觉悟

2022-12-11 1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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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悟》

一时爱恋一世孤独,半生守候一生无奈
情到深处,我用美丽为你起舞,
爱到痛时,我用歌声为你倾诉
当初你我海誓山盟,铭心刻骨
如今却是天涯漫漫,陌路殊途

我爱你时,你还是华山小徒,正一贫如洗 
离开你时,你却是江湖大侠,正洞房花烛 
滚滚红尘,谁又种下了爱的蛊 
茫茫人海,谁又喝下了爱的毒 
夜深人静时,可有人听见我在哭 
灯火阑珊处,可有人看见我跳舞

原来地久天长,只是误会一场
能不能让我为爱抱着回忆哭一哭,
有一些误会,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只想为你再舞一次剑,就当诀别时的那一次的回顾 
长夜里你可知我的红妆为谁补,海誓山盟都化做虚无 
红尘中你可知我的秀发为谁梳,天长地久都随风飘散
我为你褪去一身骄傲,换来你与我的恩断义绝 
我为你放弃自己生命,换来你与她的一生相守 

如今我早已疲惫不堪,只想将过往都储藏
若是没有你,得了天下又如何,我只不过是苟延残喘
黄图霸业皆是空,爱恨情仇都是幻 
我只想沉沉地睡去,深深地跌进湖水 
推不开,躲不掉,忘不了
生死有何难, 只为祝你活得幸福,
来生,希望我们可以再见面
来生来世我只愿做你的东方白

 

东方白
多少春去春来,朝朝暮暮,哪怕是岁月,篡改了我红颜,我还是昔日的那个东方白。暮色起看天边斜阳,恍惚想起你的脸庞,你还是昔日的那个少年,看着自己双手十指相扣,好似月光下奔跑,回想起我们的过往,难免徒增感伤,终将淹没在一声声叹息中。今夕是何夕,不知你是否过得还安好幸福。

令狐冲
夜未央繁星落眼眶,拾一段柔软的光芒,清风过,曳烛光,独舞无人欣赏,留发带独自随风飘荡,假欢畅,又何妨,无人共享,一杯美酒入口,总是苦涩。或许有幻想,到最后总是会更伤。你曾经是我的一切,为我抵挡所有的悲伤,我终是困在了你离开时的眼泪中央,没有你,我如何幸福。

任盈盈
天晴朗,好风光,却旷野霜降,独自守着空港,将寂寞豢养,望着他守着你们的回忆,低垂了泪光,亦不过彷徨,奈何流放,终敌不过苍凉。两个人的相守,终是一个人的背影。我为我们编织了一段美丽的梦想,却始终看不到未来。也许手放开,是我们最好的结局。

 

 

 

东方白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还活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无心还能活着。我本不想活着,活着对我来说可以说是一种折磨。依稀地记得那句东方姑娘永远在我心里,临死前一再地追问你有没有爱过我,你却无法正眼看我,我已经不知道我是否还在你心里了,可是现在我已不在乎了,也许为了这句话我付出了太多,甚至是我的生命。
我拖着残破不堪的身子越出了冰湖,我不知道该去哪,漫无目的地在走着,穿梭在树林里。真是不大想要这副残破不堪的身子,还东方不败呢,混到如此地步,真是丢脸呢。
阳光好炽烈,晃得我睁不开眼,好想睡一会儿,看着阳光从我眼中一点点消失,血液随着心脉阻塞流动也越来越慢,呼吸越来越不畅几至要窒息,黑暗慢慢席卷了我的身体。
我想我该是走到头了吧,以为自己会死在这一刻,我感到很满足,我终于不用在这滚滚红尘中再纠缠,我终于可以自在放下了,终于可以去那个罪孽深重的人该去的地方了,令狐冲,对于这个结果,你可还满意?
令狐冲,这回我真的要死了呢,令狐冲,你真的再也见不到我了呢,令狐冲,你还会记得我吗,令狐冲,我爱你,令狐冲,令狐冲,令狐冲,令狐冲,令狐冲…… 
纵然我很不愿意,但是我又恢复了意识,感觉眼前有亮光在晃动,感到无力的身子躺在了软软的地方。
恩?我不是在树林里吗,微微一动,心口传来阵阵刺痛,这种痛让我感到我又活过来了,不知是我太强大了,还是阎王怕了我,反正我倒是觉得老天待我真是不大好。
怪不得令狐冲总是嚷嚷着要杀我,是不是料到我死不了。
自己都觉得好笑,阵阵草药味飘来,打断了我的想法,我睁开双眼,无神地看着屋顶,深深地叹了口气,看来想死真的很难呢。
一个温和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闺女,感觉好些了吗?”
我转过头抬眼望去,是个慈眉目善的老妇人,满头的银发,脸上挂着微笑却在我看来有些沧桑悲凉。
我皱着眉头看着她,但并不担心她会害我,其实如今此时此刻,我也不在意别人会害我,我一心求死,也许现在捏死我比捏死只蚂蚁更容易。
老妇人见我不说话,抚摸着我的额头说,“还好,烧退了,孩子,哪不舒服吗?心口处还疼吗?”
我被她那一声孩子叫得浑身一颤,自师傅离世,再也没有人那样疼惜的唤过我孩子了,望着老妇人有些出神,缓过神来,习惯性地摇摇头,示意不疼。东方不败怎么可能会说疼呢?其实呢,疼,不只伤口好疼,心里更疼。不,我已经没有心了,怎么会疼呢? 看来我的记性也差了很多呢,不对啊,可是我感觉到了心口处有嘭嘭的跳动,不可置信地双手抚上心口处,感觉着微弱的跳动,是心的跳动,这是谁的心?
世间除了平一指,还有人会换心术? 我惊奇地看着老妇人,想找到答案。
那温暖的声音又响起了,老妇握着我的手说,
“孩子,别多想了,你现在还跟虚弱,把伤养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一切都会好起来吗?一切,我的一切,我的一切都已经没了,除了这条半死不活的命,我还有什么。
老妇扶起我让我靠在床边,端上一碗药,一勺一勺地喂我,很久很久没有人这么亲近地待我了,看着老妇吹着勺子里的药,我的眼泪不自觉的留了下来,我渴望,长久以来的渴望,渴望有一个人爱我,渴望可以感受到爱,却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老妇人见我哭了,放下药碗,轻轻的抱着我,生怕碰疼了我的伤口,拍着我的背,安慰我说,
“孩子,你若不介意,可以唤我一声婆婆。”
我靠在她肩膀上点点头带着哭腔唤了声婆婆。
可不知道为什么,靠在老妇人怀里,我竟然感到无比的安心,很满足……好像有什么牵引着我,告诉我眼前这个人是我的亲人……

 

 

 

老妇人
我是位大夫,我叫苏缨,六年前,我的女儿目睹了那个始乱终弃的男人娶妻而自尽了,只留下我和我的小孙女非非相依为命,非非那年才5岁,从小就没见过她爹爹,娘亲也走了,只能和我个曹老太婆生活在一起,非非要比同年龄孩子要懂事,跟着我学习医术,小小年纪,已经可以施针救人了,一般的小毛小病都难不到她,这也许是遗传了她父母的天分吧,附近被非非治过的乡里乡亲都十分喜欢这孩子。
那一日,我带着非非去山里采药,路过一片树林,隐约看到树林中有一抹亮丽的红色,走近一瞧,是个姑娘,虽然面色苍白,却生得如此好看。
我小心地扶起那姑娘,搭上她纤细的手腕,这姑娘的心脉竟如此弱,弱到似乎感觉不到心跳,不,是没有心跳,果断地拉开这姑娘胸口的衣衫,一条蜿蜒粉嫩的疤赫然在目,顿时心跳加速,这世间竟还有人无心还能一息尚存,那又是谁剜了这姑娘的心,又是为了什么剜了这姑娘的心。
没有时间多想,我和非非一起把这姑娘带了回去。经过一个多月来的施针灌药,姑娘仍是昏迷不醒,没有一点起色,要是常人,早无心而死了,可这姑娘身体里有股巨大的内力维持着她一口气,若是再无他法,这姑娘内力耗完了,命也结束了。
“婆婆,这姐姐怎么还不醒啊?”非非支着脑袋问我。
“这姑娘无心,除非给她续上一颗心,才可活命啊。”我摸着非非的头说道。
“那就给她续上颗心不就行了嘛。”非非不解的看着我,许是没有想到换上颗心是需要杀了一个人的,那不就和那狼心狗肺的杀一人救一人的杀人名医有何区别。
“非非啊,我们是治病救人,是病人的都要救,但不能去害人啊,挖了别人的心,救了这姑娘,别人可怎么活啊。”
非非思考着我的话点了点头。
我无奈地看着躺着床上绝美的姑娘,感到无限的可惜,自古红颜多薄命啊……

 

 

 

苏非非
我从没有见过我爹爹,娘亲在我的记忆里也是模糊的,我从小跟着婆婆到处给人家看病,自己也略懂了一些皮毛。
一个月前,家里多了一个漂亮的姐姐,在非非记忆里娘亲是最美得人儿,可是这姐姐一身红衣,宛若仙女一般,非非从没见过如此漂亮的姐姐,不过好可惜,婆婆说她也治不好这姐姐,在非非看来,婆婆没有治不好的病。
看来这姐姐真的伤的不轻。若是这姐姐能醒来该多好啊……
和婆婆准备去给姐姐采些活血的药,刚要出门,听见外面有人敲门,是个穿着红衣的男子,头发有些散乱,好像腿脚不便坐在轮椅上,那男子声音有些阴柔,
“有人吗?我想讨碗水喝。”
婆婆走上前说,“好,你等着。”
婆婆拿来一晚水给这个男子,“这位公子,我是大夫,你的脚和眼睛,我帮你看看吧。”
可是婆婆刚要伸手给男子把脉时,却被男子一掌推倒在地。
我慌忙地跑过去扶住婆婆,“婆婆,你没事吧?”
婆婆拍了拍我的手示意没事,“公子,不必担心,我不会害你的,你眼睛应该是中毒所致,我想我可以医治好你。”
我真是不明白,他伤了婆婆,为什么婆婆还要医治他。
那男子也许是看不见表现出了紧张不安,但也相信了婆婆不会害他。
经过几日,婆婆已为他接好了脚筋,婆婆对他说,
“公子,你的脚已经可以活动自如了,眼睛的毒也已经清除了,再过些日子拆了纱布便可看见了,但是见不得强光。”
“太好了,天不亡我,令狐冲,你的好日子过到头了,哈哈”那男子透着一股阴邪之气对着婆婆说,“那可真是要谢谢你了,可惜,见过我的人都得死。”
说着,一阵风击向了婆婆,婆婆晕倒在地上,我哭着跑向婆婆,可是还没跑到婆婆跟前,便被背后一剑刺穿,我不可置信地看着穿过腹部的剑,血滴在地上,我倒在了婆婆身边,为什么我们救了你,你还要杀我们,
非非不明白,难道婆婆说的好人有好报都是假的吗?

 

 

 

林平之
我被任盈盈和令狐冲关在了不见天日的西湖梅庄湖底的囚室中,我恨,我恨令狐冲,我恨任盈盈,我恨那些伪君子,是他们害的我家破人亡,是他们害的我变得不像个男人,仇恨的火焰在我心底炸开,但是我无能为力,我被令狐冲挑断了脚筋,我现在是个废人,我整日猖狂地笑着,大喊着要报仇,让你们见识我们林家的辟邪剑法才是天下第一。
可是谁又知道,我很孤独,很寂寞,在一片黑暗中,我寻求不到一丝亮光一点温暖,回忆起与师姐在一起的日子,真的很开心,虽然她有一个伪君子的爹,但是她却是待我极好,我是真的爱上了灵珊,可是最终我给不了她幸福,我希望她回到令狐冲身边,可是令狐冲他不珍惜,害死了灵珊,想到这,我更恨令狐冲,可这又能怎么样,如今的我,如何报仇?
那日我坐在轮椅上愤恨地拍着石床,突然发现石床上刻着字,对于看不见的我来说,手却是很敏感,一摸便知是吸星大法的口诀,天不亡我,想他令狐冲怎么都不会料到瞎子也能看到这口诀,怎么都不会想到我竟然练成了吸星大法逃了出去。
我看不见,我不知道该去哪,我抓了一个人让他带我去黑木崖,是,我要报仇,我要杀了令狐冲,就算我现在站不起来看不见,也要与他同归于尽,凭什么他就可以一世无忧地笑傲江湖,而我却过着非人的生活。
可是那人带我到了一个地方,便要逃,我怎么能让他轻易地逃走呢,杀了这种小角色基本不废吹灰之力。
我不知道这是哪,离黑木崖还有多少路,我滚动着轮椅,不知道到了哪,这样几天下来,我很饿也很渴,凭我的内力听见不远处有人说话的声音,我慢慢靠近,我不敢敲门,我不知道里面是怎样的人,直到听到老妇和孩子的声音,我松了口气。
我觉得也许老天爷都觉得我太可怜了,都在帮助我复仇,老妇竟然是个大夫,还治好了我的双腿和瞎了已久的双眼,虽然我现在还看不见,但是却能行走自如了。我本该感念这对老小,可是邪恶的仇恨又一次让我蒙蔽了自己的心,我不能让世人知道我逃出来了,我武功还未恢复,我必须要躲起来练功,这样才能杀了那些害我的人。
所以,我狠下心来,她们必须死,可是当我听到小女孩被刺的发出的声音时,让我想到了灵珊被我一剑穿过时的样子,触痛到了我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我一时慌了神,仓惶地逃走了,我不知道她们是否死了,毕竟我功力尚未恢复,那一掌并不重……

 

 

 

令狐冲
向大哥说梅庄传来消息,林平之逃走了,我马不停蹄地赶到梅庄,却见到的是一片狼藉,我答应小师妹要好好照顾他的,我竟然没有做到,他一来眼睛看不到,二来不能行走,能去哪儿,我很担心,也觉得很愧对小师妹。我不知道该去哪找他,漫无目的地在大街小巷窜动,询问。
华山!对,也许他去了华山看小师妹,当我赶到小师妹坟前的时候,我觉得我错了,是他亲手杀了小师妹,又怎会来怀念小师妹呢?我在小师妹坟前发誓会找到林师弟,拜过师傅师娘后,不知道为什么走到了思过崖,看着一片火红的桃花盛开,让我隐约看见桃花下站着一个人,提着竹篮,对我微笑着,我晃晃了脑袋,用力眨了下眼睛,再看去,呵呵,令狐冲,是你自作多情了,她怎么可能还会出现在这儿呢,她都说会消失在我的生命里了,怎么还会来思过崖给你送饭呢,自嘲的觉得自己越发好笑。
走进山洞,看着熟悉的一切,觉得时过境迁啊,一切都没变,却一切都变了,
躺在原来睡了过的床上,感觉如此熟悉,那张脸又浮现在我眼前,
想起她那句不要和猪一起睡,傻傻地笑出了声,
“冲儿……”打断了我对她的思念,起身看去太师叔抚着胡须已然站在我床边,
“太师叔,冲儿拜见太师叔。”我回过神来跪拜太师叔,太师叔一把扶起我来。
“冲儿,好久未见,成熟了不少,怎么来思过崖,又为何啊?”太师叔拍着我的肩膀问道。“太师叔,林平之逃出来了,我是来找他的。”
我把林师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太师叔,说完我撇见了床上白狐毛上的血渍,已然发黑发暗,想来应该已经好久了,指着血迹便问,
“太师叔,这?您没事吧?”
“这哪是我的啊,是那东方小子的。”
太师叔把那日见到重伤的东方到思过崖的情形与我说了,我很震惊,呆呆着立在那儿,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了心口,好难受,
难道你都要死了也要来回忆我们的过往吗,东方白,难道你是真的只是单纯地爱我吗,不是对华山另有所图,
你这个傻女人,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

 

 

 

风清扬
我告诉冲儿那日东方不败放下了黄图霸业,放下了名与利,甚至放下了自己,唯独放不下你,她始终看不开情与爱,我知道冲儿已娶妻,是魔教的圣姑,可我还是告诉了他,望他可以放下对那小子的仇与怨,至少他们还能做朋友。
当我告诉他东方小子重伤昏迷不醒时仍虚弱地一遍又一遍地唤着他令狐冲的名字,哭着断断续续地解释着她为什么要杀人时,我看到了冲儿的痛苦的表情,那不是对那小子的仇与怨,而是深深的悔,满满的心疼。
我不知道冲儿爱的到底是谁,到底是东方小子还是他如今的妻子,但是我看的出冲儿此时此刻的模样绝不是对那东方小子一点也无半分情分的样子,却……好像是某种深入骨髓的东西,说不清,道不明。
深深的叹了口气,这些个孩子,真是让我这个老头子挂心啊。
我想起了那东方小子,伤还未大好就急着去恒山,说是去看妹妹,必是挂心那小子,怕这木头受奸人所害。
问道冲儿如今可知东方小子在何处,可还好,见冲儿摇着头,满脸的失落木讷,说他也不知道,东方那小子离开时和他说会永远消失在他的生命里,与他这辈子不会再相见了。
我顿时就震住了,莫不是那小子有了傻念头,做了傻事情,当初真不该劝她放下自在啊,怪我,都怪我老糊涂,早该想到的,那小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是东方不败啊,做任何事都是如此决绝果断,爱情亦是如此,霸业已无,冲儿已成家,她必不会苟延残喘地活于这世上。
这个想法自是吓到了我,但我并未与冲儿说我这一想法,想他还是认为她还在世的好……

 

 

 

任盈盈
与冲哥成亲以来,日日盼着与君共欢畅,琴箫合奏,笑傲江湖。冲哥自是待我极好,可是我总觉得我们之间缺了些什么,似乎不像是恋人,倒是客气的很。
虽说我们已然成婚,但却一直未与冲哥成为真正的夫妻。换心后我身子还是有些虚,我自是愿意,但冲哥总是体谅于我,可经过平一指大半年的调理,我已然大好,我感觉甚至比以前的身子更好,也许是心里总有一道过不去的砍,如今到是我不愿意与冲哥同房了,我怕我在梦里看到的是真的,我怕他们真的有过这么一段情,我怕冲哥是因为同情我,感恩于我才与我成婚的。
毕竟冲哥答应与我成婚是在我七七四十九天毒发的最后一天,我怕他是为了了却我的心愿才与我相守的,我好怕他不是真的爱我,我好怕他是因为我为他服下毒药而对我愧疚才和我在一起,我有我的自尊我的骄傲,我纵然再爱他,却不能接受他的同情与愧疚,那不是爱。
初见他时他钟情于他的小师妹,再见他时他说他心有所属,可如今,我不知道我在他心里到底是占了多少的分量,也许以前,我可以接受他心里没有我,我依然爱他,可我们都成亲了,我断然不能接受他心里其他女子占的位子于我还多。
分别几日,再见冲哥时,感觉他沧桑了许多,想是为了找林平之的下落累了。可越发地觉得冲哥有心事,最近每天喝的酒比过去都多了许多,有时候竟然喝醉了在屋顶上睡着了,害我好一顿好找,我自是责怪了他几句,可多的还是心疼他会着凉。
那日,冲哥在花园里舞剑,发带在微风中轻扬,桃花散落在他肩头,他念着浮生浪迹笑明月,千愁散尽一剑轻,念诗舞剑喝酒,第一次见冲哥做如此风雅之事,我到觉得今夜的他不像是我认识的冲哥。
我转身离开,默默地走着……

 

 

 

东方白
自醒来后,婆婆待我极好,用令狐冲的一句话来说,从来没有人待我那么好,除了婆婆。
我怎么又想起这个人了呢,他该与任盈盈成亲了吧,不知他还好吗,不知是否如他所愿幸福地笑傲江湖。
真是可笑呢,我爱上他时,他还是一个华山小徒一贫如洗,我却是日月神教教主,离开他时,他已是江湖大侠,正在与其他女人洞房花烛,我却已是个将死之人。
回想起我们的过往,总是难免徒增悲伤,所有一切终将淹没在一声声叹息中。
令狐冲,你可知我宁可用生命去换的,却只盼你活得幸福。
伤口隐隐的痛把我拉回了现实,抚上这颗跳动的心,虽然我不知道是谁的,却让我感到很舒服,很平静。这些日子我仍然下不了床,不是我没能力下床,而是婆婆不让我下床,说我这伤必须要静养,不宜走动,其实我也乏力的很,浑身使不上力,也就乖乖的躺在床上被这位老婆婆伺候着。
那日我告诉婆婆我叫东方白,婆婆自打那日起就叫我白儿了,这样的称呼已然都被我自己给遗忘了,自打被父母抛弃师傅离世,无人再知道我本名叫东方白,再也没有人叫过我白儿了,虽然曾经告诉过一个人我的本名,可惜他却终是不信我。
听着婆婆叫我白儿,我觉得很亲切,但我自然不会表现地很高兴,自打那次醒来在婆婆怀里哭了一场后,我再也没有做过那么孩子气的事情了,但婆婆仍待我如她孩子一般,每天喂我喝药,喂我吃饭,我自是很抵抗,想我曾经也是堂堂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怎么如今沦落到像手脚残废一般,但却拗不过她老人家,便就别扭地让她伺候着,不过心里却是一片感动,我感激她老人家如此待我。
一日,我趁婆婆不注意,便想下床走走,虽然还是没有什么力气,走走却是不成问题的,出了房门,夜里还是有些凉,让我如今不堪一击的身子打了个寒颤,看着枝条在细风中轻扬,空气中弥漫着药味,想来婆婆肯定是个大夫,不然怎么能治好我呢,医术应该不在平一指之下。
走到院子里,微微地听见好像有声音,好像是婆婆的声音,不知婆婆在和谁说话,想来用内力听不是问题,可如今这副破身子哪还提得起内力啊,于是我做起了偷听的勾当。

 

 

 

婆婆
那日我醒来,看到屋子里一片狼藉,在看到一滩血迹后我后怕了,我困难地支起身子,看到倒下不远处的非非,她雪白的衣服上染满刺眼的暗红色,苍白的嘴角还挂着一丝干了的血迹,我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爬向非非,抱住她,手搭在她那细小稚嫩的手腕上,我瞬间绝望了,救不活她了,我的一生救过无数的人,好人坏人,穷人富人,只要是病人,我都救,可我唯独救不了我的女儿和我的孙女,我绝望了,为什么老天爷带走了我女儿,如今又要带走我的小孙女,我不甘心,我爬起来,在满屋的狼藉中翻找着,抱起非非,让她吃下数颗丹药,帮她包扎好伤口止住了血,虽然我知道这只能吊住她一口气,但是我还是希望能多留非非一会儿。
我抱着非非一动不动地瘫坐在地上,想拥自己的温度温暖怀里的小人儿,可是非非并没有像我想象中的好起来,
“婆婆,非非好疼……”非非虚弱断断续续地声音飘进我耳朵里,我以为有希望了,可是我错了,这是回光返照,非非没救了,我救不了她,我抱着小非非,
哭道,
“婆婆在,不怕,婆婆会治好非非的。”
“婆婆,我好像看到了娘了,娘来接非非了……”非非的眼神开始迷离,没有焦距,我摇着非非的小身体,告诉她不要睡,要撑住,婆婆会想办法救她的,可是我唤不醒她,她昏睡了过去,因为吃了续命的丹药只是还吊着一口气。
我就这样抱着非非坐了一天一夜,非非终是再也没有醒来,我做了一个我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的决定,现在想起来都后怕,我亲手杀了我的小孙女非非……
救下的这孩子不爱说话,自醒来在我怀里哭了一场外,只告诉我她叫东方白,我唤她白儿时,在她眼里看到更多的是惊愕,但仍有一丝感动被我察觉到了,我并没有问她的来历,看得出来她也并不想告诉我,作为大夫,她的来历对我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治好她的病。
夜里,给那孩子喂完药,我便坐在了我的女儿苏念和小孙女苏非非的墓前,
念儿,娘亲对不起你,没有照顾好你的女儿,救了的那人,却害了你女儿,娘错了,娘不该救他的。
如今你们母女团聚了,在天上过得可好?非非啊,婆婆要告诉你,你一直想救的那个漂亮姐姐醒了,这都是你的功劳呢……我摸着非非的墓碑,婆婆,好想念非非呢,非非想念婆婆了吗?
眼泪不住地流下,朦胧间看见一个人影,单薄的身子在月光下拉出一个细细长长的影子,我拭去脸上的泪水,站起身走过去,看着这丫头苍白的小脸心疼道,
“白丫头,不是让你躺着吗,怎么出来了,夜里那么凉,你也不穿件衣服就这样跑出来了,你的身子尚虚,经不起你这么折腾。”我带着生气的口吻责备道。
我强硬地扶着她回到屋里,坐在她床边为她盖上被子,叮嘱道,“以后不能再这样了,你这伤还需要养上些日子,你这心脉处损伤耽搁了不少日子,落下了病根,你再不好好养着,以后苦的是你自己。”
有些生气这孩子这么不把自己身子当回事,刚想起身走,却被她拉住了手腕,丫头的手很凉,听到她说,“婆婆,以后我便是你的孙女,我会保护你的。”
我一愣,却笑了,这孩子,人家正常的孩子都会说婆婆,我会好好孝敬你的,可到了你孩子口里,却变成了我会保护你的,真是弄不懂这丫头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
从那天起,我便又多了个孙女,日子一天天过去,大半年一碗碗药下去,这丫头的身子也渐渐地好了起来,丫头十分安静,每天白天翻翻我的医书,帮着我一起晒晒草药,偶尔还会帮着我一起给病人扎针,这丫头很聪明一学便会,我估摸着想把医术传给这丫头,不出几年,她医术定大有可为。
夜晚丫头总会吹吹笛子或是抚上一曲,白丫头弹琴很好听,可每每看着她弹琴,我总觉得她透着一股忧伤,寂寞,可白儿不愿说,我也便不问……

 

 

 

东方白
滚滚红尘,谁又种下了爱的蛊 
茫茫人海,谁又喝下了爱的毒 
夜深人静时,可有人听见我在哭 
灯火阑珊处,可有人看见我跳舞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的疤已经被婆婆的药敷好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是不是也代表着我和他的一切也不留痕迹地过去了。
令狐冲,我又在想你了呢,本以为会消失在你的生命里,却又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令狐冲,你知道吗,其实我并不是很愿意想起你,每每想到你,心口都会隐隐作痛,很难受,很不舒服,可是我还是好想你,怎么办呢?
你知道吗,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你说我杀了很多人,你说我罪孽深重,可是我现在和婆婆学了医术救了好多人,可以当做抵消吗,你会原谅我的过去吗?
不知道为什么,醒来后,竟对医术有了兴趣,翻看着一本本医书,看着婆婆施针,凭我的聪明,自己很快也能上手了,在我手上也治愈了不少病人呢。
过去我说不出十年,我将是武林第一人,现在我要说不出十年,我的医术定能赶上杀人名医平一指。
一日,婆婆从集市回来,带回来个重病的孩子,看着不过六七岁模样,婆婆就是这样,不管什么人,什么病,她见着了必往家里带,定给人家治愈了才放人家走,和令狐冲一样,爱管闲事,一根筋,救人救到底。
看着这小丫头,苍白的脸色,定病得不轻,婆婆为她施针,给她擦身,喂她喝药,就像当初救我一样,我知道,她看着这孩子,定是又想到她那过世的孙女了,我抚上心口,感觉心脏的跳动。
我不得不说我佩服眼前这个老妇人,让我东方不败佩服的人,这世上估计不出三个,而婆婆就是其中一个,当初我挖心救任盈盈,为的却是我爱的人,我与婆婆,非亲非故,她却用了自己孙女的心救了我,我很难想象她当初是如何剜出这颗心的,那是要多大的勇气和决绝啊,就算是我东方不败心狠手辣,别说是挖心,就是让我伤害我的亲人我爱的人一分一毫我也下不去手的啊……
婆婆毕竟年事已高,照顾了这孩子几日,有些体力不支,这几日,便是我照顾着这孩子,这孩子到了夜晚便满头是汗,说起胡话,怕是做噩梦了,我抱着这小丫头唱着童谣,丫头倒是睡得安稳了,这让我想起了仪琳和盈盈小时候,我也是这么抱着她们哄她们入睡的。不知仪琳还好吗,姐姐终是没有照顾好你,幸得有田伯光照顾你,我也放心不少。
几日来的辛苦,没有白费,小丫头退烧了,醒了,满眼的迷茫看着我和婆婆,突然哭了起来,
“爹娘要生小弟弟了,养不起小玄,不要小玄了,小玄没有家了,呜呜”
我把她拥入怀里,拍着她的背说,“别哭了,他们不要你,你要自己变得强大,懂吗?”
这孩子竟和我有着同样的命运,却比我幸运的多,她遇到了婆婆,而不是被带到了吃人不吐骨头的黑木崖上。
小丫头在我怀里探出脑袋用天真的眼神看着我,过了半响道,
“姐姐,你要我吗?”我惊呆了,这小丫头,闹的是哪出啊,姐姐还没有人要呢,还没等我回话,就听见婆婆说,“要要要,你们啊,都是婆婆的孙女,以后跟着婆婆姓,叫苏玄好吗,这是白姐姐,以后你就跟着白姐姐。”
我说我要了吗,我不满地瞪了婆婆一眼,婆婆满脸笑意地看着我,
“看得出来这孩子喜欢你,你就要了她吧,她都无家可归了。”
又不等我说话,就听见哭声响起,“白姐姐,你也不要玄儿吗,呜呜”
受不了,我堂堂大教主竟被一老一小牵着鼻子走,看来是对他们太客气了,我眯着眼看着婆婆表示十分不爽,嘴里说着,
“别哭了,要要要”这孩子竟马上破涕为笑,稚嫩地说“玄儿要抱抱”
我无奈,我无语,多大的孩子啦,还要抱抱,不等我伸出手臂,她便自己拱到了我怀里,蹭蹭,楞是把眼泪鼻涕全都在我身上蹭干了,抬起小脸说道,
“白姐姐,好漂亮啊,玄儿喜欢白姐姐。”
事情就这样,我便每天哄着她入睡,给她唱歌,我忍,你是个孩子,是个病人,等病好了休想让我给你做奶妈子。
天不遂人愿,这孩子病是好了,却更粘我了,变成了十足的小跟屁虫,成了我的小尾巴,日子长了,也就习惯了,其实被粘着的感觉还不错,小时候仪琳就十分粘人,可如今再相见,似乎不再是过去那般亲了。
“白姐姐,白姐姐,白姐姐……”看,这刚给病人施完针,这丫头又在找我了,无语。

 

 

 

令狐冲
那日,我和盈盈用过早餐,向问天派人来请我去大殿,我以为向大哥有林师弟的消息了,我便急急地奔进文成武德大殿,便看见方正大师站在大殿内,见我来了,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令狐少侠近来可好?”
我立马抱拳施礼,“晚辈令狐冲见过方正大师,晚辈很好,不知,大师来黑木崖所谓何事?”
方正微微一笑,扶起我道,
“令狐少侠多礼了,不知少侠体内真气反噬可有好转?”
“多谢大师关心,自从一年前,大师传授于我那心法,我每日修炼,经脉舒畅,已经好了很多。”我心念感激。
“那便好,少侠可有内室,一年前我替风老前辈传于你的心法口诀是上篇,要完全控制少侠反噬,还需这心法的下篇的。”
那日,我上思过崖见过太师叔,太师叔并未向我提及此心法,若真是太师叔让大师传于我的,那日就可把心法下篇告知于我。看来盈盈说的不错,大师传于我的便是灵鹫寺绝学易筋经。
“那就有劳大师了。”我与大师二人来于内堂,盘膝坐于垫上,大师一字一句传于我心法,吐纳调息片刻,感觉瞬间全身通体舒畅,不愧是绝学啊。
“此乃心法全篇,只要少侠融会贯通,勤加练习,必能控制这反噬。”
“盈盈告诉我说,这是贵派绝学易筋经心法,大师的大恩大德,晚辈没齿难忘。”说着便要跪拜方正大师。
大师扶起我说,“少侠,不必多礼。老衲也是受人所托,少侠不必放在心上。”
“大师,晚辈见过风太师叔了,风太师叔并未向我提及此事,大师不必再瞒我了,此等恩惠,令狐冲铭记在心。”便抱拳一拜。
“少侠,这的确是本派易筋经不错,但是老衲并未骗你,老衲的确是受人所托,才传于少侠此心法的,老衲答应此人不于告之少侠,可老衲是万万不能接受这等莫须有的功劳的,为少侠求得此易筋经之人是当年为少侠甘愿被留于本寺的女施主,女施主两次上我灵鹫寺为少侠求得此心法,老衲才为之动容,传于少侠的。”
这个疑惑在我心底已是快两年了,盈盈一直都未明说此事,可是我总觉得被囚的并非盈盈。
“大师,晚辈,至今为止,尚觉得糊涂,为我被囚灵鹫寺的到底是盈盈还是……?”
我不敢说出东方二字,这两个字是我心里的禁区,我怕想起这个让我心碎的女人,我怕她让我的心再次沉沦再次受伤,我怕想起那个接近我是为了拓展江湖霸业而不是爱我的东方不败,于是我宁愿把这份爱埋在心底,我把这个名字尘封在了最深处。
“说道此事,老衲愧对少侠,当日打了诳语也是为少侠着想,少侠当日是被女施主背上灵鹫寺的,女施主愿一命抵一命求老衲救少侠,老衲念魔教圣姑有情有义,便以十年要女施主留于本寺化尽戾气,可哪知是误会啊,后来才知那女施主便是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第二次,任我行借攻打恒山派实则是攻我灵鹫寺,东方教主前来告知于我任我行的计谋,让老衲前去助少侠一臂之力,她愿保我灵鹫寺上下安全,条件便是传于少侠易筋经化解少侠体内真气,但东方施主似乎不愿再与少侠有任何瓜葛,便让老衲说是受风清扬老前辈所托,故此,才会有老衲这先后两次来传授于少侠心法。”
轰隆隆……心里的那块地方塌了,盈盈一直没有明说到底是她还是你为了我囚于灵鹫寺,原来是你,原来一直都是你,是你愿意为我一命抵一命囚于灵鹫寺,虽然我想过是你,但一直不敢肯定是你,也许东方姑娘会为了我这么做,可你是东方不败啊,东方教主为什么要为了我做如此的牺牲,我竟然还一直骗自己说不是你为了我囚的灵鹫寺,就算是你,也是为了要拓展你的黄图大业,可你竟然为了我竟然上了灵鹫寺两次,而只是为了求取易筋经救于我这条烂命,那日不是碰巧吧,在黑木崖门口帮我一招击败所有守卫是你吧,救我于任我行掌下杀了任我行的也是你吧,为了我答应大师保他贵派上下平安,伤还为大好的你就只身一人去击杀任我行,你如此待我,你让我情何以堪?东方不败,你现在在哪里?你给我出来,你出来和我说清楚……
那日,我把大师送下黑木崖,我并没有回去,我下山后一路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往事一幕幕,在心间缠绕。
你知道吗,东方姑娘,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患得患失,若即若离,在你身边,我很没有安全感,你总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消失不见了,留下我一个人,然后我辗转反侧,开始担心你,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已经在我心里了,但是我不敢承认,我怕我陷进去了,你又会消失不见了,所以我宁可不要这份感觉,这是一种连命都不要的感觉,是小师妹,是盈盈给不了我的。
可是你怎么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呢,我的东方姑娘为什么会是杀人不眨眼的东方不败呢?当我看到你杀了那么多人,我恨,我恨我爱上你,我恨我自己,我恨你利用我,我恨你欺骗我,可是到我一剑伤了你的时候,我才知道你就是实实在在在我心里了,刺了你一剑,我的心也跟着死了,我告诉盈盈我不会再有心了,这句话,我不是说说而已,东方姑娘,我说的是真的,你永远在我心里,我的心里只有你。可如今,你又消失不见了。
我走到一个酒坊,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我爱酒,如今却觉得酒如此难以下咽,那么苦那么涩那么酸,我感觉我快要醉死过去了,我拿起一坛酒,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往外走,站起来时掀翻了桌子,打碎了不少酒坛,东方,你听,这是我心碎的声音。
外面下起了雨,看着行人奔跑急着回家,我却一点也不想回家,一个没站稳,跌坐在水塘里,东方,我还记得我们曾经带着斗笠也一起在雨中急着奔走,你还对我笑,还告诉我人要学会往前看,因为每一天都不能回头了,东方,你可知前面没有你,我无力往前看。
东方,你让我再见你一次好不好,我误会了你那么多,你让我赎罪好不好……也许真的醉了,我猛地摔碎了酒坛,提起剑在雨中挥舞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也许真的醉了,舞不动了,摔倒在雨中……朦胧间,我好像又看到了她,东方姑娘,你来啦……
再醒来,头好疼,要裂开了,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好像喝醉了,倒在了雨里,我好像看到东方姑娘了,对,我好像看到东方姑娘了,我冲下楼,问小二,我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一个姑娘送我来的。
小二说,“公子,你醒啦,你可醉得不轻啊,你睡了可有三天三夜呢。”我越是着急小二越是没有往我的问题上答,我抓起小二的手大声地又问了一遍,可是小二的回答让我的心又跌至了谷底,
“不是一个姑娘,是两个,准确地说是个大姑娘还有一个小女娃,哦,对了,那姑娘可漂亮了……”,小二后面还说了什么我没听清,不等他说完我已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这种失落你知道吗,不是你,也许只是路过的一对母女见我可怜而已,你都已经说过不会再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了,我还在奢望什么,我还能奢望什么,我还配奢望吗……

 

 

 

东方白
“白姐姐,我们为什么要救那个酒鬼叔叔啊?”小玄用她天真地眼神望着我,我看了看她没有回答,牵着小玄快步往回走,一夜未归,婆婆定要着急了。
昨天,小玄硬是闹着要上街,看着她无辜的小眼神,没办法,心下一软,便依着她带她去集市逛了逛。心道,还真是心太软,莫不是心太软怎么会答应她,不答应她怎么会碰到他,深深叹上一口气,也许是命中注定。
可是他怎么会是如今这番景象,一身泥泞,满身酒气,模样也沧桑了不少,莫不是和盈盈吵架了,出来喝酒解愁,还真是个酒鬼,就这样躺在雨里,也不怕着凉么,心里抱怨着,动作却没有停下,也不是第一次背他了,奈何如今的身子大不如从前,背起个酒鬼确实费了我不少的力气。
走进客栈开了间房,和小玄二人七手八脚地把他弄到床上,看着熟悉的脸庞,心口处猛地疼了起来,心脏像是被人用手捏着一般疼,原来不是自己的心见到你也会如此这般的疼,稳了稳内息,心口处的疼痛缓解了不少,吐出一口浊气,还是不见为好,令狐冲,你当真是我命中的克星呢。
“白姐姐,你们认识啊?这个酒鬼大叔是谁啊?”小玄坐在桌子边吃了小点心含糊不清地问着。
“不认识。”我面无表情的冷漠的说了三个字。
“白姐姐,你怎么啦?是不是小玄不乖,你生气啦?”
或是我的口气过于冷谈,小玄似乎被我吓到了,拿起小点心的小手挺在半空中,似乎要哭的样子,我见尤怜,走过去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温柔地摸着小玄的头说,
“姐姐怎么会生小玄气呢,是那个家伙太重了,姐姐累着了。”
小丫头立马变了一副模样,裂开小嘴傻傻的笑了,又继续开心地吃着她的小点心。
回到床边,帮令狐冲脱下湿透了的外套,问小二拿来干毛巾帮他擦干头上脸上的雨水,可脸上的雨水怎么也擦不干,刚擦干怎么又湿了,定神一看,这哪是雨水啊,是泪水,这堂堂令狐大侠哭了,泪水不断地从眼角处溢出,放下毛巾手指轻触他脸颊上的泪水,滚烫的泪水刺痛了我的心,我竟望着他出了神,手突然被抓住,一声“对不起”吓坏了我,我以为他醒了,忙起身要走,身后传来轻轻的喃呢
“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我错了,你回来好不好,我爱你,我只爱你一个,求你,再也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
我听见他说我爱你的时候,我瞬间僵在哪里,待我回过头看着他皱着眉头,表情好像十分痛苦,并没有醒来,是在说梦话时,我发现我还真是蠢的可以啊,东方不败啊东方不败,你怎么还在幻想,他爱的是他妻子任盈盈,至始至终他心里都没有你,你怎么还傻到以为这番话是对你说的呢。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想要记住张脸,其实这张脸早已印在心里,刻在脑海里,挥不去,抹不掉了,苦苦的一笑,转过身站直身子,决定离开,还是不见最好。也许是累了,也许是我捣腾令狐冲捣腾了太久,这小丫头小手里还抓着点心竟然趴在桌子上酣酣的睡了起来,只有看到这小丫头时,才会欣慰的一笑,这大半年来,被这小丫头黏惯了,真心把她当做是自己妹妹一般宠着惯着,时常被这可爱的小丫头逗得不行,婆婆和我都喜欢她喜欢的紧。
看着小丫头睡着可爱的模样,想来今晚要赶回去是不可能,只能再开一间房,走到小丫头身边,抱起她,往外走,不愿再转头多看那床上的人一眼,因为我知道,哪怕是一眼,都会让自己再次跌入半截不复。

 

 

 

小玄
从集市回来,白姐姐刚进屋就晕倒了,我吓坏了,我在白姐姐床边抱着白姐姐大哭了一场,哭得别人家都以为我们家谁死了一般,婆婆抱起我告诉我说白姐姐淋了雨受了风寒,过几天就没事了,我才止住不哭了,但是仍不肯离开白姐姐半步,夜里躲进白姐姐被窝里,要和白姐姐一起睡,婆婆扭不过我,便随着我,叮嘱我给白姐姐盖好被子,别让白姐姐再着凉了。
被窝里,白姐姐浑身都好烫,烫得我感觉要烧起来了,我钻出白姐姐的被子,像个小大人一样时不时摸摸白姐姐的额头,再摸摸自己额头,白姐姐的好像还烧着,我想白姐姐生病一定很疼吧,白姐姐都疼得哭了,白姐姐在哭的时候一直在喊着什么令狐冲的,
这是个什么东西啊……是只狐狸么……
抓了抓脑袋,不懂,侧身躺在白姐姐身边,双手圈住白姐姐细细嫩嫩的脖子,把额头贴在白姐姐脸上,白姐姐脸好软好香哦,好舒服啊……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再醒来时,我发现我一个人躺着,白姐姐不见了,我急的哭了起来,我把白姐姐弄丢了,是不是白姐姐昨晚说的狐狸把白姐姐给叼走了,呜呜……
“小丫头,怎么啦,怎么醒来就哭了呢?”
白姐姐柔柔的声音飘在耳边特别舒服,可是听起来还是有些虚弱,我张开双手说要抱抱,白姐姐抱着我说,
“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哭啊?”
“我以为你被狐狸叼走了,呜呜”
“什么和什么呀?”
“对了,傻丫头,你怎么睡在我床上啊?害我睡得好不安稳,醒来脸上竟是你口水。”
白姐姐说着捏了我一下小脸,我吐了吐舌头,心想莫不是昨晚抱着白姐姐的脸睡觉流口水了?不过白姐姐好香哦,我心里决定着以后还要和白姐姐一起睡,抱着白姐姐睡。
婆婆端来药,问白姐姐心口还疼吗,白姐姐摇了摇头,婆婆担心地嘱咐白姐姐要好好休息,别再累着了,不然像这样的隐疾还会再犯。婆婆不是说白姐姐是着凉了吗,隐疾是什么啊?小玄不懂……

 

 

 

仪琳
一年多了,姐姐未曾来看过我,没有姐姐的任何消息,姐姐像是人间蒸发一般,难道姐姐生仪琳气了吗,仪琳知道姐姐是为了我好,可是我知道令狐大哥心里喜欢的是任大小姐,我怎么可以强迫令狐大哥娶我呢?何况我还是个佛家弟子,罪过罪过……姐姐,仪琳那天说话是大声了些,直了些,可是并没有责怪姐姐的意思,你原谅仪琳好不好,来见见仪琳,仪琳好想姐姐你啊……
“小师傅,小师傅,你看谁来啦?”田伯光风风火火地冲过来,差点和我撞个满怀,这田伯光虽入了佛门也有两年了,可这性子是一点也没变,不过却把我照顾得很好,总是逗我笑,虽然有时还觉得他挺烦人的,却也不像当初那么惹人讨厌了,有时候倒觉得他满可爱的。
“啊呀,田伯光,你干什么呀?”看着和我撞在一起的田伯光,我红着脸叫道。
没等田伯光开口,
“仪琳小师妹!”
是令狐大哥,我愣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好,总感觉见到令狐大哥脑袋就不太灵光,支支吾吾出来一句
“令狐师兄?!”
“仪琳师妹,我有话问你,你姐姐来看过你吗?”令狐大哥走近我,第一句话便是问我姐姐,虽然有些失落,但姐姐如今在哪也是我最关心的。
令狐大哥看起来有些糟蹋,有些苍老,像是好几天没有休息过,胡子拉碴,衣服上还有些泥渍,满身的酒气让我皱起了眉头,
“自姐姐扮哑婆婆一别,姐姐许久未来见我了,我也好想见她。令狐师兄,可知我姐姐在哪吗?”
我分明在令狐大哥眼中看到了失落,我一时恍惚,难道令狐大哥喜欢的是我姐姐?!
“啊?你说那个扮哑婆婆的是你姐姐,东方美人?!难怪,难怪她会说那么多奇怪的话。”田伯光一惊一乍把我们的神拉了回来。
“我姐姐说什么啦,她说她现在在哪吗?”
我激动的好像找到了寻找姐姐的线索,我看到令狐大哥眼中也有了光芒,我不解,令狐大哥,你既然那么关心我姐姐,为什么又喜欢上了任大小姐呢……
“那个哑婆婆让我好好照顾你让你开心,还告诉我说,‘真的爱一个人能不贱吗,当你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无论他是唾弃你、伤害你、不见你,你都一如既往地爱他,以他的快乐为快乐,以他的悲伤为悲伤,只要他开心,无论你多么难过,你都会觉得很开心……’”
田伯光学着姐姐的样子,低着头,双手背在后面失落地说道。
“还有呢”这些我都知道,姐姐爱令狐大哥,我岂会不知道,我追问着,想要知道关于姐姐的下落。
“没啦,就是这样。”田伯光不以为然的答道。
“没了?我还以为你知道姐姐的下落呢”
我不满地切了一声,失落地叹了口气。
“她真的是这么说的,她……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想?!”
令狐大哥抓起田伯光的领口好像失控地吼着,我在令狐大哥的眼里看见了难以遏制的泪水,难道令狐大哥真的喜欢是我姐姐,天哪,我竟然告诉姐姐令狐大哥喜欢的是任大小姐,我到底对我自己亲姐姐做了什么呀?!
“令狐冲,你发什么疯啊,快放开我!”
田伯光甩开令狐大哥,继续道,
“这有什么可稀奇的啊,东方美人对你好,你又不是不知道,真是的,你装什么傻啊?那次她身受重伤,你让我带她走的那次,就那次,我就看出来她对你一往情深了。”
“姐姐受伤?姐姐武功那么高,怎么可能会受伤啊?”
“那次我背她走了好远,还被她戏弄一番,我也是这么问她的啊,她好像一下子变得很失落地说那日令狐冲把她引到了吊桥,她担心那傻子有危险,所以追过去,结果岳不群斩断了吊桥,她跌下了悬崖撞上了崖壁才导致重伤的,当时为了那小子内力消耗过多,一时提不起内力,差点就被岳不群暗算掉入悬崖了。事情就是这样。”田伯光叙述完还不满地瞪了令狐大哥一眼。
“我没有,我没有引她去吊桥,我醒来时小师妹告诉我说她走了,小师妹她……”令狐大哥的话显然已经说不下去了,只见他无力地蹲在地上,抱着头用拳头敲打着脑袋,“怎么会这样,你为什么又不告诉我,为什么?!”
姐姐的这些经历,我都不曾了解,我这个做妹妹的真是差劲,从来不曾关心过自己的亲姐姐,姐姐到底受了多少苦,为令狐大哥付出了多少,我都不曾问过,每天只知道自己自怨自艾,念着令狐大哥安好,却不曾想到自己的姐姐才是为令狐大哥付出最多的一个,如今令狐大哥和任大小姐成亲了,那我姐姐到底在哪里,姐姐到底去哪儿,为什么像人间蒸发一般,一种不好的念头在心底升起,姐姐该不会……我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曾经深爱过的令狐大哥,突然有一种厌恶感由然而生……

 

 

 

任盈盈
自从那天方正大师来了以后,冲哥说要下山去送送方正大师,可都好几天都没有回来了,心里十分担心,冲哥这是怎么了,以前从不会这样失踪好几天的。
“大小姐,姑爷回来了。” 几日来的关心和担心全涌上了心头,不等婢女把话说,我便冲出了房门,可是并没有见到心心念念的冲哥。
“大小姐,姑爷在书房。”婢女不敢抬头看我,唯唯诺诺地说道,生怕我伤心。
我来到书房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毕竟几天来没有回来,回来又直接去了书房而不是来见我这个妻子,我心底总是有些生气的。
“哐当……”我听见一声巨响,胸口这颗不属于我的心不由自主地抽了起来,我赶紧推开房门,便看到冲哥摊到在地上,身边都是碎了的酒坛子,手上的鲜红触目惊心,冲哥竟捏着碎了的酒坛瓦片,伤口深入骨肉,筋脉与骨头触目可见,
我慌了神,立马蹲下身,扶起冲哥,“冲哥,冲哥,你醒醒,冲哥,你快醒醒,你这是怎么了?”
我的泪水夺眶而出,使劲地摇着冲哥,满身的酒气熏得我眩晕,我叫人把冲哥抬到了床上,让人给冲哥换下了这身满是酒味的衣服,并唤来了平一指给冲哥包扎好了伤口,平一指无奈的摇摇头,
“大小姐,令狐少侠,这伤口割到了筋骨,极深,怕是再入肉一分,这只握剑的手就废了,切记这只手不可使大力,不可沾水,恐怕要养上些时日了。”
送走了平一指,我坐在了冲哥身边,拿起冲哥受伤的手放在脸上摩擦着,无奈地看着自己丈夫,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喝成这样,醉得糊涂地都不知道疼吗?
冲哥紧皱眉头,额头沁出丝丝汗珠,轻轻的唤着什么……
我俯下身把耳朵贴近他嘴边,
“东方姑娘……”带着眷恋带着愧疚的声音飘进我耳朵里。
我猛地坐直了身子,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丈夫,我的丈夫竟然在喝醉酒后,在梦里唤着其他女人的名字,那我又算什么……
站起身子,走出屋子,不知不觉又来到没有人烟的冰湖,冰湖之上,漫天冰雪,拂过我脸庞,我并不觉得寒冷,因为身上的寒冷远比不上我心底的冰天雪地。冲哥,你既然那么放不下她,为何当然承诺一辈子不要分开,你既然那么爱她,为何要答应娶我为妻。我,也许错了,真的错了,留住他的人却留不住他的心,他心里的那个人永远也不会是我,就像当年他毅然决然坚定地告诉我他心有所属一样,原来你心里的那个人一直都是她,从来都没有变过。看着冰湖中央,万年的寒冰,我还是输了……也许手放开……是我们最好的结局……可是我仍然不舍……
(这就是任盈盈和我教主的区别啦,大冲受伤,我教主亲自输内力给他,任盈盈是叫人给他看病,大冲醉后,我教主亲自背他,帮他换衣照顾他不眠不休,而任盈盈依旧是叫别人把他弄上床,换下满身酒气的衣服。教主见他爱别人,为他出气,为他换心,只求他幸福,而任盈盈却每回都是丢下大冲,生气的离开,还不肯放手……)

 

 

 

 

平一指
近来总是被叫唤去给令狐公子包扎手上的伤口,令狐公子每日没命的酗酒,不顾手上的伤,没日没夜的舞剑,伤口总也好不了,每每取下纱布,都黏带着鲜血粘着血肉,也不见他皱一下眉,眨一下眼,好似全完感觉不到疼一样,再这样下去,恐怕这只手就废了。
不知道大小姐与令狐公子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小姐近来也不来看令狐公子,任他这样继续折磨自己,只是叫人盯着有事就唤我去,而令狐公子似乎听不进去任何话,如行尸走肉一般地折腾自己的身体。
看着曾经那么相爱的一对,心中难免感叹,这一对江湖羡慕的神仙眷侣怎么如今是这般光景。更何况,这样如何对得起那个为了你幸福为你付出生命的女子……为令狐公子上好药包扎好伤口,无奈地只有摇了摇头,也愿再多看一眼这个酒鬼。
拿着一壶酒洒进冰湖里,想起一年多前被我放入冰湖的女子,心中感慨万千,难道真的错了吗,“教主,他不好,他最近过得很不好,如果你在天有灵,保佑他吧……”
深深叹了口气,都是有情人啊,可是许多事情终将被淹没了……

 

 

 

林平之
缓缓摘下蒙住眼睛的纱布,感受到亮光,用一只手挡在眼睛处,当时那老太婆说我的眼睛半年内不能受强光刺激,我大半年便躲在这暗无天日的山洞里,如今眼睛能看到了,功力又恢复了,我想我该出去会会老朋友了……挡我者死……
在上黑木崖找令狐冲报仇之前,我来到了华山,我想看看灵珊,我坐在灵珊墓边,没有说一句话,不是无话可说,纵然心有千千结,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从哪里开始说起。
夕阳西下,阳光慢慢落下,洒在我半边的脸的一片红霞慢慢退去,慢慢冰冷了我的身体,我冰冷的心就像这落日一样,在黑暗中再也温暖不起来。
我缓缓地站起身来,看着灵珊的墓,
“灵珊,等我为你我报了仇,我就来陪你,我们一辈子再也不分开好不好……”
我放佛看到了穿着绿衣的师姐对我微笑着,“小林子,我好想你……”
我徘徊在黑木崖下,终是没有上崖,不是不想上崖杀了令狐冲,而是不知道该如何上崖,黑木崖守备森严,凭我一人之力,贸然冲上黑木崖,只怕还没见到令狐冲,就葬身黑木崖了,我并不怕死,但我不愿意就这么死了,令狐冲还没死,我怎么能死呢……
我突然想到了,我的外公是洛阳金刀门,也许我可以借助金刀门的势力去联络父亲原来在朝廷的老部下,也许我可以依靠朝廷,依靠锦衣卫杀上黑木崖,对付黑木崖,这样我就可以直捣黄龙,杀令狐冲就变得轻而易举了。
不日,我便来到了洛阳金刀门,见到许久未见的外公与舅舅,我自然表现得倍感亲切,向他们诉说了自两年前离开到迄今为止所发生的一切,看着外公与舅舅的表情,想来他们也恨令狐冲恨得紧了,想当年为了一本笑傲江湖曲谱使金刀门王家颜面扫地,怪不得他们有如此憎恨的表情,不过正中我下怀,令狐冲,不日,便是你与任盈盈的死期,我自然不会让你们那么容易地去做一对鬼夫妻,也许看着爱人受折磨远比自己死更痛苦。
住在金刀门没几日,便传来我很是愿意听的消息,外公通过他的人脉联络到了我父亲生前的下属,此人叫张鹏,当年担任指挥佥事,官位四品,曾受过我父亲的恩惠,自然见到我十分尊重,只见他跪下,满含泪水地说,
“恩公当然救我一家老小于水火之中,乃我张鹏再生父母,如今恩公仙逝,恩公之子有事,便是我张鹏的事,就算下到山上火海,张鹏定不皱一下眉头,为公子万死不辞。”
说着对我磕了三个响头,这让我十分满意,看来爹爹在天上保佑着我血(雪)洗前耻啊……
如今张鹏已经官三品,指挥同知,仅次于总指挥使,我扶起他,便把我的意思告诉了张鹏,希望他可以调动其兵马随我攻入黑木崖。便有了让我更意外更高兴的事,张鹏似是很为难又有些吞吞吐吐的样子,我便皱着眉头哼了一声,他似下定了决心说,
“公子,这,我便告诉公子了吧,其实,我们锦衣卫已经在黑木崖附近监视了数日了,当今皇上已下密诏要整个江湖归顺于朝廷,而我们总指挥使听说黑木崖上有绝世武功秘籍,想借着皇上的密令要得到黑木崖上的秘籍,故此,我们锦衣卫的高手已在黑木崖下监视,只是寻不得上崖的路,不过也没关系,只待我们总指挥使下令炸了他黑木崖大门,不信他向问天不下崖。”
我听罢觉得老天爷都在帮我,我猖狂的笑声响亮了整个金刀门。令狐冲,如今不是我林平之一人要亡你,而是当今圣上要你们整个黑木崖灰飞烟灭,不过令狐冲你的命是我林平之的,谁也别想取了你的狗命,哈哈哈……
第二日我便被张鹏引荐给了现在的锦衣卫总指挥使,如今我练就了辟邪剑法,还有吸星大法,江湖上没有几个我会放在眼里的,我自是不愿意看人脸色的,自然不也会给总指挥使有好脸色看,幸亏他还懂得识人脸色,我们便成了相互利用的关系……

 

 

 

令狐冲
这些日子,我终日把自己灌醉,希望如你所说,这酒能消愁,醉能忘痛,可是你终是骗了我,什么消愁,什么忘痛,都是假的,每每半梦半醒之间,我总能见到你,看见你仍是穿着那身紫氅鹅黄裙对着我微笑,摇着头无奈地叫我酒鬼,一脸嫌弃地骂我是猪。东方姑娘,你说,我们再相见时会是怎么一番情形,我想去找你,告诉你,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有好多话要告诉你,告诉你我有多想念你,可是我不能,我已经娶了盈盈了,我再也没有资格去找你,再也没有脸去面对你,也许像你说的这辈子不再相见,会是我们最好的结局吧,希望我们来生还可以再相见,东方白,希望来世你还穿着那件紫氅鹅黄裙,我定能找到你,绝不再迷路……
自从那天从恒山回来,盈盈再也没有来看过我,也许是也嫌弃我这个酒鬼了吧,今天难得的清醒,手上的伤一直没好,平大夫说伤口已经发炎溃烂,不好好处理要废了,可是我不在乎,好像这只不是我的手一般,这只手曾经刺了你一剑,打了一掌,就算是烂了废了,也是罪有应得。平大夫像往日一样来为我上药包扎伤口,今日平大夫临走前告诉我盈盈最近瘦了不少。我很内疚,作为丈夫的我不仅没有给盈盈要的幸福,还让她为我担心,而我心里却想着另一个女人如今在哪是否安好。
我在盈盈门口来回踱着步,一直未敲门进去。我不知道盈盈是否还在生我的气,是否愿意见我。
房里的琴声戛然而止,听得一声叹息后,飘出了盈盈的声音,“冲哥,进来吧。”
我推开房门,看见盈盈坐在琴前,我走到离盈盈面前,
“盈盈,我……”,盈盈看着我,似乎在等我说些什么。
“对不起。”我被盈盈看得心慌,不知道该说什么,愣是憋出这三个字来。为什么我如今看见盈盈会莫名紧张,莫名害怕,莫名的不知所措,过去我们没有成亲之前不是这样的,我感到很奇怪。
看着盈盈无奈的苦笑,我知道盈盈还在生我的气。盈盈低下头,不再看我,继续抚琴,我站着倒显得十分尴尬,过了一会儿盈盈道,“冲哥,陪盈盈弹上一曲吧。”
我拿下挂在墙上的许久不吹的萧,配合着盈盈,一曲过罢,不知我是我的手不灵活,还是心不在焉,这曲子被我吹得乱七八槽,清心普善咒原是静心宁神的,被我吹得内心烦躁不堪,不禁感叹,过去的琴萧和鸣去哪啦。看着盈盈面无表情,我知道我这回是真惹盈盈生气了。本想解释一番,说我手不灵活,按孔不顺手,不等我开口,盈盈便开口了。
“那天,我听见你在梦里叫她名字了。”盈盈缓缓地说。
“盈盈,我”本想说对不起的,可不等我说出口,盈盈又道,
“冲哥,你还是忘不了她是吗?”
“盈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忘不了她,我已经很努力想要忘记她了,可是最近发生那么多事,我越想忘了她越是忘不了,盈盈,对不起,再给我些时间。
“冲哥,若是盈盈不会弹琴,那日在绿竹巷盈盈没有为冲哥弹琴,冲哥便不会和盈盈在一起是吗?”盈盈抬起头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盈盈,不是这样的,你待我的好,我都知道,我都记在心里。”我始终没有给她想要的回答。
盈盈似乎没有听我说话,低着头看着身前的琴许久,轻轻地说了一句
“冲哥,盈盈的琴是她教的”声音虽轻,但听在我耳朵里如雷鸣一般,原来你真的会弹琴,你没有骗我,我楞在那里。
她说完这句话抬起头看着我的表情,我不知道我现在面部是怎么的一种扭曲,惹得盈盈笑了,似乎在嘲笑她自己,又似乎在嘲笑我。
“她教我的第一首曲子便是清心普善咒,而我却用这首曲子抢走了她爱的男人。”盈盈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感情,但不难看出她下了很大的勇气。
“8岁那年,这是我第一次见她,白衣款款,很清秀帅气,那一年我被坏人掳去,她救得我,父母亲每日不得空照顾盈盈,每晚盈盈被噩梦惊醒,都是她唱着童谣抱得盈盈入睡,在我睡着以后,她弹的便是这首曲子,每日都是如此,盈盈才睡得很安稳。”
“她待盈盈是极好的,可是盈盈不得不恨她,她杀了我娘,囚了我父亲,虽然她给了我无上的荣耀,可是弥补不了盈盈自小失去双亲的痛,冲哥,你能明白吗?”
“盈盈,别说了,别说了”我看着盈盈眼里的泪,委实可怜,拍着她的背,想告诉她都过去了,她既已是我妻子,我会对她好一辈子的,会对她负责的。
“不,冲哥,盈盈要说,等盈盈说完了以后,冲哥你觉得你还爱盈盈,我们便还是夫妻,如果你觉得我不可原谅,你就去找她吧,盈盈绝不拦你。”盈盈看了看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在绿竹巷,盈盈对冲哥一见倾心,可冲哥心里只有小师妹,后来虽说是为冲哥治病,可也利用了冲哥被囚救出我爹。那时盈盈更是认定冲哥是盈盈一生地良人,可冲哥心有所属,而那个人便是盈盈此生最恨的人,所以盈盈嫉妒,盈盈恨,明知灵鹫寺囚的是她而不是魔教圣姑,便向正道放出消息,目的是置她于死地,也差点置冲哥于危难之中了。见冲哥对我说杀了她你便不会再有心了,便知我们再无可能。可是盈盈只爱冲哥一人,每日思念,每日挂心,在独闯黑木崖时,掉出了思念冲哥时的画像,见到她对冲哥你的画像出神,我故意激怒她,骗她说我们已经在一起了,而且很快活,她让我离开你,我自是不肯,所以便服下了三尸脑神丹。可是盈盈觉得那都是值得的,因为冲哥为此娶了盈盈。盈盈本以为自己会中毒而死,这些话本不想说出来,可见冲哥每日思念她喝得烂醉如泥,盈盈爱冲哥,不忍冲哥如此,若是这些真相,可以让冲哥下定决心去寻她的话,盈盈不怕冲哥从此记恨盈盈。”
盈盈说完,含着泪跑着离开了屋子,留下我一个傻傻的站着发愣,我慢慢地走出去,我感觉我的身体不是我的,不受我控制,有些麻木,我用力拍打着双腿,直至手上的伤口又裂开了,我才感觉到身子是我自己的,会疼……
我一路狂奔,奔下黑木崖,“目的是置她于死地,骗她我们在一起很快活。”两句话在我脑海里不停地翻来覆去。
“我对你那么好,你却还要责怪我?”
“你难道就不问问我杀人的原因吗?”
“难道我在你眼里只是一个邪魔外道?”
原来都是有原因的,原来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原来你说的是真的,你不杀了他们,他们都会杀了你,天下人不曾善待过你,连我都和他们一样,我真蠢,我真是个大混蛋!打了自己两巴掌,觉得还不能够解恨。手心暗使内力,往胸口拍去,吐出一口鲜血,觉得心里好像舒服了些,但似乎觉得还不够,看了眼手中的剑,抽出剑,往自己左肩刺去,贯穿整个肩膀,原来伤口一点也不疼,心好痛,你当时也是这种感觉吧。
感觉眼前一黑,喷出一口血,几乎站不住,扶住树慢慢往下滑,我呆呆地坐在树下,看着左肩的鲜血喷出,我感到无比的畅快,我傻傻的笑了,笑得痛侧心扉,笑得天崩地裂,响彻整个树林。

感觉树林里有声响。
“谁?”我捂着伤口用剑支撑起身子,看着一片丛林。
“出来!”我压下胸口翻腾的内息,提起剑指着这片丛林。
几个黑衣人一跃而起,他们武功虽高,但仍不是我对手,奈何我右手有伤,加上方才自虐的行为,剑招不免慢了不少,但仍不输眼前这几个黑衣人,他们是谁,为什么会在黑木崖下,为什么会跟踪我,他们使的好像不是名门正派的功夫。
在这疑虑的片刻功夫,他们都已经手捂着胸口通通倒地,
“说,你们倒底是谁?谁派你们来的?来黑木崖干什么?”
我用剑指着他们,估计刚刚胸口那掌对自己下手太重,胸口剧痛,想用内力压下这伤势,突然感到胸口内息横冲直撞,“噗”一口鲜血从我口里喷出,就在这时,其中一个黑衣人趁我不备,挑开我的剑,一抹白粉在我眼前散开。
大喝一声“快走!”
我瞬间感到眼睛剧痛无比,双手捂着双眼,疼得在地上打滚,黑暗不断地扩大,不断旋转咆哮着要将我淹没在无尽的黑暗中,我感到胸口窒息,好似灵魂要被抽离了身体一般,在这一刻,我想到的不是我从小最疼爱的小师妹,不是我的妻子盈盈,而是她。
东方姑娘,你知道吗,你曾经是我的一切,为我抵挡了所有的伤痛,你含着泪祝我活得幸福,可是我终是困在了你离开时的眼泪中央,没有你,我如何能幸福?东方姑娘,你看,我的报应来了,可是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我的答案,好想在死之前告诉你我爱过你……从那一夜你为我杀取狼胆开始,我一直爱着的都是你……
东方姑娘永远在我心里,我心里只有你一个……至始至终……东方姑娘,我们来生再见…

 

 

 

这段有些牵强,大家随便看看
阳光灿烂而不刺眼却很温暖,白云静静飘在蔚蓝的天空,微风吹过,引得树叶沙沙作响。
“孩子他爹,还有几里地就快到家了,都出来好些日子了,也不知道孩子和孩子他姥姥还好不?”一个中年妇女坐在板车上,背对着拉着板车的男子,头却扭着笑意盈盈地看着满头大汗的男子。
“你坐好,我拉得快一些,赶在傍晚之前定能到家,这回也不枉我们出来这么些天,县城里的大夫就是不一样,才吃了几贴药,你的气色就好多了。”男子说着话,脚步却不慢。
“哎,孩子他娘,你快看,前面是不是躺着一个人?”男子停下脚步,放下板车,指着树荫里的一个男子。
女子顺着男子指的方向看去,见到一个满身是血的人躺在血泊中,
“咱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快走吧,孩子还在家等着呢。”
“孩子他娘,你坐好,我去看看便来。”男子向树荫里走去。
“你小心点啊!”女子下了板车,担忧地看着男子。
“还有气,没死!”男子探了探浑身是血的男人的鼻息,大声地向车上的女人喊道。
男子果断地背起地上浑身是血的男人,让男人躺在了他们的板车上,
“孩子他娘,我们有今天也都是大伙帮的咱们给咱治病,咱们也救救他吧,好人会有好报的。”
待到男子拉着板车到医馆的时候,已是晚上了,医馆已经关上门。
“大夫,快开门,救命啊!”男子敲着门大喊。
“大晚上,你喊什么啊?”大夫打着哈欠含糊地说道。
“大夫,救命啊!”男子指着板车上的男人说道。
“快进来,我瞧瞧!”大夫看到了车上的男人,立马变得严肃起来。
“这,这是你家人啊?这脉象似有似无,失血过多,恐不行了!”大夫把着脉,皱着眉说道。
“我这先给他止住血,明一早,若是他还没死,十里外有个苏大夫,是我们这出了名的女神医,你们带他去那看看她能不能救?”大夫拿来一片人参,捏起男人的嘴,放在舌下,以吊住男人的一口气。

 

 

 

东方白
不知道为什么,从昨天到今天一直觉得胸口特别的闷,心慌不已,心里想着也许是换心后的不适症,但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今天一早来找婆婆看病的人特别多,都排起了长队,让我想起了杀人名医平一指那门庭冷落的样子,几乎没有人敢去他那看病的,因为救一人便要杀一人,一般的老百姓是做不到的,倒是婆婆这,天天都有看不完的病人,好不容易到了大中午,大多数的病人看完了病都提着包好的药走了,
门口传来一男子大声的叫喊声,
“请问苏大夫,在吗?”
“你们找我家婆婆有事吗?”这是小玄稚嫩的声音,这孩子喜欢凑热闹,见有人来,定是要去看上一看的。
“白儿,你先给这病人施针,我去看看外面怎么回事?”婆婆嘱咐着我,我点了点头,便给这病人扎针。
我给病人扎完了针,嘱咐了几句。
“白姐姐,白姐姐”小玄一边叫着一边跑进来。
“嘘,有病人呢,你轻点,怎么啦,小丫头?”我无奈地摇摇头,把手指抵在小玄的小嘴上,宠溺地摸着这孩子的小脑袋,这小丫头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那个,那个,就是那个……”小玄气喘嘘嘘地接不上话。
“你到底要说什么呀?”我撸了撸她的背帮她顺了顺气。
“就是那个酒鬼大叔,上次,我们在集市上遇到的酒鬼大叔,现在在外面。”小丫头总算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了,嗯?酒鬼大叔?
我感觉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好像是漏了一拍,令狐冲?令狐冲来这干什么?莫不是知道我在这,再我杀我一次不成?怪不得一直感到心神不宁呢……
“小玄,他们来了几个人啊?来这干什么啊”我定了定神便问道。
“三个人,找婆婆咯”三个人?令狐冲,任盈盈?那还有一个是谁?我思索着他们到这来是何目的。
“他们找婆婆干什么呀?”真吃不消小孩子的思维,我耐着性子继续问道。
“找婆婆自然是看病啊,白姐姐今天怎么那么笨啊”小丫头倒是数落了我一顿,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我不禁白她一眼。
看病?莫不是盈盈生病了?可是黑木崖上不是有平一指吗?瞬间感觉心脏揪了起来,不知不觉紧皱着眉头,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只见小丫头似在回想什么,道,“那酒鬼叔叔啊,肯定又喝醉了,这回不知道又摔哪了,浑身都是血,像是要死了……”
“白姐姐,小玄话还没说完呢?你去哪里啊?”身后的小玄大叫着。
我听到小玄说他浑身都是血的时候,身体就不受控制地就往外冲去,当我看到板车上躺着浑身是血的令狐冲时,我感觉我的心又一次被掏空了。
我楞在那看着板车上的人,那张熟悉的脸,那个伤害我我却恨不起来的男人,我感到自己的视线开始变得朦胧,眼前的人不再清晰,好像在梦里一般。
“他怎么了?”我觉得这不是我的声音,有些沙哑有些颤抖。
“我和孩子他爹昨天在树林里发现了他,看他还没断气,便带他到附近的医馆里去,那的大夫说这位少侠伤的极重,他无能为力,便告诉我们说十里之外有一位苏大夫,是个神医,定能救治,今天一早,我便和孩子他爹,拉着他过来了。”
放眼望去,整个江湖,已经没有几个人能伤得了他令狐冲了的,这到底是谁,有如此高的功夫。
“婆婆,你能救他吗?”我虽是问的是婆婆,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过板车上的人,我怕我一个眨眼,他便不在了。
看着婆婆搭在令狐冲的手上把着脉,紧锁着眉头,我感到我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他怎么样了?还…有…救…吗?”我很不愿意问出这句话,却还是断断续续地问了。我含着泪期盼地看着婆婆,希望得到婆婆肯定的回答。
“他身上的伤,到不打紧,眼睛的毒,也好解,不过他失血过多,处于昏迷状态,若是……”我的心随着婆婆的话提到了嗓子眼。
“他好像没有求生的欲望,恐怕……。”
婆婆的话还没有说完,我便扑到了板车上,用力地摇着板车上的人,
“令狐冲,令狐冲,你醒醒,令狐冲,你怎么啦,你快醒醒啊。”
我感觉放佛又回到了我拉着他去灵鹫寺的那一幕,我害怕,害怕他醒不过来,害怕他会死,我无助,我慌乱,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求他醒过来,若是这个世界再无他,令狐冲,那么这个世界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我只在乎他,在乎他活着,在乎他快乐,在乎他幸福,其他人对我来说都毫无意义……
“令狐冲,我不准你死!你听到没有!”
我趴在他身上,哭着对着令狐冲吼了起来,用着不容置疑的口气。
“令狐冲,你醒过来,令狐冲,你醒醒……”
眼泪不挣气地流了下来,原本不容置疑的口吻到后来变成了乞求的口吻,
“令狐冲,我求求你,别死,令狐冲,你醒醒,没有你,我害怕。”
没有你,我的整个世界都是黑暗的,是你给了我温暖,让我的世界变得不再漆黑一片,你怎么可以一次又一次地把它夺走,一次又一次地把我又扔回那个黑暗的地方,我好害怕,害怕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害怕那个没有你的地方,求求你,别死,别丢下我一个人,我害怕……

 

 

 

林平之
那日,锦衣卫总指挥使李大人派人来请我去商谈攻上黑木崖的事宜。我很兴奋,没想到这一天来的那么快,我很期待看到令狐冲再见到我时的表情,那该是多么享受的一件事情啊……
“林公子,我想我们的计划有必要要提前进行了,我们的人已经暴露了……”李大人看着桌子上黑木崖的地形图,漫不经心地说着,这种感觉很不好,我很不喜欢别人连头也不抬地对我说话。
“暴露?谁那么不小心?”我极力地压制着心中的不满。
“暗夜”指挥使大人仍然没有抬起头。
“在”那个叫暗夜的人上前一步拱手一拜。
“你来告诉林公子,发生了什么?”指挥使大人喝了口茶,低着头把玩着手里的玉佩。
“是,数日前,我们在黑木崖附近跟踪圣姑父令狐冲,不料却被他发现了,此人虽受了伤,但武功极高,我们好歹也算得上是高手,终是敌不过,我们几个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我觉得甚是好笑,真是些没用的东西,看来锦衣卫养着一堆废物。
令狐冲武功极高?我笑出了声,独孤九剑怎能和我们林家的辟邪剑法比,这人,真是愚蠢。
我冷笑地看着这个叫暗夜的人,突然寒光一闪,剑已出鞘,使得便是林家的辟邪剑法,
“林公……”此人瞪着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我,还未说完话,已倒在了我跟前。
“林平之,你!”总指挥使大人看着他的手下被我一招击杀,总算是抬起他那尊贵的头看着我了,我表示很满意。
“指挥使大人,他既然已经暴露,难不成还要留下这种没用的东西?我替大人解决了,大人应该谢谢我才是吧,哈哈”看着他不好发作的表情,我感到甚是爽快。
令狐冲既已受重伤,那便是我们攻上黑木崖的大好时机,就等着指挥使大人的一声令下,我们便向黑木崖启程。大师兄,你等着,不日,小师弟我就来看你了,哈哈……
(总感觉把小林子写得好变态啊……)

 

 

 

令狐冲
被一片黑暗吞噬着,我无边地在黑暗里寻找着出路,可惜不管我怎么走,却走不出这片漆黑,算了吧,就这么死去,也挺好,至少在我死之前已经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原来你不是我心里想的那样,你还是我从前认识的东方白,那个我爱的东方姑娘。
只是好可惜,没有能够再见你一面,告诉你我错怪了你,我对不起你,其实不见也好,恐怕见到了我会羞愧地连头都抬不起了吧。
我不再挣扎着离开这片黑暗,我好像又听到了你的声音,是那么得让我留恋,我感觉到你扑倒在我怀里,感受着衣衫湿湿热热的贴着我的胸口,是你的泪水吗?你又哭了吗?就像过去一样,你哭丧地脸告诉我你担心我会死,傻瓜,我负了你那么多,你怎么还是那么傻呢?东方,其实你就我令狐冲的一个梦,美得我感觉有些不真实,你总是若即若离,让我感觉好害怕,好不真实,就好像你现在消失的无影无踪,我甚至怀疑你有没有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过,真好,死前还能再梦到你,这个梦好美,美得我都不想醒来……
可是感觉又是那么真实,感受着你哭着晃动着我的身体让我别死,我好想睁开双眼微笑着告诉你我没事,可是我好累,好想睡,我睁不开双眼,我看不到真真切切的你,我好难过……
“令狐冲,令狐冲,你醒醒,令狐冲,你怎么啦,你醒醒啊。”东方姑娘,是你吗?
“令狐冲,我不准你死!你听到没有!”是你,只有你才会那么凶,连关心人都那么霸道。
“令狐冲,你醒过来,令狐冲,你醒醒……”东方,别哭,我在这儿,我没那么容易死的。
“令狐冲,我求求你,别死,令狐冲,你醒醒,我害怕。”令狐冲,你听到没有,她说她害怕,你快醒来啊,你快睁开眼睛告诉她,你没事,令狐冲,你听到没有!快醒来!她需要你!
感受着撕心裂肺的疼,我仍睁不开双眼,在黑暗中,我感到有一双手整日整夜地一直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好像生怕我会逃掉一样。一股暖暖的东西流淌到了我嘴里,苦苦的,那双手触及到了我的嘴角,好像在擦什么,那双手有些冰凉,凉得让我感觉好心疼。
黑暗中,优美笛声传入我耳中,我从没听见如此好听的笛声,就算是盈盈,估计也吹不出那么好听的曲子,听着这笛声我好像没有那么难受了,只是感觉脑袋还是浑浑噩噩的沉,那双冰凉的手触及我额头,为我抚平了眉头,让我感觉很舒服,很安心。
我死了吗?为什么我仍然看不见任何东西,难道地狱就是这样一片漆黑吗?我好像在死前听到东方姑娘的声音了,她让我不准死,她说她害怕,我想去拥住她告诉她有我在,别怕,我还是没有坚持住吗?我还是死了吗?难道这一切都是梦吗?这就是所说的,人死之前能最能看清自己的心吗?可是我为什么感到那么真实?我感到她就在我身边……
“嗯……”伤口的疼让我不自觉的发出声音,我能发声音,我能听到我发出的声音,我没死,我还活着。
“你醒了吗?”这个声音好像她,是她吗,为什么我看不到,我的眼睛怎么啦,手摸到眼睛上,好像绑着厚厚的东西。
“你别去碰,你的眼睛差点就瞎了,再过些日子,毒素全部清除了,便能看见了。”她冰凉的手握住我要拉纱布的手,就是这双手,冰凉的手,梦里也有这双手。
“东方姑娘?是你吗?”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这声音,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酒鬼大叔,你还记得我们吗,上回你喝醉了,我和白姐姐在集市还救了你呢。”没有听到想听的那个声音,没有听到想听到的回答,这好像是个小姑娘的声音。
“原来那天是你和你姐姐救了在下啊,在下在这儿谢过两位姑娘。”我记起那天我喝醉后好像在朦胧中见到了她,但不知是梦还是现实。
“公子,这回是我家婆婆救了你。”对,就是这个熟悉的声音,太像东方姑娘了。不等我再问,便听到了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的声音。
“白儿,他醒了?来,我看看。”感觉被一只手搭上了手腕。
“嗯,小伙子,你的命是捡回来了,我姓苏,是这里的大夫,这两个是我孙女,大丫头叫苏白,小丫头叫苏玄,不知少侠如何称呼啊?”老妇的这句话完全让我的心跌入了谷底,老妇的孙女,那就不是东方姑娘,看来是我多想了,还以为每每受伤,东方都会出现在我身边,我真是自作多情得可以啊,看来真的是在做梦……
“在下令狐冲,多谢苏大夫与两位姑娘救命之恩。”收起了思绪,向说话的三人拱手道谢。
“令狐公子,近日,不要再用那只右手了,不然可真要废了。”苏大夫叮嘱着,又道了一句,“若有什么需要,找白儿便可。”
“还是叫我令狐冲吧,给三位添麻烦了。”真是不习惯,别人叫我公子,我哪是什么公子啊,就是个吊儿郎当的酒鬼而已,是,酒鬼,她最爱说我是酒鬼了。
想起你,深深地叹了口气,其实活着也好,至少活着,我们还能有再相见的一日,东方,你说是吗?

 

 

 

婆婆
“若有什么需要,找白儿便可”
我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一眼白儿,看着白儿那气不打一处来的表情,特别的想笑,发现和这两个小丫头呆久了,越发得为老不尊了。
我想白儿与那位令狐公子,定是旧相识吧,在我老人家看来,不只是认识那么简单,更像是曾经相爱过的恋人,从没见过白儿会那么得失态,哪怕是第一次醒来在我怀里哭,远没有这一次那么无助那么伤心绝望。
一年多的相处,对白儿还算有了些了解,她那内热外冷的性子,从不把喜怒哀乐放在面上,就算对于我这个老婆子的关心,也是接受得理所当然坦然受之。可当看到令狐冲的时候,白儿变得不像她自己了,所有的悲伤都写在了脸上。
在令狐冲昏迷的这段日子,白儿几乎每日每夜地守在他床边,为他换药,包扎伤口,擦身,喂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看着床上的这个人,我真担心这丫头的身子会撑不住,好几次拽着她回屋休息,可过不了多久,便又能看见她守在他身边了,吹着那我觉得特别幽怨悲伤的曲子,眼泪不住地往下落,老婆子我看着很是心疼,毕竟这一年多来,我已经把这丫头当做我自己亲孙女来疼了。
“白丫头,你们认识?”我坐在床边,给床上躺着的那个人把着脉,看着站在床边有些憔悴的白丫头。
“过去认识,如今……”白儿停顿了一下,闭上了双眼,好像抵抗着无尽的悲伤说道,“如今,苏白,不认得他。”
“他脉象已经平稳了,我估计这两日该醒了。”我探完了那人的脉把他的手放回被子里。
“婆婆,他的眼睛,还能看见吗?”瞬间感到白丫头眼睛里闪烁着光芒,一会儿又黯淡下来,小心翼翼地问着我
“不是说不认识吗,怎么那么关心他?”我戏谑地看着眼前的小丫头。
“婆婆说的啊,要尽力医好每一个病人,这是最基本的医德。”好吧,我老太婆说不过这伶牙俐齿的小丫头,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还楞是不能喊疼。
“婆婆,白儿求您件事。”第一次听白儿用求这个字,我感到很惊讶,细细地看着这些天变得不一样的白儿。
“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是谁,在他眼睛能看见之前,我会把他送走的。”我能感觉得出白儿在说这番话时,极力地在压制着心里的痛,我看得出白儿眼里闪烁着满是凄凉。
“你只是我老婆子的孙女,叫苏白可好。”我突然很心疼眼前略显得苍白的丫头,她的过去一定过得很不容易。
真是弄不明白,明明那么在乎,明明那么喜欢,白儿却不愿意让他知道她一直守在他身边,甚至不愿意与他再相识,不愿意与他有任何牵扯,我想他们一定有一段刻苦铭心的过去,若是她愿意告诉我,她便一定会说,也许是一段不堪回首的伤心往事,白儿不愿再揭起心里的那道伤疤。但作为过来人,我能看的出,白儿很在乎他,很爱他,到底是什么导致他们如今相见却不相识呢……真希望这段养伤的日子,他们能够坦诚相见,因为我希望我的白儿可以得到幸福……

 

 

 

 

东方白
自令狐冲醒来,我很不愿意去他房里,可婆婆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明明知道我不愿意让他认出我,却还是把照顾他的这种苦差事交给了我。说实话我很怕面对他,很可笑吧,东方不败竟然也会怕,自己都觉得好丢脸,我怕想起他对我做过的一切,虽然我不曾恨过他,但他却是我心里面最真真切切的痛,不去触碰它,不去唤醒它,仍是很痛很痛,更何况如今还是面对活生生的他。
“公子,吃饭吧,吃好了我给你换药。”我端着饭菜,走进去,扫视了一眼,发现他一个人站在窗口发呆,因为眼睛被纱布包着,看不出表情,但总觉得他心事重重,微风吹过他鬓角的发丝,似孤单似忧郁似悲伤,不再像先前我们刚认识时的那样放荡不羁随心所欲了,这不免让我有些心酸。
“苏姑娘,你别公子公子得叫我了,直接叫我名字吧,这公子公子叫的,还真是不习惯,就叫令狐冲。”我便上前扶着他坐到桌子边,把筷子和一碗饭放在他面前,“快吃吧……”
不想理会他,便走到一边拾落着过会儿要帮包扎时换的药。
“嗯……”听见他轻声的闷哼,筷子应声掉在了桌子上,
我立马回过了头,看着那只因为肿涨被包成馒头的手,想起婆婆嘱咐过不让他乱动,我深深地吸了口气,走到他身边,拿起他受伤的手,有些心疼,怎么会被利器伤成这样,还耽搁了那么久,任盈盈也不管管他吗?想到任盈盈,心里不免酸涩起来,虽说当年是义无反顾地成全了他们,祝福他们幸福,可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幸福,我是万万不能够承受的,这也是我当初选择了挖心的原因。
“你这人还真是笨得可以啊,右手伤了不能动,不能用左手拿筷子吃吗?”虽说心里是有些心疼他的,但嘴上还是不依不饶地训着他,我帮他拾起筷子,放在了他另一只手上。
看着他楞了一下,随即无奈地别扭地拿起筷子,捣腾了几下,总算夹到了菜,菜还没都来得及到嘴里,就掉在了桌子上。我无奈,这瞎子又断了一只手吃饭,还真是难为他了。想着若是看着他吃完这整碗饭,我估计内伤都要憋出来了。
“我喂你吧”我抢过他手里的筷子,坐在他身边,端起桌子上的碗,夹起一口菜,送到他嘴边。
“不用,不用,那我怎么好意思呢,我自己可以的。”我说这大师兄竟然还不好意思起来了,摇着他那馒头手,愣是不肯我喂他。
“好啦,明天我给你带把勺子来,你自己吃,今天还是我喂你吧,我手都举得酸了,你到是吃还是不吃啊?”似乎感觉自己在哄小玄,甚是无奈,于是大师兄终于张开了他那尊贵的金口。
“我说苏姑娘,这菜真好吃,不会是你做的吧?”这人嘴里吃着东西,含糊不清地说着。
“怎么啦?我看上去很不会做饭的样子吗?”
“没有没有,我这不是看不见,没见过你嘛,不过你的声音真像我的一个朋友?”
“一个朋友?”原来我在你心里只是一个朋友,无关痛痒的朋友,也是,就算是当年,我还是东方白的时候,你和你师父也是这么说的,很重要的朋友,现如今知道我是东方不败了,能被你令狐大侠称为朋友,还真是荣幸呢……我不免苦笑了一声……
“嗯,她是在下很重要的朋友,不过,她走了,说这辈子再也不会和我见面了,不知道她如今过得好不好?”令狐冲,我老实告诉你,我过得不好,很不好,从死到生,从生到死,又死里逃生,你说我过得好不好?
“公子是怎么伤的?”我没有接他的话,我更关心是谁伤的他。
我解开他衣衫,看着伤口隐隐已经干了的暗褐色血迹,不免皱起眉头。
“这,嘿嘿,这身上的伤啊,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眼睛中毒却是一群黑衣人害的,若不是我身上有伤,他们也伤不了我,不过说来也奇怪,但看武功路数,却看不出是何人所为?”自己不小心伤的,令狐冲,这骗三岁小孩呢,你当我是白痴啊,我会信?信才怪!虽然知道他看不见,我还是对他翻了个白眼,但忽然想起了什么,这,看着左肩如此雷同的一剑,摸上自己左肩,皱起双眉,好像好疼,为什么已经结了疤的伤口会好疼,是心好疼……

 

 

 

令狐冲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苏姑娘的声音,总是让我想起东方姑娘,
“我说你这人真是傻的可以啊”如此相似的一句话,如此相似的语气,如此相似的声音,东方姑娘,真的不是你吗?
说实话,被苏姑娘照顾的这段日子,感觉前所未有的安心,是东方姑娘的若即若离所没有的,更别说盈盈了。
“你看你吃得满脸都是的,怎么跟个孩子似的,连小玄都比你好。”
那双冰凉的手抚上我的脸颊,擦着我脸上的米粒,突然让我想起了师娘,感觉好想哭。
“你看你吃得到处都是,还是我喂你吧,到时候还不是得我收拾。”
每每吵着要自己吃饭,最后总是扭不过苏白,最后妥协地被她喂饭,这点苏白倒是很像东方,一样的霸道。
在这也住了快一个月了,外伤,内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只是这眼睛还不得好,我不会真的瞎了吧,若是真的从此瞎了,那么就算你站在我面前,我也见不到你了,这是老天对我的惩罚吗?我过去没有好好看好你,把你从我身边弄丢了,如今老天让我再也看见不到你了。出来那么多天了,也不知道盈盈怎么样了,会不会找我,会不会担心我,作为丈夫,我的确是很对不起盈盈,可是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盈盈,更不想面对她,近一年来的沉默已经把我们两人的感情都磨光了。还有那些黑衣人在黑木崖附近干嘛,莫不是要对日月神教不利,向大哥知不知道,心里好烦啊……若是有酒就好了……
嗯?好香啊,好像闻到一股酒香,
“尚好的竹叶青!”以我多年喝酒的经验,我确定不会出丑。
“鼻子还真灵,正是二十年的竹叶青。”是苏姑娘的声音。
“苏姑娘,这是给我的吗”听到有酒,所有的烦恼都似乎不见了,面对三个女人,又不能开口讨酒喝,这一个月快把我憋死了。
“当然是给你的啦,你不要啊,那我拿走了。”
“哎,哎,哎,别。”有就怎么能不喝呢,这酒啊可是我令狐冲的命啊。 
“你身上的伤虽然好得差不多了,可是不能多喝。” 苏姑娘已经把酒壶放在了我手里。
“咕嘟咕嘟,”几口下肚,不免称赞道,“好酒!”
“酒鬼……”
“咳咳咳……”这声酒鬼,硬生生地把我嘴里的酒都呛了出来,
“你慢点喝,都是你的,没人和你抢。” 苏姑娘轻轻地拍着我的背提醒道。
“你怎么知道我爱酒?”我放下酒壶,压制心里的那股波涛汹涌,使自己的声音尽量变得平和。
“你忘啦,我和小玄第一次见你时,你便是喝得烂醉如泥倒在大街上。”是啊,我竟然忘记了,竟然还在幻想是你,拿起酒壶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却没有先前那口那么好喝了。
我被她抓着走出了屋子,感觉脚下一轻,离开了地面,我不知道被她抓到了哪
“苏白,你会武功啊?”我好像被她带着飞了起来,虽然我不知道现在飞到了哪,却很惊奇她会轻功。
“是啊,一些稀有金贵的药材都在悬崖峭壁上,不会点轻功,怎么采药啊。”她扶着我坐下,我用手摸着身边的东西,感觉着,好像是瓦片,我们这是在屋顶!
还是惊讶中,听到身边传来在梦里听过的曲子,这笛声好美,但却透着一股悲伤,和不舍……
“嗯,婆婆明天一早来给你扎针,排出剩余的毒素,你眼睛里的毒应该就没有了,过些日子便能看见了。”苏白沉默了许久,终是开口了。
“嗯,能看见真是太好了,苏大夫真是神医啊。”
“我,你,你出来那么多些日子了,你家人该担心了吧,既然伤基本都已经好了,也不需要再扎针治疗了,明日过后我便送你回家吧。”
回家?回黑木崖?为什么我不想回去呢?为什么突然有种舍不得的感觉?好像有某种东西牵绊着我,让我不想离开?难道是苏白,不会的,我令狐冲是有妻子的人,而且我爱的那个人永远在我心里,我心里已经装不下任何一个人了……

 

 

 

来段幼稚的
小玄
自从家里来了个狐狸大叔,白姐姐都不理小玄了,都不抱抱小玄了,整日整日地都在那个酒鬼大叔房里,哼,小玄生气了。
“酒鬼大叔,我是不是喜欢我姐姐呀”小玄要向狐狸抗议,白姐姐是我的是小玄的。
“啊?”狐狸大叔怎么那么笨啊,都听不懂我说什么,真是笨啊。
“我告诉你,你是不可以喜欢我姐姐的,我姐姐只喜欢我一个。”示威,示威你懂不,狐狸。
“小妹妹,你姐姐是大夫,我是病人,你想多了,还有!我不是酒鬼大叔!乖,叫哥哥。”瞎狐狸在我脸上瞎摸了一通……
“哼!”哼哼哼哼哼……
“啊!”哈哈,咬死你,把你手指咬断掉,臭狐狸,谁让你摸我的啊,谁让你和我抢白姐姐的啊,哼!
“小玄,你怎么在这儿呀,那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屋里睡觉去?”听到白姐姐的声音,立马松开了嘴巴,手指逃了。
咦?白姐姐那么晚来狐狸大叔房里干嘛,难道要抱狐狸大叔一起睡觉,不可以,白姐姐只能抱小玄睡觉。
“白姐姐,那么晚了,你不是也来这儿吗,还说小玄呢?”
“姐姐来给他换药的,乖,快回去睡觉。”
“不嘛,小玄要和白姐姐一起睡,小玄要被抱在怀里睡睡。”
“不准!回自己屋里睡!”白姐姐好凶啊,自从狐狸来了,白姐姐就不宠着小玄了。(兔兔想说,小玄,其实白姐姐是嫌弃你睡觉时把口水都流得她一脸都是)
“白姐姐是不是不喜欢小玄啦?呜呜呜”
“好嘛,小玄乖,不哭,等姐姐给哥哥换好药,就来陪小玄睡觉好不好?”白姐姐摸着小玄的脸,帮小玄擦眼泪,小玄趁机拱到白姐姐怀里,好香,好软哦……(兔兔邪恶了,口水流出来了)
“白姐姐是不是喜欢上这个酒鬼大叔啦?”抬起头望着白姐姐。
“小玄,再胡闹,姐姐生气啦”白姐姐把小玄拉出怀里,突然发现姐姐真的生气了,从没见过姐姐如此生气,小玄说错了什么了吗?
“姐姐别生气,小玄乖,小玄自己回去睡睡,呜呜呜”抗议失败,示威失败,寻求安慰失败,小玄回去自己抱着枕头睡睡……呜呜呜……

 

 

 

令狐冲
昨晚,自苏白说要送我回去后,我们开始变得沉默,谁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蝉鸣声响彻整个夏天的夜空,而我与苏白的周围却显得尤为的宁静,连对方的心跳声都可以听到,我拿起酒壶,又猛灌了一口,
“苏姑娘,今晚有月亮吗?”还是我先打破了沉默
“恩?”苏白好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恩,有,很圆,很亮。”
我把酒壶递给苏白,“喝酒吗?”却又被苏白推了回来,
“我不会喝酒,你还是留着自己喝吧。”是啊,苏白不是董兄弟,更不是东方白,只可惜又是皓月当空,有美酒相伴,却没有董兄弟陪我喝酒舞剑了,董兄弟,我好想你,再也没有人像你这样陪我令狐冲畅饮一番了,还是董兄弟最合我令狐冲的胃口。
“早些回去睡吧,明天婆婆一早还要来给你施针呢。”被苏白拉了起来,感觉被她环住了腰,让我浑身一颤,好像有一种久违了的熟悉感,一跃便双脚落在了地上,苏白的轻功好像也还不错,但与东方比起来还差那么一点。
苏白走后,我独自在房里,不知道为何翻来覆去,却怎么也不能入睡,该回去吗?面对盈盈,真的是我想要的吗,如今我不再清晰我要什么,笑傲江湖吗?我苦笑了一声,我从来都知道盈盈是有一些小心机的,但不曾怪过她,总是为她找任何理由,不断提醒自己她是为自己好,她是爱自己才会如此的,可却从来不知道她的这些小心机,让我卷入了感情的万劫不复,该如何面对这段有名无实的夫妻情,突然好想逃,我真是个懦夫,当初不敢正视自己那段荒谬的感情,违背了自己的心意,一味地伤害东方,如今又要逃避盈盈,我真是个十足的懦夫。
天亮了吗,感觉这一夜是那么得漫长,真的要走了吗?
“醒了吗?过来吃早饭,吃完了,我叫婆婆来给你扎针。”传来苏白推门而入的声音。
“苏姑娘,我……”想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恩?还有事吗?”总觉得这几天苏白对我尤为的冷淡。
“我……没有”
吃着苏白做的早饭,原本觉得苏白的手艺很好,做的东西很好吃,今天却觉得食而无味,
“白儿,帮他蒙住眼睛的纱布拆了。”用过了早餐,苏白唤来了婆婆。
苏白的手还是那么冰凉,感觉眼睛上的东西在一层一层地在被剥离,我不敢挣开眼睛,紧闭着双眼。
“小伙子,等等老婆子我会在你眼睛周围的睛明穴, 攒竹穴,太阳穴,承泣穴都扎上针,再用一根针在你眼睛的泪小孔中捻转,用于排清剩余毒素,有些疼,你忍忍啊。”苏大夫十分耐心地告诉我她接下来要干些什么。
“恩,苏大夫,你尽管治吧。”说疼,我倒是不怕,可要用针在我眼睛里捻转,我还是感到有些怵的,感觉婆婆用针扎在我眼睛周围时,这疼我还是能忍受的,但双手手心已经都是冷汗。
“很疼吗?”苏姑娘听上去似乎很关切的声音。
“还好,还好,苏姑娘,你会唱歌吗,要不吹个曲子也行啊,分散分散我注意力。”可苏白没有理我,是啊,也许这个世上只有东方白那个傻瓜才会无条件地满足我的任何要求。
“我要开始了……”婆婆提醒我她要开始用针在我眼睛里捻转了。
我屏住呼吸,紧握双手,感觉心跳都要停止了,突然感觉到有一双手握住我发颤的双手,有些冰冷,却暖在了我心里,我知道那是苏白的手,只有她的手那么冰冷,那么让人心疼,捻转的疼痛没有如约而至,我不知道是婆婆的手法太好,还是苏白的这个简单的动作让我忘了疼痛。
感觉有什么东西不断从眼睛里流出,滚烫滚烫的,
“毒素会随着眼泪流出,你试着睁开眼,看看能看得见吗?”婆婆停止了捻动,感觉针已经抽离了我的眼睛,但同时我感到原本握住我的那双手也离开了我的手,手上一空,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有着说不出的感觉。
“感觉有什么东西蒙在我眼睛前面,看不太清”感觉眼前有了些亮光,我用手遮了遮,不适应地又闭上了双眼,我定了定神,又慢慢地睁开双眼,却很朦胧,似有一层白雾在我眼前,隐隐约约我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我想那应该是苏白,努力了睁开眼睛,却怎么都看不清她的脸。
“这是正常现象,你的眼睛,在短时间内不能见强光,白天最好还是蒙着,过段日子就能看见了。听白儿说,你要离开了?”婆婆收回那些扎在我眼睛周围的针询问我。
“恩,他明天就走。”没有等我开口,苏白却帮我回答了,而且回答得那么肯定。
“恩,我也出来好些日子了,该回家看看了,多谢两位苏大夫的照顾。”虽然很不愿意回黑木崖,但是既然被人赶了,哪里还有赖着的理由。
直到晚上,苏白都没有到我房里来,饭菜都是小玄拿来的。
“小玄,你姐姐呢?”这一个月都是苏白在照顾我,一整天都没听见她声音,倒有些不习惯了,我这是怎么啦?对,是她的声音特别像东方姑娘。
“白姐姐去集市上买马车了,说明天带你回家,白姐姐让我看着你,你快点吃吧。”看来苏白是铁了心要送我回去,我就那么遭人嫌弃吗,不过也打扰人家那么久了,的确是不太好。
哎……一整晚都在我的一声声叹息中度过……
“包袱理好了吗?”苏白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冷淡。
“我没有东西。”我是躺着进来的,怎么会有包袱。
“那走吧。”苏白拉起我,我却坐在床边,纹丝不动。
“苏姑娘”
“恩?”
“苏白”
“恩。”
“白儿”
“说!”
“我能不能不回家啊?”
“不行”
“我可不可以晚几天回家啊?”
“不可以”
“你可不可以再多收留我几天啊?”
“……”
“我不想回去!”
“我不要回去!”
“为什么?”
……

 

 

东方白
“为什么?”令狐冲你可知道我是下了多大的决心要把你送回去的?虽然心中是万分的不舍也必须要把他送回他妻子身边,可当他说到不想回去不要回去的时候,我还是犹豫了,到底该不该再自私一回,让他多留些日子在自己身边,也许这一别真的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纵然口口声声地说着此生不见,可是天知道我有多么想见这个男人,有多么想和这个男人就这样在一起直到天荒地老。可是老天爷不允许我这么做,他是正义的化身,他是人人口中的大侠,他有他的妻子,他有他的责任,怎么能因为我这样一个自私而错误的决定,误了他的一身呢……我不允许我这么做……
“苏姑娘,你想啊,我现在眼睛还看不清东西,这样回去会吓坏我的家人的,等我眼睛能看见了,我自己回去,也免得他们为我担心受怕啊,你说对不对?”他嬉皮笑脸地于我解释着,原来是怕盈盈担心啊,看来是我多心了,有他事事都为盈盈考虑着,盈盈可真是幸福啊,说不出心里的那般滋味,到底是释怀后的羡慕还是放不下的种种心酸,我自己也闹不清了……
“你都出来快一个月了,你家人也该担心了一个月了,还是早些回去吧……”心里纵然已被眼前的人搅得天翻地覆,语气却平淡得很。
“那明天再走好不好?”他低着头,我看不见他的脸,似乎觉得他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我都没有说委屈,大师兄你在那装什么可怜啊……
“喂,你多留一天有意思吗?”我微微蹙眉,有些生气,拽着他的手又紧了一把,想试图拽起他往外走。
“我……就一天……”他却卯足了劲,坐在床边,依旧不动一分。
“……”虽然口里说着不愿再多留他一天,却已经默认地答应了,松开本想拽起他的手,离开他房里……
这一整天,我都没有再进去他的房间,我怕我会舍不得,我怕我会忍不住紧紧地拥抱他,告诉他我有多么想念他……
我一夜都未合眼,坐在琴台前,慢慢地抚上琴弦,一曲又一曲,无法安抚我糟乱的心,“啪”我双手拍在琴弦上,站起身子,心里又坚定了一分,眼里又多了一分决绝,天亮了,该送他走了……
若是我能猜想到他想多留一天的原因,我是说什么都不会留下他,就算敲晕了他,也定然把他塞进马车送他回去……就是因为我信任他,不曾对他说的话有一丝一毫的猜忌,我险些让他陷入了绝境……
我的每一步都很沉重,似乎又回到了崖顶诀别的那一日,说好这辈子都不再相见了,可终究是无法对他做到决绝,踏进他居住了一个多月来的屋子,有一种来自他身上独一无二的气息,让我流连忘返,环顾整间屋子,床上整整齐齐,不见令狐冲的身影,踏出屋子,找不到他留下的踪迹,周围的一切都静的可怕,听到了自己沉痛的呼吸声,感觉心被掏空的瞬间我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着,他竟然不告而别了……令狐冲,你就这么走了……
我失落地回到房里坐在床边,似乎呆了一番,往往在令狐冲的事情上,我总是不能冷静对待,我总是看不清事情的始末,看不清事情的经过,可以说他是我生命里唯一的真实,却也是唯一的虚幻……我抓不住握不紧,却又放不开躲不掉……

 

 

 

婆婆
听着白儿弹了一夜的琴,就知道这丫头又一夜未睡,这两天看白儿脸色有些苍白,心里不免有些心疼这孩子,总爱装出一副坚不可摧的样子,什么都装做不在乎,甚至也不在乎自己的身子,这让我这个作为大夫的老婆子忧心不已,白儿的身子虽然经过一年的调理,已经好了不少,不再像刚醒来时那么虚弱了,可心脉的隐疾总在那,就像个定时炸弹,像她这般郁郁寡欢,又不爱惜自己,身子怎受得了啊……
一早发现令狐冲不见了之后,白儿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里快一整天了,我端着刚煎好的药,这药是专门针对白儿心疾调理身子的,走近白儿,白儿坐在床沿边,似乎呆了一番,看着略显憔悴有些苍白的小脸,不免深深叹上一口气,
“白丫头,你既放不下,怎不去寻他?”我坐在她身边,拿起她冰冷的手,把药放在了她手里,白儿的身子总是特别冰冷,如今算是好了些,刚来得时候身上总是散发着一股惊人的寒气,我曾试图想知道白儿是如何染上这寒气的,却不得果,还好加上她一身的内力配合着驱寒的汤药,在不断地净化她体内的寒气。
“寻他,他都走了,回到他妻子身边去了,我寻他干嘛?”白儿望着手里的药也不喝,头也不抬,眼睛也不眨一下,看着有些悲凉,有些绝望。
“丫头,你冷静些仔细想想,他为什么要半夜不告而别地离开,而且就他现在这个情况,眼睛看不见,他能找到回家的路吗,要是再遇上什么坏人,这可如何是好啊?”我唠唠叨叨了一番,也不知道她听进去多少,但当我说到遇到坏人时,她猛地抬起了头看着我,眼睛里似乎有了些光芒,把药往我手里一塞,一道白影掠过我老婆子的眼睛,
“白儿,你药还没喝呢。”我叫唤着,哪里还有白儿的影子。
对着空气又叹上一口气,明明那么在乎,为什么要赶他走呢,放不放就放不下,何必要装作释然呢,世间多少多情儿女啊,不免想到了自己闺女,念儿,若不是放不下,何必走上那条绝路,诶……这天都快黑了,希望白儿能够早点找到他,别出什么意外才好。

 

 

 

令狐冲
琴音袅袅,悠扬婉转,似乎从苏白的房里飘出来的,第一次听苏白弹琴,原来苏白不止会吹笛子,还会弹琴,似乎比盈盈弹得还要好,想起盈盈说她的琴艺是东方教的,我却没有这个荣幸听她弹上一曲,想来东方的琴艺也是极好的,听得出琴音中似乎有些伤感,让我也跟着哀伤了起来,离开吗?这段日子毕竟给苏家添了不少麻烦,苏大小姐既已下逐客令,再强留下,这我是做不出来的。既然决定了,那就走吧……
我摘下裹在眼睛上的纱布,一手拿着剑一手拿着苏白先前为我准备遮挡阳光的草帽,和一壶她留给我的酒挂在了腰间,推开门,踏出屋里,心里有些舍不得,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我住了才一个月的屋子,却比我在黑木崖住了快两年的屋子,情感上要显得更为的不舍,借着能见得到的一丝丝的月光,在一片朦胧中,摸索着越出院子。
不知道自己方向在哪,该去哪里,似乎天下之大,却没有我令狐冲的家,恒山?自己已经不是恒山掌门人了,怎么能总是去打扰众师姐妹呢?黑木崖?自己现在是极不愿意回黑木崖,面对盈盈的,但也不知道自己的方向是不是和黑木崖是反方向?走了好久,天也渐渐转亮了,带上草帽,遮蔽着强烈刺眼的阳光,眼睛要说看得清东西,那是极其牵强的,所有东西都是朦胧的,但光却十分扎眼,刺得我眼睛很不适,有些灼热,有些刺痛。不免想起苏大夫的话,不能见强光,拿出纱布又裹薄薄的一层在眼睛上,以至于看得到些许朦胧的光线,闭上双眼,感觉眼睛舒服了许多,至少不再有刺痛的灼热感了,看不见就看不见吧,反正我也毫无目的地可言,随便凭着感觉瞎走吧,现在才明白瞎走的意思,瞎子走路便是如此……
没想到瞎子的生活还听困难的,我开始有些同情林师弟了,也不知道他如今在何处,眼睛看不见,双腿又残疾,如何生活,不免又觉得愧对小师妹了。小师妹,华山,我可以回华山,华山曾是我的家,欣喜之余又悲伤起来,记起我已经被师傅逐出师门了,不再是华山弟子了,又有何面目再回华山,回不了华山我可以上思过崖啊,对,我可以去找太师叔,我在那被面壁了大半年,那什么都有,至少不用担心露宿街头了,而且曾经在那,我和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女人有过最美好的回忆,一个是亲如妹妹的小师妹,另一个就是我的董兄弟,我的东方姑娘……
想起东方姑娘,我能感觉到我的嘴角止不住地在上扬,她总能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出现,她曾是我的一切支柱,为我抵挡所有困难,救我于危难,我心里明白如果没有她,令狐冲也许早就死了,可我竟然伤她误会她,我真是该死,心里的沉痛与愧疚又不断放大,取下腰间挂的酒壶灌了一口,满口的苦涩,终是比不过心里的苦涩……
所谓人倒霉时,连喝水都呛到,所谓冤家路窄,所谓狭路相逢,说的就是不过如此,坐在树下休息片刻,感觉眼前的光似乎不那么刺眼了,心想夕阳西下了吧。听到有脚步声,便支着剑上前询问华山怎么走,该往哪个方向走?听得那人说往我右前方一直走,心下甚喜,至少瞎子没有走错方向,我拱手道了声谢谢,支着剑探着路,往右前方走去。总觉得刚刚那个人声音有些熟悉,像是在哪里听过。
不等我想起来,感觉身后有一股杀气传来,那人的剑已经抵在了我身后,
“你是令狐冲?”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气
“是,在下令狐冲,请问阁下是?”虽然不明白,此人为何要于我刀剑相见,我仍然转过身,抱拳示意。
“你看不见?”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听到他轻蔑地一笑,只觉得有一股剑气向我袭来。
“前辈为何如此?”我本不想没弄明白事情之前与人拔剑相向,故难地抵挡着他的一招一式,却感觉此人剑招十分熟悉,是华山剑法!
“令狐冲,你今日落到我手里,我定要为我死去的师弟报仇!看剑!”为他师弟报仇?他师弟是谁啊?我杀了他师弟吗?一连串的疑问在我脑海里划过,抵挡的招式却没有停滞。
听着剑锋划过微风的声音,感觉此人招招是杀招,越发得觉得此人与华山有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我不敢怠慢,提起手上的剑,闻声辨音,一招招攻过去,然而似乎有一幕划过我脑海,华山大殿上,我被成不忧重伤,东方姑娘为了帮我报仇,一招置成不忧于死地。此人是华山剑宗弟子,封不平!
“你是封不平?”
“哼,想不到你小子,眼睛看不见,还能猜出我是谁?”确认了此人的身份,我不再手下留情,听着他所发的声音,辨别位置,提着剑便攻了过去,独孤九剑,凌厉的招式,岂是他能招架得住的,几招之内,便已把剑架在了他脖子上。
“令狐冲,没想到你看不见,还那么厉害,不愧是独孤九剑的传人,今日我落在你手里,自认倒霉,要杀便杀。”听得出他语气里的愤怒。
“你走吧,我并不想杀你,要是被我知道你还去华山派找麻烦,我定不饶你。”我终是下不了手,毕竟同是华山派弟子,我放下架在他颈脖处的剑,转身离去。
“哼!令狐冲,你别在这装好人,你今日不杀我,他日你必定会后悔的!”身后传来封不平恼羞成怒的声音,没有等他日后悔,下一秒我便后悔对此人的心慈手软了,只感觉一剑从身后传来,我轻松地躲过,却一掌拍在胸前,我想封不平应该是用内力让剑先飞了出来,同时又一掌袭来,我看不见,听见剑锋袭来的声音,连忙身子一则,躲过了剑招,却没有躲过同时袭来的那一掌,那一掌,我想封不平必定是用了十成的功力向我袭来,以至于我喷出一口鲜血后,摊倒在地上,
“令狐冲,我说你必定会后悔的吧,我会让你死得很爽快的,哈哈”封不平大声地讥笑着,感觉又是一掌掌风袭来,虽然十分不甘心,死在这种人手上,用尽全力站起身子,闭上了眼睛,运起全身功力抵挡将要来得一掌,希望可以用吸星大法,堪堪保住这条烂命。
“是你!啊!”感觉四周风声俱起,有一股强大的内力在我身前爆发,那一掌许久没有如约而至,随后听到封不平一声惨叫,
“噗通”一声,感觉有个巨物倒地的声响。
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内息紊乱得容不得我多想,感觉似乎站不住了,人向后倒去,“令狐冲!”在倒地的瞬间,我听到了世间最美最动听的三个字,
“令狐冲,你有没有怎么样?” 没有感受到意料中的触地的疼痛,而是落入了一个香软的怀抱,有些温暖,有些熟悉……

 

 

 

东方白
当听到婆婆说万一他遇上坏人,我心头一颤,猛地抬起头,似乎想到了什么,想到他一个月前被送来时的奄奄一息,想到他口中所说的黑衣人,我顾不上那么多,把药往婆婆手里一塞,提起内力,便飞出了屋子。
面对这样岔路,我该往哪找他,东南西北,四面八方,他到底往哪个方向去了。我闭上双眼,深深吸了口气,手捂上那颗有些跳动异常的心,试图让自己可以静下心来,他说他不想回家,应该说的是黑木崖,那他不回黑木崖,该去哪儿呢?我不敢想象,如今眼睛看不见的他,如果真遇上什么敌人,该如何应对,有没有能力应对,我不敢再往下想,又提起一丝内力,顺着自己的心选了一条岔路,在林间飞快地穿梭。要我说实话,我并不知道他往哪个方向去了,就凭他现在看不见,就算想去哪儿,未必走的是对的方向。我只知道,我早一刻找到他,他就早一刻脱离危险,心下这样想着,内力已提到了极至,只听得耳边的风声呼呼而过……
夕阳西下了,我仍没有找到他半点的痕迹,瞎子走得还挺快,不该走得那么快啊,我心里不免开始万般焦急,我停下脚步,看着往回的路,是不是我走错了方向?是不是我走得太快,已然过错了?
在我刚要提起内力,准备往回寻去,听得左后方,
“咣当”一声,以我的内力,确定是剑掉地的声音,不管是不是他,都该确定是不是他,我发现每次一遇上令狐冲碰到与他有关的问题,我的脚步永远比想法快,人已经掠到了那发出声音的地方,的确是一把剑躺在地上,却没有打斗的痕迹,想来是使剑的那人是用了内力飞出这把剑,而此人必在不远处。
顺着剑柄的方向一路奔去,忽耳边听得一句,
“令狐冲,我说你必定会后悔的吧,我会让你死得很爽快的,哈哈”
令狐冲!?奋力向前奔去,便看到令狐冲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一掌将至,令狐冲却一点都不躲不闪,这人是要干嘛?等死吗?这一年多来不曾用过武功,如今手上无针,顾不得接下那掌的后果,一跃而起,飞身到令狐冲面前,从丹田愤然提起全部内力,硬生生接下那掌,两掌相接,想来都是用了深厚的功力,顿时周围狂风而起,尘土旋转,忽感到心口阵阵尖锐的抽痛,再次从丹田处提取内力,反手一掌,只听得对方
“是你!啊!”此人在被震飞出去之前说了这么一句,他认得我?
“噗通!”随着一声巨响,此人已落地,看着他满目的狰狞,鲜血从口鼻溢出,想来是被我内力震得筋脉俱断当场而死了。令狐冲,我又为了你杀人了……你又该怪我了吧……
我手捂着心口,回过头去看令狐冲时,他嘴角挂了一丝血迹,身子已摇摇欲坠向后倒去,顾不上心口的不适,堪堪接住他的身子,
对不起,我不该赶你走的,对不起,明明知道你看不见,我不该赌气不出来找你的,对不起,对不起……
“噗”一口鲜血喷在我雪白的衣服上,红得特别地扎眼,刺痛了我的心,痛得我感觉心口处就好像被车轮碾滚过一样,一阵剧烈的疼痛,从心口处蔓延到后背……
我顾不上那么多,强忍着剧痛,直起身子,把他从怀里扶起,双手抵在他身后,就像过去一样为他损耗内力,不断地从丹田提取真气,输入他体内,不过一时三刻,就感觉真气出现了断层,不再顺畅,又一次压下心口阵阵撕裂的剧痛,再一次发力提取内力附上他的背。
我想我现在的脸色应该苍白的有些恐怖吧,令狐冲,如果你看得到,会不会有一丝心疼,哦,对了,我忘了,你现在看不到。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已然落山了,又是一阵剧痛在心口处炸开,这病还真不能不在乎呢,还真是个定时炸弹呢,我似乎已经看不清在我身前的令狐冲了,眼前漆黑的眩晕,我再也支撑不住了,感觉我的双手顺着他的身子慢慢地滑落,耳边听得夜风轻轻的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夏夜的微风吹过我冰冷的身子,我终是撑不住了……

 

 

 

令狐冲
在我意识涣散的时候,我听到了我这一生中觉得最美好的声音,
“令狐冲!”带着些焦急带着些关切的三个字,只有你才能把这三个字叫得那么好听,把所有的情绪都叫在了这三个字当中,
我似乎又感觉到了你为我输真气,傻瓜,你怎么又为我消耗内力了呢?你这种以你生命续我生命的内力,我不要,好想紧紧握住你抵在我背后的那双手,告诉你,别再为我做傻事了,别再为我付出那么多了,我不值得,可惜我怎么也动不了……
“恩……”胸口的痛让我忍不住呻吟了一声,我坐起身子,想要知道这是哪儿?我怎么在这儿?还有东方在哪?我能够确定我最后听到的是她的声音,而不是在做梦。转过身,感觉眼前有些光亮在颤动,我猜应该是生的火堆,想起眼睛上还蒙着一层纱布,刚想摘下,一只冰凉的手止住了我的动作,让我浑身一颤,是东方吗?东方的手怎也如此冰凉?心疼的感觉由然而生
“你终于舍得醒啦?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你是猪啊!”听着与东方相似的声音抱怨我是猪时,我脸上绽开了笑容。
“东方……?”我惊喜之余不免有些胆怯。
“什么东方啊,还西方呢,这里这山洞!”感觉对方声音中带着些些许的俏皮。
“你?你不是东方姑娘吗?”有些失落但还是穷追不舍的追问着,希望她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东方姑娘。
“哼!公子,你还是贵人多忘事啊,刚从我家溜走才两天而已,就不记得我啦?”原来是苏白。
“原来是苏姑娘啊!”看来自己又在做梦了,诶
“哎?你怎么在这儿啊?你不是巴不得赶我回家吗?”
“你还说呢,若不是你这个瞎子半夜偷偷溜出来,我说不定已经把你送到家了,害我被婆婆好一顿骂,叫我出来寻你,还好我脚程快,不然啊,你早去见阎王爷了。”
虽然是被逼的,但心里还是暖暖的,她竟然出来找自己,苏家一家子都是好人啊。
“对了,那个封不平没把你怎么样吧?”
“封不平?原来……,他能把我怎么样啊,他不是我对手。”
“吆,我还真是小苏女侠了,原来你武功那么高啊”
“那当然,不服气啊,比划比划。”
“你不就欺负我身上有伤吗。” 
“反正等你伤好了,也不是我的对手!哼!”小丫头说完还不忘踩上我一脚,真是个野蛮的丫头,和东方生起气来一样可爱。
“哎,我说苏白,你欺负个瞎子有意思吗?” 我不满地抱怨道。
“对了,我们怎么在这儿啊?”我记得我晕倒之前在树林里啊。
“你还好意思说呢,个大男人受那么点伤就晕过去,害我好一顿累,背着你找到这个山洞,重的跟头猪一样,本姑娘腰都快断了。”
“哎,我说你怎么又骂我是猪啊”
“明明自己力气小,东方背我时候就从来没抱怨过我重,总说还好还好。”我小声嘀咕着。
大概是被这丫头听到了,这丫头一时没了声音,莫不是生气啦,也对,怎么能拿她和东方比呢,东方是谁啊,她可是武林第一人呢,每回不用内力,力气大得都能把我打出好几米远。
刚想和苏白丫头道个歉,认个错,丫头说话了,
“等天亮了,我还是带你回婆婆那吧,你这身上的内伤伤得不轻。”我竟然一时没缓过来,这小丫头怎么突然变得温柔起来了,温柔的样子还是挺不错的,我说苏白你就不能一直这样说话吗?非要和我掐,有意思吗?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你的!

 

 

 

东方白
夏天的夜风从树林间吹来,树叶沙沙地响,不知昏睡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感觉胸口好像被重物压着,透不过气来,我微微定神一看,是令狐冲压在了我身上,想来是刚才为他输完真气,两人不支一起倒下了,
令狐冲!你压到我了!快起来!你是猪啊!那么重!
心里呐喊着,双手却支撑起他沉重的身子,好不容易从他身下挪了出来,深深吸了两口气,瞬间感觉呼吸顺畅,如释重负的感觉估计就是如此吧。
盘腿而坐,调息了一番,用内力暂且压下伤势,感觉心口的刺痛感也渐渐退去,望了眼身边还在昏睡的令狐冲,月光从摇曳的树叶间隙间洒下,照得他脸色无比的苍白,心里暗自琢磨着,必须得尽快离开这,万一封不平的弟子寻来,以我现在的状态,再加上一个昏迷不醒的令狐冲,恐怕今天得命丧于此了。
无奈地摇了摇头,令狐冲,你说这是我第几次背你啦?第四次了吧?你怎么总是那么弱呢?令狐冲,你说上辈子我是不是欠了你很多钱啊,所以这辈子你就专门来折腾我的啊?
天已微微亮白,月亮已慢慢淡出蔚蓝的天际,终于在支撑着走了几里路后找到一个山洞,放下这头猪,我就差点没累得跪在地上了,令狐冲,你说你好意思吗,个大男人,老让女人背着你走,要不是看在你身上有伤,定要踹上你两脚才能解气呢……
我又连续给他输了两次内力,一天一夜后他方才醒来,想来他伤得不轻,封不平那一掌定是用了十成的功力想置他于死地,若不是我及时赶到接下那第二掌,他已然已去陪他小师妹去了。
一声东方,让我慌乱不已,努力克制自己的心慌意乱,故意戏谑调侃着他,看着他如此的油腔滑调,好像我们又回到了过去…… 
“明明自己力气小,东方背我时候就从来没抱怨过我重,总说还好还好。”声音虽小,怎能逃过我的耳朵。我沉默了好一会儿,看在他还记得我背过他的份上,那就带他回医庐,再多收留他几天,等他伤势好了,再赶他走。
不过那句话倒是让我来了兴趣,令狐冲,原来你还记得我背过你啊,我还以为你认为我对你的好都是假的呢。
“喂,你刚小声嘀咕些什么啊,东方,东方她是谁啊?她也背过你吗?她力气很大吗?”我小心翼翼地问着,刚问出口我就后悔了,我怕他又说出什么伤人的话,我怕我承受不住。
看着他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我不由地皱起了眉头,心也跟着他的无言以对一起沉到了谷底,原来我让你那么难以启齿啊,是啊,我是东方不败,是个人人要杀要剐的大魔头,让你这个正人君子的口中说出来,还真是为难你了呢,我深深叹了口气,感觉眼睛里起了一片水雾,罢了罢了,原本我也没想你会说出什么好话来。
在我刚想扯开话题时,见他抬起了脑袋,吸了口气,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回忆很幸福地过往。
“她,她啊,力气不是一般的大呢,我总是被她一掌拍出好几米远”有那么夸张吗?我又没用内力。
“我总问她是吃什么长大的,力气那么大?”
笑着笑着他突然又埋下了脑袋,低着头,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她是一个对我很好很好的姑娘,世上没有人比她对我更好了,可是我伤害了她,她如今离开了我,也许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相见了。”
“你还想见她吗?”
“也许她很恨我,不想再见到我了。” 
“她爱你,便不会恨你。”令狐冲,我从没有怨恨过你,我只恨我自己生于乱世之时,我只恨我自己杀人无数,双手沾满鲜血,我只恨我自己是东方不败!
“真的?”这种欣喜的表情让我突然有种一闪而过的错觉,难道他是爱过我的?
“那你爱过她吗?”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是问出了这句话,我曾经为了这句话,付出了我所有,甚至我的生命。 
“她无数次地问过我这句话,我曾对她说过她会永远在我心里,我说的都是真的。” 
令狐冲,原来你心里还有我,那便够了,东方姑娘的心会永远陪伴着你,看着你幸福,如今,我已不再是你的东方姑娘,也不再是你的董兄弟了,我只是苏白,你我只是萍水相逢,待到你痊愈离去之际,便是你我从此陌路,相忘于江湖之时。
“喂,我说你你这人还真是风流呢,还真是看不出来啊……”我不想再纠缠在这些问题中了,这些过往只能让我更伤。
“什么啊,苏白,你别乱说啊,风流,谁也比不上田伯光啊?”
“田伯光?”难道他又做上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了?他这是不想活了?也不知道仪琳过得好不好?心下突然觉得愧对这个唯一的妹妹,两年都不曾去看过这个小丫头了。
“是啊,他曾经可是风流一世的采花大盗,两年前啊,他为了仪琳小师妹当了和尚,对仪琳小师妹一如既往的好,每天逗仪琳小师妹开心,我想过不了多久,仪琳小师妹就可以还俗了。”自是听了心里宽慰了不少,倒是没看错田伯光。他刚刚说什么?还俗?难道仪琳她?这小丫头本就是个多愁善感的孩子,就不该遁入空门。田伯光,你连仪琳都敢碰,活得不耐烦了,看来等送走令狐冲后,得上一趟恒山,好好教训一顿那小子了。
……
很奇怪,不知是默契呢,还是刻意回避,我和他都没有谈到任盈盈,我自是不愿提到她惹自己不开心,至于他没有提到他妻子,我不免感到奇怪的很,也许人家不愿把自己幸福生活拿出来分享也说不定呢……聊了一晚上,天也渐渐亮了,为了他的伤势得尽快回去。
“喂,你自己能站起来走吗?” 
“我试试。”
看着他捂着胸口吃痛的样子,我只有勉为其难地搀扶着这个重伤的瞎子,往医庐方向走去……

 

 

 

令狐冲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我并不愿意在苏白面前提起盈盈,在山洞里我们彼此坐着竟聊到了天亮,丝毫不觉得疲惫,和苏白在一起的感觉很轻松,不像和东方在一起我总是无比的担心她若即若离,更不像我与盈盈在一起如此沉闷不堪。这样一个夜晚这样一个山洞,却让我想起了曾经与东方在一起的画面,山洞外雪狼嗷嗷,山洞里我和东方相互坦诚相互拥抱相互依偎,虽然不言语,可是我们彼此的心在那一个夜晚紧紧依靠,我曾许诺她海誓山盟,答应她天长地久,可到头来却因为我绝情的一剑我们就此恩断义绝,又因为我无情的一掌我们从此不复相见,东方,你可知道我的心早随着刺出的那一剑就跟着死了,如今剩下的只是一具没有心的皮囊而已。
苏白答应带我回医庐,真是太好不过了,至少我不用为回哪纠结了,就我现在这样又瞎又伤要到思过崖,这难度委实是太高了点。
一路上,苏白搀扶着我,十分照顾我这个受伤的瞎子,走得很慢,眼前朦胧地感觉十分得亮,想来阳光定是很刺眼,苏白怕我伤势反复,走了没一会儿便让我坐在了树荫下说休息会儿再走。刚开始还能感觉到苏白在身边不远处,后来完全听不到她任何动静了,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些担心, 
“苏姑娘?”我小声地试探性叫了声,没有声音。
“苏白!”我扶着身后的树木站起身子,伸出双手在周围胡乱地摸着,想触到那个丫头,仍是无人回应,心里突然慌乱了起来,
“苏白!白儿!你在哪儿啊?!”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里莫名地开始恐惧起来,当初师父要杀东方姑娘时的感觉又回来了,我摸上自己胸口的那颗心,这不可能,这不会的,我的心已经给了东方姑娘了,已经没有任何余地留给别人了,盈盈不行,苏白更加不可能,我和苏白才相识了一月而已,可是不知怎么的,我对苏白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白儿!苏白!”我慌乱在树林里挪步,大声地叫着。
“令狐冲,你在那瞎叫唤什么呀?!”身后传来与东方相似的声音,我知道是苏白,可却总是让我幻想是东方,这是苏白第一次叫我的名字,令狐冲,我在原地僵了好一会儿 
“你到底怎么啦?”苏白拍着我的肩,语气中带着担忧。
“你到哪里去拉?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啊?”我被她突如其来的一拍,回过了神,转过身,责备着这走开也不知会我一声的丫头,怎和东方一个样,让我担心。
“我去给你找吃的啊,你醒来还没吃过东西呢,饿坏了吧,你等一下啊。”苏白听了我的责备楞了一下,没有生气,反而语气变得很温柔,她扶着我又让我坐到了树下,我听着在我不远的地方,有着噼里啪啦的声响,我猜测应该是烧火的声音,
不一会儿,一阵香气飘来,
“好香啊……”
“是什么啊”
“是烤鸡吗?”留我一个人在树下自言自语,苏白都不应我,我站起身子,摸索着传来香味的地方靠过去,坐在苏白身边,
“哎,苏白,哪来的鸡啊”
“偷的,你信不信?”
“你,你,你,你竟然偷人家鸡”
“爱吃不吃,嗯,真香啊,可惜啊,令狐大侠没口福咯”
“好啦,我在那家人门口叫唤了好久,没人应我,我只好自己拿咯,不过我放了银子的。放心地吃吧,不是偷来的!坏不了你大侠的名声的。”苏白把烤好的鸡递了给我,真香,苏白的手艺我是清楚的,绝对美味。
“肥鸡要配美酒才行,你要不要来一口啊”我从腰间取下美酒,喝了一口,顺手便递给了苏白,差点忘了,她不会喝酒,手刚要收回来,酒壶就却被夺了过去,
“我说令狐冲啊,你才是小偷吧,把我家的酒都偷出来了”
“什么啊,你给我的,那就是我的啦,什么叫偷啊,这叫拿好不好,快还给我!”
“无赖!酒鬼!”
……
树林中,一路洋溢着我和苏白的拌嘴掐架,说实话,很久没有那么开心了,在我还不知道东方姑娘就是东方不败的时候,我和东方也是如此经常斗嘴打闹,只可惜往事不可追啊…… 
不知怎么的,原来还在相互斗嘴的苏白却突然不再说话了,搀扶着我,脚步却加快了些,我跟着她的脚步也加快了些,小丫头应该是想家了吧,想趁天黑之前回到家, 
“苏白,你是怎么打跑封不平的啊?”一直都很好奇这小丫头的武功真有她说的那么厉害吗,其实是苏白的沉默,让我感到两人的气氛有些尴尬而已,便随便扯了个话题。
“苏白?”
“我说苏白,你怎么又不理我拉”感觉身边的苏白没有任何言语,搀扶我的手却紧了紧,
“苏白,你怎么了?”感觉到身边的人有些不对劲,我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苏白,发现自己根本就看不见
“我没事,快走吧,快到了。”苏白的声音怎么听上去那么虚弱,还有些颤抖,我反手扶上苏白, 
“真的没事吗?”扶着这丫头,感觉这丫头的身子有些轻颤,
“苏白!你受伤了?!”我怎会蠢到相信这丫头打得过封不平呢,难道这丫头是为了救我被封不平打伤了,心里不知是内疚还是难过,这丫头受伤了怎么也不吭声,还照顾了我那么久。
“苏白!你到底怎么了?!”
“我没事,放心吧”这个声音太过虚弱了,怎么能让我放心,我顺着她的手臂握住她那冰凉的手,
“说实话!”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我不知道我为何会如此失态,
苏白仍是没有任何言语,感觉被我反握住的那只手紧紧抓着我的手,指甲没入我的骨肉,似乎在抵抗巨大的痛苦,我突然感觉自己很无能,我什么都看不见,我什么都帮不了她,
我一把抓下蒙在眼睛上的纱布,顾不上阳光的刺眼,努力地睁开双眼,试图可是看清苏白到底怎么了,朦胧间看到一个白衣女子一手捂着胸口,一手紧紧抓着我的手,身子似乎因为疼痛已然站不直了,
“白儿!”我抽出手揽过这轻颤的身子,顺势坐在地上,双手刚抵在苏白的背上想渡些真气给她,缓解她的伤势,
“不要!”感觉苏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发出这两个字,让我揪心无比, 
“听话!”心里有个声音,我不能让她出事。
朦胧间看见她微微转过身子,我的手已经被她牢牢地抓在她那冰凉的小手里,
“令狐冲,抱紧我好吗?”听着她那无比虚弱的声音,我的心被一根一根针刺着的疼, 
我紧紧地将苏白拥入怀里,抚上她的脸颊,原来苏白的脸也是那么冰凉,手上传来温热的湿意,
“白儿,很疼吗?”
感觉到怀里的人微微地点了点头,往我心口靠了靠,我又收了收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了……
“白儿……”我一遍一遍地唤着怀里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丫头已经在我心里了,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苏白却已经在我心里了……
(前几段大冲不知道对苏白是什么感觉,这段大冲感觉苏白已经不知不觉已经在自己心里了,当然东方在他心里的位置是无人可替代的,总之苏白肯定是比过了任盈盈在大冲心里的位置,但是大冲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爱上了苏白的,所以这段感情只能烂在心里,直到知道苏白和东方是同一人时,才知道这段意外的感觉没有错,不管爱人转了容颜,还是变了身份,爱的那种感觉,那种心动是不会变的,爱就是爱。)

 

 

 

向问天
自老教主任我行过世之后,大小姐将日月神教传位于我,接管神教已快有两年,因大小姐与曾华山派弟子继恒山派掌门人令狐冲突破正邪结为夫妇后,我神教主动与正派交好,可我自己心里很清楚,与正派交好,只是需有其表而已,正派人士表面交好,其心里仍视我日月神教为魔教,对我神教仍是不耻。
我自认为我没有东方不败的文成武德,更无任教主的一统江湖的霸气,两年来,日月神教日渐衰弱,两代教主留下的积蓄已接近亏空,不少神教弟子陆续请辞还乡,从东方不败在位时的十万教众到如今的三万教徒不足,日月神教可说是越来越冷清。我不得不感叹东方不败在位的十二年,他虽无意对付五岳剑派想一统江湖,但却让日月神教在这十二年蓬荜生辉,其武功也是让五岳剑派无一人敢上崖冒犯我神教,这十二年可谓是日月神教最辉煌的时期啊……
如今我正坐文成武德大殿宝座之上,其实坐上这个位置后,才真正感觉这个位置坐得并不舒坦,正在苦恼翻阅着这些各地分坛送来的资金报表,都是亏空严重,深深叹上一口气,过去东方不败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一个教徒慌慌张张地跑进大殿之上,跪拜着,
“禀告向教主,这是朝廷派人送来的信笺。”
“拿上来”朝廷?我教从不与朝廷有瓜葛,怎会有朝廷的信笺?
教徒不敢抬起头,双手呈上信笺,我挥了挥手示意让他下去,
“八月十五日中秋,锦衣卫指挥使李广受皇命特上崖来寻一物,望向教主款待。”
“哼!我神教上下难道还有什么宝贝是天子想要的东西不成?”看完双手一合,扔在了地上。
想来日月神教从不与朝廷有任何牵扯,这次怎么会让皇帝动用了锦衣卫指挥使此等人物前来黑木崖,用意是何?难道只是来讨一物?朝廷派人,又亏待不得,若不盛情邀请上崖,那岂不是抗旨不尊,整个朝廷的势力还是不容忽视的,千万兵卒红衣大炮岂是我如今三万教众可抵挡得住的?若是如他所说这番邀请款待,到显得我神教现在谁人都可欺去,此等两难,这可如何是好?目前离中秋还有三日,定要想好完全之策才好。
想大小姐心思缜密,定能看出些许端倪,来到大小姐的闺阁,想与大小姐商议一番朝廷派人上崖一事,无奈大小姐又不在。
自有一日起,大小姐搬入出嫁前的闺阁,我就很少能见到大小姐,也再也没见过令狐兄弟,不知二人到底怎么了,大小姐不说,我也不好意思问,毕竟重新搬入闺阁,并不是什么光彩之事。
而自那以后,大小姐不是每日抚琴便是不见踪影,也不让丫鬟跟着,着实让人担心啊……我瞒着大小姐派人出去找令狐兄弟,无论是华山还是恒山,梅庄都回报说不见令狐冲的踪影,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若是他回来了,定要好好教训他一番,大小姐那么爱他,他竟然不知感恩,还无故让大小姐搬回闺阁,若是传了出去,这是多么丢脸面的事啊……

 

 

 

任盈盈
自那日以后,冲哥跑下黑木崖,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我知道,冲哥去找她了,我到底还是输给了她,可是冲哥不知的是,她就在黑木崖看着他,在这一片深不见底的冰湖里守着他,东方不败,我该是觉得你聪明呢还是该觉得你傻呢,爱上冲哥,是你这辈子做的最愚蠢的事吧,为了冲哥救了我,失了性命,最终却不知道他爱你,你真是傻的可以啊……
如果你知道曾经冲哥告诉我说他杀了你以后,那么他便不再会有心了,我们的结局会不会变得不一样呢,真是可笑啊,你们两个都没有心了,却不知道对方的心都在自己身边……
我搬回了我出嫁前住的闺阁,这若是被江湖中人知道了,不免要被耻笑一番。可惜我已经不在乎了,本想带着你的心和你一起守着他,爱他,可惜事与愿违,他的心里只有你 ,一个没有心的空壳就算被牢牢捆在我身边一辈子,心里想着梦里念着的都是你的名字,痛苦的只会是我自己,所以我还是赌了一次,可是这次却不像那次为他服下三尸脑神丹那次赌局那么成功,他爱的终究不是绿竹巷的婆婆,他爱的只是与他一路相伴走来的东方姑娘,说实话我是嫉妒你的,甚至恨你,只可惜如今你也不在了,那股怨恨也该随着你的逝去而消散了吧。
冰湖之上,还是那样的寒冷,身子的寒冷终是比不上心底的凄凉啊,感受着你的心得牵引,我很愿意来这陪陪你,因为我们同样都是孤独的女人,一生寂寞得不到守候,你害我失去双亲无依无靠,我却害你失去所爱一生孤苦,你寂寥地守着他的幸福沉入湖底,而我孤寂地守着空房始终等不来他的爱,你说我们是不是很像,一样的悲惨。
今天是八月十五中秋佳节,本该是一家团圆的日子,我期盼着冲哥今日可以回来,至少看看我,我也就满足了,可是终究不敢过高地期盼,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一曲笑傲江湖终了,冰湖漫天冰雪,好像在诉说着我们两个女人的凄凉一生,原来的琴箫和凑,心意相通,如今只剩下我一个人的寂寥背影,也许这就是我们相互算计的惩罚吧
“拜见圣姑,圣姑可找到你了,向教主到处找你”一个教徒慌忙地跑到我身边,
“向叔叔?有什么事吗?”
“朝廷带人上黑木崖,人已经快到大殿里了,向教主让我找圣姑前去。”
“朝廷?”我日月神教从不和朝廷有任何瓜葛,他们来此做什么?
我站起身子急步走向文成武德大殿,便看到向叔叔被一个带着面具的红衣男子一掌拍出,倒地吐血不起,
“向叔叔!”我飞身进入大殿落在向叔叔身边,扶起向叔叔,
“你怎么样?”我关心地询问道
“我没事”向叔叔极力压制着伤势,给了我一个安心地眼神
“来者何人,竟敢到我日月神教来捣乱?”我站直身子,怒视着带着面具的红衣男子,感觉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他是谁

 

 

 

林平之
“令狐冲既已深受重伤,不知指挥使大人何时动身,这是我们进攻黑木崖的大好时机才是”我坐着不急不慢地品着茶,也不看李广,询问着何时上崖,我每天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怎么折磨这对狗男女……
“林公子,莫急,来人,把暗衣叫来”暗夜,暗衣,暗九,暗风是李广手下的四名亲信,称为暗煞四卫,也是在锦衣卫为数不多的高手,只可惜就算是高手,暗夜也是在我一招之下倒下。
“参见大人,不知大人有何吩咐?”叫做暗衣的人单膝跪地,低着头,先生一副下人的模样。
“北军和南军那边如今怎么样了?”李广手一抬示意暗衣起身,暗衣抬起头扫了我一眼,眼神中的一丝愤怒还是被我捕捉到了,恐是对我杀了他兄弟表示不满吧,我冷哼了一声,面上顿时起了寒意,这种小角色还想找我报仇,除非是不想要他的小命了。
“嗯咳”李广轻咳了一声,提醒暗衣,我估摸着是让他别做出什么蠢事来,我心里顿时觉得好笑,如今就连李广也要顾及着我的脸色,何况是这种狗奴才,真是不识相。
“禀大人,都已安排妥当,在黑木崖四周埋伏整装待发,就等大人一声令下齐攻黑木崖,到时一只苍蝇都别想逃出来。”我听着暗衣的话,心里顿时开心了不少,令狐冲,你就等着灰飞烟灭吧。
“很好,不急,让他们先按兵不动,等我命令,我先要亲自上崖一趟会一会这日月神教教主,来,把这份信笺快马加鞭送去给向问天,我到要看看这个自称为天王老子的一介莽夫,对于皇命,是尊还是不尊,哈哈”
“大人,好一招欲情故纵啊,无论他尊与不尊,都是两难境界,若不尊,我们可以名正言顺攻上黑木崖,若尊,他日必定被江湖人士取笑,这样日月神教还有何颜面立足于江湖巅峰之首。”看着暗衣拱手恭维李广的模样,十足是条拍马屁的狗。
“林公子,你同行与否?”李广转过身看着正在品茶的我,小心翼翼地询问着我,这种表情让我无比地满意。
“那是当然,我助你们夺取武功秘籍,你把令狐冲任盈盈交给我任我处置,这不是我们当初约定好的吗?”这种亲手活捉那对狗男女的事情,我岂有错过之理。
“那好,隔日我们便启程,暗衣通知暗煞四卫,一同随我前去。”暗煞四卫如今只有暗煞三卫了吧,还叫四卫,真是无知,我不削地扫了一眼,暗煞三卫之一的暗衣,他低下头避开了我的目光,我低眉笑了笑,早该学乖的嘛。
隔日,我选了一匹枣红色的马,李广骑着黑色的马,与我并排在前,三卫骑着马缀在我们后头跟着,我们一路加快了脚程,不日便到了黑木崖崖下,原来今日是中秋佳节啊,我瞬间觉得这是一个好日子,令狐冲,任盈盈,今日我便让你们在牢房里过节如何,突然感觉今天天气特别晴朗,我的心情也无比得好。
“来者何人?竟敢闯黑木崖境地!”黑木崖门口的看门狗拿着刀叫嚣着,我坐在马上,躲在袖口中里的手指尖瞬间多出了几枚针,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丝丝光芒,刚想了结了这些没长眼睛的狗东西。
李广给了暗衣一个眼神,暗衣跳下马,
“我等奉皇上之命前来黑木崖与向教主一叙,劳烦通报。”
“你们等着”看门狗疑惑地相互看了看,随即转身前去通报。
没过一会儿,
“向教主有请各位大人上崖”
李广笑意盈盈地看着我,好似在说日月神教也不过如此贪生怕死。
“各位,请下马,随我来,还请各位大人带上这个”那名紫衣教徒拿出五个眼罩,示意我们带上
“这是何意?”三卫面面相觑,眼神里尽是不满
“这是我们黑木崖的规矩,外人上崖必须带此眼罩,方能上崖”
“这日月神教怪不得百年不倒,这还真是心思缜密啊,暗衣,我们带上便是,别为难了他们,上崖完成皇命最为重要。”虽然李广口里说得十分得体,眼神中却充斥着杀意。
想我那几日逗留在黑木崖门口,多处找不到上崖之路,原来是有暗道,如今只要能上崖,什么都不重要,大师兄,马上就要见到你了,心里好激动啊…… 
“还不快带路,我警告你,别耍什么花样!”暗衣带上眼罩警告着那教徒。
“各位大人,这边请”
以我两年来的目不能视的经验,我感觉眼前瞬间暗了下来,应该是暗道,或者山洞之类的,听着周围发出来的声音,是滑轮转动的声音,我感觉我们在不断上升,然后被他们带到了平地,忽听见“轰”的一声,眼前瞬间有光芒,我想我们应该是被带出了刚刚那个暗道的地方,那教徒又带着我们走了数圈,我心里数着步数,心里基本可以断定他们带着我们原地转了几圈而已,
“各位大人,你们可以摘下眼罩了,请跟我来,向教主在大殿等着各位大人”我环顾四周,当看到身后这座假山时,我心里明了,这里面定有暗道,心中冷冷一笑,若是今日不取你令狐冲狗命,他日也必再上崖取之。

 

 

 

向问天
没想到锦衣卫如约而至,慌乱之中我派人去寻大小姐,让她速来文成武德大殿,如今令狐冲不在崖上,各大长老也都纷纷因三尸脑神丹死伤殆尽,黑木崖上可谓人才凋零,还好教徒来报只来了五个人,若真是大批锦衣卫千军万马,就凭我向问天一人之力如何周旋得了啊。
“向教主,各位大人已带到”一名教徒身后跟着五个人,两人在前,其中一个穿着红衣的男子带着银色的面具,看不出脸,但似乎又有些眼熟,另三个在后跟随。
“嗯,你退下吧”我挥手对这那名教徒示意。
“不知各位来我黑木崖为何意啊?”我走向这五人,不愿多言语,直接开门见山。
“向教主不备些美酒,我们慢慢相谈吗?”为首的另一名男子微笑着调侃地说道,但这种微笑让我有种极为诡异地感觉。
“明人不说暗话,想各位也不是来我黑木崖上讨杯水酒喝的吧”
“向问天,你怎么和我们大人说话的啊,别给脸不要脸”后面三人中一人突然跳出来举着刀对着我,我皱了皱眉头,就这种角色我还不放在眼里。
“暗衣,退下,向教主,果然爽快之人,快人快语,我欣赏,那我也不绕弯子了,我来此黑木崖,两件事,一,皇上希望黑木崖归顺于朝廷,为我朝廷所用,保家卫国,为国效力。”
那为首的男子说完第一件事扫了我一眼,我想我现在的表情定是极为复杂,既为惊讶又为好笑还有些怒气冲天。
“第二件事嘛,听闻黑木崖上藏着绝世武功,来问向教主讨取武功秘籍一看”
“武功秘籍?我日月神教何来此等绝世武功秘籍啊?”
“向教主,这就是你不对了,既然你说明人不说暗语,何必藏着掖着呢,我说的自然是你日月神教的葵花宝典!” 原来他们是为了葵花宝典而来的……
“葵花宝典?!哈哈哈”
“你笑什么?”
“此等害人的功夫,我想不适合各位练吧,哈哈”
“这是何意?”
我并没有回答他们,依旧大笑着, 
“葵花宝典原本乃朝廷之物,这次只是来取回罢了。怎么?向教主不肯给?”那为首的男子见我不答,言语中带了些愤怒。
“不是在下不给,而是这个害人的功夫,已被先任任教主毁了,世上再无此秘籍了。”
“你胡说!此等言语,莫非向教主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吗?!”看出了眼前几人的惊吓与愤怒……
“信不信,随你们,我并没有必要骗你们,若是有,给你们也无妨,这等害人的功夫放在我日月神教,我等也是不会练的”
“那是为何?”
“因为……”
我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眼前的五个人,带着戏谑的眼神,
“欲练此功,挥刀自宫!”

 

 

 

林平之
看见向问天那戏谑的眼神,听着他口里冒出的八个字
“欲练此功,挥刀自宫!”
我顿时感觉血气上涌,内息膨胀,一阵风,我的掌心已经拍在了向问天的胸口,
“啊”听着他的惨叫着,“噗”看着他口吐鲜血倒地不起的样子,满眼惊异地望着我,我感到无比的满意,哼!这就是你说出那八个字的代价!
一名紫衣女子飞身进入大殿扶起向问天,不是任盈盈那个贱人,还能是谁,这真是太好了,不是冤家不聚头,就还差令狐冲一个了。
“来者何人,竟敢到我日月神教来捣乱?”看着任盈盈那副嘴脸,想起那日她对令狐冲说,挑断他的脚筋,就想撕烂了她的嘴巴。
“吆,这不是日月神教圣姑吗,怎么不见圣姑父啊?!”好像这么一句话刺中了任盈盈的要害,只见她咬着下嘴唇,脸色瞬间变得青白。
“你们到底是谁?来黑木崖做什么?”任盈盈欲挥起她手里的鞭子,却被向问天止住了。
“大小姐 ,他们是来劝我们神教降服朝廷的,并献上葵花宝典”向问天虚弱地向任盈盈解释着。
“真是可笑!我日月神教从来就是不归顺何门何派的,更何况是朝廷”她怒目着我们五个人,若不是碍于锦衣卫,定挖了她的双目。
“任大小姐,若是你在两年前东方不败在位时,说这句话,还情有可原,以他东方不败的能力保你日月神教立足朝廷与正邪两派之间,相互制衡,使你神教立于不败的巅峰,而现在,呵呵,日月神教就是个空壳而已,若不是皇上说劝降,我等还看不上这日月神教呢”李广轻蔑的笑容刺痛了向问天和任盈盈,在我看来,十分得爽快。
“你!”任盈盈挥着鞭子已说不出任何话来。
“识相的,快交出葵花宝典!”暗衣上前拉住抽来的鞭子,相互僵持在大殿中央。
“葵花宝典已经被我爹爹毁了!”
“那休怪我们把这日月神教给毁了?”
“你们敢!”
“那你倒是看看我们敢不敢!”
“你觉得你们能逃得出去吗?”任盈盈拍了三下手,瞬间大殿之上多了许多拿着弓箭的紫衣教众。
“任大小姐难道以为我们五个没有把握会上崖来送死吗,日月神教四周已经都是我们的兵马,若是两个时辰内,我们没有安全下崖,他们便会齐攻上崖”
“哼!笑话!攻上我日月神教?你可知当年五岳剑派连上崖的门都找不到?”
“任大小姐恐有所不知,你们崖下已有九门大炮蓄势待发,只要我一声令下,黑木崖将永远化作一阵灰。”
“你,你们,看来你们是有备而来的?”向问天已经气得脸都发绿了,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想我日月神教归顺于朝廷,是不可能的,至于葵花宝典,的确也是毁了。”向问天支撑起受伤的身子,用尽全力说着。
“那二位的意思是,这两件事都不答应咯?这可是违抗皇命!”李广瞟了一眼与任盈盈僵持的暗衣。
我自然不知道他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但我已经听得没有耐心了,指尖寒光一闪,大片手持弓箭的教众倒地,我瞬间移动到任盈盈面前,掐住她的脖子,
“令狐冲在哪儿?”
“你到底是谁?”我自然不会对她怜香惜玉的,她的脸瞬间被我掐得变成了紫色。
“说,令狐冲在哪儿?”
“我不知道!”
“不知道?好啊,李大人,不如我们带这位美丽的圣姑一起回去,好好伺候着,直到他相公拿着葵花宝典来换她,这个法子可好?”发出这种阴阳怪气的声音让我自己都感到厌恶,看着任盈盈眼里的惊吓,我掐着她脖子的手又紧了紧……
“放开大小姐!”向问天还不自量力地冲过来,暗衣上前与其斗了几十招,
最终因为刚刚那一掌体力不支,被暗衣一脚踹到了地上,又被暗衣拎了起来,
“看来向教主耳朵不太好啊,若不想你们圣姑变成蘑菇的话,就拿葵花宝典来换!不过要快哦!”
暗衣说完这番话放开了向问天,向问天踉跄了几步似乎已站不住。
“跟我走!”既然等不到令狐冲,抓了他老婆还怕他不来吗,
他们四个惊奇地看着我,我迅速地点了任盈盈几处大穴,把任盈盈扔给了暗衣,
“看好了!这可是你们的葵花宝典啊!”
庆幸自己刚刚多留了个心眼,很快就找到了下崖的暗道,任盈盈眼里充满着震惊,我知道她定是在惊讶我如何知道他们日月神教暗道的机密的,若是你也做两年瞎子,定可以和我一样有灵敏的耳力和定向力。
大师兄,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老婆的,我会准备“好吃好喝的”等着你来的……哈哈……

 

 

 

婆婆

白丫头出去寻令狐冲已经三天了,不该到现在还没回来啊,心里不知怎么的,有些担心那丫头,我在为那丫头第一次把脉的时候就知道那丫头会武功,而且其内力还不浅,但是还是不免有些担心这丫头的身子,虽说白儿现下看起来与一般人无异,但心脉还是极其的脆弱,若真是动起武来,白儿现如今胸口里那颗非非的心脏未必受得了她那深厚的内力。
这三日,我总是带着小玄到屋外不远处的岔路口等着白儿,直到傍晚十分还不见白儿踪影,便想带着小玄回家,忽听到
“喂,我说苏白,你真的没事啦,你真的可以自己走吗?”
“嗯”
“你刚刚真是吓死我了,我都以为你要死了”
“嗯”
“白儿,你累吗,要不我们休息下再走,要不我背你走吧”
“就你,算了吧,自己都是半条命,别啰里啰嗦了,快走吧,要到了”
看着树林中相互搀扶,蹒跚地走着的两个人,不就是白儿和令狐冲吗?怎么两个步子皆是那么虚浮?
“白姐姐!”小玄挣脱了我的手,飞一样的跑到到白儿面前,一把拥住白儿,生怕白儿又跑了似的,
“白姐姐,你去哪啦?你怎么不带小玄一起去,白姐姐是不是不要小玄啦?”小玄说着眼泪汪汪地看着白儿,白儿满脸心疼宠溺地摸着小玄的脸。
“小玄怎么在这儿啊?婆婆呢”
“婆婆在那呢”老婆子我自是走得没有那孩子那么快,远远地看到白儿的脸色,苍白如纸,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如此苍白,毫无血色 ,我估摸着应该是心疾又发作了,加快了些脚步,走近白儿,
白儿顺着小玄指的方向看到了我,嘴角扬起一抹虚弱的笑容,慢慢地向后倒去,
“白儿!”
“苏白!”
“白姐姐!”
我们三人同时惊呼出口,令狐冲因扶着白儿顺势抱住了白儿下坠的身子,
“苏白,苏白,你怎么啦?你不是说你没事了吗,你怎么又骗我”令狐冲惊慌地摇着怀里的白儿,
我疾步走到白儿身边,伸手握住白儿的双手,手指抵在白儿手腕上,后又抵在了另一只手腕上,眉头紧锁着,转过身子探上令狐冲的脉搏,一切了然了,
“婆婆,我没事,你还是快给她看看吧,她刚刚不久前还晕倒了一次,现在又晕了”
我无奈地看着令狐冲问道,“她这是跟人动过武了?还给你输过内力了?”
“我,我,我不知道,我那时大概晕了……”
令狐冲的声音轻的几乎不可闻,我看得出他很内疚,
“好了,快回去吧,让白儿快躺下,我给她好好看看”比起他们发生了些什么,我更担心白儿的身子,想尽快到家给她检查一番,
“婆婆,你带路,我看不清”令狐冲一把抱起白儿,站起身子,刚为他把脉知道他也伤的不轻,看着他支撑着身子抱着白儿,摇摇晃晃地向前走着,我拉着小玄忙去搀扶,幸好到家的路不是很长……

 

 

 

东方白
感觉阳光灿烂而不刺眼却很温暖,白白的云静静地飘在蔚蓝的天空,十二年来,从未感到如此宁静的蔚蓝,风微微地吹来,有些凉,芬芳的花香中夹杂着浓厚的草药味,我微微地皱起眉头,有些困,睁不开双眼,便懒懒地躺在小院里的竹藤摇椅上,悠闲地感受着暖暖的阳光
,虽然已经离开了冰湖底一年多了 ,但是身子仍是冰凉得很,被太阳包裹着有了些暖意,刚困意袭来,耳边传来稚嫩的声音,
“娘亲,娘亲,娘亲我要抱抱!”我张开疲惫不堪的双眼,看着眼前不知是谁家的小娃娃,长得甚是很爱,
小娃娃张开她那粉嘟嘟肉肉的小手,对着我要抱抱。
嗯?这是谁家的孩子啊?怎么在这儿,我四周看了看,没人啊,
“娘亲,珊儿要抱抱”小娃娃拽着我的衣袖摇了摇,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对上她那天真无邪的目光, 
“你叫珊儿啊,你娘亲呢”
我本想站起身子抱抱这个可爱的娃娃,可觉得身子沉得很,怎么也使不上力,便伸出手宠溺地捏了把她嫩嫩的红扑扑的小脸,
“娘亲,你怎么了,你不认得珊儿了吗,娘亲不要珊儿了吗?哇”
身边的孩子竟然趴在我腿上哭了起来,拉着我的裙摆顺势爬进了我怀里,又往里钻了钻,
“好了,别哭了,你看你都把我衣服哭脏了呢,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呢”
我抱怨着哭成泪人的小人儿,这小娃娃便哭得更厉害了,往上拱了拱,勾住我的脖子,小脸上的眼泪鼻涕口水都噌在了我脸上,
“珊儿,你怎么哭啦?”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想起,我抬眼看去,
是令狐冲?!这是什么情况?!他怎么在这里?他眼睛好了?能看见了?!
“爹爹!”
在我怀里的娃娃扭啊扭钻到了令狐冲的怀里,
这原来是你的孩子啊?感觉心口好痛好痛,
“爹爹,娘亲不要珊儿了,是不是娘亲不喜欢珊儿了呢”
“怎么会呢,爹爹和娘亲最喜欢珊儿了,娘亲生病了,珊儿不要吵娘亲休息,好不好?”
令狐冲宠溺地捏了捏怀里孩子的小鼻子,这个画面好美好,这不就是我一直以来想要的平淡的幸福吗,可惜这样的幸福不属于我,我四处张望着,怎么不见任盈盈呢?
“白儿,你睡醒了吗?该喝药了”
嗯?他是在叫我吗? 
“爹爹,珊儿来喂娘亲喝药药”
“珊儿乖,爹爹来给娘亲喂药”
感觉一股苦苦的药味在嘴里蔓延开来,流至喉咙口,我不禁皱起了眉头,
“狐狸大叔,我来喂白姐姐喝药药”
“小玄乖,狐狸来给你姐姐喂药”
“好啦,你们两别争啦,一个瞎子,一个孩子,看你们都把药倒在白儿脖子里了”
这是婆婆的声音,原来我刚刚是在做梦啊,是啊,那么美的画面也只能是我一厢情愿的梦而已,
“嗯……”
我努力地张开双眼,我依稀地记得我撑着这个破身子,带令狐冲回医庐,朦胧中我看到了婆婆,深深地望了眼令狐冲,总算把这个无赖平安带到了婆婆身边了,便眼前一片漆黑,再也坚持不住了…… 
“苏白,白丫头,白姐姐,你终于醒啦”
听着三人一口同声的话语,低头看去,手被令狐冲拽着,抬眼望去,脖子被床上的小玄勾着,脸上好像还黏糊糊的,衣服领口湿湿的贴在我脖子里,身上还有股浓重的药味,我顿时冒火了,
“小玄,你给我下去!”声音虽然有点有气无力,但是气势绝不会弱。
“白姐姐!我……” 
“和你说了多少遍啦,不要啃我的脸,不要把口水鼻涕眼泪都擦在我脸上!”
我起不了身,转头瞪着一脸委屈地小玄,
“好啦,白儿,这一大一小都这样抱着你哭了好几天了,你也别嫌弃他们了。”
婆婆从床上抱下小玄,笑着看着我。天哪,小玄不会这样抱着我的脸啃了几天吧……
“丫头,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心口还疼吗?”婆婆突然严肃起来皱着眉头,搭上我的手腕,
我无力地摇了摇,
“苏白,你怎么样?还疼吗?你怎么不说话?”
令狐冲拽着我的手又紧了紧,我忘了他看不到,所以我摇头他自然是没看到。
“放心吧,还死不了”令狐冲瞪着无神地双眼,看着有些苍白疲倦的他,想来他应该好几日没有睡好了吧。
我挣扎着想要支起身子,可无奈心口还是有些刺痛,一下子又倒回了床上,
“白儿,来,把药喝了,这药啊,都被这一大一小洒了半碗了”
我无奈地看了看衣服上的湿湿的黑迹,瞪着这一大一小,小玄被我瞪得躲到了令狐冲身后,令狐冲自然没有看到我瞪他,我感觉有些不甘,
“我说令狐冲啊,我的手麻了”
我动了动被他拽在手心里的手,感觉令狐冲本有些苍白的脸瞬间变得好有血色,他慌张地挪开了自己的手,却不知该把自己的手放哪里好,看着低着头如此羞涩的他,我瞬间觉得开心了不少,
婆婆扶起我靠在床头,把药递给了我,我看着药皱了皱眉头,无奈地看了看婆婆,婆婆一副不可不喝的表情,我只好端起药,憋了口气,喝了下去,说起来,自醒来后,这药便没停过,这让我十分发愁,本好了的心情又瞬间下落了不少……

 

 

 

令狐冲
那日我自己也不知道如何撑起那股力气,受着重伤的身子竟一把抱起了苏白,其实苏白一点也不重,十分轻,感觉怀里的苏白的十分得娇小纤瘦,柔若无骨,不禁又让我想起了东方,又紧了紧怀里的人儿……
“令狐公子,把药喝了,你就去休息吧,你身上也有伤,我会守着白儿的。”
苏大夫走到我身边把药放在了我手里
“婆婆,你叫我冲儿吧”我一口喝下了婆婆给我的药,
“婆婆,白儿她怎么样啦,伤得很重吗?都怪我!若不是我偷跑出去便不会招惹上那该死的封不平”
若是以后再让我见到那该死的封不平,定要将他千刀万剐,脑子里的这一想法竟吓到了我自己。
“她的伤到不碍事,只是她一味地用内力压制着伤势,牵扯到了她的旧疾。”
苏白一定是怕我担心,极力压制着伤势,却不言语,怎么和东方一个德行呢?想起东方受着伤为我杀狼取胆,消耗内力,却也是从不言语自己的伤痛,你们怎么都那么傻呢?
我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我令狐冲何德何能,此生能遇见你们。
“婆婆,你刚刚说的旧疾是什么啊?”
“白儿,她心脉处受过很重的伤,若不是白儿内力深厚,怕是已经不再人世了,现在虽与常人无异,心脉却十分脆弱,同样地,也留下了心疾的隐患。”
“没有办法医治吗?”
婆婆深深地叹了口气,没有回答我
“婆婆,让我陪着她吧,她是为了我才受伤的,我想为她做些什么”
“诶,本就是有情人,何必相爱不相识呢,世间多少痴儿女,爱到深处无怨尤啊。”
婆婆一声叹息,走出了屋子,婆婆说的话我听得莫名其妙,可后来我便知道了婆婆那是在帮我,只是我当初不明白她的意思而已。可恨当时没有听出婆婆的言下之意,若是听出了婆婆的意思,我与东方也不会有了之后的坎坷。
苏白已经足足昏睡了三天三夜了,婆婆给她扎了针,刺激了她各处大穴,她仍是未醒,我担忧地守着她三日未合眼,我不断地告诉自己她是为了救我才被封不平打伤的,她是为了救我才损耗内力的,我照顾她是应该的。
我虽看不清苏白的模样,朦胧中我觉得她应该是个美丽的女子,我紧紧握住苏白的手,把整只小手包裹在自己的手心里,想要用自己的温度温暖这只冰凉的手,
“令狐冲……”
“苏白,你醒啦!”
“令狐冲”
“我在,你怎么样啦”
“令狐冲……令狐冲……令狐冲”
苏白没有回答我,仍是在轻轻地断断续续地唤着我的名字,我感到我的身子因为苏白的这一声声轻唤不停地颤抖着,曾几何时,同样的那一声声的令狐冲牵动着我的心,如今这一声一声的令狐冲撞击着我的心防,直至撞碎,彻底震撼了我的心。
“令狐冲,我的心,好痛,好痛,好痛”
苏白轻声的喃呢好似要哭出来了一般,
“我知道我知道,白儿,别怕,我在你身边。”
我紧紧握住苏白的手,抚摸着苏白的脸颊,感觉指尖触到了温热的液体,
“令狐冲,别离开我,我怕,我好怕,呜呜”
“白儿,不哭,我在,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直到你醒来为止,别怕,白儿。”
我回着白儿梦里的话,感觉自己的脸上也一片冰凉,抚上自己的脸,我竟然哭了……
“原来你就是狐狸啊,白姐姐每回梦里都喊着你的名字”
苏白被窝里突然发出一个稚嫩的声音,吓了我一大跳!我直接跳了起来,胡乱抹干了脸上的泪,指着床,
“小玄,你怎么在你姐姐床上啊”
“小玄要抱着姐姐睡,小玄怕姐姐醒不过来,呜呜……”
“小玄,乖,不哭,你姐姐天亮了就会醒了。”
小玄那么粘着白儿,想来这两姐妹感情一定十分好。
“真的吗?原来酒鬼大叔就是狐狸大叔啊?”
“嗯?什么啊?”
“姐姐每次梦里都喊着狐狸大叔的名字,都从来没有叫过小玄呢”
原来苏白梦里一直唤着自己的名字,心里划过一丝涟漪,脸上好像有些发热。
“小玄,很晚了,你不回你的屋子睡吗?”
“小玄要抱着姐姐睡,等姐姐醒来”
“那小玄把被子盖盖好,别让你白姐姐着凉了”
“嗯,狐狸大叔,你不睡吗?”
“狐狸大叔不睡,狐狸大叔给你和姐姐看门,这样大灰狼就不会来了,你快睡吧,乖。”
听着两姐妹平稳的呼吸声,我感到无比的安心,握着手心里的手,始终没有放开,

……
“嗯……”
感觉在手心里的小手动了一下,听着床上的人发出轻微的呻吟,
苏白昏睡了三天三夜终于醒了,我激动得无法言语,只是把手心里的手又握了紧一些。
“婆婆,他的伤势怎么样?”听着苏白虚弱的声音,我感到难受极了,她醒来没有问自己的伤势,反而向婆婆询问我的伤势。
“你都输了那么多内力给他,他怎么会有事,喝几副药,养些日子就没事了,倒是你,丫头,切不可再用内力压制这伤势,你心脏受不了的,知道吗?”
婆婆的话让我的头埋到了胸口,我感到惭愧极了……
“嗯”听着苏白应了一声
“那你好好休息,我带小玄出去了。”
“婆婆,小玄要留下来陪白姐姐”
“小玄,姐姐生病了要休息,快跟婆婆出来”
“那好吧,白姐姐,小玄过会儿再来看你,你要乖乖地睡觉哦,抱抱”
我猜想小玄那小丫头定又往白儿怀里钻了,
“嗯,小玄乖”感觉苏白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定是身子还虚。
听着婆婆和小玄都出了屋子,我感到有些紧张,竟站起了身子,
“苏白,你累吗?”
“不累”
“苏白,你渴吗?”
“不渴”
“令狐冲,你坐下,我有话问你”
“嗯?你说,我听着呢”
“你的伤怎么样?”
“婆婆都说了,没事了,放心吧”
“你……你守了我三天三夜?”
“啊?哦,嗯,你为了我受的伤,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我心虚的解释着,
“哦”
我听出了苏白声音里的失落,可是苏白,我给不了你要的那些,对不起。
“那你好好休息,我也回去好好睡上一觉。” 
“嗯”
我摸索着,朝着亮的地方走去,逃似得离开了苏白的屋子,在屋子外我深深地喘上了几口大气,拍着胸口,安抚自己慌乱跳动的心……

 

 

 

东方白
感受着他手心里传来的温度,我好像在梦里听到他说他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到头来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梦终究是梦,看着他逃似的离开我的房间,我的心再一次冰冷,唇边勾出自嘲的苦笑,
不知应该觉得他好笑还是自己好笑,竟然笑出了泪水,双手抚上那颗已不是自己的心,却依旧爱着他的心,依旧还会疼,
心口的传来一阵刺痛让我卷缩起了身子,双臂拥着自己,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够感受到身体的温度,才感觉不那么痛……
那一晚婆婆守了我一夜,她告诉我,
我可以在她面前不必坚强,我可以在她面前脆弱,我可以在她面前流泪,我可以在她面前说疼,
我这一辈子,从来没有感受过爱,而婆婆给了我从未感受过的温暖……
我靠在婆婆的肩上感到无比的舒心,这些年来我努力支撑起的强大在婆婆面前化成了一滩柔水。
婆婆,
不是我喜欢强大,而是始终没有一个让我依靠的肩膀,
不是我喜欢逞强,而是始终没有一个给我温暖的胸膛
我支撑起身子,望着婆婆,沉默了许久,终还是开口了,
“婆婆,白儿没有家了,如今白儿只有婆婆和小玄了”
“婆婆,白儿的爹娘不要白儿了,白儿的亲妹妹责怪白儿,白儿爱的人……,呵,白儿连心都没有了。”
婆婆一把把我拥近了她怀里,柔软的手擦拭着我脸上的泪,
“白儿,别说了,别说了”
“婆婆,你,你不会离开白儿吧”
我怕,每一次我感觉我可以依靠时,每一次都会离开我,我好怕,这样的依靠只是一瞬……
“白儿,不怕,婆婆会一直陪着白儿。”
婆婆似乎看穿了我的害怕,抱着我的双臂又紧了些……

 

 

 

婆婆
本就是有情人,何必相爱不相识,世间多少痴儿女,爱到深处无怨尤。
我不知道令狐冲听懂了多少,是否明白了我的言下之意,真是见不得相爱的两个人相互折磨着对方 
我带着小玄离开了白儿的屋子,就是想给令狐冲一个和白儿单独相处的机会,可当我刚一转身安顿好小玄丫头,想白儿昏迷了好些日子,还不曾吃过东西,便拿着碗粥去给白儿,便看到令狐冲慌张地摸出了白儿的屋子
我走近白儿的屋子,在屋外看着床上的躺着的丫头,虽然望不到白儿的脸,光看到这丫头的卷缩的身子轻颤着,就知道白儿定是伤心极了,我推开门,走到白儿床边坐下,抚着白儿颤抖地背,
“白儿,别伤心了,有婆婆在,没事的”
白儿转过身子,我这才看到白儿那已哭红的双眼,我心疼地扶起白儿虚弱的身子,
“白儿,还疼吗?”
白儿含着泪冲我摇了摇头,
“傻丫头”
我宠溺地摸了摸白儿苍白的脸,心疼地问道,
“傻丫头,饿吗?”
白儿也不说话,无力地又冲我摇了摇头,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管饿不饿,都要吃点东西才行,不然身子怎么会好呢”
我扶着白儿单薄的身子,让她斜靠在床头边,便拿起了碗,
“婆婆喂你好不好?”
看到白儿虚弱地笑了,我舒心了不少,可才吃了两口,白儿就怎么也不肯张嘴了,
“白儿,听话”
我逼着白儿吃第三口时,粥还没咽下去,白儿身子一弯就吐出来了,苍白的嘴唇痛楚地轻咳着,见她捂着心口,身子晃了晃,
我急忙放下碗,双手撑起她的身子才使得她没有倒下,
这傻丫头竟还要急力掩饰自己的脆弱,轻咳着还要勉强勾起唇角,
“婆婆,放心吧,我没事,我吃不下了”
“丫头,听婆婆说,白儿在婆婆心里就是婆婆的小孙女,白儿不需要在婆婆面前那么坚强,白儿可以在婆婆面前脆弱,白儿懂吗” 
如此虚弱勉强的微笑,怎么能让我放心呢
只见白儿听着我的话愣在了那里,瞬间又红了双眼,把头靠在了我肩上,唤了声“婆婆”,
我宠溺地摸着白儿的头,
“那现在告诉婆婆,说实话,还疼不疼?”
白儿终于点了点头,感觉肩上的衣衫已经浸湿了白儿的泪水,
“傻丫头”
到底是什么样的过去让你痛也要逞强……
当听到白儿说着她的过去,说到连心都没有了时候,我的心被狠狠地揪了起来,
我心疼地抱过这个傻孩子,白儿在我怀里颤抖着,
我从来不知道这个傻丫头有这么一段伤心的过往,也从来不知道这个丫头原来那么没有安全感,
白儿,你放心,只要婆婆在一天,没有人能够欺负了我的白儿去。
(写这段呢,是想让我教主得到亲人的爱,婆婆的宠爱彻底让我教主卸下武装,从没有人告诉过她,她东方不败也可以柔弱,也可以脆弱,也可以说怕,所以我教主感动了,被婆婆温暖了,至少没有了爱人,还有如亲人般的婆婆)

 

 

 

令狐冲
自那天苏白醒来后,我就再也没有去看过她,也不知道她的伤好了没?听小玄说苏白近日都没怎么吃下东西,吃了几口还都吐了,我的心漏跳了半拍。我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去看看那个丫头,看看那个丫头到底怎么样了?
其实我现在比原来刚摘下纱布时要好很多,近一点的东西都能看到,只是还有些模糊,要自己去苏白的屋子,还是可以的,但是我还是找了小玄陪我一起去,
小玄牵着我,七拐八拐,好像不是去苏白屋子的路,
“小玄,不是说去看你姐姐吗?”
“是呀,你在这儿等等哦,别乱跑哦。”小玄放开了我,还像个小大人似得嘱咐着我,她推了门,走了进去,里面飘出淡淡的药味,我听见小玄和婆婆的对话,
“婆婆,小玄想去看看姐姐,小玄帮你把药和粥端给姐姐吧”
“嗯?你可以吗?你两只那么小得手能端得了那么多东西吗?而且你姐姐正在休息,别去打扰她了,等等婆婆自己端去,乖”
“婆婆,还有狐狸呢,小玄拿不了,狐狸可以拿啊”看得不是很清楚,感觉小玄指了指屋外的我,
“令狐冲?”婆婆停顿了下,“也好,你们端去吧”
婆婆走出来,抓起我的手,放了一个盘子在了我手里,感觉有热气扑在了我脸上,雾蒙蒙的,
“冲儿,不管白儿吃得下还是吃不下,这碗粥记得让她全都吃下去,就算全吐了,也比不吃的好,知道吗?”听着婆婆的话,想来白儿这几日定消瘦了不少,
“还有喝完了粥,让她把这药喝了,这里有块冰糖,白儿她怕苦。”
“嗯,婆婆,你放心吧”
“婆婆,你就放心吧,小玄会监督着白姐姐都喝完的”,小玄拉着我就走了
“小心点,别洒了,记得让白儿吃完。”身后传来婆婆的叮咛,
小玄推开白儿屋子的门,就甩开了我,直冲她白姐姐去了,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个黏糊的妹妹,
“白姐姐,白姐姐”有些模糊,不是很清楚,感觉小玄趴在了她姐姐床上,我端着药和粥走到了桌子边,放下,似看非看地朝着这对姐妹,其实对我来说似看非看呢,我觉得用得很确切,
“嗯……小玄,你怎么来了?”苏白好像是被小玄吵醒的,声音中还带着些刚醒来时的沙哑,
“白姐姐,你怎么还在睡觉啊,都睡了好些天了”
“嗯……小玄啊,你压得姐姐都喘不过气来了,快起来。”原来小玄不是趴在了床边,而是又趴在了苏白身上,这孩子老喜欢往白儿身上钻,
小玄爬下了苏白的床,站在了床边,
“白姐姐,婆婆派我来监督姐姐的”
“嗯?监督我?小丫头,你又搞什么呀”听着床上发出的声音,模糊地看见苏白应该是坐起了身子,
“婆婆说让我们看着你把粥和药都吃完,我们才能走,是吧,狐狸”
小玄转过头等我的回答,我端起一碗我也不知道是粥还是药的东西,走到床边,看着眼前的有些苍白的脸,我有些失神,朦胧中我似乎看到了东方,我努力克制我自己,难道我出现幻觉,我拿着手里的东西愣在了那里,
“是你啊,你怎么来了,你的伤好了吗”
她的声音听上去不似那日刚醒来那么虚弱了,不知是真的好了些,还是在逞强,
“我,你,我没事了,你快喝粥吧”我不敢再看着苏白,我怕我真的把苏白当成了东方的替身,我低着头把手里的东西递给苏白,苏白却没有接,
“你放那吧,等等我再喝”
“不行,白姐姐,婆婆说要看着你吃完的”小玄拉着苏白的手摇着洒起了娇来,
“小玄,姐姐现在吃不下,等等再吃好不好”苏白也不抽出被小玄拉着的那只手,用另一手宠溺地摸着小玄的头,
“苏白,你不吃东西,身子怎么会好呢,婆婆熬得的粥可香了,多少你吃一点”看着与东方有些相似的脸,却比东方要消瘦的多的苏白,我有些心疼,
“嗯,那你放桌子上吧”我朦胧地看见苏白掀开了被子,站起了身子,刚走了一步就有些踉跄,我刚想去扶她,
“白姐姐,你没事吧,小玄扶你吧”
“没事,小玄,你去帮姐姐去拿些糖来好吗,姐姐喝完药吃”苏白挣脱开了小玄的手,支撑着身子,扶着桌子,坐了下来,
“好呀,原来姐姐怕苦啊,小玄马上就来,狐狸,看好姐姐哦,都吃完哦”这丫头飞一样奔出屋子,我看了看桌子上的糖,看了看苏白, 
“你,好些了吗?”苏白没有回答我的话,
“令狐冲,你想好了吗,准备什么时候走?”
原来你支开小玄,就是为了这个啊,感觉苏白的语气一下子变得好冷,让我蒙了一下子,竟然说不出话来
“说话啊”还是那样冰冷的语气,
“你先喝粥吧”我把粥往她那推了推,
“别岔开话题”依旧那么冰冷,
“我……我随时都可以走。”
既然你那么不想见到我,既然你那么不想我留下,我走便是。
感觉苏白愣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方才的那种冰冷,
“那好,过几天我便送你走”
“不用了,你身上的伤还未好,我自己走便是”
“难道令狐公子还要让我再救你一回不成?放心吧,我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这病,反正也,也不打紧,就这么定了”
沉默了许久,苏白还是冰冷地说道,
“你,若是没有别的什么事,出去吧”
“可是这粥,还有药,你还……”
我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苏白拽住了衣服,推出了门房,听见了“嘭”的关门声,我愣在了原地,感觉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咦?狐狸大叔,你怎么站在门外啊?姐姐药都喝完了吗?嗯?姐姐的门怎么打不开啊,白姐姐,小玄拿糖来了。”小玄敲着门,里面没有声音,
“小玄,你姐姐休息了,我们走吧,别打扰你姐姐了”
我拽着小玄便离开了。

 

 

 

小玄
白姐姐好像这回生病比上一回要严重,好担心白姐姐,每回我悄悄地溜进白姐姐房里看白姐姐,白姐姐都在睡觉,都没有像过去那样听到小玄的声音就醒来,然后把小玄拉进怀里,给小玄一个香香的抱抱,小玄摸着白姐姐苍白的脸,小玄好心疼。
听婆婆说明天是中秋节,一家人团圆的好日子,小玄现在没有了爹娘,没有了家,这儿就是小玄的家,婆婆待小玄比爹娘还好,白姐姐虽然每回都嫌弃我粘着她,但小玄心里知道,白姐姐其实非常宠着小玄的,小玄把婆婆和白姐姐早就当做了比亲人还亲的人,小玄希望白姐姐不要生病,希望婆婆不要在夜里都对着小木马哭,好几回见到婆婆在房里亮着灯对着小木马念着非非,然后就很伤心地流泪,我没有见过非非,但是姐姐告诉过我,非非也是婆婆的孙女,可惜已经不再了,小玄希望婆婆和姐姐永远都健康快乐。
我在狐狸大叔的屋子外面,看到狐狸大叔坐在床边发呆,
“狐狸大叔”
“小玄,你怎么来了?”
“我想让你陪我去集市玩,可以吗?”
“小玄,狐狸眼睛看不见,怎么带你去啊”
“小玄可以牵着狐狸呀,狐狸大叔,明天就是中秋节了,小玄想去集市买礼物送给婆婆和姐姐,你就陪小玄去吧”
“明天是八月十五?”
“嗯,白姐姐这不是病了吗,小玄想给姐姐个惊喜,让姐姐高兴高兴,狐狸,求求你啦,你就陪小玄去吧”我拉着狐狸的袖子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可是狐狸好像当做没看到,
“你姐姐,她怎么样啦?还没好吗?”
“小玄也不知道,婆婆说姐姐最近总是吃不了几口东西,还都吐了,每回去看姐姐,姐姐都睡着,好像看上去还在生病”
“吃了几口,还都吐了,这身子怎么受得了啊,这丫头怎么回事啊?”狐狸大叔嘴里轻轻的念叨着,也不理我,
“狐狸狐狸”我推了狐狸大叔一把,他才回过神来,
“小玄,你先带狐狸去看看你姐姐好不好,然后狐狸就陪你去集市上”
“嗯,那好吧,不过狐狸你得保密哦,不能让姐姐和婆婆知道”
给姐姐送完了药和粥,我便拉着狐狸陪我到集市上,八月十五的中秋,集市上还真的热闹呀,可惜白姐姐病了,不然肯定找白姐姐陪小玄出来玩,绝不会牵个瞎子出来,就怕他掉进哪个坑里,出不来了
“狐狸狐狸,你说买什么给婆婆和姐姐呢”
“狐狸狐狸”狐狸又走神了,
“酒鬼大叔!”我用力拽了狐狸一把,狐狸总算醒了过来,
“啊?小玄怎么啦?”狐狸抱起我,很认真地问我”小玄,你刚刚说什么?”这狐狸今天怎么回事,怎么看上去傻傻的,
“狐狸狐狸,你怎么啦,怎么都不理我,你发什么呆啊?你是不是不高兴啊?是不是刚刚被白姐姐训啦,我告诉你,白姐姐啊,其实也就嘴上说说,不会真的怪你的,姐姐每回都嫌弃我是她的小尾巴,结果还不是每回都拖着我一起。”我拍了拍狐狸的胸口安慰着他,
“没有,你姐姐人那么好,怎么会训我呢?你刚刚问我什么呀”
“我问你,我该送什么给姐姐和婆婆?真是笨死了,笨狐狸”
“我怎么知道啊?”
“就知道你不知道,笨狐狸”我估计狐狸听我骂他笨,生气地放下我,然后又对着一个地方发了呆,我顺着狐狸看的地方看去,拽着狐狸的衣袖问,
“狐狸狐狸,你在看什么,这蓝条条是干什么用的啊?”
“狐狸!你又发呆!”
“啊?哦,没什么?走吧”
“公子,这还有其他款式的发带你要不要看看啊,比这个好很多呢,哎,公子,别走啊,这人什么眼神啊,放着那么多好看的不看,看上这条最不起眼的,真是的”后面那个摊主大叫着
“狐狸,那人叫你呢”
“哎,对了,小玄,你带银子了吗?”狐狸突然转过身很严肃地看着我,
“银子?”每回出来好像都是婆婆和白姐姐带的,我怎么会有银子啊
“你没带啊?没有银子,我们出来干什么啊?”
“狐狸,你也没有银子吗?”
“我是被抬到你们家的,你觉得我身上会有银子吗?”这狐狸怎么那么穷啊
“那怎么办啊?”我委屈地看着狐狸,
“走吧”
“去哪啊”
“回家啊”
“呜……”我还没有给白姐姐买礼物呢
“好了,小玄乖,不哭,走吧,没有银子也可以给姐姐和婆婆惊喜啊?”
“是吗?”我眨着眼睛,充满了惊喜,
“是啊,比如说小玄跳支舞啊,唱支歌啊,给婆婆洗个脚啊,帮姐姐梳个头啊,都可以嘛”
“是啊,小玄怎么没想到呢,走吧”
“去哪啊”
“你不是说回家嘛,笨狐狸”
“这孩子,你走那么快干嘛啊,小心摔着”
“快天黑了,再不回去,姐姐和婆婆会担心的,狐狸你快点”我转过身倒退着走着,结果就与我料到的一样……
我就说嘛,不能带个瞎子出门,还是个笨瞎子,结果我们真的掉进了坑里,我掉进去也就算了,狐狸也跟着一起跳了进来,完了,白姐姐,呜呜……
“呜呜,狐狸”
“小玄,别怕,有狐狸在”
“狐狸,小玄脚痛痛”好像掉下来把脚摔坏了,呜呜
“小玄乖,狐狸帮你揉揉,走那么快,拉都拉不住,摔进坑里了吧”
“呜呜”狐狸抱着我摸着我的脑袋,
“不哭了,狐狸想办法带你上去哦,乖”
没想到狐狸会飞,狐狸好厉害啊,瞬间我原谅了他过去和我抢白姐姐的事……

 

 

 

东方白
用尽全力把令狐冲推出去后,我背靠着抵在门上站了好久,直到已无力站直,才顺着门缓缓滑落,抱着膝埋着头坐在地上,地上冰凉的寒意让我颤了颤身子,我自己也不知道这样蜷缩着身子坐了多久。
“白儿,白儿”婆婆推了推门似乎没有推动,便开始叫我,
我被婆婆的叫声惊醒,抬起头,伸手胡乱抹了抹脸上还为干的泪水,借着扶门的力气站了起来,只感觉眼前有些眩晕,堪堪稳住了身子,便打开门,看到了婆婆焦急的眼神,
“婆婆,你怎么啦”
婆婆走进屋子,目光却留在了桌子上的那碗尚未动过的粥和药,皱了皱眉头,
“我想放着等等吃的,可一睡竟睡到这会儿了,我现在就吃”
趁着婆婆还没唠叨我之前,我走近婆婆急忙解释,也不知道这个解释婆婆满不满意,
婆婆走到我身边,扶着我坐下,摸了摸我脸上尚未抹干的痕迹,叹了口气,
“都凉了,还吃什么啊,等等我再给你熬一碗来”
婆婆无奈地摇着头,端着凉了的粥和药走出屋子,
“对了,白儿,小玄不在你屋子里吗?这小丫头不知道又跑哪去了。”
我摇了摇了头,“她应该和令狐冲在一起吧”
“嗯,那我去冲儿房里看看”婆婆刚踏出门不久,便又神色慌张地回来了,“冲儿也不在房里”
我才堪堪稳住的身形又晃了晃,婆婆赶忙扶住了我, 
“别担心,估计小玄拖着冲儿出去玩了”
我点了点头,顺着门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不免有些忧心,一个孩子和一个瞎子能跑到哪去了,“可是那么晚了,小玄没有道理还不回来的啊”
“白儿,放心吧,我这就去外面等等他们,说不定他们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婆婆拍着我的肩安慰道
“婆婆!白姐姐!我回来了!”小玄的声音在门口响了起来,
“是小玄回来了”我和婆婆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两个人都冲出了屋子,看到令狐冲抱着小玄走了进来,
“小玄,你去哪里啦?害婆婆好担心呢”
在大门口,婆婆担忧地看着令狐冲怀里的小玄,伸手抱过小玄,
“婆婆,我拉着狐狸出去玩忘了时间了”小玄低着头委屈地说道。
“忘了时间?忘了时间把自己掉泥里去拉?”看着满脸是泥小玄,和一身脏的令狐冲,顿时火气就上来了,瞪着眼前的这两个人
“白姐姐,小玄知道错了”小玄不敢看着我的眼睛,低下头说的很轻很轻
“姐姐没有告诉过你吗,一个人不许乱跑,天黑之前必须回家”我伸手抬起黑黑脏脏的委屈地小脸,语气稍稍缓了些,
“嗯,小玄以后再也不敢了”小玄看着我的双眼含着泪水直摇头,
“苏白,其实小玄她……”令狐冲走到我跟前想说些什么,看到了他,怎么也压制不了上涌的火气,转过头便对着他吼道,
“你闭嘴!”看见了他被我吼得怔了一怔,
“白姐姐,你不要凶狐狸了,要不是狐狸,白姐姐就见不到小玄了”小玄被我吼得哭了起来,
“好啦,白儿,不是都回来了吗?小玄,姐姐那是担心你,别哭了哦”婆婆拍了拍我的手劝说着,
“小玄知道”小手抹着眼泪使劲地点头,
婆婆刚放下怀里的小玄,小玄的脚刚落地,就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怎么啦?”我忙蹲下身子揽过小玄,心疼地问道
“小玄脚痛痛”小玄在我怀里指着脚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说道,
“这是怎么啦?”我皱着眉看着被痛的有些轻颤的小玄,满腔的怒气都化了,
“小玄贪玩掉到坑里去了,还好有狐狸,呜呜”
“这样痛不痛,这样呢,应该没有伤到骨头,让你以后再贪玩”
让小玄靠在我怀里,伸手抬起小玄的脚转了转,还好,崴到了,
“其实小玄是想给你买礼物哄你开心才去市集的,结果不小心掉到枯井里去了,估计摔伤了脚踝。”令狐冲终于把刚刚没说完的话说完了
“小玄是这样的吗?”听见令狐冲的话,我瞬间红了眼眶,
“嗯”小玄眨着她那明亮的大眼睛,看着我,
“你怎么不早说呢,小傻瓜,痛吗?”傻丫头,从来都没有人想过要送姐姐礼物,你还是第一个,谢谢你,小玄。 
“白姐姐,对不起,小玄没有带银子,什么都没买,就回来了,结果就……呜呜,小玄让姐姐担心了,小玄错了。”小玄抹着我的脸上的眼泪,抱着我又哭了起来,
“好了,不哭了,小玄的心意,姐姐知道了,不哭了好吗,乖”我宠溺地把小玄抱在怀里,拍着小玄的背,亲了亲小丫头的额头,
“婆婆带小玄去洗洗,然后给小玄抹上药药,就不会痛了,好不好呀”
婆婆蹲下身子从我手里抱过小玄,点头示意让我放心,她会照顾好小玄的,便带着小玄往屋里去了。
我站起身子,有些不稳,令狐冲上前一把扶住了我,
“你还好吧”听得出语气里的急切,
我一把打掉了他扶着我的手,瞪了他一眼,
“嗯……对不起”看着他达拉下来的脑袋,心里一股怨气没地方撒,
“小玄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跟着她一起胡闹,令狐冲,你真是越活越回去啦?”我抬起脚便走,留下他一个人站在大门口,也不看他。

继续 东方白
没过一会儿,我走进了令狐冲的屋子,看着他傻坐在床边,我拿着药酒纱布站在桌边,
“过来,我给你上点药”
“啊?苏白?你怎么来啦?”这人怎么永远都是慢半拍,我翻了个白眼,真想一巴掌拍死他,
“我说让你坐过来,你没听见吗?” 
“哦”他委屈地走过来坐在我身边,像犯了错的孩子,连头也不敢抬,
我拉起他的手,皱着眉看了看,他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点小伤,没事的,本想拉住小玄的,结果还是一起掉下去了,就擦破点皮而已,不碍事的”他抽出了自己的手,
“这伤虽小,处理不好啊,可是会感染的,难道你又想像上次一样烂掉吗?”
我拿起纱布沾了些药酒,抓起他的手,重重地给伤口清理了一番,便听到屋子里撕心裂肺的杀猪声,
“啊,你轻点”
“喂,苏白,你又那么恨我吗,你下手需要那么重吗?啊!”
“啊!”
“简直就是谋杀啊,你这大夫,也太不专业了吧”
我也不看他,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手又重了些,
“说你医术不精还不服气呢,医若要精,剖腹洗肠换眼换心,病患也丝毫不觉得痛,啊!痛!痛!” 
“啊,轻点轻点,苏大大夫,我错了还不成吗,求你了,轻点,真心得痛,痛啊!” 
看着他咬牙切齿地呼痛,本想就此放过他,可又听着他说着我曾经说过的话,我下手便更重了些,上药的动作还刻意放缓了些,故意在他伤口上重重地按了几下,听着他“嘶”到吸一口冷气,我瞬间解气了,活该你痛,活该痛死你,谁告诉你换心不痛啊,要不你去试试,哼!
“好了,这几天别碰水”折腾了半天,本姑娘总算虐完了,便把猪蹄丢还给了他,
“呼,总算是好了”
他拿着自己猪蹄,好像是珍宝一样,抱了好一会儿,似乎感觉这只猪蹄离开自己好久了,看着他那傻模样,我突然觉得一阵好笑,
“还笑,有那么好笑吗,我说你是故意的吧,哎?苏白,你怎么没穿鞋啊?”
我原本以为他是在耍我,不以为然地低下头看着赤着的双足,愣了愣,迷茫了好久,可能是忘了,
“你能看见?”我疑惑地看着他,把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这小子能看得到?
“好啦,别晃了,能看到,只是有些模糊”他一把打下我摇晃的手,我抚上自己的脸,那不是也看得到我,我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
“哎,令狐冲,你干嘛”感觉自己的双足已经离开了冰凉的地面,
“快放我下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的身子已经轻轻地在半空中了,令狐冲已经一把把我横着抱了起来,着实吓了我一跳,
“你身子还没好全,这样会着凉的,还是个大夫呢,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
看着他微微对着我一笑,我有些楞住了,
“你快放开我,我可以自己走的!”
我下意识地已经勾住了令狐冲的脖子,话虽这么说,头已经靠在了这个宽大的肩膀上,感受着他胸口的传来的温暖,
这一路虽不长,对我来说却有一辈子那么久,抬眼望着他那轮廓分明的下颚,他的唇角微微扬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我不禁失了神,
令狐冲,你可知道我有多爱你,

令狐冲,你可知道我有多恋这个怀抱,
令狐冲,你可知道,我有多么得不舍得你,
令狐冲,你可知道我有多么得希望你幸福,
只可惜陪在你身边的终究不是我,东方白,
我往他怀里蹭了蹭,不争气地又湿了眼眶…

 

 

 

令狐冲
“别乱动,天那么黑,我看不大清,摔着你,我可不负责的。”
她轻轻地靠在我怀里,感觉她在我怀里拱了拱,就像是只小猫似的,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还真是个傻丫头,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似有似无的浅笑,
苏白的身子很软很轻,我生怕弄疼了她,小心翼翼地抱着,慢慢地往她屋子走去,感觉微风吹过她的发丝飘在我耳边,我不自觉地收了收双臂,又紧了紧怀里的丫头,侧着身用手臂撞开了门,抱着她走进屋子,朝着床的方向走去,结果愣是没看到桌子边拉开在外的凳子,
“哎……啊”
听着凳子被我踢倒翻地的“哐”一声,下意识地转了个身子,把苏白护在了怀里,
又是“砰”地一声巨响,我带着苏白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感觉苏白的头贴着我的胸口,丝丝发丝散落在我脸上,透着微微的清香,苏白下意识地支撑起身子,可奈何我双手还紧紧地环着她的腰,她抬起头,望着我,那一刻,我们四目相对,我能感受到苏白唇间呼出来的热气,我能感受到苏白微弱的心跳声,我能闻到苏白身上的散发着淡淡的体香。
微风席卷,烛光摇曳,发丝随着微风佛过我的脸颊,忽明忽暗下我望着苏白白皙的脸孔,朦胧中我看着与东方相似的双眸,我承认我有那么一刻我迷乱了,心跳猛烈地撞击着我的胸膛,我喘着粗气,一手仍紧紧地抱着她,生怕她再次离开我,一手抚上我日思夜想的脸旁,抬起头慢慢靠近那抹有些微白的唇……
“啪!”苏白扬起手给了我一巴掌,我顿时回过神来,想起东方以前给我的那一巴掌,苏白算是温柔多了,(这时小珊儿哭了,本来想提前去妈妈肚子里的,亲妈的一巴掌硬是把我打回去了) 
感受着苏白软软地贴在我的胸口,我突然想起她刚刚故意下死手重虐我的猪蹄,便不怀好意地对着她微微一笑,看着她贴着我胸口的柔软身子,
“还看!想死吗?快把你的猪蹄拿开!”苏白顿时羞红了脸,扬手又想给我一巴掌,却被我一手抓住
“你!放手!令狐冲!”感觉眼前的丫头似乎已经憋红了眼,我慌张地立马松了手,苏白便已经从我怀里逃了出去,站在我身边瞪着红红的怒目俯视着我,
“对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
看着小丫头眼眶里的泪水,我顿时慌了神,不知该如何解释刚刚那一幕,难道告诉这丫头她长得很像东方,我一时迷乱了心智,情不自禁?
“我说苏白,我可是为了不让你摔着,给你做了肉垫子,都快把我老腰摔断了,你也不拉我一把”我故意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装得特别委屈地向她嚷嚷道,伸出一只手示意拉我一把,
她打掉我的手,也不理我,扶起刚摔倒的凳子坐了下来,突然眼里刚刚的委屈样完全不见了,眯着眼睛,勾起唇角,戏谑地看着我
“你确定我要帮你起来吗?”
看着苏白诡异的笑容,听着苏白阴深深的语气,我顿时全身汗毛竖起,一个骨碌便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苏白傻笑了半天,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走至她的床边,弯着腰低着头在地上摸了好半天,
“喂,令狐冲,你在干嘛,在我床下捣腾什么呀?”
“等等哦,找到了,找到了”
我兴奋地拿着鞋子走到苏白身边,蹲下身子,拿起苏白的小脚,她的脚特别的冰凉,想来已经赤着脚一整天了,
“你干嘛!”
苏白被我的举动定是吓到了,感觉掌心里的小脚一颤,便已经抽离了我的手心,
“别乱动!”那么凉得脚让我有些心疼,有些生气,怎么那么不会照顾自己呢,
我又抓住了收回的小脚,白儿的脚长得很漂亮,很白很细,把她的小脚放定在我的大腿上,给她套上袜子,
“哪有女人像你这样一整天光着脚丫走来走去啊,寒从脚起,你不知道吗?”
边责怪着,已然把白儿的一只脚塞进了鞋子里,
刚想抓起她另一只脚,却被她一脚踹在了胸口,我拿着鞋袜顿时飞了开去,摔了个平沙落雁式,
“啊吆,苏白,你干嘛?我的屁股”
本是心疼这丫头,想讨好讨好这丫头的,没想到这丫头差点把自己踹出内伤来,索性赖在地上也不起来,坐在地上不满地看着这丫头,
可抬头看见这丫头一双眸子泛着泪光,委屈地看着我,泪水不住地往外流,我立马站起身子,跑过去,
“喂,你怎么啦?我弄疼你了吗?你别哭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苏白一下子扑进了我怀里,我愣了一下,随即拍着她的肩,
“苏白,你怎么啦?”
“令狐冲,你就不能离我远点吗,别来招惹我不行吗?”苏白在我怀里闷闷地说道,
“白儿,我这不过几天就回家了吗?”感觉白儿微微颤抖地身子有些一滞,
“苏白”低着头看着怀里的丫头,
“嗯?”
“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对我那么好”
苏白在我怀里笑了,可是我分明在她笑声中听到了嘲讽,
“可是苏白,我令狐冲不值得你对我那么好,我已经有妻子了,而且我已心有所属,我心里已经不可能再装下别人了。”
苏白扬起头,皱着眉看着我,久久道了句我知道,这种眼神让我有种说不出的难过,苏白推开了我的身子,离开了我的怀抱,站起身子,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双手叉着腰,对着我鼓着腮帮子,哼了一声,模样可爱极了,她愤愤地说,
“我说令狐冲啊,你不会以为我苏白喜欢上你了吧,所以前些日子才躲着我”
我瞬间被这丫头这一惊一乍一会儿阴一会儿雨的模样,弄得傻了半天,久久憋出了一句不是吗?随即就想拍死自己,哪有我那么自恋的人啊,
“当然不是,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再喜欢一个人了”苏白慢慢地转过身去,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为什么啊”难道苏白被伤害过,
“因为爱一个人真的是一种连命都不要的感觉,比死还痛”苏白背对着我平淡地说着,但我仍感觉出了她的伤心与绝望,这句话好熟悉哦,好像在哪听过,
“原来你有喜欢的人啊?”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我唇角勾起了自嘲的笑容,
“嗯,我很爱他,这辈子我只会爱他一个,我已经给了他我能给的一切,可是他最终与别的姑娘相守一生了”苏白转过身子擎着泪水望着我,我感觉这个眼神似乎能把我整颗心都融化了,我感觉我的心好痛,
“那个人负了你?苏白,你是个好姑娘,是他有眼无珠,你会找到更好的”苏白笑着看着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告诉我他叫什么,若是哪日让我令狐冲碰到这等薄情寡义的负心汉,我定当为你讨回公道”我顿时很气愤,苏白那么好,可真真没想到那等薄情寡义的负心汉就是我自己令狐冲。
“呵呵呵”,苏白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原来你也觉得他负心啊,可不是嘛,还真是个负心汉呢,怎么,令狐大侠还真是侠肝义胆呢,这等爱管闲事,那你说,你若见到他了又能如何,杀了他不成,这可不是正派人士所为呢”
“正派人士?呵呵,我令狐冲如今最怕听见这几个字,曾经有个人说我终是看不透正邪二字”想起东方,心里不免苦涩,顿了一下继续道, 
“当年我始终看不透正与邪,亲手伤了她,而我一直认为对我有养育之恩的师傅却是个真真切切的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苏白,你说,是不是造化弄人啊”
苏白看着我失魂落魄的模样,失神地盯着我的双眼良久,轻轻地问道
“令狐冲,你后悔吗?”
我苦笑着,悔吗,伤了我此生最爱,能不悔吗,悔死了都没用,有一些误会,错过了,就是一辈子。若是现在有酒,我定要灌上一口,无奈的摇着头回道,
“悔!悔的肠子都悔青了,可是有什么用呢?”
好想寻一壶酒来,切切实实地灌醉自己,忘了这番痛,消了这番愁,
“苏白,你好好休息吧,我回房了”我把手上的鞋袜递给了苏白,
“嗯,你小心点”这丫头也不穿上,还是光着一只小脚,我无奈地摇摇头,走至门口,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对苏白微微一笑,
“对了,苏白,曾经有人告诉过我,人啊要学会往前看,因为每一天都不可能再回头了,这句话送给你,苏白,祝你幸福!”
世间多少情终化为一滩苦水覆水难收,
人间多少爱终化为一缕青烟随风飘去,
滚滚红尘,谁又种下了爱的蛊,
茫茫人海,谁又喝下了爱的毒,
东方,你可知道,我的每一天都不可能不回头看,因为我在前方始终寻不到你……

 

 

 

东方白
令狐冲,至少你还记得我,还记得我说过的话,那就够了,我便知足了,过几日,我们便真的此生不复相见了吧。
不知不觉醒来已是大中午了,感觉身子不像前几日那么沉了,便想下床走走,看着床边放着的鞋,想起昨晚令狐冲抓着自己的脚,感觉脸瞬间变得有些烫,竟失神地傻笑
推开房门,许久未见到阳光,不免感到有些刺眼,微微眯起双眼,深深吸了口气,空气中飘着些许草药味,夏天的风虽说透着些许燥热,佛过我脸庞,吹起我的发梢,我的身子并没有感受到热,想来前几日内力消耗过大,冰湖的寒气又从丹田处偷偷地溜了出来,若是被婆婆发现了,不免又要被婆婆逼着多喝上几碗药,想到这些黑乎乎的药,心里是说什么都不愿意喝的。
踱着步经过婆婆房外,听着婆婆宠溺地说,
“小玄,等等啊,和婆婆包好圆子,我们就去煮圆子,然后把白姐姐和令狐哥哥都叫来,我们一起吃好不好?”
“婆婆是说小玄也可以吃圆子吗?”小丫头语气中透着惊喜,
“当然啦,小玄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太好了,小玄以前都只能看着哥哥有圆子吃,小玄都没有吃过圆子,婆婆待小玄真是太好了”
透过半开着的窗户看去,小玄满脸白白的面粉洋溢着满足的笑容,真是个让人心疼又让人欢喜的傻孩子,想起自己和仪琳与小玄有着相似的经历,不免感叹到,老天爷真是不待见自己呢,仪琳能遇到为人正直的定逸师太,小玄能被心地善良的苏家婆婆宠爱,而自己却被严厉的师傅带到了吃人不吐骨头的黑木崖上,过了十二年你不杀别人就会被别人杀的非人生活。都说我负天下人,天下人又何曾善待过我,这十二年来的孤苦无助,谁又能懂我?
“苏白?你醒啦?你家有纸笔墨和蜡烛吗,给我些”令狐冲在我身后拍了我一下肩膀,吓得我一惊,
“你要这些干什么啊?你手里干嘛拿那么多竹子啊?”我转身皱着眉疑惑地打量着怪异的他
“到底有没有嘛?”奇奇怪怪的不知道要搞什么,
“医药堂里有,你自己去拿吧,不过看着点,别碰翻了药材”我话还没说完,他就转身离去了,
“好嘞”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我发现以前从来都是我先离去的,都没有好好看过他离开的背影。
“白儿,你起来啦?气色看上去比前些日子好多了,等等啊,婆婆下圆子给你吃,你去叫上冲儿,今天啊,是八月十五,我们大家一起过个团圆节”婆婆从屋子里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盘刚包好的白乎乎的圆子
“八月十五?”原来今天又是一年一度的中秋节,自己已经十二年都没有过过这个节日了,也是这一天,我和仪琳被父母亲抛弃了,也是这一天我和妹妹走散了,也是这一天改变了东方白的命运,也是这一天世上多了一个叫做东方不败的大魔头。
“白姐姐,小玄也包了圆子给姐姐吃呢,姐姐会喜欢吗?”小玄一瘸一拐地走到我跟前,小手拉着我的手,抬着头,张开水灵灵的大眼睛,满脸的期待。
“喜欢,小玄真能干,姐姐都不会呢,脚痛都不老实,还到处乱跑。”我弯下腰一把抱起小玄,伸手抹掉小丫头脸上的面粉,宠溺地捏了捏小玄的小鼻子责怪了一番。
“姐姐姐姐,快放小玄下来,小玄的脚没事了,小玄还要去帮婆婆煮圆子给姐姐吃呢”小玄在我怀里扭动着她的小身子,我看了婆婆一眼,婆婆给了我个放心的微笑,我便张开双手,放下小玄,
“那你自己小心点,别再摔着了。”小玄冲着我直点头,
“她啊,知道今天过节,今早上一醒来,就兴奋得不得了,说要亲自包圆子给你吃,真受不了这个小丫头”婆婆无奈地摇了摇头,牵着小玄便往厨房的方向走去,刚没走几步,又回过头来,“白儿,去把冲儿叫来,一起吃”
医药堂
“令狐冲?”走进医药要,一股草药味扑面而来,却没见到令狐冲,
“嗯?苏白,你来啦?”只见令狐冲从桌子底下探出脑袋
“你怎么到桌子底下去拉?”我无奈这么大个人了,做出来的事连小玄都不如,小玄都不钻桌子底下,
“我不小心把笔掉下去了,下面太黑,我看不见,用手摸了好久都没摸到?你来得正好,快来帮我看看”他边说着边低着头还在下面摸,
“桌子上那么多笔,你不会再拿一支吗?”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啊”
“猪脑袋!”嘴上虽骂着他,身子却往他那去了,帮他从桌子下捡出那只掉了的笔,把他从桌子底下一把拽了出来,
“苏白,你轻点,这只手被你弄得到今天还疼呢,我说你力气怎么也那么大啊?还有以后不要老骂我是猪!不然我……”他说着又看着我的胸口,我顿时一脸通红,一手护在胸前,一手飞快地抓起他那只受伤的手,威胁道,
“不然你怎么样?”说着加大了手劲,
“我错了,你放过我吧,啊!”
“我说令狐大瞎啊,就这点小伤,你有点出息好不好?”
“你!你!你!”令狐大瞎被我气得说不出来话,便只能指着我,
“我怎么样?”
“你是女人,我不和你计较”呵呵,真是,和我计较又怎么样,你打得过我吗?
“哼!你要的东西都找到了吗?找到了就快跟我走吧,婆婆等着你一起吃圆子呢”
我习惯性地背着手先走出了医药堂,先身后的人还没动静,转头见他愣在原地,傻看着我,我看了看自己,没什么异常啊
“看什么啊?还傻站着干嘛,还不快走!”
只见他哦了一声,慌张地抱起他要的东西,跌跌冲冲地来到我跟前,眼睛还是盯着我,难道他睡了一晚上,视力又变好了,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别过头去,
“还看!快走!”便不再理他,背着走继续往前走,

婆婆屋里
“都来了,快坐下,来尝尝老婆子我包的圆子”我和令狐大瞎围着桌子坐下,婆婆已经给我们每人盛了一碗放在了桌子上
“还有我”小玄一脸兴奋地看着我,
“婆婆,真甜”我尝了口,便抬起头看着婆婆说道。
满脸笑意的婆婆看着我,其实有家有亲人的感觉真好,被婆婆疼着真是世上最幸福的事。太久没有一家人一起吃过圆子了,是真的甜,圆子甜,心里也甜。这些年在黑木崖上,多少个日日夜夜陪伴自己的只有自己的影子,每一年的今天,我总是独自望着一轮明月,思念着抛弃自己的家人,思念着被自己弄丢的妹妹,这一天对自己来说,是折磨的,是悲痛的,是苦涩的,而今天,我却很满足,终于过上了十二年来期盼着日子,有家的日子。
“冲儿,你也吃啊,怎么不吃呢?”婆婆叫着令狐冲,令狐冲却毫无声音,
“冲儿”
“狐狸又发呆了,他最喜欢发呆了,昨天对着蓝条条发呆,今天对着姐姐发呆”小玄说着顺着令狐冲的眼光看到了我,
我抬起头,对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令狐大瞎看去,他还真对着自己一动不动地发着呆,
“令狐冲!你看够了没有啊!你不吃圆子,老看着我干嘛啊?”见令狐大瞎好似没听见的样子,在桌子下面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见他张开嘴要发啊的声音时,我便盛起一个圆子,暗自使力,飞出去的圆子刚好堵住他的嘴让他叫不出来,只见他一脸的痛苦样,涨的满脸的通红,身子站起来,不知往哪跑,见桌子上有水,立马喝下一杯水,然后又不停地拍着胸口,只见他喉咙里一动,便摊倒在凳子上,张着嘴大喘气,
“冲儿,你还好吧”婆婆拍着令狐冲的背帮他顺顺气,令狐冲满脸怒气地瞪着我,
“苏白!”
“干嘛?!谁让你有圆子不吃,尽看着我的啊,本姑娘是给你看的吗?!”骂够了继续温柔地戏谑道,“怎么样?婆婆包的圆子好吃吗?”
“你!你想烫死我啊!”转过身对着婆婆委屈地说道,“婆婆包的圆子我又不舍得吐出来,硬着头皮咽下去,就差没噎死我了!”
看着令狐大瞎那吃瘪的样,心情大好,
“白儿,你就别笑话他啦,你啊,尽欺负人家。”婆婆倒好,胳膊肘尽往外拐,
“苏白!你够狠!”
“哼!”我瞧都不瞧他,继续吃着婆婆包的圆子,
“好啦,你们两块吃吧,别掐啦,跟两个孩子似的,小玄都要笑话你们了”小玄在旁边吃着圆子看着我们咯咯地笑着,
“哼”我和令狐冲同时冷哼了一声,他鼓着腮帮瞪着我,我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继续低下头吃着甜甜的圆子,嘴角却微微地弯起,我很享受这一份似闹非闹的欢乐,令狐冲,我们好久好久没有像这样过了……

夜里
“小玄,你在房里吗?”我在小玄房里帮小玄扭伤的脚上着药,门外传来令狐大瞎的声音,
“令狐冲?”
“苏白?你也在这儿啊?”
“小玄,走,狐狸送你样礼物”令狐大瞎走到小玄身边,得意的说道
“真的吗?”小玄感到很意外又惊喜,
“当然是真的啦!你不是昨天没带银子上街,最后没买成礼物吗?狐狸亲手做了个给小玄,走,狐狸抱你去看!白儿,你不累的话也一起来吧!”令狐冲从我手里抱起小玄,往外走,我不削的也跟了出去,
“令狐大瞎,看着点,别把小玄摔着了”
脸上虽是不削的表情,却还是怀着一路的好奇跟着令狐大瞎,来到小院里,原来漆黑的夜空,被满地摇曳的烛光照得闪耀,映衬着一轮圆月洒下的月光,显得格外的动人心弦,我不得不承认,我又一次被这个眼前的男人迷得失了心,小院的地上还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孔明灯,原来令狐大瞎要那些东西是要做这些啊,骗小孩子还挺有一套的嘛
“小玄啊,这个呢,叫做孔明灯,你呢,许下愿望,然后让它飞上天,天上的神仙姐姐啊就会看到了,小玄的愿望就能实现了。”令狐大瞎抱着小玄来到孔明灯的中间,拿起孔明灯和小玄解释着。
“真的吗?它真的能飞吗?神仙姐姐真的会看到吗?”小玄眼睛充满了对新事物的惊奇, 
“当然是真的啦,你不信的话可以问问你姐姐” 令狐大瞎转过头冲我眨了下眼睛,小玄认真地看着我期待我的回答,我微笑地点了点头,然后又看着这个每次都能震撼我的心的男人
“小玄,你有什么愿望,告诉狐狸,狐狸帮你写在孔明灯上,然后就放上天”
“小玄希望白姐姐可以永远健健康康不要生病,希望婆婆可以不要哭永远开开心心的”小玄很认真地说道, 
“好,小玄等着哦,狐狸帮你写,那小玄没有帮自己许愿吗?” 令狐冲放下小玄,小玄乖乖地趴在令狐冲肩膀上看着令狐冲在灯上写字,
“嗯……小玄希望永远不要和姐姐婆婆分开”小玄站直了身子咬着手指想了一会儿说道。
“嗯,好了,这是小玄的三个灯,三个愿望,等等啊,我们就把它们一起放上天,好不好?”
“白儿,你有愿望吗?”令狐大瞎转过身子,看着站在走廊里的我,我笑了笑,摇了摇头,要说愿望,我唯一的愿望,那便是盼着你幸福。
“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愿望呢?反正我做的灯还多,你也来写一个嘛”
“幼稚!我又不是小玄!”我双手环抱在胸前,转过头不敢看他那直视的双眸,
“一起玩玩嘛”令狐大瞎竟撒起娇来,差点吓得我没岔气。
“你好无聊啊,要玩你自己玩”
“白儿,去吧”婆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的身后,看着她通红的双眼,我知道这样的日子她又想念非非了,
“婆婆,你也去许个愿望吧,狐狸说很灵验的,小玄都许了三个愿望了。”小玄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拉着我和婆婆的手,拖着我们走到了令狐大瞎身边,
“婆婆,白儿,你们来啦,正好还有两个灯,你们有什么愿望,我来帮你们写。”令狐大瞎满心希望得望着我们,然后蹲着身子摆弄着这些他得意的作品,
“你的字那么丑,我才不要你写呢!”一脸嫌弃地夺过令狐冲手上的笔和灯,令狐冲定定地看着我,我背过身去,呵斥道,“不许偷看!”
“婆婆,那我帮你写吧”令狐冲委屈地看着婆婆
“这啊,是你们年轻人玩的,我老婆子啊都那么大岁数了,没什么没了的心愿了,你们的愿望便是我最大的愿望,冲儿,你自己也写一个吧”婆婆摆着手,满脸笑意地看着我们这些孩子,
看着令狐冲认真地在灯上写下他的愿望,我便偷偷地靠了过去,想偷窥一番,不料被他发现了,“令狐冲,你写什么啊?”
“喂!你不准我看,也休想看我的”他一个转身,便躲了过去,
在孔明灯里点燃蜡烛,一盏盏亮起的孔明灯纷纷从手里飞上了无边无际的夜空,就像我的愿望一样,永远不可能抓在我的手心里,终是离我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
“小玄,你看,你的灯带着你的愿望飞到了月宫了,天上的嫦娥姐姐马上就看到了,小玄的愿望啊马上就能实现了,怎么样,狐狸的这个礼物,小玄,还满意吗?”看着夜空里的星星点点闪耀着灯离圆月越来越近,令狐冲抱着小玄指着月亮说道。
“嗯,小玄太喜欢了,谢谢狐狸”小玄说着在令狐冲脸上亲了一口,
直到一望无际的黑夜里,再也看不见那些我们放飞的星星点点,婆婆便从令狐冲手里抱过了小玄,哄着小丫头回去睡觉。

婆婆带着小玄离开后,院子里只留下我和令狐冲,月光柔和地洒下,我们彼此对望着,安静地似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声,能听到彼此的喘息声,一阵微风吹过,熄灭了地上的蜡烛,院子里顿时变得漆黑一片,令狐冲微笑地蹲下身子,摸索着拿起地上一只还亮着的蜡烛,站直身子走到我面前,定定地望着我,我看着令狐冲忽明忽暗的脸颊,摇曳飘忽的烛光晃了我的眼乱了我的心,我多么希望时光不再转动,我们若能留在这一刻该多好。
“苏白,你拿着这只蜡烛,别让它灭啦,等我一下”令狐大瞎把蜡烛交到我手上,转身消失在黑夜里。
我看着手里的微弱的烛光,苦苦的一笑,你啊,照亮了别人,最终熄灭了自己,你也是这般脆弱,风一吹,便带走了你的性命,这又是何苦呢?
“令狐冲,你跑去哪里啦?”令狐大瞎冲着我跑了过来,
“不告诉你”
“不说就不说,你自己玩吧,我回去睡觉了”我扭头就走,结果被拉住了手腕
“哎,白儿,你先把眼睛闭上”
“搞什么啊,神神叨叨”
“闭上嘛,又不会害你”我还是闭上了眼睛,感觉他从我手里拿走了蜡烛,
“不准偷看哦”他拉着我不知道走到了哪儿,然后我听见了开门的声音,便被他按着肩膀坐了下来
“好了没有啊?”
“好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一片漆黑,四周转动着星星点点的光芒,我伸出手,星星点点落在我手心里,原来星星点点是可以被抓在手里的,定神一看,这不是我的屋子吗,只是被令狐大瞎灭了灯,在我的面前,桌子上放了一盏会转动灯,虽然做工粗糙了点,但定是下了不少心思的,双眸一闪,灯上的白衣女子怎么那么眼熟,不是我还能是谁!
我转头疑惑地看着满脸得意的令狐冲,难道他的眼睛真的能看见了吗,那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
“这是给我的?”我有些怯弱,想来东方不败也有怕的时候,
“嗯,怎么样?好看吗?”
“嗯,这灯上画的姑娘是?”我犹豫着还是问了,
“是你啊,不像吗?都怪我眼睛看不大清,但我总感觉你和我以前认识的一位姑娘很像,原来不像啊?那算了,还是还我吧,等到我眼睛好了,再做一盏给你。”令狐冲说着要抢回灯,被我一把夺了回来
“哪有送出去的东西还要抢回去的道理啊,不过……”我看着他继续道,“不过我和那姑娘还真有那么有点像”
“真的吗?我觉得眼睛最像,不过你比她瘦一些”这下令狐大瞎更得意了,
“你把那姑娘的样子记得那么清楚,还能画出她的样子?”
“那当然,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她的模样的”
“为什么,她对你很重要吗?”
“很重要,很重要”令狐冲,当你说出这句话时,我好像告诉你,我就是那灯上的姑娘,东方白就在你面前,可是我怕又是一场梦,醒来时,你还是会一剑刺穿我的心,说着恩断义绝。
“真的?”
“真的,嗯?白儿,你怎么啦?怎么对这姑娘那么感兴趣啊?”
“没什么,随便问问而已”
“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没有灯上的姑娘漂亮,自卑啦?其实你也不用自卑,她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姑娘。”令狐冲竟安慰起我来了,姑娘我不能说比她漂亮,不过至少也和一样好看吧,
“这灯怎么样?自从小师妹不在了以后,我很久没有做过这灯了,手法生疏了不少呢”
“灯很好看,姑娘也很好看,我很喜欢,谢谢你,令狐冲”
“白儿,你不会感动得哭了吧”
“没,没有,这烛光闪了眼睛了”
“令狐冲,你送我一盏灯,我便送你一壶酒,可好?”
“真的?”声音中藏不住的喜悦,
“酒鬼,跟我走吧”吹灭了花灯里的蜡烛,我便牵着令狐冲绕到了后院的地窖,其实地窖里都是婆婆珍藏的名贵药材,我打开了一扇小门,从里面拿出一坛酒,拍了拍酒坛上的灰,递给令狐冲,
“这啊,可还是我病着的时候偷偷地背着婆婆酿的,不过时间不久,才酿了一年,你试试”
“好香啊,好像是桃花香。”令狐冲打开酒坛,闻了闻,喝了一小口,便眼睛发亮道,“好酒”
“还真是个酒鬼”看着他嗜酒如命的样子,真是不可忍,总忍不住道一句酒鬼,
“哎?白儿,你不是不会喝酒吗,怎么会酿酒啊?”
“我原来也喝酒,后来身子不好,也就不喝了”
“我听婆婆说你有很严重的心疾,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没有回答令狐冲的问题,便扯开话题道
“走吧,我带你上房顶喝酒去”
我牵着令狐冲钻出了地窖,环上他的腰飞上了房顶,他却死命地抱着他的酒,我拉着他坐了下来,看着他贪酒的模样,还是一点都没变,
“这是桃花酿,我当时病着,也就酿了一坛,真没想到最后,竟然还是便宜了你”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到最后这坛酒竟然还是为你酿的,
我从他手里抢过酒坛,刚想喝,却被他一把拦下,酒已经不在我手里了,
“你不是说你身子不宜喝酒嘛?还抢我酒”
“我酿的酒还有不让我尝尝的道理?再说了,现在身子比一年前那是好太多了,少喝点没事的,还不快拿来,小心我打你哦。”做了一个要打他的虚招,他身子一晃躲了过去,
“我这不是为你好嘛,那么粗鲁,动不动就打人,姑娘家家的,你就不能温柔点吗?”
从他手里接过酒,一口灌入口里,慢慢流入喉间,也许是喝的太猛,也许是酒的太烈度,心口的那个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跳动得有些异常,看来如今的身子还真有些不适合喝酒呢,闭上眼睛,捂上心口,声音压得极低轻咳了一声,却还是被令狐冲听了去,
“白儿,你没事吧”
我叹了口气向他摇了摇头,把酒递还了给他,
“令狐冲”
“嗯?”
“你知道吗?其实我的一生很无奈,并不像你看到的那样”
“嗯?什么啊?”傻瓜,我知道你听不懂,可是我今天想要告诉你,关于我的一切,
“在我十二岁那年的今天,我们一家在市集上遇上了土匪,我和我妹妹被我们的爹娘抛弃了,却只因我们是女儿身,没有弟弟来的金贵”
“然后呢?”令狐冲放下酒坛,认真地看着我,好似很有兴趣我的故事,
“我为了救下妹妹,一路引开土匪,差点就此丢了性命,幸好遇到了传授我一身功夫的师傅,救了我一命,我当时告诉自己,我必须要强大,这样才可以保护我身边我在乎的人”
“然后呢?婆婆出来找到你和小玄了?然后就住在了这儿?那你父母亲呢?再也没有找过你们吗?这也太狠心了吧!”
我无奈地摇了摇了头,
“没过多久,师傅便被仇人暗算掉下悬崖死了”
“那你为师傅报仇了吗?”
我点了点头,“我为了师傅的遗愿,过着我并不想要的生活,在那段日子里,我遇到了我生命中最爱的男人,可我爱的那个男人却爱上了我仇人的女儿,还要杀我”我说完这段定定地看着令狐冲,
“啊?”
“不相信吗?呵呵,原本我也不信,我与他是经历过生死的,这等情深这等山盟海誓怎能说变了就变了呢,当那个姑娘在我面前炫耀他们在一起多幸福多快活时,我还是欺骗着自己不愿相信的,但当我看到我爱的那个男人当着我的面护着她牵着她拥着她告诉她他会娶她会守着她一辈子的时候,我最终还是信了”
“啊?原来你爱的那个男人是这等负心之人啊?白儿,来,让我看看,你眼睛是不是也和我一样看不大清啊?”说着令狐大瞎便凑过来伸手要看我的眼睛,我打掉他的手,便道,
“去,别胡闹,喝你的酒”
“那后来呢?他来找过你吗?他和你仇人的女儿成亲了吗?”令狐大瞎好像完全猜不到我所说的负心汉就是令狐大瞎自己,还不只是瞎啊,还蠢的很啊
我点了点头,“他们应该已经成亲了吧,这两年,我一直都病着,也没去道一声祝福,真是可惜啊”
“可惜什么啊?应该是他感到可惜才是,放弃了你那么好的姑娘,白儿,你别伤心了,若不是我令狐冲心有所属,已娶妻,不然定娶你为妻。”
“真的?”
“当然是真的,只可惜我……”
“只可惜你令狐大瞎已有妻,心有所属,这句话我听得都不下三遍啦”
令狐冲被我说中心事,摸着脑袋傻笑着,
“令狐冲,那我们说好,下辈子,你别再爱上别人,我嫁你好不好?”
“这可不行”
“为什么啊?我真有那么差嘛?”
“不是啊,白儿你很好,可我下辈子已经允诺了别的姑娘了,要不下下辈子?”令狐冲眯着眼睛戏谑地看着我, 
“原来你连下辈子都允了她了,诶,还真是相爱呢”我轻轻的喃呢着,苦笑着,
“白儿,你说什么呢?”令狐冲把头伸过来看着我,我伸手又把他的贱脑袋推了回去,
“没什么,那就下下辈子吧,我等你,说好咯,你若敢把下下辈子再允给其他姑娘,本姑娘定让你灰飞烟灭,再也不能投胎转世!”
“你,苏白,要不要那么恶毒啊”我看着他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是继续在这喝呢,还是回去睡觉?”
看着他喝得最深梦死的样子,看来今天是不醉不归了,
“酒鬼,喝死你吧,我要回去睡了”我便一跃飞下身,不再理他了,
“你就这么走啦,不管我啦?”
身后传来令狐大瞎的嚷嚷的喊叫声,我也不转头,继续走着,
回道,“你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令狐大侠啊,自己下不来吗?”
回到屋里,漆黑一片,点上灯,把玩着桌上他做的花灯,嘴角微微地翘起,原来你把我的模样记得那么清楚啊,令狐冲啊令狐冲,想我东方不败算计人心思,几乎没有错的,为什么我就是看透你呢,转着花灯,面面都是我的画像,想不到令狐冲当年就是这么哄他小师妹的,怪不到小师妹和林平之那个瘸子情意绵绵去了呢,没新意,没情调,不过到很合我意。

 

 

 

任盈盈
没有想到八月十五冲哥仍然没有回来,更没有想到中秋佳节突如其来的变故,真是人生无常,世事难料啊……
我一路被他们捆绑着甩在马背上,迷迷糊糊中感觉被人塞了一颗丹药在嘴里。待我醒来时,我已经被困在了牢笼之中,不免嘲笑了自己一番,中秋佳节本该是和所爱之人一起月下弹琴喝酒,却落到独自一人被困在这铁栅栏中。牢房里,湿冷阴暗,蚊虫乱飞,想我任盈盈从出生到现在,什么时候受过如此屈辱,从小便是父母亲的掌上明珠,就算父亲被害,东方不败也给了我至高无上的尊荣。冲哥,不知你是否还在乎盈盈?若是你知道了盈盈被困,还会来救盈盈吗?
定了定心神,今天的一幕幕从脑海里划过,让我感到惊奇是那个带着面具的红衣的男子,要说他是男子只是因为他的身形并不像女子,说话动作却又有一些似女子,为什么他会葵花宝典里的功夫,又为什么他会知道黑木崖下崖的密道所在之地,种种疑问盘绕着我,脑海里划过一道闪电,难道是她,她不是死了吗,无心之人怎么可能还存活在这个世上,可她不是已经练就了葵花宝典里的功夫,为什么又要虚张声势重回黑木崖夺此秘籍,除非她是另有目的……
突然两个小厮打开了牢房的门,我警惕的站起了身子,却感到浑身无比的酸软,
“你们要干什么?”
“废什么话,走”我被其中一个小厮在身后推了一把,险些跌倒,
“我自己走,别碰我!”我怒视了那小厮一眼,不知走到了何处,只觉得周围的视线越来越黑暗,越来越阴森,那小厮不知在何处按了一下,一块石壁无声无息地裂开,原来是一道石门,
“公子,人已带到,进去”我被推了进去,里面亮着诡异地火把,中间有个十字架吊着铁锁镣铐,旁边有个火炉,火炉里还窜着星星点点的火花,一席红袍的面具男子手里拿着在火里炙烤得焰红的铁烙显得特别的扎眼
“不知日月神教圣姑,如今成为阶下囚的滋味如何,可还好受啊?”冷不防,一个阴冷却带着邪魅的声音出现。
“哼!你们这些朝廷的走狗切莫太得意,等我日月神教援兵一到,想你们估计就笑不出来了吧”我握紧了双拳,挺直着身子,怒视眼前这个人
“住口,你这贱人死到临头,还这般牙尖嘴利,来人,给我掌嘴”两个小厮冲过来按住我的肩膀,在我足下腘窝猛踢了一脚,我想用内力抵挡,却怎么也使不出内力,难道是那颗丹药,我闷哼了一声跪倒在了这红衣狗走面前。
“魔教圣姑,你不用挣扎了,你在路上服了本公子的化功散,你就听天由命吧,期盼着你丈夫早日拿葵花宝典换你回去,给我打”
“啪啪”瞬间两巴掌已经落在了我脸上,
“继续”脸上火辣辣的刺痛,让我感到无比的屈辱,我含着泪不让它涌出眼眶,决不能在这些人面前流泪,东方不败曾告诉我,强者流血不流泪!到今时今日这种地步,我竟想到了自己的仇人,真是莫大的可笑
“哈哈哈哈哈”那人的笑声响彻了整个黑暗而空洞的地牢。
“停,你们都下去吧”那红衣男子挥了挥手,两个小厮退了出去,
“大师嫂,别来无恙啊”红衣男子转过身来,卸下脸上的面具,这不是几月前逃出梅庄地牢的林平之吗,怎么如今眼睛也能看见了,被挑断脚筋的双腿也能走了?
“林平之!原来是你这不男不女断子绝孙的妖人!没想到你竟然逃出了地牢还投靠了朝廷,不错啊”我双手撑着地,站起身子,对视着林平之。
“任大小姐,你若是不想还没见到令狐冲就变成一具尸体,最好乖乖的闭上你那张臭嘴”林平之瞬间表情变得极为狰狞,一瞬便移动了我身前,这诡异地身形就如当年的东方不败,他劈手用力捏起我的下巴,我瞬时觉得下颚的骨头有种要被捏碎的感觉,瞪着满目血丝的双眼看着我,我感觉眼前的人无比的恐怖,就像一头疯了的狼。
他捏着我的下巴往下一拉,往我嘴里又塞了一颗丹药,放开了我,手挽起一丝发丝,诡异地笑着说,“没关系,大师嫂,你尽管骂,是小师弟不懂得礼数,今天本是中秋佳节,是你和大师哥温柔缠绵的日子,可惜啊,把你带到了这儿,小师弟也该敬一下地主之谊,我为大师嫂准备了一份点心,还请大师嫂,慢慢享用”
听着林平之拍了三下手,身后石门哐当一声闷响,我缩起了酸软微热的身子,在昏暗中看到一个肥胖的身躯,搓着手,眯着眼,色咪咪地向我走来,瞬间全身的汗毛竖立了起来,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怖,我踉跄地后退了几步,直至退到了冰冷的石壁,已退无可退,
“麻子,这等货色,委屈你了”林平之邪魅的笑着离开了,石门又“哐当”一声闷响,就剩下了我和那个满脸麻子的油腻腻的矮胖子。
我突然感觉体内不断地散发着热气,想起林平之刚刚给我服下的那一颗丹药,我的心猛地一紧,我环抱住身子,抓紧了身上的衣衫,惊恐着看着眼前的胖子
“小娘子,放心,我于麻其他本事没有,这方面还是可以满足小娘子的,听说小娘子寂寞难耐,让于某人来帮帮你吧”
感觉眼前顿时放大的一颗颗大麻子,我摇着头,双手不停地挥舞
“你滚开,别碰我”
“吆,小娘子,还挺厉害的嘛,不过我于麻,就喜欢这种,你越反抗我就越兴奋,哈哈”
全身的酸软让我跌在了地上,瞬间的燥热让我不停地撕扯着衣衫,喘息也变得急躁起来,
“吆,小娘子急了”
我感觉有一堆热乎乎的肉贴着我,我的意识让我感觉非常的恶心抗拒,但是我燥热难耐的身子却靠了过去,双手不听意识支配得勾上了那粗壮的脖子,火热的双唇吻上了一张油腻腻的嘴,双腿间地摩擦让我产生一丝快感,本能地索取着我身体的需求,我感觉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件无情地撕扯掉,火热的身子靠着冰凉的地面,却一点也不觉得难受,我突然产生了一种幻觉,眼前的人是我的冲哥,我爱的冲哥,冲哥,你终于肯要了吗?我的双手游走在他的身上,他好像感应到了我的需求,喘息着咬着我的耳垂,贴在我耳边,
“小娘子,我来了”
“啊”瞬间撕裂的疼痛让我我勾起了腰,粗鲁的动作让眼角流下了温热的泪水,感觉体内又升起一股热意,抚上对方的腰,刚刚的疼痛感很快又被一种我从未感受过的快感掩盖了……
我再次醒来,已经躺在了阴冷的牢房里,我卷缩着身子,感觉身上有些微凉,惊恐地张开双眼,看着身边凌乱不堪的衣服,我想伸手抓衣服,却感觉浑身疼痛,浑身都是指甲抓破的血痕,还有撕咬流下的血迹,我艰难地拽过衣衫,盖在身上,眼泪流入了颈脖,嘴里轻轻唤着“冲哥,冲哥,盈盈对不起你”
“这份点心大师嫂可还欢喜?”原来林平之正坐在牢房外轻蔑地看着我,我的身子在听到这声音时顿时颤了一下颤,看到麻子正在林平之耳边说着什么,林平之突然大笑起来,
“我想大师嫂定是很欢喜的,想不到啊,我大师兄竟还未碰过大师嫂啊,还真是伉俪情深啊”这样的讽刺对我来说又是一次致命的伤,是啊,成亲两年,冲哥都未要过我,江湖中流传我与冲哥神仙眷侣一般,可又有谁知道我们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
林平之转头拍了拍那胖子油腻腻的脸,“看来是便宜了你了,麻子”
“嘿嘿,麻子多谢公子厚爱,这小娘子还真是……”
“咳咳”林平之轻咳两声,打断了麻子的话,“你下去领赏吧”
冲哥,盈盈对不住你,盈盈先走一步,来生再见,本想咬舌来了结这污秽的身子,却被林平之的掌风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大师嫂,我劝你最好不要想着自尽什么的,最好给我乖乖地活着,不然的话,我会让整个黑木崖和令狐冲给你陪葬的,还有啊,若是大师嫂还满意小师弟这份点心,以后小师弟每天为大师嫂准备不同的口味,可好,哈哈哈哈”
林平之的猖狂地笑声,刺在我心尖,无比的疼,哦不,这里跳动的不是我的心,这是她的心,一颗只爱着令狐冲的心,呵呵,如今我失了心失了身失了冲哥,我任盈盈还有什么,难道这就是我任盈盈的报应吗?

 

 

 

令狐冲
“好酒!东方,你知不知道,苏白真的和你好像,不过,她老是欺负我,东方,她欺负我诶,你怎么还不来帮我,以前每次遇到困难,我以为肯定是在劫难逃了,但你每一次都会及时出现救我于危难,可是为什么这回你走得那么决绝,一消失便是两年之久,你知不知道,我好想念你,每次看到苏白,都让我想起你,我好痛苦,我好难受,好想见见你,东方,你出来好不好啊?呜呜”
“你走了,如今再也没有人陪我在月下饮酒了,你看他们就把我一个人扔在屋顶上,都不管我了”东方,我好累啊,好困啊……
“酒鬼”东方,你听,我又幻听了,你又再骂我酒鬼了,哎,东方,你别抢我酒啊,你要喝我给你就是了嘛,给,喝,董兄弟!还是和董兄弟喝酒最爽快!
“令狐冲,你醒醒”东方,你在叫我吗?我好困啊,让我睡一会儿,你别走,陪我呆一会儿,
“看来是婆婆给你喂得太好了,你这头猪可是越来越沉了”嗯?东方,就知道你最好了,只有你不嫌弃我一身酒味,还愿意背我,你听,苏白又在骂我是猪了,还说我重,东方你快告诉她,是不是还好还好啊?呵呵,东方你身上好香哦,我好困哦,东方,别再离开我了……
“令狐冲,别忘了,我们的约定,下下辈子我嫁你”东方,你搞错了,下下辈子是苏白说的,你不是说我们来世再见吗?我们约定的是下辈子,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下下辈子允了其他姑娘啊,那我去告诉她,我令狐冲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下下下下下下……辈子都是你东方白的好不好,你别再生气了,别哭了,我心疼,我错了,求求你别再丢下我了……
“令狐冲,我唯一的心愿那便是你平安幸福,愿我们来生再见”一身的红衣的东方眼里擎着泪,轻轻地在我唇边留下一吻,我抚上自己的唇,便看到东方微笑着流着泪轻轻张开双臂,慢慢地飘下了深不见底的悬崖,我想伸手抓住她,却怎么也动不了,东方啊,您可知道我的心愿也是希望你平安幸福,你又可知道,没有你,我无法幸福,我终是困在了你眼泪的中央,逃不掉,走不出……
“啊!!!东方!!!不要!!!”我猛的坐起来,满头大汗,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还好是做梦,还好不是真的,东方,只要你在某个地方平安幸福着,那便够了。定神一看,身上盖着被子,哎?我不是在屋顶上喝酒吗?怎么在床上?肯定是苏白那丫头不忍心我醉死在屋顶上,又把我背回来了,我竟然还做梦以为是东方背着我呢,定又累坏了那丫头了,我估摸着等等又该被她骂猪了,深深叹了口气,伸了个懒腰,头还有些疼
“苏白?你在吗?”我来到苏白房门外,敲着门,里面无人应我。
“狐狸,你找白姐姐啊,今天前院的病人特别多,姐姐去帮忙了”小玄,从自己房里的窗户探出脑袋,对着我嚷道。
“哦,小玄,你脚还疼吗?”
“不疼了,对了,姐姐说,让你醒了之后,去厨房,把炉子上煨着醒酒汤喝了”
“哦,你姐姐想得还真周到,那小玄你自己玩,别摔着了哦,狐狸去喝汤”
喝完了醒酒汤,宿醉的头痛感减轻了不少,一路来到前院的医药堂,真是好多病人呢……

医药堂里,我在人群中寻着苏白的身影,却没有捕捉到那一抹白,
“令狐冲?你酒醒啦?”苏白突然出现在我眼前,吓了我一大跳,我揉了揉模糊地眼睛,便笑嘻嘻地对苏白说道,
“苏白,多谢你昨晚背我回去,还有那醒酒汤”
“大瞎你可是比猪还重,谁背动得你啊,大概是你令狐大瞎喝醉了酒自己爬回的房间,也许你自己不记得了?”苏白一脸吃惊的模样,好似真的不是她背我回去的一样,我喝醉酒时,明明听到有人骂我是猪来着,还想狡辩,这丫头真是不老实。
“反正就是谢谢你” 
“白儿,这位大嫂脾胃不调,你给她施个针,大妹子,去那边那位穿着白衣的姑娘那。”婆婆手指着我们这边对那个看着好像有些年纪的妇女说道。
“大嫂,跟我进里屋躺下吧”妇女来到我们身边,白儿便牵着那妇女走进一间屋子。
“多谢白姑娘了,白姑娘人又长得美,医术又好,心地又善良,不知将来谁有那么好的福份能娶到白姑娘,真是祖上修来的福气啊”妇女躺在床上还不停地夸着白儿。
“白儿,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我跟着她们一起进了那屋子,想看看有什么自己可以帮忙的,毕竟在这白吃白喝住了那么长一段时间了。
“哎哎哎,这儿,你不能进来,出去,你别添乱就已经不错了,小心身后,别弄散了药,看着点,大瞎!”白儿拽着我,把我撵出了屋子,我不小心差点撞倒了身后的药,又被白儿呵斥了一番。
“冲儿,来,给婆婆帮忙”婆婆向我招着手,
“还是婆婆待我最好了,不嫌弃我,哪像白儿见我就跟见仇人似的”我绕过人群,摸到了婆婆身边。
“冲儿,来,坐这,帮婆婆抓的这些药,都包起来,会捆吗,来,婆婆教你,能看得清吗?”婆婆耐心的示范着动作,我模糊地看了个大概,应该不是很难。
“冲儿啊,其实白丫头是刀子嘴豆腐心,她待你啊可是极好的,从白儿生病以来啊,我从没见过她对一个人说过那么多话,对一个人那么上心,你还是头一个呢”自家婆婆夸着自家孙女,满脸的笑意。
“嘿嘿,婆婆,我知道白儿不是真的嫌弃我,白儿是个好姑娘,她定会找到一个爱她好男人的”我无奈,想来白儿应该没有告诉婆婆我已娶妻一事。
“会捆了吗?”婆婆听我婉言相拒,也不再多说,
“嗯,婆婆,你放心,保准捆得好好的”
没想到来看病的人还真不少,一忙便忙到了大中午,总算病人都走了,看着白儿从里屋走出来,脸上略带疲倦,这丫头身子还没好透,这样忙了一上午,定是累坏了。
“白儿,累了吧,快坐下,喝口茶”我按着白儿的肩膀让她坐下,又倒了杯递给她,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什么事?”白儿倒是很从容地喝着茶,也不看我,竟就猜出了我的心思,
“没事就不能关心关心你嘛,干嘛要把我想那么坏啊”白儿眉毛一挑阴深深地看着我,好似要把我看穿一番,好啦,不就要壶救嘛,用得着这样看着我吗?
“好啦,的确有事……”我还没来得及讲出我的那点小心思,白儿就走到了婆婆身边,
“婆婆,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哦,白儿啊,你平时吃的那种专治你心脉的药中有一味药没了,前几日我去药店里看过了,都断货了,我得上山去找找看”婆婆身后背着个东西,说着要往外走,被白儿拽了回来,
白儿一脸无所谓地说道,“少吃几天,不碍事的”
“胡说!”从婆婆的口吻中我明显听出了婆婆生气了,从没见过婆婆那么生气的样子。
“那要去也是我自己去,您那么大年纪了,还得上山采药,多危险啊,是哪一味药,我采回来便是”白儿拿下婆婆身后背的东西,
“你?你能行吗?”婆婆从上到下打量了白儿一番,
“好啦,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放心吧”
“丹参又名赤参,分为白花丹参和紫花丹参,最好采白花丹参,对你心悸效果更为好一些,还有麦冬也快没了,若是看到也带一些回来”
“白儿,我和你一起去”因为看不见,我也好久没出去过了,心里还是有些痒痒的,其实更多的原因是放心不下这个小丫头一个人上山,万一有个好歹。
“不要,我才不要带个大瞎出去呢”
“白儿,就让冲儿和你一起去吧,你的身子,我还是有些不放心的,万一有个什么还好照应着点”还是婆婆好,老站我这边,
“照应?我还得看着他,多麻烦啊”
“白儿!”婆婆又摆出了刚刚那副严肃地神态,白儿只能妥协,说道,
“好吧好吧,大瞎,这个,你背着,再带上个草帽,别再被晒瞎了,还有不许乱跑,听到没有”白儿把那个大竹筐递给我,示意让我背着,看来我是干苦力的

山里
阳光还是有些刺眼,我压低了下帽檐,走了一会儿,白儿蹲着地上,割了一些绿绿的东西,我也蹲下身子,贴着那些绿绿的东西看了一会儿,疑惑道,
“白儿,婆婆不是让你上山采药嘛,你割那么多韭菜干嘛啊,拿回家炒菜吃啊”
“韭菜?你猪啊你,整天就知道吃,这是麦冬,真是没文化!(真可怕)”白儿拿起一把韭菜砸向我的头,一副鄙视我的眼神,
“你看这麦冬不就是长得和韭菜一样的嘛,原来这就是麦冬啊,我还是觉得像韭菜!”我拿起一把韭菜贴着眼睛看了一遍又一遍,得出最后的结论,还是像韭菜。
“好好好,令狐大瞎,那麻烦你把这捆韭菜放进你背后的竹筐里”
我把韭菜往身后的竹筐里一扔,便跟上白儿的脚步
丹参并没有那韭菜那么好找,我们走了好久,也没看到,白儿突然停下脚步,我一个不查差点就撞了上去,被她瞪了一眼,她指着上面,说,
“令狐冲,你在这等着,我看见上面有丹参,我去采。”我本想说我不放心她上去,我去采,让她在下面等着,还没开口,她便已提气飞上了悬崖,待我反应过来,她已然趴在了陡壁之上,距离太远,看不大清,我抬着头,举起些帽檐,用手遮着阳光,眯着眼睛望过去,只见她一手在上,拉着什么,另一只手横着,我估计是在采那个丹参花吧,脚下轻轻一点,瞬间到了我的跟前,好俊的轻功啊,不过比起东方还差一点,东方过去可是一口气飞上华山思过崖,连气都不喘一下的。
“给,走吧,回去吧”我接过她手里的丹参,放在眼跟前细细琢磨了一番。
苏白疑惑地看着我,看我研究了半天的丹参不说话便调侃我道,“大瞎,你不会觉得这丹参又长得像萝卜吧?” 
“不是,白儿,这不是白花丹参”我很认真地回道
“对啊,这是紫花丹参,看来大瞎还没全瞎嘛”白儿背过身去,往前走着,
我在后面跟着,心急道,“婆婆说白花丹参对你的病效果更好”
“话时这么说,但也没说紫花丹参没效果啊,走吧,你看,太阳那么晒,赶快回去交差吧”
听到交差,我不免有些可以理解婆婆刚才的样子了,便生气道,“白儿,身子是你自己的,你能不能把它当那么回事啊,不行,今天采不到白花的,我不走了”
“白花丹参很稀少的,别闹了,快回去吧,太阳都快落山了”白儿拉着我的胳膊,硬是没拉动,
“很稀少,不代表没有啊,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去找白花丹参”
“令狐冲,你到底走不走?”
我死命地摇着头,就像拨浪鼓似的
“本姑娘最后问你一遍,走还是不走?”感觉白儿的语气中有些生气了,我还是坚持道,
“不走,今天我若是采不到白花的,我便不走了”
“好,你不走我走”看着她头也不回地走了,我心里有些失落,若是东方定会依着我的,就像那次要她吃老和尚的药一样,她不肯吃,我无耻地用自己生命威胁她,想她东方不败何等人物,竟为了我妥协了,我之后竟还怀疑她对我的情,我真是蠢的可以啊。 

我背着竹筐,在山里漫无目的地走着,若是说要我采白花丹参,还是挺难为自己的,第一我不认识这东西,不知道它长得是不是和紫花的一样,第二,天色越来越昏暗不清,就算白花丹参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不一定看得清。突然有些后悔没跟着白儿一起回去,或是拉着她一起找。命是她自己的,身子难受也是她自己受着,她都不在乎,我又何必瞎在乎,骂得一点都没错,真是大瞎。可若是现在回去,岂不是要被白儿笑话?不行,一定要找到白花的,定不能让她小瞧了我去。
距离太远,我根本看不到山崖上有些什么东西,我便提气,飞上悬崖峭壁,像白儿一样趴在了石壁上,仔细地看着身边的一切植物,可惜没有白花丹参,便飞身下崖,再向前走上一段路,又一次飞上石壁,可是每每都失望而下,就这样周而复始,我飞上飞下不下数十次,内力消耗得紧,似乎有些疲惫不堪了,我趴在石壁上喘息了一番,就当我要放弃的时候,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不小心碰掉了草帽,草帽顺着悬崖峭壁义无反顾地向崖下奔去直至粉身碎骨,我吐出一口浊气,我这是在干嘛,吃饱饭没事干自找苦吃,何况我还没吃饭,肚子早已饿的咕咕叫了,抬头望了望天,已是一轮明月挂在夜空,都说十五的月儿十六圆,真是没错。原本有草帽遮着,抬眼的视线并不是太好,现在摆脱了草帽的束缚,便能看到头顶上方的一片地方,恰好看到头顶上方不远处好像有一堆紫花丹参,在紫花中夹着星星点点的白色,我抓住一块突起的石壁,慢慢往上爬,直到眼睛贴近了这堆紫花丹参,才看清紫花丹参中央是一棵白花丹参,心下一喜,这回白儿还不是要佩服自己了,便伸手拨开紫花丹参拔下那棵白花丹参,丢入背后的竹筐中,刚想飞身下崖,想白儿说的也有道理,虽说紫花没有白花来的效果好,也是有效果的,既然都上来了,便一起拔了去带回去罢,手一次又一次用力拔下几棵紫花丹参,还没来得及丢入身后的竹筐中,那块被我攀着的石块竟也被我拔了下来,
“啊!”山崖间似乎能够听到我惨叫的回声,身子直往下坠,突然半空中一抹白影环上了我的腰,我以为我会像我那草帽一样义无反顾地扑向大地然后粉身碎骨七窍流血致死,还处于惊恐中便看到一双怒视着我的双眸,那一刻我又恍惚了,相似的眸子,不同的神韵,若是东方更多的是担忧急切才是,这种凶神恶煞的眼神只有一个人,那便是苏白!苏白怎么赶得那么及时,难道一直跟着我?
“苏白,还好你赶得及时啊,不然我啊,太可怕了” 我的双脚总算是落地了,苏白松开了我,我被吓得感觉有些晕玄,后退了几步,一手插着腰,一手拍着我的小心肝,安抚自己还扑腾扑腾跳的小心脏,真是吓屎我了。
在做这些动作时,我偷偷瞄着一言不发的苏白,看不大清她此时的神态,便打哈哈说,“苏白,你看我采到白花丹参了,是不是很厉害啊”我说着放下身后的竹筐,蹲在地上捣腾了一番,翻出刚采的那棵白花丹参,得意地在苏白面前摇了一摇,没想到,她一把扔掉了我辛苦采来的花白丹参,仍是一言不发地看着我,我已经习惯了她骂我挖苦我的样子了,还真是不习惯她没了声响,想来我还真是贱啊,竟喜欢讨骂,
“苏白,你怎么啦,说句话啊,难道这不是白花丹参?”我捡起地上那根的白花丹参,拍了拍了,又吹了吹,
“这可是我废了好大工夫,飞上飞下才找到的呢,你就这样丢了,也太不珍惜我的劳动成果了吧”
她扭过头听着她轻咳了几声,便走到我跟前,拿起我身边的竹筐,拉着我手往前走,一路上还是一声不吭,就这样走了一路,我被她一路紧紧地牵到了家,好似我会逃掉一样,
到了家,白儿放开了我,她拿着竹筐放进了医药堂,我举着那根一路都紧紧拽在我手心里的白花丹参,急切地追过去道,“白儿,还有这个”
她理都不理我,看都不看我一眼,转身便消失在走廊里。
我无奈,拽着那棵白花丹参,垂头丧气地回到自己房里,坐在桌边,看着那只白花丹参,久久地出神,就连白儿推门进来的声音都没听见,
“咚”一碗面一壶酒放在了我面前,那声响吓得我出窍的七魂六魄瞬间都归了位,定睛一看,一抹白影坐在了我对面,
“白儿,我……”不等我话说完,白儿用了我从未听过的语气,那种不容置疑的语气,一个字一个字坚定地说道,
“以后我的事不需要你管,要你付出性命的东西,我宁可不要”
“白儿,我那是一不小心……”原来白儿是在生气我不顾自己性命为她采白花丹参,本想解释自己怎么会失足掉下来的,可白儿又不等我说完,用了极其清冷的语气,道,
“听明白了没?”虽说是疑问句,却不容我有半点置疑,
“嗯”我低着头嗯了一声,
“答应我好好活着”见我嗯了一声,她的语气变得缓和了不少,感受到她的眼里的温柔,我点了点头,
“快吃吧,面凉了就不好吃了,我回房了” 我还想说些什么,白儿便走出了我的房间
我低着头看着眼前的面和那棵白花丹参,顿时没了胃口,拿起那壶酒,往嘴里灌了一口,还是有酒便好,东方,我好想你,你曾经说酒能忘痛,醉能消愁,但怎解不了我那番忧,怎消了我那番愁……

 

 

 

 

 

东方白
“好,你不走我走!”
嘴里虽说得决绝,但我心里知道我对他永远也狠不下心来。曾经我对他说我们约定谁也不要喜欢上谁,结果我食言了,我义无反顾地爱上了这个男人。我也说过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仪琳,其实哪一件不是我心甘情愿为了他去做的。我更说过在我们有生之年不会再相见了,结果我还是舍不得让他离开,哪怕是隐藏了东方不败的过去,用了苏白的名字,只要留下他一天,我便多看他一时,那也是好的。
我一路跟着他,好几次都想上前去拽着他回去,告诉他不要再找了,却碍于面子没有上前,都说走了,哪有再回来找他的道理。
远远地跟着他,看着他一次一次飞上悬崖,又一次一次落回地面,我的心也就跟着他一起一落,我看得出来他已经内力消耗过大疲惫不堪了,但是仍在坚持。
天已渐渐黑下来,月亮徐徐升起,我不免有些担心这大瞎是否在昏暗的月光下看得清,当我仰着头看到他的草帽顺着悬崖一路撞着石壁坠下的时候,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刚想提气去把他拉下来,便看到他努力地向崖上爬着,原来上面有些紫花丹参,却在紫花中有些许的白花,想不到还真让这个大瞎找到了白花丹参,嘴角的笑意还未退去,便看到他抓住的那块石头混着小石子滚滚而落,同时听到了一声足以击碎我的心的声音,便看到一道深蓝色影子如同刚刚草帽般地坠落,我立马提气飞身上崖堪堪环住他的腰际,那一刻我感觉我的心再一次被平一指剜了出来,我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声,我瞪着与我四目相对的那个人,我生气,气他为什么还是那么傻,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便是到天涯海角甚至付出自己性命也不惜一切代价,若是我今天没有跟着他,他是不是会摔得粉身碎骨,那么我将要何去何从,若是世上再也没有令狐冲,那我苟延残喘地活着还有何用?
看着他一脸不在意刚刚命悬一线的事,好似刚刚掉崖差点死掉的不是他,还捣腾出他采的白花丹参得意向我献宝,我顿时火气上涌,感觉丹田的气血都要被翻腾出来了,我一把甩开了那根差点让他送命的烂东西,瞪着他,心里却止不住的后怕,看着他委屈地捡起那根宝贝抱在怀里的很珍惜的样子,是不是自己做的有些过了,突然鼻尖有些酸涩,眼眶有些胀热,喉头顿时有些腥甜,撇过头仰着头,深深吸了口气,不让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流下,咽下那丝上逆的腥甜,轻咳了两声,转过头看着他仍死拽着那棵白花丹参一动不动,无奈地走到他跟前,拿起那筐草药,伸手牢牢地拽着他的手腕,生怕自己的一个不小心,他又便消失了。
这一路,很安静,他就像是个孩子似的被我牢牢地牵着,不言语,不闹腾,月光洒下,一前一后牵着手的影子倒映在地面上,感觉这一路似乎很长很长,我似乎走了一辈子那般长久。回到了医庐,我放开了紧拽着他的手,拿着竹筐径直走进了医药堂,听见他在身后唤我,看着他举着白花丹参,我视而不见,
令狐冲,我不会要的,用你生命换来的东西,我宁可不要,哪怕是为了救我的性命的东西,答应我,我要你好好活着,我要你毫发无伤,我要你平安幸福,你懂吗?
令狐冲,你还是和我初见时的你一样,真是傻的可以,为了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子,就算是对你有恩,你也犯不着付出自己的性命啊。为了这样一个认识不足两个月的女子,你尚且可以付出性命,真心相待,为何唯独对我,东方不败,如此呵责,为何要伤我至此,难道我只有是东方白,或是苏白的时候,才可以让你真心相待吗?难道东方不败在你心里就只有恨吗?你到底是恨我的名字还是恨我的人啊?
这些日子,我有意无意地躲开他,但每晚都会在他房里放一壶酒,酒里却被我做了手脚,放了些借酒散,在屋外偷偷地看着他,一日我在他屋外看着他往嘴里灌着一大口一大口的酒,嘴里似乎还念叨着,“好想你,别离开我,盈盈,对不起”,我苦笑着转身,“我爱你”三个清晰的字眼飘进我耳朵,我含着泪捂着嘴生怕自己发出声响,飞快地逃离,我怕我再呆一刻,他会说出更多让我心碎的话。其实我若是再多呆上一刻,便会听到他嘴里喃呢后半句是东方,可惜命运就是如此,往往就是将将错过,往往就是那么不如心意,往往就是那么多误会牵绊着我们……
一日,早晨,阳光刚刚从窗户洒进屋里来,
“苏白,你在吗?我,令狐冲,可以进来吗?”令狐冲在屋外敲着门,
“有事吗”我放下手边的茶,站起身子,移步到门口,打开门,看着穿戴整齐的令狐冲,心里咯噔了一下,果不其然,他也没有进屋,始终站在门口,与门内的我对望着,过了许久,便开口道,
“我是来向你道别的,我觉得最近视线越来越好了,我想我也该回家了,在此多谢这些日子你们苏家两姐妹和婆婆的救命之恩和照顾。”拱手作揖,似乎显然拉开了距离,
我楞了一下,真的要走了吗,就此告别了吗,就此不见了吗?明明说要放下自在的,明明告诉自己只要他幸福,便放开他,哪怕是他忘了自己,为什么还是好舍不得,为什么心好痛好痛……
“哦,什么时候走?”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低下眸子不再看他,
“我取了你上次买的马车上的马,现在就走了,你……保重”他没有等我说话离开了我的视线,我久久不能够反应过来,抬眼望去,院子里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我飞奔出屋子,追至大门口,换道,声音有些颤抖,
“令狐冲”
骑在马上的他扭过身子,俯瞰着我,“白儿,怎么啦?”
“没有,你也保重,还有……要幸福”我的声音很轻,但足以让他听得到,
他微笑地看着我,眼里充满了温柔,回到,“谢谢,你也是,要幸福,再见”
看着他骑着马飞奔在树林里,最后消失在一片绿荫里,我的视线变得朦胧了,眼睛里起了一片水雾,嘴里轻轻吐出,“再见,令狐冲,永远不见”
“白儿,既然放心不下,便去追回来,幸福是可以自己去争取的”婆婆来到我身边,把手里那棵白花丹参塞进了我的手心里,看着手心里他视如宝贝的东西,白色的小花已经干瘪了,终有一天会凋落,只剩下孤独的丹参,如同东方白与令狐冲的相遇相知相恋相杀,最后就像这小白花一样,干瘪凋零得只剩下一层皮囊,最终留下孤单的东方白。
我从马车上解下另一匹马,奔驰在他刚刚的离去的林荫道上,但我并不是如婆婆所说要去争取自己的幸福,我觉得他和任盈盈在一起挺好,他既然爱她,那定是幸福的,只要他幸福,那便够了,我一路上告诉自己,他的眼睛还尚未大好,万一像上次一样又杀出一个封不平,该如何应对,我告诉自己只是远远地跟着他看着他,只要他安全回到黑木崖,我便离开,然后真正的做到放下自在,此生不见。
一路跟着他来到小镇上,我很奇怪,令狐冲走的方向并不是黑木崖的方向,他不回黑木崖要去哪,看路线似是去华山的方向,难道是去看老小子,还是他和盈盈隐居在思过崖?想到这里我感觉自己的心又一次被深深地伤到了,那个有着自己最美好回忆的地方如今是他们的合欢共处之所吗?你们还当真相爱呢?令狐冲,这般就是你所说的记得我,心里有我吗?
远远地看着他把马栓在了一旁,人便走进了一间酒坊,心里还是道了句酒鬼,到哪都不忘喝酒,还不等我下马,便看着他皱着眉,神色严肃慌忙地又从酒坊里跑了出来,匆匆地骑上马,飞快地朝着反方向奔去,甚至掠过我的身边都没有注意到我,我调转了方向,跟着他一路飞奔,他连一刻都未曾停歇过,一天一夜的飞奔,便到了黑木崖下,我躲在大石后,远远地看着他跳下马,
“圣姑父?!参加圣姑父”崖下守门的教徒跪拜了他,随后开了门,他便飞奔了进去。
我本想转头离去的,可为何他神色如此慌张,莫不是出事了?我心里有些莫名地不安,便提起内力飞身上了崖,跟着他来到了一处屋子,是过去我在位的时候,没有的,我想应该是新盖的吧,这就是你和任盈盈的新婚合欢之地,心抽痛着,看着他跑进屋子,急切地唤着,
“盈盈!盈盈!我回来了!盈盈?”
来了一个教徒,单膝跪拜,
“参加圣姑父,圣姑父你总算回来了,崖下通报说你回来了,还真是回来了,回来了就好,教主派人到处找你,恒山,华山都未有你一点消息,可急坏了圣姑与教主”
“盈盈呢?”令狐冲焦急的模样让我有些恍惚,只有那一次,我为他杀狼取胆的时候,他便是这种表情,这些日子不见美娇娘,想来也是急坏了吧。
“圣姑父,教主有请文成武德大殿”令狐冲随着那教徒离开,
我走近,久久看着他们合欢共处之所,门上的牌匾刻着笑盈傲冲阁,我苦笑着黯然转身离去……
我没有立即下崖,也没有去我曾经呆过的花园和屋子,我鬼使神差地来到了一片寒冷寂寥地冰湖,这里依然还是那么冷,如今有些抵不住这的寒意。冰湖里曾经埋葬过东方不败,自己曾在这死过一回,又活过一回,如今,再来,不免感叹自己的痴,感叹自己的傻,痴着傻着从生到死从死到生仍是无怨无悔地爱着他跟着他,却又无怨无悔地被他伤着……苦苦一笑,转身飞身下崖,我想我辈子再也不会上黑木崖了吧,站在崖下,定定地看着黑木崖,曾经困了自己一生,又让自己叱咤风云的地方,十二年的风风雨雨,血雨腥风历历在目,再见了,令狐冲,再见了,黑木崖,再见了,东方不败,不,东方不败,永远不见……

 

 

 

令狐冲
为什么苏白的口气会那么像她,为什么我越来越觉得苏白就是东方,若不是有苏家婆婆与苏玄的存在,我定是认为苏白便是东方,可终究不是。
我知道每天晚上桌子上放的一壶酒定是苏白送来的,虽然苏白嘴里说着她有所爱之人,可是对于苏白的好我都记在心里,但我终是给不了任何的回应。
每到夜里,我的胸口就特别得空,空的好似没有心,一口口苦涩的酒,终是缓解不了我的愁。每每看到长相与东方有几分神似的苏白,我就对东方的思念加深一分。
东方,你可知道,我日日夜夜唤着你的名字,只盼把你唤回我的身边,东方,我好想你,别再离开我,我今生今世只有负了盈盈了,是我对不起盈盈,一切罪孽就让我令狐冲一人去担,一直未告诉你,我爱你,东方,此生最爱。
一壶酒已见底,没有想象中的昏睡,反而头脑却异常的清晰,我要走,我要离开,不是回黑木崖,找我的妻子盈盈,而是我要去找东方,既然诚得盈盈的成全,我要把我的东方找回来,哪怕是天涯海角。
走之前,我把那棵白花丹参交给了婆婆,希望对苏白的病有所帮助,毕竟打扰了苏家那么久,是时候该走了。我的眼睛如今能见的视野也越来越远了,眼前的事物也退去了一层白雾,虽然还是有一些不如从前,但照顾自己定是可以的。
婆婆叹了口气,似乎十分不舍得我的离开,“冲儿,去和白儿道个别吧”其实就算婆婆不说,我也会和那丫头道别的。
“嗯,婆婆,我会的,您好好保重身体,婆婆对冲儿有救命之恩,冲儿没齿难忘,白儿对冲儿的好,冲儿必记在心里,若他日有用的到冲儿的地方,冲儿必竭尽所能,婆婆,冲儿就此告辞”
我在苏白屋子外驻足了很久没有敲门,我似乎很怕看到那双与东方相似的眸子,我怕我会又一时恍惚陷在那双一水汪洋的眼里。
苏白打开门,我并没有踏进她的房间,看到她与东方相似的面容,没有让我恍惚,而是更坚定了我要找东方的决心。苏白,我要去找我爱的那个姑娘,我相信你也会找到你爱的那个人,祝你幸福,就此别过。
我骑着马,头也不回地离去,因为我知道我晚一刻找到东方,东方就会多一刻的伤心,我虽然不知道东方此时是否还爱我,在意我,但是我愿意用我的余生去守护着她,她曾经一切的罪孽我愿意和她一起承担,若是要下十八层地狱,那我便陪着她一起。
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找东方,不知道此刻东方在何处,我记得太师叔上回告诉我,东方拖着一身伤,来到思过崖,思过崖是她一生最美好回忆的地方,想着想着,骑着马已经向着华山的方向去了。 
来到小镇,想买壶好酒带着上路,这样没有东方的日子可以借着醉意见到东方,那也是好的。
酒坊
“你们听说了吗?恒山派前掌门人休了魔教圣姑了 ”
“听说了,堂堂魔教圣姑婚后两年竟搬回了出嫁前的闺阁,多丢人啊”
“不对吧,我听的不是这个版本,好像说是这令狐冲练了辟邪剑法,没法给任盈盈性福,任盈盈如今在京城享乐呢”
“真是没想到啊,当时这对冲破正邪的神仙眷侣成亲时轰动了整个武林,如今这般丑闻尽传遍整个江湖,这令狐冲两年竟然熬得住都没碰过圣姑,不是有病就是没那个啥,难怪圣姑要搬回闺阁呢”
“是吗?那我要告诉隔壁家的老王让他别把孩子送去华山派当弟子了,华山派练的这邪门功夫听说生不了娃”
一句句刺耳的话一字不漏地飘进我耳朵里,却重重地击在我心口,
“这是哪传出的?你们在瞎说什么呀”我缠着着双手,抓起其中一个人,失态地吼道。这些话都是从哪传出来的?还有盈盈怎么可能会在京城?这些人真是胡编乱造!
“小兄弟,你不知道啊,整个江湖都传遍了”
“是啊,小兄弟,你孤陋寡闻了”
我没有买酒,冲出了酒坊,慌乱地解下缰绳,跨上马,掉转头直接向黑木崖的方向奔去,为什么,为什么,不是说成全我和东方吗?我不在意你如何地损我的名誉,反正令狐冲早就臭名远扬了。可你为什么要连华山的清誉一起诋毁,我不敢想象如今华山派因为我被万人唾弃是怎样的一番景象,虽然我已被师傅逐出师门,可华山却是我从小长大的家啊
我不相信,我不敢相信盈盈会那么做,我一定要回去问个明白。
我没有停下一刻喘上一口气,一天一夜直奔黑木崖,直接冲到了盈盈与我成亲的屋子,可我却一天也未在里面睡过,我在门口深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我不想我误会东方的事情在盈盈身上重演,我想听她解释,告诉我那一切不是她所为。
我推开门,耐着性子在房里一遍一遍唤着盈盈,却没有见到盈盈,难道盈盈真的搬回了自己的闺阁,难道江湖传闻都是真的? 
教徒来报,让我去文成武德大殿,我想盈盈也应该在那吧 
文成武德大殿
“令狐兄弟,你终于回来了,我派出去的人始终都找不到你,可急坏我了。”向问天看上去苍老了不少,面色微微泛白,像是重病初愈。
“向大哥,盈盈呢”我四周望了一番了,不见盈盈踪影
向问天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十天前大小姐被锦衣卫抓走了,来者说定要你令狐冲拿着葵花宝典去换大小姐”抓走了?难道盈盈真的在京城? 
“怎么回事?锦衣卫?”想起两月前围攻我的那些黑衣人的武功路数,莫不是就是朝廷的人。
向问天皱着眉把那天事情与我说了一番……
“令狐兄弟,那个红衣带着面具的男子”向问天顿了顿,看了我一眼,我有些莫名,他又道“我怀疑是东方不败,若是大小姐落入他之手,恐怕是凶多极少啊,还望令狐兄弟前去营救”
“东方不败?”当听到心里那个名字从向问天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我心里异常的难受。
“是啊,原来我也不确定,毕竟东方不败被任教主打下了悬崖,不可能有生还的可能,可那人一招击杀我教箭卫队,我后来查看过尸体,所用武器是针,那人还熟悉我教下崖密道所在之地,除了神教之人,无人知晓这密道所在,还有那人指定要你令狐冲前去换人,除了那人还能有谁?”他的一字一句打在我心头,让我喘不上气来,我知道,她掉下悬崖后没有死,真的是你吗?
我抓住一丝一毫想未她开脱,“不可能,她怎么会投靠朝廷?而且她还要葵花宝典做甚?”
“世事无绝对,十年前她要一统江湖,想她东方不败的野心,如今恐怕要的是整个天下!”
我的心就好像跌入了深深的黑暗的漩涡,一层一层被席卷被撕裂,绞痛不已,突然有个声音把我从漩涡里解救了出来。
“不可能!”

 

 

 

平一指
前几日向教主身受重伤,唤我去医治,其伤势伤及内腑,连续几日大吐鲜血,想必能重伤天王老子向问天之人也必定是个高手,可见功力非同一般。如今向问天已贵为日月神教教主,每日煎药送药之事自然由我亲力亲为。
今日我按照老时间来给向教主送药入服,却在文成武德大殿外听到一个名字——东方不败!
“不可能!”
“这绝不可能!” 我端着药站在大殿之外失声道,自知失礼,便不再言语。
这怎么可能,东方教主无心怎可再活,况且东方教主尸身乃是我亲自沉入冰湖底的,虽说我是任教主的人,但东方教主为了他令狐冲自愿剜心给大小姐一换其幸福,就算我杀人名医也为之动容,死者为大,更何况还是被他令狐冲误会了去,这可是对死者的大不敬啊。
他二人的目光齐齐聚在我身上,我避开二人目光缓缓进入大殿,对着向问天举起手里的药,低头弯腰参拜,
“参见教主,您该服药了”
“平大夫,无需多礼,刚刚平大夫何出此言?难道平大夫知道那红衣面具之人是何人?”向问天扶起我,却没有接过我手里的药。
我走到大殿之上,慢慢放下药碗,背对着二人,低着头,内心挣扎,该如何自圆其说呢,转过身,走到向问天跟前,拱手一拜,道
“属下虽不知那人是何人,但属下可以用项上人头担保,此人绝不可能是东方教主。”
我没有用东方不败四个字,而是东方教主,我似乎可以看出向问天眼里闪过的一丝恨意。
“平大夫,你为何如此肯定不是东方,难道你知道她东方如今身在何处?”令狐冲的声音中带着急切,担忧,双目中却带着些欣喜,诶,都是有情人,何必当初呢?
我深深叹了口气,做了一个决定,只要瞒下换心一事,也不算食言。
我看着眼前不同神态的二人,缓缓的道,“死者为大,还是莫要诬陷了死者为好”
向问天鼻子中冷哼了一声,满脸的不屑道,“他东方不败练就了葵花宝典,武功已出神入化,我是见识过的,虽被任教主打入悬崖,但未见其尸体,何来断定他已死?”
我转过身看着向问天拱手道,“东方教主的尸身是平一指亲手埋葬的” 
“你说什么?”令狐冲拉着我的手臂,让我转过身子向着他,他似乎想要从我眼里找到一丝疑惑,可是我并没有欺骗他。
“令狐公子,东方教主在两年前大小姐毒发的那日旧伤复发,过世了”
“我不信,你骗我,你骗我”令狐冲失态地抓起我的领口的衣襟,眼神中充满了慌乱,“她可是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啊,谁能伤得了她,她怎么可能会死?”
我甩开了他的手,整理了一下衣服,转过身子,背对着他,继续道,
“令狐公子,这是真的,东方教主摔入悬崖,的确未死,在大小姐毒发之际,东方教主曾找过我,告诉我解尸毒之法,平一指这才能及时救了大小姐一命”不说换心一事,一来为了答应教主的承诺,二来我不希望令狐冲在此阴影中,那是对大小姐莫大的伤害。
“那他东方不败是如何死的”向问天句句逼问。
“这一年,东方教主频频重伤未治,加上大耗内力,基底全毁,摔入悬崖后,更是强弓之弩,平一指本想救上教主一命,可当晚她说要出去走一走,第二日回来时不知被谁所伤,伤势竟然加重,其心脉俱损,平一指也束手无策,只能看着教主不治身亡。”其实我说的这些,都是真的,本想给大小姐换心后,为东方教主换上大小姐的心或是续上一颗普通人的心,想她东方不败一身百毒不侵的血液说不定可自行解毒,可不想东方教主那日回来,心脉竟然严重受损,还未来得及为她续上一颗心,东方教主就已经去了。
只见令狐冲浑身一震,举起右手,瞪着无神地双眼看着自己瑟瑟发抖的右手,摇着头踉跄地往后倒退了几步,嘴里自言自语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不信,我一个字都不信, 我不信”
看着令狐冲似疯了一般,我一路跟着他,不管是为了大小姐的幸福还是为了东方教主的付出,我都希望眼前的这个人好好的,只有他好,活着的人,死去的人都能够安心。
更何况如今大小姐被抓,生死不明,唯有他令狐冲才有这个能力救出大小姐,任教主对我有恩,我怎能在大小姐还未救出之时,看着眼前此人寻了短见去。更何况东方教主的心在大小姐身体里,仍陪伴着他,同样希望他别再辜负了教主用性命换来的一切……

 

 

 

 

令狐冲
“你不怕我把你杀了吗?”
“你已经杀过我了不是吗?”
“我可以杀你第二次”
“我说任盈盈真幸福啊,有你对她那么好,她死也值了”
“这个世上并没有三尸脑神丹的解药,她没救了,刚才接你那一掌算是我给她赔罪了”
“你罪孽深重,因为你杀了那些无辜的人”
“有一些误会错过了就是一辈子,我这一生从来都没有感受过爱,现在我爱的人,在我们有生之年不会再见面了”
“从此以后,我会消失在你的生命里,”
“你不是说我罪孽深重吗?我要去我该去的地方,来生,希望我们可以再见面”
“祝你活得幸福”
我杀了她,我真的杀了她,我亲手杀死了她,那一掌杀了死她,
“啊——”我发疯似的冲出文成武德大殿,一路跑到那日我和东方决战的竹林,是我帮着任我行攻上黑木崖的,是我帮着任我行把她打入悬崖的,她是为了救我,才掉入悬崖的,是我,一切都是我,我要杀她,她却救了我,我畜生不如。
“啊——”内息不受控制地从体内迸出,剑在手里瑟瑟发抖,一剑挥出,倒了一大片竹林……我徒然得呕出一大口鲜血,跪坐在地上,如今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日她得知了我的死讯,会失魂落魄地坐在尸体中间了,
“这条发带我现在还给你,祝你活得幸福”
突然,想起了什么,站起身子,冲回到自己的书房,双手颤抖着在床头枕下拿出两根一篮一紫的发带 ,
我失了魂的紧紧地拽着两根发带走出了屋子,不知不觉竟走到了那日你我最后一次相见的地方,没有想到这竟然是我们最后一次相见,也是今生今世的永别,
“啊——!”我的声音响彻了整个黑木崖,东方如果你听见了,快回来好不好,
“东方不败!你给我出来!你没死!是不是?!你出来见我啊!”
“东方不败!你给我出来!你若是死了,我会彻底得忘了你!把你忘得干干净净!”
“东方不败!这条发带我不要,哪有送给你的,你又还给我的道理”
“东方,别吓我好不好,我求求你出来啊”
“东方不败!你给我回来!”
“东方,求你了,别再和我开玩笑了,出来啊,快出来啊”
“东方,你在这里不是问我,我有没有爱过你吗,我告诉你,我爱你,我一直爱的都是你,我令狐冲一生只爱过你一个,心里满满的都是你,你回来好不好?东方——”
“东方,东方,东方,东方,东方,东方……”
我蹲着身子双手抱着脑袋,一遍一遍的唤着东方,我的声音越来越轻,我感觉我的喉咙已经发不出声响了,可是东方仍就没有回来,我终是相信了,原来两年前你就永远离开了我,那是一次诀别,是不是?你已经计划好要永远离开我是不是,所以你故意骗我说三尸脑神丹无药可解来激怒我,让我拍下那一掌,你就是要死在我手里是不是,你就是要我内疚一辈子,是不是?你就是用这种方式让我忘不了你,永远记得你是不是?
好!东方不败!我告诉你,你赢了!无论你是不是用这种方式让我记住你,我心里始终只有你一个! 
“东方,我来陪你可好”,我缓缓地将两条发带放入怀里,站起身子,一步一步地走向悬崖边。东方,晚了两年,你还会不会在奈何桥边等着我,东方,下辈子,我一定不会忘了你,一定会找到你,继续爱你,你也爱我好不好,我们再也不分开……
我闭上眼睛的瞬间,一只手被牢牢地抓住了,身子挂在悬崖边,东方,我就知道,你没死,每次我掉下悬崖,你都会像这样牢牢地拽住我,我抬起头,看着崖上的人,原来是平一指,呵呵,原来不是你,你若是还活着,也一定会来救我的,是不是,可惜你已经不在了。我又缓缓地闭上双眼,眼角留下一行温热的眼泪,手慢慢地松开,感觉慢慢地从平一指手心里滑落,
“令狐公子,不要!快上来!东方教主有东西要我交给你!”我浑身一颤,本松开的手又紧紧地拽住这双手,另一手攀上悬崖壁,被平一指拽回了崖上,
“你刚刚说什么,东方她……”我急切地抓住平一指的双肩,
平一指挣脱开我的双手,在前面走着,“令狐公子,请跟我来”
我一路跟着平一指来到冰湖,这里很冷,以前盈盈总喜欢来这里弹琴,平一指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按照教主的意思,我把她葬在了冰湖旁,为了不让世人知道,我给教主立了一块无字碑”
“她在哪?她的……”我颤抖地问道,始终说不出尸体那两个字,“在哪?”
顺着平一指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了一块无字碑竖在一个凄凉冰冷的角落,我感觉我的双腿瞬间发软,迈不开一个步子,刚抬起脚就跌倒在冰天雪地里,连滚带爬地来到东方身边,心疼地抚摸着她。
“东方,你连死都要折磨自己吗?把自己葬在这片冰天雪地里,没有一点人气,那么凄凉那么孤独,你是在责怪我是不是,到死都没有告诉你我爱过你,你是在告诉我你这一辈子从来没有感受过爱是不是?东方,我爱你,我爱你,我一直都爱着你。”我哽咽地对东方说着,声音颤抖得厉害。
我突然好想再看看东方,手不听使唤的扒着眼前的雪,平一指抓着我的手,气氛地吼道,“你在干什么?”
“我想看看她”我的声音轻的几乎不可闻。
“胡闹!难道她都死了,你都不让她安息吗?!”平一指松开了我的手,我听着平一指的话,手悬在了半空中,跪在东方身前,傻笑着,东方,你每次都这样,每次都是决定了,最后告诉我结果,让我接受,可是我接受不了,我没法接受你死了你死了!
我低着头,眼泪滴滴没入雪地里,“平大夫,你刚刚说东方有什么东西交给我”
平一指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说道,
“我只是不想让你做出什么傻事,教主若是地下有知,自是不愿意看到你如此这番的。因为你的一生开心,那便是教主最开心的事,她生前最大的心愿那便是你能够活得幸福。如果你想让教主安心,那就去把大小姐救出来,然后好好的幸福过日子,这也是教主最想看到的。其实都是有情人,只是很多事情终将被淹没,大小姐也是爱你之人,你已错过了一个爱你之人,难道还要负了大小姐吗?”
我沉默了一会儿,道“盈盈?平大夫,谢谢你为东方做的一切,你让我自己在这呆一会儿吧”
平一指离去之后,我呆坐在东方面前,一动不动,看着空白的墓碑,
我咬破了手指,暗使内力,在碑上刻下,
“吾挚爱 东方白之墓 令狐冲”
“东方,你可知道?曾经在那个我们相拥的山洞里,我默默许下心愿,若我令狐冲还能活着,定要娶你为妻。这辈子,我终是错过了你,没有娶到你为妻,是我最大的遗憾,我知道如今的我是没有资格再刻上“爱妻东方白之墓”的,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你东方白,是我令狐冲此生挚爱,无人可替。”
我抚摸着碑上的字,从怀里摸出那两根一紫一篮的发带,轻轻地放在鼻尖,好似能闻到发带上还有东方淡淡的气息,把一篮一紫的两根发带交错在一起紧紧地打了一个结,
“东方,你看,我把我们交换的发带绑在了一起,下辈子,我把这两条发带绑在手腕上,你看见了,就记起我,好不好,下辈子,我要你做我的妻子,可好?”
平大夫给我送来一坛酒,说是两年前你在他那里酿的,可终是没喝上一口就走了,
“东方,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东方原来你会的还真多,盈盈告诉我,她的琴艺也是你教的,你不只会弹琴还会酿酒,东方,你说你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
“东方,好酒,你也喝一口”我灌了一口在嘴里,随后又洒了一片在雪地里,看着酒慢慢沁入雪里,我微微地笑了,“东方你酿的酒还真好喝呢,酒好香,有股浓浓的桃花香,这是桃花酒吧,在这之前有个和你很像的姑娘也酿过此酒,我喝过,不过没你酿的好喝,东方酿的酒最香醇了,东方,还是和你喝酒最爽快!”
“东方,你舞剑给你看好不好”,我拿起紧紧绑在一起的两根发带,在漫天雪花中飞舞,唯有两条一篮一紫的发带在风雪中独自飘扬,再也见不到你的倩影了,嘴里念着你曾经念过的诗句,
“浮生浪迹笑明月,千愁散尽一剑轻”
往事一幕幕,终涌上心头,我终是抵挡不住思念的席卷,躺倒在雪地里大哭起来,眼泪顺着脸颊缓缓地流到了雪里,温热的泪水终是化不开寒冷的冰雪,寒冷的冰雪却终究冰封了我的心……
我在东方墓前呆了一天一夜,对着东方说着我们一个又一个的误会,傻傻地对着东方笑着,站起身子,抚摸着东方,好像看到了那个紫衫黄氅的东方站在雪地里对着我微笑,
“东方,盈盈终已经成为了我的妻子,虽然她过去做了许多让我们分开的事,但是我必须去救她,等我救回盈盈,便在此盖个小屋,陪伴你一生一世可好?”
将两根绑在一起的一篮一紫的发带小心翼翼地藏在了怀里,东方,等我回来,我们再也不分离,无论是谁都不能将你我再分开……

 

 

 

林平之
麻子贴在我耳边用手捂着嘴巴对我说“公子,真没想到这小娘子还是处子之身”
哈哈,想不到啊,令狐冲,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笑傲江湖,伉俪情深啊,成婚两年,都未碰过自己妻子,有与没有又有何区别?哈哈……
“麻子,帮我传话出去,令狐冲偷练了葵花宝典,无法给圣姑性福,圣姑在京城享受人生”
麻子拱手弯下腰道,“是,公子”
我拍了拍麻子肥腻的大有脸,“事情若办好了,必定有赏!”
“多谢公子!”麻子走后,我要袖中掏出紫色的手绢细细地插着我的手,满脸的油腻,真是恶心死了……
令狐冲,我到要看看你在江湖上还如何立足,还如何当你的江湖大侠,除魔卫道,哈哈……
都过去七日了,令狐冲还未前来救任盈盈,难道那贱人当真在他心里毫无地位所言,想不到啊,你令狐冲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啊,不愧是岳不群的弟子。
“公子,大人有请”一小厮传话唤我去地牢的石室。
石门打开,我便看到任盈盈双手被铁链掉起,挂在十字木架上,手腕处血肉模糊,头发散乱披在脸前,衣服褴褛到处可见斑斑血迹,这哪里可见是日月神教人人敬仰的圣姑啊……
李广一把抓起任盈盈的头发,因而露出了因被打得肿涨通红的脸,我暗暗一笑,这哪还有当年的美色啊,简直就像一个猪头!若是大师哥见到了此人这副鬼样,也定是不会再要了的。
李广抓着贱人的头发往后一拎,任盈盈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嗯”,
“快说,葵花宝典到底放在何处”
任盈盈不回答,竟猖狂地大笑起来,
李广疑惑地看着她,“你笑什么?”
“笑你蠢啊,你这样待我,我如何会告诉你宝典在何处啊?”
“那你要如何才肯说?”
任盈盈看了看自己绑在自己手腕上的铁镣,示意把她放下来,
我顿时只觉得好笑,看来这李广定是没见识过这魔教中人的阴谋诡计,提起兴趣暗暗看着好戏,不料李广的确中计,“来人,把她放下来”
任盈盈被两个狱卒放了下来,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李广看着地上摊成一滩泥的任盈盈,“好了,快说吧”
任盈盈委屈看着手腕上的伤,对着李广勾起食指道,“你过来,我只告诉你一个人”想不到这贱人才当了几天小妇人,倒是会用美人计,主动勾搭男人了,我暗自好笑。
李广慢慢走向任盈盈,“可以说了吧”
任盈盈看了看我们几个,又看了看李广,“你离我那么远,我要说得大声了,岂不是被他们听了去了”只见她继续道,“你再过来点”
李广走到任盈盈跟前,任盈盈带着鲜血的小手挥了挥,示意让他蹲下,李广便蹲在了任盈盈跟前,只见任盈盈贴在李广耳边要说些什么,一把抓起李广的头发,李广的头直向后仰,“呸”任盈盈吐出一口鲜血喷在李广的脸上。
李广顿时大怒,大手一挥,打在那贱妇脸上,贱妇被大力打出了老远,只见她趴在地上,又“呸”了一声,吐了口血在地上,还夹杂着一颗带着血丝的牙齿,“哈哈哈”任盈盈疯了似的仰天大笑。
李广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咬牙切齿道,“来人,给我插针”
石门外进来了一个狱卒,手里端着一个长方形的木盒子,打开,在火光的照耀下,里面银光闪闪,竟放着从粗到钢钉样,细到绣花针的银针,密密麻麻摆放成一排。
“给我刺!”三个狱卒一齐而上,一人压着任盈盈的的身子,只听得“啊!”任盈盈一声惨叫,两人各抓起一把银针,已没入任盈盈的身体,又一声惨叫,银针带着鲜血拔里了她的血肉,其中一个又拿起一根极细的银针,抓起任盈盈的手指,刺入其指甲与指肉之间,任盈盈疼的满头大汗,止不住地叫唤着。
我突然感觉到我们江湖中人可比这些朝廷的鹰犬要爽快的多,如此恶毒阴柔的折磨,我是想不出来的,我感觉我对任盈盈简直就是太好了,让她享受到了做女人最美好的事情,若不是我,说不定,她任盈盈一辈子都未有这种福气享受呢。
李广走到我跟前,看了一眼惨叫中的任盈盈,
“林公子,都那么些日子了,我看令狐冲不会来了,江湖中传言,令狐冲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女人,看来令狐冲定不会拿葵花宝典来交换的,我们还得从长计议才行啊……”只见惨叫中的任盈盈突然哑然失声,神色一僵,脸上无限的失落,泪水顺着嘴角的鲜血流入颈脖里,我想她定是听见了李广的话,对令狐冲这种伪君子失望至极了吧。
我看了一眼任盈盈,道“大人有何想法?”
李广走到旁边,在桌子上拿起一块白布,擦了擦脸上未擦净的鲜血,又抹了抹手上贱妇的血,背对着我说道,“带着这贱妇攻上黑木崖,想他令狐冲不在乎,那向问天可在乎得很啊”
“消息已放出,何不再等上几日,我想他令狐冲应该会自投罗网的”我赌令狐冲他一定会来,这些伪君子都一个样,天天喊着除魔卫道,就算为了满足表面的正义,也定会来的。
“那好,交给你吧”李广放下手上那块白布,走出了石室
“公子,这贱人晕了”狱卒跑过来,弯腰拱手道。
“用水泼醒”
“是!”
“醒了?”我看了眼转醒的任盈盈,问道。
“林平之,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你省省吧”狱卒刚要上去给她一巴掌,我手一挥,那人停住了动作
“令狐冲去哪了?”
“不知道!”
“都到如此地步了,他全然不管你生死,你还为他隐瞒?!”我在赌,拿令狐冲的薄情寡义来赌任盈盈的恨,我必须要见到令狐冲,我要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任盈盈流露出一片哀伤,“我真的不知道,在你们来之前,他已经有一个月未归了。”从声音中我听得出是一个女人的绝望,她应该的确不知道令狐冲的下落,那我也没必要与她周旋了,可这令狐冲到底跑去哪里了?
“好了,大师嫂,想你也累了,恐怕今天点心嘛,也未必吃得下,明天,我定给大师嫂再送来”我顿了顿,叹了口气,“诶,真不知道大师嫂喜欢哪种口味的,哈哈哈”
我往石门外走去,突然停住了脚步,道“哦,对了,大师嫂,麻子想你了,这款老口味,你可还要?”哈哈哈哈哈


……
又过了三日,探子来报,令狐冲回到黑木崖了,看来令狐冲自投罗网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锦衣卫总指挥部
小厮来报令狐冲闯入了指挥部,我和李广坐着,喝着茶,等着令狐冲自投罗网。
令狐冲拿着剑,拱手示意,“在下令狐冲,听说两位扣了在下的妻子,在下是来接妻子回家的”伪君子始终是伪君子,我们囚了他夫人,他还如此客气,真是好笑啊。
李广站起身子,打量了眼前之人,满脸的胡渣,脸色有些苍白,到显得十分沧桑,看来大师兄这两年苍老了不少啊,“你就是令狐冲,你可有带葵花宝典来”
“不瞒二位,葵花宝典已经被毁,世上再无葵花宝典”
李广不削地回到座位上,“那你来干嘛?你还想救出你妻子?”
“看来二位是不愿放了在下妻子,那休怪在下不客气!”令狐冲举剑袭来,我立即提剑与之相抗,两剑相碰之处擦出火光,独孤九剑与辟邪剑法到底是谁更胜一筹?
“辟邪剑法?难道你是?”令狐冲的一刻走神,我的剑已然刺入其右肩,暗使内力,一剑穿过其肩胛骨。令狐冲顿时后退跃去,脱离了我的剑,我的剑上滴滴鲜血滴在地上,我感到甚是爽心爽肺,只见他捂着右肩的伤口,一脸不可置信道,“你是林师弟?”
我缓缓揭下脸上的面具,“大师兄,好记性啊,小师弟给大师兄备的这份厚礼,可还惊喜?”
看着令狐冲一脸怒气,我反而和颜安慰他道,“大师兄啊,你切莫一时之气,这可是天子脚下,锦衣卫指挥使总部,你若是要保大师嫂性命,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才好。”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令狐冲看着我,咬牙切齿的样子让我开怀不少。
“喝下去!”李广站起身子拿着一瓶东西,举到令狐冲眼前,看着令狐冲未有动作,“这是慢性毒药,暂时不会要你的命的,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们,你不会死的,你若不吃也可以,我可以给牢里的那位大小姐……”李广话还没说完,只见令狐冲抢过瓶子,打开后,一口喝下,“你们可以放了……”话还未说完,只见他双眼一翻,已然倒在地上
“你给他吃的是什么?”我好奇地看着李广。
“金蟾酥。”金蟾酥也叫蟾酥,是金蟾蜍分泌的白色毒液,少量服用,可使人全身酥麻,长期服用,相当于慢性毒药,毒发时最后心力衰竭,脏腑腐烂而死。
“来人,把令狐冲绑到石室里去,给我吊起来”李广踢了一脚地上的令狐冲对着门外的小卒换道,“再把任盈盈给我一并带来”

石室里
令狐冲双手被铁铐吊在了十字木架上,闭着双眼,右肩的伤口仍在隐隐映出鲜血,任盈盈被人推进了石室,摔倒在地上,想抬头瞪了我们一眼,抬头的瞬间看到了被挂在半空中的令狐冲,惊叫起来“冲哥?!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李广看了一眼狱卒,狱卒点头,拿起一桶水浇在了令狐冲身上,令狐冲悠然转醒,仍处于迷茫状态,被任盈盈的一声“冲哥”彻底惊醒了。
“盈盈!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受苦了,你放心,我定会救你出去的”
“冲哥,你不该来的,不该来的”
李广走到任盈盈面前,抓起任盈盈的下巴道,“二位可真是伉俪情深啊,我到要看看你们有多相爱”
“狗官,你欺负个弱女子算什么男人,有胆量就冲着我来!”令狐冲冲着李广吼道。
李广没有理会令狐冲,捏着任盈盈的下巴继续道,“说,葵花宝典,放在何处?”
任盈盈头一扭,瞪了李广一眼,“不知道!要杀便杀!”
“好!给我打!”接着两个狱卒拿着家伙对着令狐冲胸口好一顿毒打,令狐冲摇着牙,一声不吭,右肩的伤口似乎又裂了开来,鲜血沁出,又一次染红了衣衫。
“冲哥!狗贼,你们不得好死!”
李广手一挥,狱卒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李广望了望二人突然缓和语气道,“我最后再问你们一遍,葵花宝典放在哪里了?”
令狐冲冲着任盈盈摇了摇头,任盈盈咬着下嘴唇道,“我不知道!”
李广踹了一脚在任盈盈的胸口,令狐冲见盈盈摔倒在地,急切地换道“盈盈!”
李广手一甩,愤恨道,“来人!用烙鞭给我往死里打!”所谓烙鞭是用牛尾做的鞭子在烧红的炭火中烤热了,然后一鞭一鞭地抽在身上,身上便会皮肉绽开,留下烙印。
带着星星点点火光的牛鞭一鞭一鞭的抽在令狐冲身上,听着令狐冲撕心裂肺的闷哼声,任盈盈好像失了魂一般,恨不得冲出去,代令狐冲受这些苦,颤抖着身子,大声痛哭,“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

 

 

 

这段还是虐他们夫妻的,不喜勿看,另外要看教主的过几天再来
任盈盈
“哐当”随着链条被解下落地的声音,牢门,被打开了,那个毁了我第一次的那个肥麻子,眯着双眼在胸前搓着手,一脸贱样地走了进来,我怒视着他,
“滚出去!”
“小娘子,你有没有想念我啊,麻子我可想死小娘子了”麻子油腻腻的嘴一张一合显得极其的恶心。
林平之自第一次以后再也没有给我吃过催情药,这是让我更痛苦的,在我意识清晰的情况下感受着自己的身子尤为的肮脏。全身上下提不起一点的内力去反抗,浑身到处是被针刺的伤更让我动弹不得。
我认命地闭上双眼,灼热的泪水滚滚而出,灼伤了我的灵魂,践踏了我的骄傲,亵渎了我的尊严。林平之!你等着!我任盈盈总有一天要你付出比这些多十倍多百倍甚至多千倍的代价!
“吱啦”一双肥硕的大手撕开了我的衣衫,捏在了我的胸口,我感觉到心口那颗属于她的心跳动地如此抗拒,但是我丝毫没有反抗的能力。尖利无比的指甲好不怜惜的紧锁住我的脖子,划出丝丝血丝,无比锋利的牙齿蹂躏着我的每一寸肌肤,牙齿从颈脖处划到脸,到唇,到胸部,甚至到……被啃咬着,被牙齿咬破的肌肤留下血坑,我全身打着哆嗦,毫不畏惧地瞪着趴在我身上的麻子,他的眼珠竟还没有脸上的麻子大,我努力地屏住呼吸,不让自己发出淫秽不堪的呻吟,渐渐地,感觉我的魂魄被抽离了身体,卷入一片黑暗中……
我,一个人,在树林里拼命地跑着。 一群男人,淫笑着在后面拼命地追,我不小心跑丢一只鞋子,摔在了地上,一群男人像饿狼似得向我扑来,我的衣衫被撕毁尽去,他们撕咬着我一块肉,我全身上下鲜血淋漓,我痛哭着,我无助着,我嘶喊着我的爱人,“冲哥!”
就这样我一丝不挂的无力地躺在树林里,“真是不要脸!”“贱人!”“骚货!”“溅货!”“婊子 !”众人七嘴八舌地惊醒了我,
我睁开双眼,迷迷糊糊看到我周围围着一群人,他们用吃惊厌恶的眼神看着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顿时,众人举起手上的烂菜叶子,鸡蛋……纷纷都往我身上砸,我想用手抵挡着飞来的东西,可是我每一寸肌肤都好疼,无力动弹爬起,
我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丝希望,那个深蓝色衣衫的男子,是我的冲哥,我的冲哥终于来救我了,我大哭起来,眼泪滚滚流出,模糊了我的双眼,“冲哥……”
我突然觉得我的意识越发地迷糊,只感觉有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正扼在我喉间,指甲一点点地嵌入我的皮肤,我努力地睁大双眼,眼前的人让我吓了一大跳,我想叫一声“冲哥”却怎么也发不出声,我感觉我的脖子正在被冲哥一点一点的扭断,冲哥咬牙切齿地从牙齿缝里发出一个字“脏!”
这时向叔叔从人群中摇着头走过来,我用期盼地眼神求助于他,他却看了我一眼,撇过头无奈地摇着头说“真是丢人啊!”转过身子对着众人朗声道,“从此以后任盈盈不再是我日月神教圣姑!”
我含着泪拼命地摇着头,冲哥,向叔叔,不是这样的,我不是自愿的,你们要相信我,冲哥!向叔叔!难道我任盈盈要被世人这样唾弃一辈子了吗?!难道我任盈盈如今众叛亲离了吗?!
“啊!”我惊叫着,坐起身子,泪水混着汗水慢慢流淌,还有一切只是梦!
都过去八天了,可为什么冲哥还不来救我?难道冲哥真的不要盈盈了吗?盈盈难道在冲哥心里真的没有一丁点的位置吗?还有向叔叔那怎么没有一点动静?难道真的没有人愿意管盈盈了吗?

……
三日后
“走!”狱卒拽起我的胸口的衣衫,把我往外推,每次到这间石室,我就感到无比的惧怕,这里有我的血,我的泪,还有我的贞操。
我被身后的狱卒一把推在了石室的地上,抬头的瞬间我看到了我的丈夫。冲哥,你到底还是来救我了,你还是爱盈盈的是不是?冲哥被铁链吊了起来,双脚离地,右肩被刺了一个极深的窟窿,流淌着鲜红的血,刺痛了我的眼,她的心。
当冲哥醒来温柔地望着我,唤了我一声“盈盈”,我顿时泪眼婆娑,感觉自己委屈极了,能再看见冲哥,我心满意足。
李广拿冲哥威胁着我交出葵花宝典,可冲哥眼睛里充满了坚定,我愿意相信这个我爱的男人,哪怕是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
饶是冲哥,有着深厚的内力,还有易筋经护体,可带着火末星子的皮鞭,一鞭一鞭得抽在他身上,顿时也是皮开肉绽,一条一条血印赫然在目,每一鞭无情地抽在冲哥身上,却猛烈地疼在我和她的心里,我哭着大喊着,“不要再打了,不要打了”
李广走到我面前,蹲在身子,轻蔑的看着我,“葵花宝典,在哪里”
我摇着头,哭着说道,“求你,不要再打了,葵花宝典真的被我爹爹毁了”
李广站起身子冷哼了一声,转过身对着狱卒手一挥,道“不要停!”
没过多久,冲哥因失血过多,晕了过去,我爬到冲哥身边顺着十字木架撑起身子,抱住冲哥,轻轻的唤道,“冲哥,你醒醒”
突然跑进来一个小兵对着李广在耳边撕咬了些什么,李广面色沉重,对着狱卒道,“放他下来”
走到我跟前,抬起我的下巴,怒视着我,“任大小姐,我给你点时间,你最好,好好考虑清楚,到底要不要和我们合作?”突然甩开了我的下巴,双手交叉在胸前抱着继续道,“若是……,那就都当反贼处理!”
转身又对坐在一旁看好戏的林平之继续道,“林公子,这两个人就麻烦你了”说着李广坐在了林平之身边,喝着茶。
我没有心思去想他话中的意思,担忧地看着被狱卒放下来的冲哥,身上裂开的皮肉,夹杂的鲜血从破裂的衣衫中沁出,我俯下身子趴在他身上,哽咽难言,
“冲哥,你快醒醒,冲哥,我是盈盈”
“来人,去帮帮任大小姐”林平之妖媚的声音从角落里传出,
只见狱卒拎来一桶水,刚准备要往冲哥身上淋下去,
“等一下”林平之的声音止住了狱卒的动作,
“把这个倒进去”狱卒接住了从林平之手里抛出的一个瓶子,打开瓶塞,往水里倒,顿时水里冒起了水泡,一股青烟四起,
“林平之,你往水里加的是什么东西?”我焦急的问着,生怕是什么毒水,
林平之欣赏着自己的手,也不回答,低着头闷声道,“还不动手?”
“不要!”话还没说完,尽数的毒水,浇在我和冲哥身上,我本想用自己的身子护住冲哥的身子,可当毒水淋下来的那一刻,我只弯着腰护住了冲哥的脑袋,不知道为什么我本能地躲开了,可背上还是被淋到了一些,被淋到的地方滚烫地灼烧起来,特别是有伤口的地方,尤为的厉害,
“真是想不到啊,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啊,大师嫂,你可真爱我大师哥呢?哈哈”林平之用极其妖媚的声音讽刺着我,的确,我真的不如她。
“嗯啊”冲哥因毒水的灼痛感顿时清醒过来,嘴里闷哼着,
看着冲哥疼得满头大汗,卷缩着身子,不停地颤抖,我哭着说,
“冲哥,对不起,我……我没有保护好你,盈盈的确比不上她!若是她在……”想到东方不败可以为了他牺牲自己的性命,我却连一些毒水都不敢为他抵挡,我恨我自己,我恨我自己为什么永远也比不上她!
“盈盈,我没事,别哭了”冲哥忍着剧痛撑起身子竟然还伸出手擦着我脸上的泪水安慰着我,我顿时泣不成声,
“冲哥,你快走吧,别管盈盈了。盈盈不值得你如此对待,是盈盈对不起你,你爱的始终是东方不败,盈盈却让你们反目成仇,是盈盈告诉她你我在一起很快活,告诉她你为了救我带着三山五岳的人马去灵鹫寺就是为了杀她,这都是盈盈的错,这些罪都是盈盈该受的,你走吧,快走吧,别管盈盈了。”
冲哥身子一软躺回到了地上,双眼睁着却毫无焦距,顿时红了双眼,泪水从眼角溢出,喃喃自语道,“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我们之间的误会真的是太多了” 
过了好一会儿,冲哥虚弱地支撑起身子,无神地看着我,好似透过我在看另一个人,道,“盈盈,过去的事情,莫要再提了,我相信东方既然解了你毒,定是原谅你的了,相信我,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的,东方在天之灵也会保佑我们的。”
我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浑身颤了一下,难道冲哥知道了东方不败为了他把心给了我?我担忧地看着冲哥,断断续续地不敢问出口,“冲哥,你,你都知道了?”
冲哥转过头去,吸了吸鼻子,哀伤地说,“嗯,平大夫都告诉我了,盈盈,原来你也是知道的?”
我慌乱地抓着冲哥的手解释道,“冲哥,你听我解释,我是怕你离开我,我才没有告诉你真相的”
“盈盈,不要再说了,你不该瞒我的,不该瞒我的啊”
冲哥的眼神里充满了不知是对我的绝望还是对自己的绝望,只见冲哥双手捂住了眼睛,头埋在手心里抽泣着,泪水从指缝间滴落。冲哥,你到底还是爱着她的。
“大师哥啊,真想不到你也是薄情寡义的伪君子啊,当年那个魔教妖人为了你差点被我们那位伪君子师傅陷害掉入万丈深渊,你不领情,却娶了眼前这位魔教圣姑,现在美人入怀了,却又整天想着那个妖人,怪不到给不了任大小姐性福呢?” (注:大冲没有听出性福二字的意思,他以为是幸福)
我生怕林平之会道出我被羞辱的事,我惊慌地看着林平之,手心里捏出了一把冷汗。
突然冲哥不知哪来的那么大力气,忍着一身伤愤然站起身子,伸出手,指着林平之吼道,“林平之,你给我闭嘴!她不是妖人!” 
林平之鼻腔里发生一声冷“哼!”然后邪魅地说道,“不是妖人?那你抱着美人不要?我看啊,你要与不要都一样,还不如延续我们华山派的光荣传统,继承师傅的衣钵可好?哈哈” 
“来人,把令狐冲给我绑上去”狱卒又把冲哥绑在了木架之上,不同上次捆绑,这次是四肢都用铁链困住了,丝毫动弹不得,
“林平之,你要干什么,快放冲哥下来!”
“大师嫂,他都那么待你了,你还别帮着他,大师哥他既然喜欢妖人,是用不着那玩意的,多了还是个累赘呢?”
寒光一闪,林平之手里多了一把匕首,闪闪发亮,特别的扎眼,他一步一步的逼近冲哥,
“林平之,爽快点,杀了我吧!”
“杀了你多可惜啊”
冲哥僵直着身子,紧绷着脸看着逼近他身体的小刀,以前就算刀架在冲哥脖子上,不见有这副表情,看来冲哥这次是真的怕了,士可杀不可辱,突然冲哥大笑起来,“林平之,我看啊,我们还真是乃兄乃弟啊”
“令狐冲,你就别嘴硬了,嘴再硬,那里也再也硬不起来了,哈哈”
林平之手持着小刀慢慢地顺着冲哥的胸口划下,直至冲哥的下身,冲哥怒视着眼前的林平之,像是在运用真气,
“大师哥,你就别费劲了,你忘啦,你进来时,可是喝过药的,可惜啊,那个妖人被你和你岳父打下悬崖死了,再也不会赶来救你了,你啊,如今就听天由命吧,”
 林平之的话说到了冲哥的痛处,只见冲哥绝望地闭上双眼,莫不是冲哥要自行了断?!
林平之瞬间点了冲哥几处大穴,“自断经脉?想死没那么容易!”
冲哥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着林平之,林平之小刀在冲哥腰间一挑,冲哥的外裤顿时松了下来,林平之伸手向里裤里摸去,“大师哥啊,我会下手很利落的,这我有经验”
看着林平之把刀移至里面手放的位置,刀尖刚子里裤上破了一个口子,
“林平之!住手!我知道葵花宝典放在何处!”我慌乱地喊着,我也不知道怎么喊出了这句话。
可林平之的手上的动作丝毫未减慢,口子又大了一分,我知道林平之是恨毒了冲哥,今天无论如何都是不会放过冲哥的了,我转头对着坐在一边的李广大喊,“放了冲哥,我告诉你们!”
“林公子,先住手”李广突然大喊,立马站起身子,眼睛里放着期待的光芒,看着我说,“说,在哪里?”
“先放了冲哥,我便告诉你”
“你认为我还会再上你的当?”
“信不信由你!”
“林公子”李广让林平之收手,林平之自然是满脸的恨意,不甘心地解了冲哥的穴道,随后狱卒把冲哥放了下来
“盈盈?”冲哥摊倒下地上靠着木架子,担忧地望着我
“冲哥莫急”我蹲下身子拍了拍冲哥的手,示意让他放心。
“把冲哥放走,我便告诉你们”
“放屁!你当我们锦衣卫三岁小孩啊”
“你们若想得要你们想要的,别无选择,放了他”
冲哥吃力的支撑起身子,捂着胸口走过来,对着李广道,“盈盈是神教圣姑,只有她一人知道葵花宝典在何处,我留在这,盈盈自会回去取了宝典来换我的”
“不,冲哥”
“盈盈,听我的”
李广斟酌着,犹豫了一会儿道,“好,我给你三日期限,你若拿不来东西,休怪我们对令狐冲无情”说着从袖口里摸出一颗丹药拿在指间,对着我说,
“不过,还请大小姐把这个吃了”
“盈盈,不要”冲哥对着我直摇着头
“你不吃,给他吃也一样”李广威胁着我,我接过丹药,放入嘴里,李广,可惜你如意算盘打错了,我胸口里跳动的那颗百毒不侵的心可是连三尸脑神丹的毒都能解,加上平一指的医术,还怕解不了你这区区的一点小毒?
“若是三日后你拿来我们要的东西,我必定会给你解药,我知道你们魔教杀人名医医术高超,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令狐冲在来的时候已经服过毒药了,你若是不来,便给他收尸吧” 
“你!”李广拿冲哥威胁着我。
“来人,带任大小姐出去,把令狐冲好生看管起来,若有任何闪失,提头来见!”李广背着双手面无表情地说着。
我被狱卒带了出去,走到石门口,我转过身子担忧地看着冲哥,
“冲哥,等着盈盈,盈盈定会来救你的”
冲哥体力不支蹲坐在地上微笑着对着我摇了摇头,我从冲哥眼里看出了释然和决绝,我知道冲哥只想让我安全出去,他并没有想过要活着离开这儿。

 

 

 

可爱的小田田
田伯光
自令狐冲两月前来询问东方美人的下落,我和小师傅便一起下了恒山。途中找了个画师按照小师傅对她姐姐的描述,画了东方美人的样子。我们便拿着画像到处询问东方美人的下落,我总觉得那个画师画画的水平有待提高,都没画出东方美人的神韵来,东方美人真人可要比他画出来的要美上千百倍呢。
可我们拿着画像到处碰壁,不是因为画得太丑,而是画得太美,有无良的淫贼流着口水竟然要抢画,说回家挂在床头,更有没见过大世面的老婆子说,这是仙女吧,说着便立马跪下来对着我手里举着的画像拜了三拜,嘴里一遍一遍地念叨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我心里甚是好笑,这些个人还真是没见识,若是这些人要真见到东方美人真人,还不得把美人当仙女下凡给供起来? 
如此两个月下来,一点都没有东方美人的消息,东方美人就像人间消失了一般。
那日八月十五中秋,本想带着小师傅去市集上热闹一番,可小师傅绷着一张脸一整日,说什么那日一定要回到无色庵。
我本以为小师傅是因为找不到姐姐,心里难过,回到无色庵至少也可过个团圆节。便随着小师傅回到恒山,一到恒山,小师傅就不再理我了,我感到甚是无奈。
傍晚时分,我独自一人做在河边,向河里扔着石子,突然草丛里一动,一个石子飞出,我走过去蹲下一看是一只小兔子,正开心想烤来吃,也当给自己过节了,可后来想到小师傅因为东方美人的事闷闷不乐,看着这只毛茸茸的小白兔兔甚是可爱,便抓着小白兔兔的耳朵,朝着小师傅的禅房走去,只为哄她一笑。
那日夜里,皓月当空,小师傅又和哑婆婆坐在了回廊的阶梯上,小师傅把手里的月饼给哑婆婆,从怀里摸出东方美人留给她的附身符,呆呆着望着,
“哑婆婆,今天又是中秋节了,十四年前的今天,我被师傅带到了这儿,离开了我唯一的姐姐。十四年前的今天,我的亲爹娘抛弃了我和我姐姐,姐姐为了救我,引开了土匪,我不知道姐姐之后经历了什么。可是原来的姐姐不是这样的,那时的姐姐连一只蚂蚁都不敢杀,我怎么都和如今杀人不眨眼的东方不败联系不起来,我对姐姐的确是有怨气的,我气她没有死却不来看我,让我独自一人偷偷地哭,我怨她只顾着我,却不顾着令狐大哥的感受,把我硬塞给令狐大哥。可如今姐姐不见了,姐姐两年都没有来看过我了,我好想她,我知道错了,姐姐,你就原谅我吧,就来见见仪琳吧。”
我躲在柱子后面看着小师傅背对着哑婆婆站着,颤抖着身子说着话,我顿时也湿了眼眶,想不到小师傅和东方美人小时候那么惨,呜呜……。
我悄悄地走到哑婆婆身边,把小白兔兔放在哑婆婆手里,对着满脸疑惑的哑婆婆指了指小师傅,哑婆婆笑着对着我点了点头,我又赶忙躲在了柱子后面。
哑婆婆抱着小兔兔,走到小师傅身后,拍了拍小师傅的肩膀,小师傅转过身在看到哑婆婆怀里的小家伙时,脸上顿时一脸惊喜,我感觉我的目的达到了,可不料小师傅立马大哭了起来,这变脸变得比天还快,
“当年……当年……当年就是因为仪琳贪玩,抓小兔子,我和姐姐……我和姐姐才会被亲爹娘抛弃的,呜呜……都是仪琳害了姐姐……呜呜……”
我立刻慌了神从柱子后面跳出来,跑到小师傅身边,急的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里,在小师傅面前乱挥着道,“小师傅,你别哭啊,你若不喜欢,我这就把它扔了”
“呜呜……田伯光……呜呜……”仪琳竟一把抱住了我,在我怀里猛哭,想我小田田曾经也是采花大盗,可如今怎么这般没用,被自己深爱的小尼姑抱着,竟然一动不敢动,双手僵在半空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嘴半张着吐不出一个字。
过了许久,小尼姑终于哭完了,放开了我,我立马甩了甩因举在半空中发酸的双手,
“田伯光,你怎么在这里,哑婆婆呢?”原来我被你抱了半天,你不知道抱得是我小田田啊,我无比脆弱的小心肝瞬间受伤了。
“小师傅……”我委屈地叫着,后面半句你要对我负责,愣是没说出口。
“小白兔兔呢?”小师傅擦着眼泪,到处找着小兔兔的身影。
“你不是看到它就哭吗,我把它随手一扔,不知道去哪了,嘿嘿……”想起来刚刚看到小师傅哭得那么厉害,我慌乱地抓过哑婆婆怀里的小兔子随手一抛,真不知道它被我抛去哪了
“田伯光,你说你怎么那么狠心啊,不理你了,哼!别跟着我!”我委屈啊,小师傅,还不是因为那只兔子让你哭了嘛,还有……还有你始乱终弃,你抱完了我,就抛弃我,你让我以后还怎么做人啊……呜呜……
回到恒山没过多少日子,日月神教传来飞鸽传书,说神教有难,望贵派守望相助。仪琳便和仪玉掌门说愿前去一探,所谓何事。
我自然也就陪着小师傅一路来到日月神教,一来便知令狐兄弟和他老婆出事情了。便和小师傅告辞了向问天,准备回恒山从长计议,突然发现小师傅对令狐兄弟不再像以前那么挂心了,这让我心里美滋滋乐呵呵的。
刚下黑木崖走了没几里地,就听见,有人在喊“反贼任盈盈,受死吧”
我和小师傅对望了一眼,便提起内力冲向声音的来源,便看到五个黑衣人围着一个满身是血的女子,若不是那人喊了一声任盈盈,我定是看不出这是令狐冲他媳妇,头肿的跟猪头似的,头发蓬乱不堪,浑身衣衫破烂,简直就像个疯婆子。
仪琳抱住了任盈盈,我与这几个黑衣人对峙着,这几个人用的刀法不像是什么门派的,莫不是这些就是向问天所说的锦衣卫,我一脚踢在一个黑衣人手腕上,他手上的刀飞起,纵身一跃,夺过刀,有了刀,我小田田就不怕啦,想我小田田也是西域黄沙万里门的弟子,这些个小罗罗三脚猫的刀法怎可和我相比呢,黑衣人面面相觑,使了个眼色,竟然不和我打了,想我小田田这两年来好不容易摸了一回刀,手痒得紧,还不让我耍个痛快,真是没劲。
“田伯光,别追了,任大小姐好像快不行了”仪琳焦急地唤回了欲追上前的我
我扔了刀,走到小师傅身边,手指捏在下巴上看着小师傅怀里的那个疯婆娘,左看右看,还是问出一句,“小师傅,你真的……真的确定这位猪头是令狐冲他老婆?!”
“我也不知道,先送到黑木崖去吧”小师傅扶起那叫任盈盈的女人要往我身上放
我瞬间跳开了一丈远,大喊着“小师傅,你干嘛,让她离我那么近?”
小师傅似乎不懂我,天真地回道,“当然是让你背她咯?难不成让我背她去黑木崖啊?”
“啊!!!???”顿时四周发出杀猪般的声音是出自我小田田之口,什么?让我小田田背一头猪?我小田田的背上可背的都是些美人,当年还背过东方美人呢,如今小师傅把一头猪搁在了我背上!心里大叫不快,瞅着小师傅又不好发作!令狐冲!快把你家母猪牵回去!
好不容到了黑木崖下,我放下背上的猪,大喘着气,指着地上的猪头说,“快……快开门,这是你们圣姑”
守卫看着地上圣姑,相互看了看,脸上充满了惊愕,因为我和小师傅刚上过崖,不敢怠慢,连忙派人上去通报,没想到向教主下了崖,也不认识自家圣姑了,这可为难了我小田田一路辛苦背来了头猪,还愣是没人来认领。
“向教主,事情是这样的,我和小师傅下崖,看到一群黑衣人追杀这猪,哦呸,这位姑娘时,喊着任盈盈,我想她应该是任大小姐没错的”看着向问天呆了一般,我指着地上的猪头,辛苦解释了一番。

 

 

 

向问天
亲眼看着令狐冲因为东方不败的死像疯了一般,就怕此时危难时刻他一蹶不振,心中难免记恨令狐冲这等恩义重于泰山之人,为何会对东方不败那个妖人如此看重,放着大恩于他的大小姐陷危难而不顾。
可令狐兄弟到底还是重情重义之人,回来第二日便赶去京城救大小姐了。可已经过去两天了,派出去在京城探查的人手没有丝毫口讯传来,不知道目前二人到底是何种情况。我召集了尚还留在神教的精英,可人数终是寥寥无几啊,钦点精兵准备不日便直取京城救出大小姐,并飞鸽传书各大门派,希望前来助我神教一臂之力,可除了令狐兄弟曾呆过的恒山派派了两人前来询问,无一门派有回信。如今想想什么狗屁正派中人,到了关键时候还不是个个都是缩头不出。
又过去两日,心里忐忑难安,崖下守卫来报,原本离开的恒山派小尼姑带着昏迷不醒的大小姐正在崖下,容不得我多想便已飞奔下崖,到处寻找着大小姐的身影,顺着教徒的手指的方向看去,倒在小尼姑怀里的那位,这哪里还看得出是我日月神教昔日的大小姐啊,其衣衫褴褛破裂,到处可见暗褐色点点血斑,脸色涨红如猪肝似,其脸肿胀得已与鼻子成平,嘴角外翻还流出丝丝黑血,我楞了半响没动。
听着不可不戒大师叙述了经过,我这才回过神来一把从小尼姑怀里横抱起这位大小姐,并让人去唤平一指。
这几日,我终是放下心来,可终究喜忧参半,喜的是大小姐终于回来了,忧的是大小姐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平一指说大小姐这些日子在锦衣卫那受了不少苦,身上到处都是刀伤针刺伤,特别是胸肋的位置,断了好几跟肋骨,最要命的是大小姐身中剧毒,若是大小姐真有个三长两短,这让我如何向老教主交代,不过还好平一指说大小姐体内有股强大之力正在慢慢化解此毒素,我也未深入多想,只要大小姐平安无事就好。
大小姐昏迷的第四日,平一指派人来大殿说大小姐已醒来正唤我前去,我急忙放下手上的公务走出大殿去看探望大小姐,在到大小姐闺房外不远处的回廊里,看见平一指正一脸疑惑看着满脸泪痕的小尼姑问,
“你姐姐是谁?”
小尼姑含着泪看着平一指唯唯诺诺地说出让我止住了脚步,震惊了半天的四个字,
“东方不败”!

 

 

 

任盈盈
我被小厮送出地牢,狗官还给我配了一匹马,我忍着一身的剧痛,飞奔在回黑木崖的道上,我根本就没有葵花宝典给他们,我如今能做的就是回黑木崖找向叔叔出兵去京城救出冲哥。一路上,我总感觉有人跟着我,我故意忽快忽慢,那人却一直保持着与我相同的速度,虽然被人跟踪的感觉似乎很不好,但我知道这必定是锦衣卫派出的人,最多也就随我去了黑木崖,也不能有什么大作为。
可事实证明是,我猜错了,黑木崖下有锦衣卫的探子,无需派人跟踪我,也便知我是否是回到黑木崖取宝典,除非是,这些人是林平之派来的,为的那便是杀我灭口,他要是从来就不是葵花宝典,而是我们夫妻二人的性命。
在我离黑木崖还有几里地的时候,那些人便动手了,从我身后一刀飞来,我一跃而上,刀砍在了马脖子处,马嘶叫一声,轰然翻到在地,扬起一片灰尘。
一群黑衣人从两边跃出,还好这两日,那些人未给我喂化功散,身体内的化功散也被这颗百毒不侵的心化解了所剩无几了,我提起内力,挥起手中的鞭子,厮杀在黑衣人中间,到底身上多处被伤,打斗中引起剧烈的疼痛,动作因此渐渐放缓落了下风,堪堪抵挡最终不敌,身上又被多处被砍伤,鲜血染尽了衣衫。
几招过后,我终是体力不支,眼前一黑,单膝跪倒在地上,被其中一个人黑衣人一脚把我踢翻在地,肋间瞬间无比的剧痛,我忍住剧烈的疼痛,双手撑着地,支起身子,看着一片黑鸭鸭的人群围了上来,
“反贼任盈盈,受死吧”看着他们嘴巴一张一合,我似乎已经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了,
一把把刀刃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芒,当我以为下一刻我便要死在这群黑衣人乱刀之下时,迷迷糊糊中看到一粉一灰两道人影冲了进来,我在失去意识之前跌入了一个怀抱,此时我胸口的那颗属于她的心跳动得特别得柔和,牵引着我让我感到无比的安心……
……
“不要!不要碰我!啊!”这种恶心恐怖的噩梦无时无刻地纠缠着我,满头淋漓的大汗,惊恐地张开眼睛,嗯?这不是我的闺房吗?我怎么会在这里?对了,我要去找向叔叔,救出冲哥,支撑着想坐起身子,可肋间的剧痛又让我跌回了床榻,
平大夫见我床上有所动静,便走到我床边,给我切了切脉,“大小姐,你醒了?可千万别乱动,你断了好几根肋骨,需要静养”
“平大夫?向叔叔呢?”我焦急地要见向叔叔,冲哥还在牢里受苦呢
平大夫把我的手放入了被窝里,便走到屋外对着教徒吩咐了几句又回到了我床边,
“大小姐,教主仍在大殿,我已派人去唤教主来了,您稍等片刻。”
我点了点头,“嗯”
平大夫见我挣扎着想坐起来,便扶起我让我靠着枕头,
“大小姐,你体内中了三日销魂散,现在已经毒发了,虽然你体内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慢慢化解你体内的毒素,但还需要你养好身子自行运功调息加上汤药才可完全将体内剧毒逼出。”
“一股强大的力量?平一指,你还真会编啊,应该是东方不败百毒不侵的心才是吧,平一指,是你告诉冲哥,东方不败给我换心的事的?”
想起冲哥知道真相后在牢里视死如归的绝望,我心里的确是对眼前之人闪过一丝不满的恨意的,我看着平一指虚伪的表情闪过一丝错愕,听着他虚伪的谎言,觉得无比的可笑,既然已经告诉冲哥真相了,又何必再瞒着我这个当事人呢……
平一指双膝着地跪在我面前,低着头说,
“原来大小姐早就知道这颗心是东方教主的?可是属下并没……”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打断了平一指的话,“你说什么?毒发之际,我昏迷了几天了?”
“大小姐已昏迷了三日了”
“啊?!那冲哥……”话还没说完,
 “乒乓!”门外传来碗落地清脆的声音,我示意平一指前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打开门,却看见一个粉色的身影,满脸泪痕,站在屋外一动不动,地上摔碎的碗片中流淌出黑色的药 ,那人便是恒山派小尼姑仪琳不假。                                               
平一指走出去,看着地上摔碎的药碗,摇了摇了头,疑惑道,
“仪琳小师傅?这药?”
仪琳没有回答平一指的话,只是颤抖着双唇看着平一指,断断续续地道出,
“我姐姐她……任大小姐的解毒的心……原来是我姐姐的?”
平一指皱着眉头转过头来,满脸疑惑地看着我,我也摆出一脸的不解,而后听见平一指问道,“你姐姐是谁啊?”
“东方不败”
她颤抖地说着这四个字,我感到浑身一颤,思绪回到两年的一天夜里,一身黑衣戴着面纱的哑婆婆抓住我和冲哥,逼着冲哥娶仪琳的哑婆婆看来就是东方不败,真没想到啊,这两姐妹竟然同时爱上了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却是我的丈夫,姐姐为了这个男人的幸福丢了性命,妹妹却在一直不知真相开心地祝福着这个男人与另一个女人,
真是好笑,绝顶聪明的东方不败竟然会有如此愚钝的妹妹!
平一指看上去有些震惊,僵硬地转过头望我一眼,然后又僵硬地回过头去,看着仪琳,深深的叹了口气说“仪琳小师傅,请随我来”
两个人便一前一后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没过一会儿向叔叔便踏了进了屋子,我急忙想起正事来,拉过向叔叔的手,
“向叔叔,冲哥为了救我,还在京城受着牢狱之苦,三日之期已过,我未回,冲哥必定在劫难逃,向叔叔,你可一定要救出冲哥啊”
向叔叔拍着我手,安慰我道,“放心吧,大小姐,就算死,我也会救出令狐兄弟的,可不能让我日月神教的圣姑没了丈夫啊……”
“那盈盈在这儿替冲哥谢谢向叔叔了”我说着便要下床跪拜,向叔叔一把扶住了我。
 “大小姐何须多礼,这是我该做的”向叔叔扶起欲施礼的我,面色凝重地望了望屋外,沉思了一会儿,道“对了,大小姐,刚刚那个小尼姑真是东方不败的妹妹?”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
东方不败的妹妹?难怪冲哥如此上心呢,原来一切还是都和她有关,只要和她搭上一丁点关系的,冲哥就特别在意,冲哥啊,你既然不爱盈盈又何必要娶了盈盈,伤了那么多人的心呢……
(看任盈盈对平大夫的前后变化,这女人还是恨着东方不败的。再看,任盈盈永远把自己的事放在救冲哥之前,先问了心的事,才想起来三日之期,到底没有我大教主爱得深啊)

 

 

 

仪琳
我和田伯光送回任大小姐,并没有立刻回恒山,而是留在了黑木崖,
向教主说他会亲自写信与掌门师姐说明事情经过,另外为了答谢我与田伯光救了任大小姐硬是相邀留下了我们,本不想留下的,不过想到黑木崖是姐姐生活了十二年的地方,我便同意留下,想看看姐姐以前住的屋子,奈何东方不败的花园已经被向教主设成了黑木崖上的禁地,试探了几次都未得进入。
在黑木崖无聊的紧,便帮着平大夫照顾任大小姐,每日煎药送药喂药换药,都是我亲力亲为的。今日我端着煎好的药,准备给任大小姐送去,走到大小姐门口,听到任大小姐正在和平大夫说话,但似乎有些生气,刚庆幸任大小姐醒过来了,便听到了,让我这两年来我苦苦寻求的答案。
嘴里不停地重复着里面的人传出来的那几个尤为强调的字眼
“东方不败,百毒不侵的心,换心 ”
那一刻我的整个世界突然变得灰暗一片,呼吸变得异常沉重,脑子里一片迷茫,身体开始不停的颤抖,似乎下一刻要倒下了一般。一种掉入黑洞般的感觉化成了无尽的泪水从眼眶滚滚流出……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原来我的姐姐,已经不在了。
“任姑娘是怎么找到解药解你体内的毒的?”
“是平大夫给我换了一颗心”
回忆起令狐大哥成亲那日,我竟然还在令狐大哥的婚礼上说,看到令狐大哥成亲,我可开心了,我是多么没心没肺啊,自家姐姐的心在别人的胸口跳动着,我却开心地祝福他们结为连理。
有一种叫血缘的东西,更有一种叫亲人的东西在心里瞬间炸开,我几欲摔倒,
“乒乓”一声,药碗从我发颤的手里清脆地落地,彻底惊醒了我,告诉我这一切不是我幻听,这一切不是来自一个叫梦的地方,而是切切实实的现实,我姐姐离开了我,永远。
我希望平大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是我听错了,我渴望在平大夫眼里寻求到一丝否定,可是平大夫偏偏无奈地带走了我。
我跟着平大夫来到了一片冰天雪地,这里异常的寒冷,让我本就发颤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平大夫深沉地望着一片冰湖对我说道,
“仪琳小师傅,你既然已经都听到了,又是东方教主的妹妹,那平某我就不瞒你了,东方教主就葬在这儿”
我望着平大夫望着的地方,那是一片冰湖啊,怎么可以这么待我姐姐?
“平大夫,你说什么?我姐姐葬在这冰湖里?为什么要这么待我姐姐,令狐大哥也同意的吗?”
平大夫深深的叹了口气,雾气凝结在冰湖之上,
“这是东方教主自己的意思”
我跑过去抓着平大夫的衣服,哭着问,
“任大小姐的心真的是我姐姐的?那么说我姐姐真的死了?姐姐”我始终不愿相信姐姐就这样离开了我
平大夫扶住了我的双肩,示意让我镇定点,
“仪琳小师傅,你姐姐走得很安心,令狐公子一生开心,那便是你姐姐最开心的事”
真的只要他开心就好?
当然,我想你也是对不对
姐姐你怎么那么傻,仪琳真的不该那样说的,姐姐你回来啊,姐姐,仪琳从来也没有想过你会用自己的性命去换令狐大哥的一生开心啊,姐姐
平大夫摇了摇头看了我一眼说,
“诶,都是有情人啊,可惜很多事情终究被淹没,你跟我来”
他手指着一个角落继续道,“这是我给你姐姐立的空墓,上面的字是令狐公子前些日子刻上去的”
我顺着平大夫手指的方向走过去,姐姐的墓碑,上面刻着鲜红的几个大字:
“吾挚爱 东方白之墓 令狐冲”
原来令狐大哥一直喜欢的是我姐姐,我却一直以为令狐大哥喜欢的任大小姐,还告诉姐姐说令狐大哥心里面只喜欢任大小姐一个人,都怪我,都怪我,姐姐原来那么爱令狐大哥,令狐大哥也那么爱我姐姐,我却硬生生地让他们彼此误会了,姐姐却还要克制自己的感情三番两次地让令狐大哥娶我喜欢我,我还要不懂事地责怪于她,我真的不配做姐姐的妹妹。
我一步一步走到冰湖边,看着一片宁静而凄凉的湖水,
姐姐,你空荡荡的胸口还疼吗?
姐姐,你在这片冰湖水里冷吗?
姐姐,你在这儿一个人孤单吗?
我失了魂一般地往湖水里走,姐姐,仪琳对不起你,姐姐,仪琳不该责怪你,姐姐,仪琳从来都没有真正地关心过你,姐姐,仪琳错了,你回来好不好……我越走越深,冰冷刺骨的湖水让我快失去了意识,那一刻,听见岸上焦急的喊叫声,
“仪琳小师傅,快回来”
“小师傅”
我感觉我冰凉的身子被拥入了一个特别温暖的怀抱,我知道这一定是田伯光,只有他才会无时无刻的跟着我保护着我,因为她是姐姐派来逗我开心的守护神,如今这一刻我才真正体会到姐姐的良苦用心,姐姐是要在死前把这个男人带到我身边,代替她保护着我照顾着我让我开心,姐姐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仪琳,可仪琳什么都没有为你做过,就连你死之日,我还在开心的恭喜你爱的男人,天天祈祷菩萨保佑你爱的男人和另一个女人幸福开心。
姐姐,仪琳不配做的你妹妹……
“姐姐!”
“你姐姐她已经死了。”
“如果她死了,就不会做这么多事情”
“我都是为你好”
“为我好?你知道为我好是什么吗?你要为我好,你没有死就应该告诉我,而不是让我偷偷地哭,你要为我好,就不应该勉强令狐大哥,你都知道和田伯光讲,只要喜欢的人开心就好了,你为什么就不许我这个样子做呢,我跟田伯光一样,只要令狐大哥开心就好啊”
“真的只要他开心就好?”
“当然,我想你也是对不对,你来恒山不就是想多看他一眼吗?姐姐,我知道你喜欢他”
“不可能了,过去的事情就是过去了,更何况他的身边已经有了盈盈,要不是因为你,其实我觉得他们一起也挺好。至于我……既然你觉得现在过得很好,你喜欢这样的日子,那我的心愿就了了,我会尽快离开恒山的,答应我,一定要对自己好一点”
“姐姐!不要走!不要离开仪琳!姐姐!”我睁开眼睛,在一片雾水中看到满脸担忧的田伯光。
“小师傅,小师傅,你醒啦,吓死我了!你发烧都昏迷了一天一夜了,还好,现在没事了。”我一把抱住了这个姐姐带给我的男人,我在他怀里哭着叫着,
“田伯光……我姐姐她死了……她死了……我再也没有姐姐了……再也没有人对我那么好了……我再也找不到姐姐了……呜呜……姐姐……呜呜……”
我的泪水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衫,他用他的大手紧紧地裹着我,拍着我……

 

 

 

令狐冲
看着盈盈离开了我的视线,我瞬间放松下来,全身传来的痛楚让我无力再继续支撑强颜欢笑,我趴在湿冷的地面上喘着粗气,如今石室里只留下了我和林师弟,我缓了口气,抬起头看着林平之道,“林师弟,你这番不知好歹,可对得起,死前处处为你着想的小师妹!”
小师妹死前让我替她好好照顾林师弟,可惜我没有做到,没想到林师弟不只逃了出来,竟然还和朝廷狗官勾结在一起。
“哼!令狐冲!你给我闭嘴!你没有资格提到师姐!是你害了她!是你害死了灵珊!”
林平之顿时像失去控制一般,瞪着发红的双眼,发丝无风自鼓,随着林平之脚下暗用内力,一脚踩下经几番捻转,我的腰背部发出的“咯哒咯哒”的声响,瞬间从腰际传来断裂的撕痛让我全身颤抖的直冒冷汗,我死命地咬住因疼痛而发颤的下嘴唇,紧捏拳头的双手被指甲没入皮肉丝毫不觉得疼痛,双臂青筋暴起,颤颤地呼出一口浊气,使劲一咬牙,挺直了自己的腰板,转头怒视着林平之,
“林平之是你亲手杀了小师!是你!你这个杀人凶手!”
林平之愤然举起右手,张开五指竟一把抓住我的天灵盖,不好,吸星大法,林平之是如何练得吸星大法的?难道是梅庄地牢?我怎如此疏忽?
我瞬间感觉身体像是要被抽离的痛苦,门口突然跑进来了个小厮,林平之瞬间发开了我,我软瘫倒在地上,那小厮恐是被如此的情形吓得不清,颤颤巍巍地拱起手对着林平之结结巴巴地说道,
“林,林,林……公子,大,大,大人请你即刻去前厅,说,说,说有,有要事相商”
“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林平之不甘地对小厮挥手说道。
林平之转头看了我半响,突然神色一转,妖媚邪气地道,“大师兄,我们慢慢来,不及,我如今有的是时间慢慢折磨你,你们夫妻二人在我身上所做的一切,我会千倍百倍的让你们双手奉还!来人,好好看着他,别让他死了。”
林平之猖狂地笑着走出了石室,但是这个笑声却在整个石室里响彻了好久,久久未曾退去,当时我就不该留他一命的。
我对师傅心慈,对林师弟手软,对任我行更是未下杀手,可为什么唯独对我心爱的女子,却三番两次痛下杀手,令狐冲啊,令狐冲,你说你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智,还是良心被狗吃了……
忍着腰间的剧痛,颤抖着双手从怀里摸出一篮一紫紧紧纠缠在一起发带,轻轻地放在嘴角,小心翼翼地亲吻着,东方,你定是想我了吧,放心,我马上就来陪你了,你定不会再孤单了。
从那日林平之被狗官叫走后,这几日到是过得极其平静,林平之和那狗官再也没有来踏入这地牢一步,只是每日定时定点派人给我灌下一瓶估计是毒药的东西,也好,省得我自行了断了,你们助我一臂之力早日去见东方姑娘,我倒是还是要感恩于你们的。
这毒药喝下,身上倒也无什么不适,只是全身无力,使不出内力,这到让我觉得这毒药似乎不够好,这锦衣卫的东西还真是没有江湖来的专业。
每日陪伴我的只有这两根发带,看着发带,思着东方,念着东方,忆着东方,梦着东方,唤着东方,似乎日子也不算难熬。
三日之期已过,我心里很清楚,盈盈手上并没有葵花宝典,所以她根本在三日之内交不出他们要的东西。我的心反正已经死了,终究是要去陪伴东方的,所以盈盈未如期而至,反倒让我松了一口气,她应该有她自己更好的生活,能放下我,是再好不过的了。
盈盈离开的第五日,
“反贼令狐冲,勾结奸邪,有意图不轨之心,祸害忠良,明日午时三刻推出午门斩首示众”勾结奸邪,祸害忠良?哈哈……我令狐冲勾结你妹!你妹被我祸害了!
“这是你最后一顿饭,吃完了,明天上路吧。”
“小哥,有没有酒啊?” 
那小哥鸟都不鸟我,直接走了,诶,有饭无酒,这是在我死前唯一一件不高兴的事,不过,想想明天可以见到东方了,算了,不计较了。
“咚咚咚”听见声响,我转头望去,是隔壁的犯人敲着铁栅栏发出的声响,我望了他一眼,也不予理会,满足地低着头继续抚着我心爱的发带,只听见他一人自言自语的道,
“你见过,午时被人砍头的样子没有,那时候啊,阳光炙热,烤着人冒汗,时间一到,斩字从官爷口里坚定地吐出,冒汗的脑袋啊,被赤膊大汗,也就是刽子手大哥,一刀砍落在地,之后那脑袋还会咕噜噜滚到老远,脑袋上的眼睛还瞪格外的大,布满血丝,另外啊,另一边没有头的身子还会有些抽上一抽,手脚还会动上一动,随着劲口热乎乎的鲜血向半空四溅而出,这时尸体啊,才会轰然倒地,血溅当场,真是惨啊”
我微微地一笑,听着是恶心了点。也没多在意,不过瞬间把这人的话在脑袋里过滤了一遍,这让我发了愁,思虑忧心了好半天。这万一去见东方的时候没了脑袋,这东方是否还认得出我?再万一脑袋自己先去找东方了,没顾上我的身子,这东方见着没身子的脑袋还不得被我给吓坏了?这可如何是好?
“我说啊,脑袋脑袋,你先落地了之后,先别着急去见东方,定要等等身子,一起去见东方,听见没?不然啊,东方可是要被你吓坏了,看我不敲死你。”我竟拿起手敲着自己脑袋,对着自己脑袋自言自语了半天。
在我自言自语之际,牢门被打开了,一身紫衣的林平之拿着一壶酒走到我跟前,蹲下身子,把酒举到我眼前,道,
“大师哥,小师弟来送你一程,给你带来一壶酒”
自在东方墓前和东方一起喝下了东方亲手酿下的桃花酒,这几日真是滴酒未沾,比在恒山还要清苦,接过那壶酒灌入嘴里,含糊不清地对着林平之说着,
“好酒,林师弟啊,这是你这一生唯一做的最好最对……”
我话还没说完,便脑袋一沉,眼前漆黑一片,失了意识。看来,东方,我不用再纠结到底是头先来找你还是身子先来找你了,突然很想谢谢林师弟,让大师哥我从痛苦的纠缠中解脱了……

 

 

 

林平之
那狗官竟然让我这些日子别去碰令狐冲,这让我十分不爽,李广这种人,迟早是要死在我手里的。我林平之从来就没稀罕过什么葵花宝典,普天之下,我们林家的辟邪剑法才是第一,我要的从来就是那贱人与令狐冲的命而已。任盈盈走后不久,我秘密让张鹏派人暗杀任盈盈,既然出了京城,就别想再回来救令狐冲,我和令狐冲还没玩够呢。
可锦衣卫一个个都是些没用的狗东西,连个重伤的女人都打不过,真不知道皇帝老儿花那么银两养那么多废物干什么吃的。
不过也不是没有开心的事,三日之期已到,任盈盈并未出现拿葵花宝典来救人,令狐冲,你们的感情也只不过如此啊…… 
未等到葵花宝典,李广一怒之下竟然说要砍了令狐冲,我终是一笑置之,并没有反对也没有支持。
“探子来报,黑木崖勾结恒山派,蠢蠢欲动,既然他们要来救令狐冲,让我们就来个瓮中捉鳖,林公子,可助我们锦衣卫一臂之力?” 李广的样子看着十分有信心,准备一举歼灭黑木崖和恒山派。听他如此说,想那任盈盈的确没有葵花宝典,该是回黑木崖调兵遣将去了。
我秘密唤来张鹏,“我父亲对你如何?”
“公子,那还用说,大人自是对小人极好,只是大恩终难报。”
“既然如此,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情,可能会有危险。”
“公子,请说,就算要了小的命,小的也在所不惜。”
“我要你假扮令狐冲被压去法场,见来救他之人,便结果了她的性命。”
“那人是?”
“你不必知道那么多,只管照做就是。”
“是,公子。”
令狐冲,我定要你亲眼看着你的妻子死在你面前,尝一尝我当年的苦……

 

 

 

东方白
既然都出来了,黑木崖又离恒山不算远,便想去恒山看看仪琳,毕竟两年没有见到这个妹妹,不知道她是不是对自己还有怨气,不知道她如今过得好不好,不过听令狐冲说田伯光待仪琳真心地好,没想到这淫贼对我妹妹倒是一如既往的痴情,比起令狐冲那个大瞎可是好太多了。
走着走着,总觉得忘了什么,
“我的马!”
定是被他们合欢之所“笑盈傲冲”那四个大字气昏了头,连马都忘在了黑木崖了。
可恨的令狐冲!牵走了本姑娘买的马,还意图气走本姑娘,拐跑了另一匹,这回亏大发了!
若是在以前本姑娘何时需要骑马,半日就可到了见习峰上,可如今这段路,不用轻功,走起来还是有些劳累的。两日后,终于上了见习峰到了无色庵,本想偷偷看一眼仪琳就离开,只要她过得好,我也就无牵无挂了。没想到始终没见到仪琳的身影,就连那块狗皮膏药也没见着。这二人到哪里去了?
我纵身越下,拉起一个粉色的小尼姑,
“请问,贵派仪琳在何处?”
“施主,你怎么从屋顶上面下来的啊?我们无色庵的大门在南边。”小尼姑还手指着南边说道。什么和什么啊?我问的不是这个好不好?这小尼姑怎么和仪琳一样傻气呢,看来恒山派尽教出这样傻气的小尼姑来。
我又耐着性子问了一遍,“小师傅,我是仪琳的姐姐,请问仪琳去哪啦?”若是放以前,这么啰里啰嗦的小尼姑早就被我拍晕过了。
“仪琳师姐啊,她和不可不戒一起去黑木崖找令狐师兄了。”找令狐冲?这小丫头莫不是还没放下,当初让她嫁给令狐冲,死都不要,如今人家都成亲了,还看什么啊,这傻丫头,诶看来我们两姐妹都栽死在他身上了。
一身黄袍的仪玉走了过来,“仪心,你在和谁说话啊?”
“掌门,这个施主说她是仪琳的姐姐”
仪玉看了我好久,眉头紧锁着,像是在思虑着什么,最终道了句,
“你,你不是仪琳的哥哥吗?”我还以为她看出了我是东方不败呢,害我低了好半天脑袋,脖子都酸了,
“原来你就是仪琳的姐姐啊,真不巧,仪琳师妹这两日前去了黑木崖”
我拱手道,
 “既然她不在,我改日再来看她,就此告辞”
“施主,请留步,仪琳师妹这两日也该回来了,你就在她房里等等她吧,她这两年一直都在找你。”
“找我?她还好吗?”
“仪琳师妹啊,到处寻不到姐姐的消息,以为自家姐姐失踪了,不要她了,便天天以泪洗面,食不知味,精神欠佳,终日念经为姐姐祈祷,后来又和不可不戒下山寻了你几次,都失望而归,每每回来,仪琳师妹都要对着哑婆婆哭上一场,这不,两月前刚下的山,没寻到你,才刚回来没几日。”
我听着仪玉的话,顿时红了眼眶,妹妹,原来,姐姐在你心里还是有一席之地的,那便够了。
“谢谢你告诉我,那我在这等等她,打扰了。”
“姑娘请便就是。”
来到仪琳的房里,看到仪琳桌上满是亲手抄写的佛经,想到仪玉说的话,泪水都涌出了眼眶,一滴一滴掉落在纸上,小心翼翼抹去纸上的泪水,心疼地放在胸前,妹妹,姐姐让你担心了,早该来看看你的,对不起,仪琳。
在恒山等了三日,也不见仪琳回来,整日在仪琳房里无聊得紧,便学着仪琳抄起了佛经,为妹妹祈福为那个人祈福。每日有小尼姑送来的一日三餐的素斋倒是让自己怀念起了婆婆的手艺。出来了也好些日子了,婆婆必是挂心了好些日子了,也不知道小玄丫头和婆婆好不好。人啊,一旦有了牵挂,总是件无比烦心的事,以前仪琳是我的一切,后来令狐冲闯进了我的生命,现在又多了两个挂心的人,看来啊,自己是做不回那个无情的东方不败了,其实在遇到令狐冲的那天起,我就已经变回了十四年前的东方白了,只可惜他没有留在那个东方白。
今天一早推开房门便看到,仪玉忙忙碌碌的,紧张地在吩咐着些什么,所有小尼姑都拿着佩剑,这些小尼姑这是要去哪儿,我便拉着仪玉问
“你们这是?”
“是姑娘啊,仪琳师妹这几日是回不来了,姑娘过几日再来吧,我会告诉仪琳师妹说你来看过她了,让她放心。”
“为什么,仪琳怎么了?”
“不是,仪琳师妹她很好,这其中缘由,我不便与姑娘直说,还望姑娘见谅”
“嗯,那好,这几日给贵派添麻烦了,我过些日子再看仪琳,就此告辞”
总感觉仪玉的神情有些奇怪,可到底是为了什么呢,看来离开东方不败的名号,看人的心思也不会了呢
在仪琳房里留下了一封信,便下了见习峰,在市集上转悠下,买了些东西带给小玄丫头的,让小丫头开心开心,正午时分,天气有些燥热,走进茶馆,想喝口茶休息片刻,再走,
“小二,给我来壶茶”
“好类,姑娘,稍等片刻”
喝着喝,望着窗外,杨柳飘飘,好不惬意,多少年没有这样悠闲的生活了,
“你听说了吗,恒山派前掌门令狐冲练了葵花宝典”这句话差点让我刚喝下的一口茶喷了出来,
“早听说了,令狐冲因为练了葵花宝典给不了圣姑性福,圣姑一气之下搬回了出嫁前的闺阁了” 好吧,又是一句差点呛死我的话。
葵花宝典?令狐冲练了葵花宝典?任盈盈一气之下搬回了闺阁?哈哈……这些人真是无聊的紧啊, 怪不得令狐冲那日焦急地找任盈盈呢,原来是这样啊,哈哈,这些人还真能传,看来真不能和黑木崖搭上关系,看看这大瞎娶了个圣姑,竟变成了江湖一大茶余饭后的笑料了,葵花宝典?哈哈,幸好他是娶了任盈盈,要是娶了我东方不败,那还不被他们说成是两个妖人在一起双修练葵花宝典。
突然有个人摇着手上的扇子,神秘兮兮地捂着嘴说,
“啊呀,你们这些都不是最新消息,最新消息是他令狐冲勾结奸邪,祸害忠良,明日午时要被拉出去砍头啦”
声音虽轻,在听在我耳朵里如雷贯耳,针针刺心,我一把揪起那人,愤道,
“你瞎说什么啊?”
那人许是被我的样子吓到了,断断续续地说,
“姑,姑娘,你轻点,我,我可没瞎说,今天刚贴出来京城来的告示,不信,你自己去看”
我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一路飞奔过去,天知道我如今是有多慌张多希望不是那人所说的那样,撕下墙上贴的那张黄色告示,久久地捏在手里,令狐冲,斩首示众,这七个大字显得格外的刺眼。
心里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也许只是同名同姓而已,我亲眼看着令狐冲回到的黑木崖,令狐冲现在应该和任盈盈在黑木崖上快活,怎么会去招惹朝廷呢?令狐冲连魔教中人都尚存心慈,怎么会去杀害朝廷中人呢?
可……怪不得仪玉神情如此紧张,怪不得仪琳赶去黑木崖了?怪不得恒山派全体都出动了……
“喂,大胆,朝廷贴的告示你也敢撕”只感觉耳边嗡嗡的作响,那人说什么我尽数未听进耳朵里。
只是手心里紧紧捏着这张告示,便提气飞了出去。

 

 

 

田伯光
那日我看见小师傅哭着跟着平一指,我以为那老东西欺负我们家小师傅,便跟了过去。不跟不知道,一跟吓一跳,怪不到这两年东方美人没有一点音讯呢,怪不到我们怎么也找不到东方美人呢。原来东方美人为了令狐冲那傻小子挖心给了任盈盈,怪不得小师傅哭得如此天昏地暗呢,就连我小田田也哭上了一把,正伤心的时候,听见平一指大喊了一声
“仪琳小师傅”,
我抬头一看,不好,小师傅已经要没入冰湖了,我一边喊着小师傅一边跳下冰湖,刺骨的寒冷让我这个大男人都打起来哆嗦,原来东方美人就把自己葬在这里啊,这里那么冷,小师傅那么瘦弱,怎么受得了啊,我抱着小师傅,不停着唤着小师傅。小师傅因为受了寒气发烧昏迷了一天一夜,整晚整晚地哭着叫着姐姐,诶,想谁,失去了一个那么好的姐姐,谁都会那么伤心的。
向问天说要带神教弟子攻入京城救出令狐冲那小子,想起那小子负了东方美人,害小师傅那么伤心,我恨的牙都痒痒,死了才好呢,还救什么救,就该让他去陪东方美人。
向问天说已飞鸽传书给恒山派,仪玉正摔众弟子直接赶往京城,原来明日令狐冲那小子要被皇帝老儿砍头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吧,谁让你当负心汉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仪琳小师傅坚定地说要去救那小子,我定是不肯的,这才生病刚醒,怎能让小师傅去,可小师傅异常坚定冷静地说,“姐姐为了令狐大哥,连心都不要了,性命都可以不顾,姐姐定是不愿看到令狐大哥出事的,我一定要去救令狐大哥,让姐姐安心”
胳膊总是拗不过大腿,也就顺着小师傅的意了,谁要敢伤害我小师傅,就从我田伯光的尸体上踏过去
任盈盈自是要去,向问天死活不同意,留下平一指照顾这头猪,真是委屈了平大夫了。我估计向问天是怕那张还未恢复的猪脸给神教抹了黑丢了脸吧。如今见到这猪头就想起东方美人为了她挖了心,见到这张猪脸就气不打一处来,我和小师傅怎么就那么巧路过那,救下了这头猪呢,早知道,死都不救这头猪,我还背了这头猪那么久,真想把背上那块她趴过的肉割下来不要了。

 

 

 

法场劫一半,明天继续,太晚了,感觉向问天等人都被我忽略了
令狐冲
我死后并没有如想象中找到心心念念的东方,而是在一片黑暗中动弹不得,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地狱吗?我下地狱了吗?是啊,我那样伤害东方,我不下地狱谁入地狱,那东方又在哪里?
可身上每一处的撕裂的疼痛,尤其是腰际传来如刀绞一般的剧痛刺痛着我的灵魂,提醒着我,我好像还活着。
听到“咯吱”一声开门的声音,脚步声由远及近,待到我身边时却没有了声音,那人从我头上拉掉了什么,待我睁开眼睛,慢慢适应了光亮,我确定了我如今还活着,低眼看去,被从我脑袋上拉掉的是个黑色的布袋子,我现在竟然被绑在一个椅子上,定是林平之,林平之昨晚给我喝的酒里定是有问题。
这时林平之正坐在桌边拿着茶闻了一闻,抬起头诡异地对我笑着,让我奇怪的是,他却不说话,只是看着我,
“来人,给他穿上”林平之扔出一件紫色的袍子,是林平之常穿的那件妖媚的紫袍。门外进来了几个小厮帮我解开了绳子,把那件紫袍穿在了我身上,什么啊,我的性取向又没有问题,我不要穿那么恶心的颜色。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从他眼里,我能看出来,定是有什么阴谋诡计,他挥了挥手了,让小厮退下,他拿出了那个我第一次在锦衣卫府见他时戴的面具,笑了笑,戴在了我的脸上,我只露出了双眼,他的手在我身上,几处一点,
“走,看戏去”他推着我,我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林平之把我带到了法场,点了我几处大穴,我瞬间全身又动弹不得了。原来他是要带我来这午门问斩啊,看来还是逃脱不了头与身子分家的结局,东方,本来还以为不用纠结到底是脑袋先来找你,还是身子先来找你,现在我又开始为此焦虑一番了。
李广见林平之到了,看了看我,皱着眉疑惑地问道“林公子,这位是?” 
林平之把我按到了一个椅子上,难不成砍头还是坐着砍的?
“这是我的一位朋友,到时候定能帮上大忙的。”
“放心吧,不怕他们来,就怕他们不来,今天他们插翅也难飞”李广手自信地往右一指,所有士兵衣着战甲,手持长剑刀枪,又抬头往上一看,自信地说道,“这可是秘密武器”,我抬眼看去,却是坐落着两门红衣大炮,炮头却直直对着法场,远远望去,整个城墙周围到处刀箭密布,这是要做什么?一种不好的感觉顿时上了心头,
乱头台上的那个人不是应该是我吗?那跪着的那个头发散乱遮着脸的人是谁?
正午时分,炙热的阳光的确烤得人脑袋上直冒汗,坐在李广身边的监斩官大摇大摆地走上监斩台,嚷道,
“反贼令狐冲,勾结奸邪,有意图不轨之心,祸害忠良,午时三刻已到,斩立决!”
声音落下,一名膘形赤膊大汗拿起一碗酒,仰头灌下,挥起大刀,“噗”酒却全浪费在了刀刃上,我那叫一个心疼啊。
“斩”随着一声斩字斩钉截铁地落下,刽子手双手猛力举起大刀,刀刃在阳光下照耀下泛起的棱光显得格外得刺眼,
“呀”刽子手随着一声大吼,刀却未落下,就成了有史以来最悲催的刽子手,没砍了犯人的脑袋,自己的脑袋却咕噜噜地滚到了老远,脑袋上的眼睛的确瞪格外的大,布满了血丝,再看去没有头的手还紧握着大刀正在不停地抽搐,劲口的鲜血在半空中四溅而出,一身膘肉大汗的刽子手轰然倒地,血溅当场,了结了此生砍头的终生事业。再看去,却有一把眼熟的大刀直立在尸体边。
就在这时候,人群中,出现了一片骚动,一群老百姓冲入法场,这让我不免有些奇怪,再一看,老百姓中间有一个被阳光照得岑亮的光头尤为的显眼,不是田伯光是谁,身边还跟着个粉衣女子,却是仪琳不假,定神仔细一瞧,却是打扮成普通老百姓的向教主带着神教弟子冲入了法场, 天哪,他们怎么都来啦?这里就是一个局,已经四面埋伏了,他们等是就是你们,快走啊,手心里直冒着冷汗,本被太阳烤着的脑袋如今早已大汗淋漓。
“来人,给我拿下这些逆贼同党”,李广一声令下,四面手持刀枪的士兵纷纷拥入其中, 
“向教主,恒山派来祝你一臂之力。”以黄袍仪玉为首的一群粉压压的尼姑也纷纷越入了法场,法场的气氛顿时有些混乱,城墙之上的箭纷纷离开了弓弦,飞入人群,围观的百姓顿时一团乱,那些箭可都是不长眼睛的,有的纷纷都射进了人群里,
“啊”连着几声惨叫,老百姓慌忙地四散逃跑,
唯独留下了粉压压一片的小尼姑,和手持着大刀的百姓打扮的日月神教教众,与锦衣卫双方僵持着,可锦衣卫人多势众,又处于有利地形,神教与恒山派渐渐不敌,被困在其中。
向大哥怎么把恒山派一起牵扯进来了,这让我忧心不已,恒山派若是为了我毁了,这让我如何与定逸师太交代,可眼瞎我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说不了,暗使内力想冲破此穴道,却怎么也提不起内力,想用易筋经破解,此时脑袋一片混乱却怎么也想不起口诀来。
林平之捂着嘴附在我耳边轻轻地说道,“好戏还在后头呢”
原来林平之是要让我亲眼看着众人为我而死,林平之!
此时监斩官一脸铁青,从腰际拔出一把大刀,飞快地越过打斗的人群,来到那个假令狐冲身边,难道那监斩官不知道那人是假的?只见他双手举起大刀,大喝一声,眼见刀刃已要到颈脖处,可那监斩官似被定住了一般,脚上不得一步,手下不得一寸,
“哐当”一声大刀清脆落地,又是一声剧烈的闷响,监斩官轰然倒下,却不见一丝鲜血,顿时监斩台扬尘四起。
尘埃尚未落下,朦胧中,飘过一抹熟悉的身影,黑发如墨,白衣如雪,衣袂飘飘,一位如仙一般的女子蹲在了我面前,不,是那个假的我面前,心里顿时莫名起了一番恐惧,只是双眼不愿再离开那女子一分一毫,只见那女子突然身形向后跃起,一路倒退,那个假的令狐冲手拿一匕首直刺那女子要害处,只见那女子已定住身形,伸出玉手,手掌一番,一股巨大的内力,冲向那人,直接向那人心口处去的,却未拍到那人身上,女子手掌突然变爪,扣住了那人的脖子,
“你是谁?”这个声音,这个声音,是……
“杀你的人!”
“哼,就凭你?”东方?
“令狐冲在哪?!”我没有幻听,我没有喝醉酒,我确定我不是在梦里,她是我的东方,我的东方还活着,我就知道东方不会离开我的……
“他在昨晚就被秘密处死了”东方,不要相信他,我在这,我死命地睁着眼睛望着东方,虽然带着面纱,却遮盖不住你在我心里的容颜,你的双眸早就映在了心里,刻在了我脑海里,挥不去,抹不掉,东方,你还活着,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不可能,你骗我,你骗我,不会的!”东方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慌乱无措,手渐渐地放开了眼前被她扼住脖子的那个人,眼神变得有些迷茫,顿时红了双眼,转过身子失神地一步一步朝着法场外走去,东方,我在这,我没死,东方,该死的,林平子,竟然点了我的穴道,害我动弹不得。
突然东方身后的那人眼神杀意四起,手上的匕首一闪,直取东方后心,不要!东方!小心!
“小心!”一个粉色的小尼姑冲过去一剑直刺那人的手腕,打掉了那人手里的匕首,那人却不依不饶运气提起一掌朝着仪琳拍去。
“仪琳!”田伯光大喊了一声,
东方闻声,浑身一颤,回过头去,直直地望着那个人,抓着仪琳的衣衫直往后退,自己却上前一步,两掌相击,那人脸色剧烈一变,满脸的不可置信,神色狰狞,一口鲜血喷出,瞪着双目身子向后轰然倒地。
东方突然神色一变,瞪着双目,双眸中布满了血丝,在我看来却是显得如此得伤悲与绝望,双手放在身后,一副让人不敢靠近的样子,朝着手持刀剑的锦衣卫道,“你们是一个个上,还是一起上?”
“一起上,杀了此妖女”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句,顿时气势如虹,声音如钟,
一片杀声震天“冲啊”,
一抹白色的影子如一阵疾风,在一片掠杀中穿梭,再映入眼帘时却是满地的尸体,只是地上不见一滴血,她的白衣仍是一尘不染。 
“放箭”李广大喝一声,城墙上方,万箭齐发,雨点般的箭飞下,神教不少教众被这突如其来的箭雨刺了个穿,纷纷倒地,一道白影瞬间掠入一片粉色,双手一挥却是用了大量的内力,弓箭顿时如何来的,现在就如何回去,
“啊”城墙之上,一片惨叫,握着弓箭的手纷纷松开,人与箭纷纷从城墙上向直线坠下,
“林平之,那女人是什么人,怎如此厉害?”李广突然站起变得有些焦虑不安
林平之对着李广摇了摇头,但在我耳边鬼魅的说道,“大师兄,你说这女人是谁啊?哈哈……我本想借此机会让你亲眼看着自己妻子被杀,是何感受,可惜大师嫂未来”他看了一眼人群中的那道白影,继续道,“如今我改变主意了,若是让这个女人亲手杀了你,你觉得可好?你猜她如果知道是她亲手杀了你会如何?”

 

 

 

东方白
当我知道令狐冲出事,知道恒山派的去意,我已经足足比她们晚了大半日之久,一路上一次又一次地从丹田提起内力,本还未大好的身子,内力终是被我提到了极至,到达午门监斩台时堪堪正是午时三刻。令狐冲,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有事的。
飞身进入法场,刚好看到一把大刀将将落在了监斩台上之人的颈脖处的发迹之上,没有任何给我考虑的时间,指间一动,银针飞出,直至命门。
飞奔至令狐冲跟前,令狐冲低着脑袋终是让我看不清容颜,满身衣衫透着鲜血,头发散乱不堪,让我顿时心疼不已,我急急蹲下身子,晃着他的肩膀,
“令狐冲,你怎么样?”微颤的声音藏不住的忧心与焦急
轻轻用指尖拨开他眼前的发丝,还不待看清其面容,匕首从此人袖中滑出,对方抬起头那一瞬,一双凌厉的目光射来,这不是令狐冲,将将抵在我小腹前的那一刹那,
我冷哼了一声,“雕虫小技”
手指轻轻弹开小腹前的小刀,身子直往后退去,那人再一次握住匕首直刺而来,我稳住了急退的身形,手掌暗使内力,一招攻过去,若要取了他性命,一招足以,可最后一刻我竟然心软了,化掌为爪,扼住了那人的脖子,我现在唯一关心的只是令狐冲的性命,
那句“他在昨晚就被秘密处死了”从那人嘴里不削地吐出时,我的双眼有些酸涩,似乎有一把把尖锐的刀子一刀一刀地捅进我的心,又一刀一刀地捻转着心头肉,心口的疼痛让我的身子有些不稳,他死了,那你就和他一起陪葬,扼住那人的脖子的手又紧了一紧,看着那人变得煞白的脸孔,突然有一幕划过我的脑海,
“这些人都是你杀的?”
“他们是无辜的”
“我承受不起”
“这么多人因为我而死,还不如让我自己先死”
“我会杀了你”
想起了两年前灵鹫寺下的那一幕,我一时有些恍惚,那时我一心只想为他报仇,杀遍所有伤过害过他之人,可他却扼住了我的脖子,他怪我怨我甚至要杀我。
本扼住那人脖子的手颤颤地松开了他。
令狐冲,没有你的世界,我东方白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皮囊!
令狐冲,没有你,任何人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包括我自己!
我失魂落魄地转过发颤的身子,一步步走着,我不知道我该到哪里去找到你。
令狐冲,他怎可一次又一次地骗我,他记不记得那日你为了我采白花丹参时答应过我的,他会好好活着的,你骗我,你又骗了我,我恨你,我恨你!
感觉身后有一道杀气袭来,我本不想在没有你的世界里再苟延残喘地活着,释然地闭上双眼,温热的泪水终是从眼角划过我冰凉的脸颊,嘴角扬起笑意,令狐冲,我来陪你,可好?下下辈子,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身后一声“仪琳!”,硬生生地撞击着我残破不堪的心,本不想要了他的性命,毕竟如今再次活过来,我已不想再做东方不败,东方不败的心,早已经死了,而我身体里那颗却是毫无被血腥污染过的心,可眼前的这个人却伤害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两个人——令狐冲,仪琳,那你就去死吧。
不是我要做东方不败,而是你们每一个逼着我做东方不败,只有做回东方不败,才可以保护我爱的人和我的亲人。
挡我者,死!
我必须要把仪琳安全带离这里,她是唯一的小妹。我要保整个恒山派,不只是为了仪琳,更是为了令狐冲。
我不知道在我脚下躺倒了多少尸体,我不知道我的双手如今又杀了多少人,又沾上了多少血雨腥风,那就让一切的罪孽都让我东方不败一个人来承受吧,令狐冲,你看,每一次我的厮杀,都是为了你 ,都是因为你。
一个红衣男子和一个紫衣带着面具的男子,纵身一跃,从狗官座位上直接飞入恒山派中间,落在我眼前,我双手背后,挑着眉道,“怎么?你们两个是一起上?”
红衣男子看似有些眼熟,他手挽起一丝头发妖媚地说道,“真是没有想到啊……姑娘对大师哥的好还真是不死不休呢!”
我冷哼了一声,道“原来是瘸子啊!”
“你!”一脸愤怒的林平之转而变得又无比的娇艳,不男不女的声线入耳,尤为的刺耳,
“姑娘还真是对大师哥情深似海啊,只可惜我大师哥就算死了,也是有妻室的人,他们伉俪情深,怎是你这般的妖人比得上的……”
不等他话说完,一根银针已从指间飞出,他却以鬼魅的身影急速后退,一把把紫衣带着面具的男子护在其身前,后又一掌在其后心推出。
那紫衣带着面具的男子面对我的飞针却一动不动,只是定定地望着我,好似欲把我一眼望穿才好,面具下唯独露出了一双眸子,此刻他眼睛里泛起一层晶莹,眼神中透着释然,却带着绝望,又夹杂着些许柔情,这样的双眸,这样的眼神,却如此熟悉,让我的心瞬间揪起来,不等我脑子做出判断,身子却是动了,指间又是一根银针弹出,却是比刚刚一针去势更猛,此速度快于第一根银针,在刺向其命门前一刻,弹开了第一根银针,
于此同时,“狗贼,杀我神教众弟子,拿命来”向问天带着一声怒吼,手持长剑直刺紫衣面具男子的后心要害,我不知道,我的身子为何会不听使唤地做出以下这些动作,向前一步拉着其手腕急急向后退去,一把把他拉在了自己身后,又是一根银针飞出,弹在了向问天手上的剑身上,剑已飞离,向问天更是被我银针上所蕴含的真气震伤,飞出倒地,吐出一口鲜血,我不知道我为何要如此护着身后的那个人,竟然用了大量的真气对付向问天刺向他的那一剑,
“教主!”众教徒追至向问天身边,护在其左右
向问天嘴角流着鲜血,手捂着胸口支撑地站起, 身子却还在晃动,怒视着我,对着我伸出手指怒道,“你到底是谁?到底是帮何人的?” 
我皱了皱眉头,好似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仿佛一切血雨腥风,一切刀光剑影已经容不下我的眼,上不了我的心。
我慢慢地转过身子,也如他望着我似的,我定定看着被我一直牵着护在身后的那个人的双眼,此时,咫尺而立,四目相对,两心交融,似乎这一刻什么都不重要了,眼睛里顿时起了一片水雾,模糊了我的双眼,一只手仍是把他紧紧地拽在手心里,另一只手颤颤巍巍地伸出,慢慢地靠近他的脸颊,手指在触及其冰凉的面具时,我的手有那么一滞,小心翼翼地揭下面具,他没有丝毫抗拒,面具从手里滑落,落地清脆的声响落在我心里却是无比的悦耳动听。
令狐冲,你知道吗,有多少个朝朝暮暮,春去秋来,你的脸庞早就刻入了我的骨髓,你的气息早就融入了我的血液。
令狐冲,就算我没了那颗爱你的心,只要我还是东方白,只要心口还有东西在跳动,它就一定能找到你认出你。
令狐冲,就算是你变了容颜,你依旧是我心口尖上的那个人。
令狐冲,我对你的爱岂是一张面具可以阻挡得住的。
面具下的人儿满脸的泪水,滑过脸上破裂的伤痕,如此这番一眼万年,我的泪水顿时决堤,我却哭着笑了,蒙在脸上的面纱的随着我的轻颤呼出的气息浮动着,
令狐冲,你没死,你还活着,你还活着……
“东方教主不愧是东方教主,这番都能让你看出来,黄图霸业皆可抛,怎就撇不下害了你两次坠入悬崖深渊之人呢”林平之妖孽的言语飘入我耳里,我却不感到刺耳,只因为你还活着。
“东方教主?”
“难道她是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原来是个女子?”
法场上一片哗然,好似都对我特别感兴趣呢,若是在以前,本座也是你们可以议论的吗?
“姐姐?令狐大哥?”身后传来了仪琳微微弱弱的声音,我没有去理会,我怕我一旦承认,小丫头会立马成为众矢之的。
“仪琳!”身后传来田伯光的声音。喝住了仪琳接下来要说的话,田伯光倒是聪明得很。
我转过头看着林平之,手却仍是紧紧地牵着令狐冲手,十指相扣,不忍放开,也不愿放开,,语气却不似刚刚那番怒了,我还是要谢谢他,留了令狐冲一条性命,
“林平之,此番多谢你留下令狐冲一条性命,你什么时候加入了向教主的日月神教?练了这鬼魅的身法?哦,这个,好像,好像叫葵花宝典?” 
一遇上关于令狐冲的事情,我就变得不像我自己,如此这番看来,锦衣卫与林平之必定是各有所求,林平之弄上这番偷龙转凤,要的是令狐冲痛苦一世,而朝廷大费工夫地如此这番,极有可能要的是整个江湖,锦衣卫却是借着此番机会想从中谋利,但断然不会第一个就惹上黑木崖,难道日月神教这两年如此不堪了?除非……其中唯一一个解释,那便是觊觎了日月神教的“葵花宝典”。
林平之瞬间涨红了脸,怒道,“你这妖人,说胡什么?”
“自然有人信。”我挑着眉撇了一眼站在一边的面色铁青的狗官,看此人官服,想必应该是锦衣卫总指挥使,
“林平之,你竟敢耍我!”果不其然,指挥使大人僵硬着一张脸,似涂过浆糊一般,对着林平之吼道。
“李广,切莫在此刻相信了这妖人的一派胡言,我俩一起对付了这一般贼人,事后我再于你解释,不然今天不是他们插翅难逃,而是你我必定死在此妖人手上”
李广突然皱起眉看着我,我一脸若无其事看过去,若要说让我对付了这两个人,却不是什么难事,但若要救出恒山派一干人等,我却是有些力不从心的,莫说刚刚大动内力,牵扯了先前尚未大好的内伤,又经过一番大悲大喜之际,加之那个却不知何时会突发的心疾隐患,我确实为难了,此忧心不是无缘无故的,再入法场之时,我就已经发现城楼之上的坐落着两门大炮,黑木崖上也有此番大炮,此威力我是知晓的,待此炮轰之时,就算是我东方不败,估计也是成为一片灰,随风而去,手牵着活着的令狐冲,还有身后的仪琳,我绝不能让此二人陷入这番绝境。
李广皱着眉,望了望城楼之上的大炮,而后纵身一跃飞上城楼,大喝一声“准备”,看来李广不只要把我们炸为灰烬,还有林平之,看来他终是选择相信了我的话,四个小兵踏上炮台,“呀”一声齐叫,身子向后仰,用力掉准方向,炮口向下对着法场中的我们。
我一把把令狐冲推入了恒山派之中,大喝了一声“走!”
飞身掠起,跟着李广飞上城楼,其中一门大炮已准备就绪,
又一声大喝“放”,
我双手扬起,袖中手指一弹,丝丝红线随着闪烁着光芒的银针飞出,直绕炮头,看着跑尾已点燃的冒着火星的炮弹,我唯有拼死一搏, 我只有趁点燃的炮弹经过炮管的那一瞬间,调转炮头,这是我唯一救他们的机会,要么死,要么生,不容我多想,内力齐发,纵身再此越起,一次又一次运上丹田处全有的真气猛力拉动炮头,红线紧绷,炮头随着缕缕红线抬起,“轰”一声在空中爆炸,也许不是我鬼魅的速度,被炸成灰烬的终是我一个人,忍住丹田血气翻腾,再次跃下,瞬间移至李广身前,掐住他的脖子,看见第二座火炮已准备就绪,一手发出银针,四名点炮小兵倒地,掐着此人移至第二门大炮炮口,
“你准备干什么?你难道不怕死吗?”
“我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你说我怕不怕?”
抓着此人头发,把其猪脑袋塞进炮洞口,
“还炸吗?”
“不炸了不炸了,女侠饶命”
“撤走你的人,不然……”使劲又把他的脑袋往里塞了塞
“撤!撤!快撤!”
看着炮台上一批又一批的小兵顿时逃下了城楼,有的脚一软直接滚了下去
我拉出他的脑袋,继续掐上此人脖子,拽着他一齐跃下城楼,
不管是向问天,还是恒山派,还是锦衣卫的人,都呆了一番,我紧了紧掐住的脖子,指甲没入其皮肉,流出丝丝鲜血,李广颤抖着声音大喊道,
“撤!快撤!”
“大人”
“快撤!听到没!”
“是,大人”
李广可还真是个惜命的人呢……
我手仍掐着李广的脖子,转头向仪玉点了点头,示意她快带着恒山派先走,待到一片粉色都差不多走完了,可被仪琳扶着的令狐冲愣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我皱了皱眉,转眼对着田伯光喝道,“田伯光,带他们走!”
田伯光焦急地喊着,“仪琳,令狐兄弟,你们倒是快跟我走啊!”
“呀”身后传来一阵掌风,我顺势推开李广,不待我回身对掌,我的手却被一只手牢牢的拽在手心里,一片愕然中,身子直接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跟着被眼前的人带着迅速转了身,
“令狐大哥!”随着身后仪琳一声忧心的叫声,“噗”令狐冲身后中了一掌,脑袋抵在我肩峰上,感觉肩上一片温热,我慌张地唤着,
“令狐冲”
“令狐冲,你怎么样?”
“东方姑娘……”令狐冲虚弱地唤出了四个字,身子慢慢地软倒,晕倒在我怀里
“令狐冲”我一遍一遍焦急地喊道,我无力再去管剩下的那些人是否能安全离开,无力再去杀了给了令狐冲一掌的林平之,我只知道我要带他走,我只知道我不能让他消失在我怀里……
“田伯光,带上仪琳,走!”我扶起令狐冲,对着身边的田伯光吼道,
“快,放箭,别让妖女给跑了”一片雨点般的箭雨朝我二人飞出,我把令狐冲护在了身前,为他抵挡所有的伤害,再次提气飞出法场。

 

 

 

令狐冲
面对东方指尖弹出一针时,我迎上东方的双眸,觉得无比地安心,只要你还活着,我便已满足,其实能死在你手里,也是我令狐冲莫大的幸福,
只愿你永远不要揭开事实的真相,
只愿你永远无愧无疚地活着,
只愿你永远平安幸福,
我只想在临死之前好好看一看你,灵鹫寺下一别,我们错过了太多太多,我如今只求你把我忘了,好好地活着。
我释然地闭上眼睛,温热的泪水在面具下流淌,飞针迟迟没有刺入我的心口,我的手腕被一只冰凉柔软的小手紧紧地拽住了,僵直的身子随着她的手用力向后一拉被她护在了身后。
我茫然地睁开双眼,对上她那柔情似水的双眸,她颤抖着手在碰上我面具的时候顿了一下,似乎在害怕些什么,手指轻轻地揭下我脸上的面具,我们四目相对,却无言语,但那一刻周围一切的厮杀,一切的惊呼,一切的惨叫,都离我们远去,似乎整个世界只剩下了我们。如果我不是被点了周身穴道,好想好想把她拥入怀中,再也不分离,她弯起了那水盈盈的双眼轻轻地笑了,那个笑容如寒冬里的一抹阳光,直至温暖了我两年来冰封的心,一层一层冰霜为之化开,直到我胸口的那颗心又为你跳动了,我的泪水如洪水般地涌出,冰凉的小手从腕间滑落至手心,十指相扣,原来,东方,你还记得我,东方,你竟然可以认出我,东方,你还爱我的是不是
前一刻的柔情缠绵,后一刻的惊险万分,十指相扣的手轻轻一把把我推到了仪琳身边,当一抹白影消失在我面前的时候,
天知道我有多想紧紧地抓住这个女人,
天知道我有多害怕这只是我醉后美梦,
当我抬眼看去,东方竟然拿自己的命去换我们这一群人的性命,你这个傻女人,你到底要我多内疚多自责,你才肯罢手。
看着她红线银针飞舞,堪堪抬起炮头,她竟然又迎着炮头再次内力用到极至,东方,你这个傻女人,我不准你为了我再次付出性命,你的命你不在乎,可我在乎,你的命是我的,我不准你死!
这女人堪堪躲过了雷鸣般的炮轰,竟然又用自己的身体对上了另一门炮口,你这到底是要干什么,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个对着炮口的我心尖上的女人,越是着急越是凝不起真气,满头溢出的大汗,东方,我不要你拿自己的性命去赌,我不准!
我闭上双眼再次凝神聚气,易筋经心法在身体里周旋了一个周期,这些天的毒素将将被自己压在丹田,可几处大穴还是尚未解开。再次睁开双眼,东方已然掐着李广的脖子来到恒山派中间,我心里是有怨气的,可更多的还是心疼这个女人。
我的心告诉我一定不能再把她弄丢了,我怎么可能留下她一人,自己去逃生,田伯光和仪琳拉上我的时候,我用了全身所能被激发出来的真气对抗着,直至真气暴走,冲撞着周身经脉,以至撞开了周身大穴,身子徒然一颤,血气上逆,还未来得及压下喉口的血腥,便看到林平之一掌对着东方后心袭来,没有来得及考虑,一把拉过她,转身,东方,在未来的日子里,我愿为你抵挡一切悲伤,一掌拍在我的后心,虽然顿时击散了我体内刚刚横冲直撞的真气,可终究还是受了伤,在渐渐失去意识时,听着她又一次呼唤我的名字时,带着担心带着焦急的声音,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你真的还活着,东方,此生能够遇上你,真好
破庙里
朦胧中睁开双眼,我躺在平整的稻草堆上,一手拉开身上盖着的那件恶心的紫衣,一手撑着地想坐起来,可后腰剧烈的疼痛让我摔回了地上,侧着头寻找着心里的那抹身影,只看一个破碗随着微风轻轻摇曳在火堆上,传来阵阵的药味,我不敢唤东方,我怕那只是一场梦,如今梦醒了,她消失在我生命里了。眼睛里起了一片水雾,久久那抹白影未出现,心被直直地坠落然后被自己的双脚碾碎,我突然放声大哭了起来,大喜大悲,就如我现在这般,原以为她还活着,可梦醒时分却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
“令狐冲,你怎么啦?”顺着让我为之一愣的声音,看到了带着面纱的白衣女子皱着眉头踏了进来,定定地看着我,见我止住了哭声,她挑了一下眉,不再看我,走到墙角边上放下了手上捧着的一堆草药,
我猛然坐起身子,刚才后腰的疼痛似乎已完全不存在了,只见她走到火堆边,背对着我,蹲下身子,隐忍地轻咳了两声,扬手拿下那只破碗,走到我身边,蹲下身子,低着头吹着碗里的药,根本就没有看我,道“你身上外伤倒不打紧,多养几日便可,他们可是给你服了毒药了?这里没有可解你毒的草药,这些药也只能暂且压制,不过好在这毒暂时不碍事”
她把吹凉的药放入了我手心里,刚欲站起,我抬起另一只手一把抓过她的手腕,直往下拉,似乎是我用力太大,她蹙了下眉头,一个踉跄坐倒在地上,她立马坐直了身子有些怒道,“你不喝药,拉我干什么啊?”
我没有回答她,紧紧拽着她的手不愿放开,我怕我这一放她又如蝴蝶般地飞走了,我放下手里的药碗,轻轻地抚上她的面纱,她扭过头躲避着我的双目,我放开了牵着她的手,缓缓抬起,双手轻轻地捧过她的脸,对着自己,久久两相无言,四目相对,我的双眼不曾离开她的双眼,她闪烁着双眼,避开我的目光,指尖轻轻贴着她耳后的发迹拉下她脸上的白纱,一张玉白绝美的容颜,不就是我的东方姑娘吗?
她似乎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震惊了,感觉到她的身子颤了一下,我双手扣住她的双肩,直直地拥入怀抱,
“东方姑娘,你还活着,你真的还活着,你没死,你真的没死,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

 

 

 

东方白
令狐冲,那一掌我明明自己可以抵挡的,你为什么要冲过来,我不要你为了我付出性命,你给我撑下去,听到没有,我不准你死,你答应过我的,要好好活着的.
我不知道我身体里哪里还来的那么多真气,明明已在抬起那门大炮的时候消耗得所剩无几了,但是我抱着他飞的速度让我自己都为之一惊,田伯光带着仪琳似乎已经赶不上我,我回头望了一眼仪琳,确定了她有田伯光保护,很安全,我一再提气,拉开了距离,我必须要立刻找个安全的地方,放下令狐冲,为他疗伤,我不知道他伤得到底有多重,我突然恨自己为什么要赶他离开医庐,若不是我,他也许还在医庐里和小玄玩闹着,怎会遭受如此大劫。
出了京城后,也许是我自己有些支撑不住了,我放下令狐冲,让他背靠着大树。从右后肩拔下那根为他抵挡的箭,粗略地给自己止住了血并未包扎,蹲下身子,伸手搭上他的手腕,我倒吸一口冷气,他这是中了金蟾酥,还好这毒一时半会儿发作不了,但林平之那一掌本来得就不轻,再加上他自身体内真气冲撞,导致不轻的内伤。我皱了皱眉,扶正令狐冲的身子,双手又不自觉地抵在了他后背,到底要给你输上多少次真气,你才能长进些啊。
待过了一个时辰后,我收回了双手,其实不是我给他输完了真气,而是我已到了丹田释放不出任何真气的地步了,我叹了口气,扶着他一起靠在了大树边。转过头抚着他苍白的脸颊,看着他脸上的血痕,想来应该是被鞭子抽后留下来的,身上应该也会有。
我支起身子,解开了那件并不适合他的紫衣外衫,露出了还是在医庐离开那天穿的衣衫,不过墨蓝色的衣衫已残破不堪,被鲜血染成了深褐色,我顿时被震惊到了,你到底受了多少伤,解开衣衫,胸口衣衫中滑落出已被染成了血色的两根发带,我的眼睛再也离不开这两条血色中透着蓝紫交错的发带,我低着头颤抖地伸出手从地上抓起这两根绑在一起的发带,僵硬地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靠着树干的令狐冲,
令狐冲,为什么那么容不下我,却留下了它们,
令狐冲,为什么那么恨我,却让它们紧紧地纠缠在一块,
令狐冲,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啊,
令狐冲,你是存心折磨我是吗,我不死你不休是吗?
一篮一紫的发带被我紧紧地捏在手心里,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发带上,有那么一刻,我真的想毁了它们,可面对你面对我们过去的一切,我终是狠不下心来,这两条发带终是被我小心翼翼地收在了自己怀里……
打开衣衫,右肩上的伤口触目惊心,身上到处是被鞭子留下了烙印,我心疼地俯在他胸口,“对不起,对不起,令狐冲,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身上的外伤耽误不得,若是不好好处理,怕是要感染就麻烦了,我定不会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恨了下心,咬了咬牙,又背上他,背着一头猪去采药,恐没有那个大夫开过如此先例吧。
破庙里
他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我没有再多的内力输给他了,只能静静地等着他慢慢醒来,山里的草药并不多,希望能暂时压住他体内的毒,若是要解此毒,我必须要找到断肠草,以毒攻毒。不过还好入夜时分找到这么一座了无人烟荒废的破庙落脚让我运气调息一番,不然就我现在这种状况,右肩受了外伤,真气又完全提不起来,心脉处还隐隐作痛,恐还没等到他醒过来,我便撑不住了。
第二日,在破庙外听到里面惨绝人寰的哭声,吓得我不轻,我立马跑回去,看着眼前满脸泪水的人一愣,似乎已然忘记了哭,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直直的看着我,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到墙角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火堆边,心口突然有些隐隐作痛,按着心口皱着眉,压低了声音轻咳了两声,装着没事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子,把药放在他手里,他也不喝药,还是定定地看着我,我被他看得有些心慌,其实我都不知道大瞎如今到底能看到多少,我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身份去面对他,我躲闪着他的目光,欲站起身子,却被他大力一拉,牵扯到了右肩上的伤口,我倒吸了一口冷气,皱了皱眉,一个没站稳,摔倒在了他身边。
大瞎,你身上那么多伤,竟然力气还那么大,现在轮到我要问问你到底吃什么长大的,我白了他一眼,他却含着泪久久地看着我,也不说话,我避着他的目光, 却不料被他扯下了面纱,我还处于震惊当中尚未缓过神来,却被他一把拥入了怀里,他颤抖着身子说,
“东方姑娘,你还活着,你真的还活着,你没死,你真的没死,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
什么叫我就知道你不会死,在你令狐大瞎心里,我东方不败就是个铜墙铁壁金刚不坏之身,死不了的大魔头是吧?似乎是他抱得太过紧了,右肩的伤口有些疼,我皱着眉推开他,他差点被我翻在地,我白了他一眼,眉毛一挑道,
“你……你很希望我死吗?”
他挣扎着直起身子,哭丧着脸委屈地说道,“平大夫他骗我说你死了,还带我去冰湖看你的衣冠冢,我以为你真的死了嘛” 
“平一指?他胆子不小啊”
“平大夫还说是我把你一掌打死的,东方姑娘,对不起,以前都是我令狐冲误会你了。”
原来如此,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觉得把我打死了而内疚吧,是我东方白多想了。
我苦笑着冷哼一声,“哼,令狐冲,就你那点功夫还想打死我,你做梦吧。平一指他还真能编,别听他胡言乱语,快把药喝了吧”我把药又递到了他面前。
“东方姑娘,这两年你都去哪里啦?害我好担心你”
“你管我去哪里啊,管好你自己吧”
我接过他喝药的空碗,站起身子,却见他在怀里,浑身上下捣腾了一遍,
“东方姑娘,你看到我放在衣服里的那两根发带了吗?”
“发带?哦,我只看到两根被血染成红色的布条,还以为是绷带,就给随手扔了”
“啊?你扔了,扔哪啦?”
说着他欲爬起来又吃痛地硬生生地跌回了草堆上,他瞪着双眼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腿,用手敲打着自己的双腿,我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蹲下身子看着他,“令狐冲,你怎么啦?”
“我的脚好像没有任何知觉了”说着又拍打了两下大腿,颤颤巍巍地说道,“你看,不会疼,东方姑娘,我……我是不是……瘫了?”
我疑惑地摸着他两条腿,在足三里穴点了点,“没有感觉吗?”
令狐冲摇了摇头,突然笑了起来,却这般地苦涩,“报应,小师妹当年让我好好照顾林师弟,我却挑了林师弟的脚筋,如今我自己瘫了”
我扳过他的肩膀,让他看着我,“令狐冲,你看着我,你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又继续问道,“你的双腿在牢里受过伤吗?”
他红着双眼看着我摇了摇头。若不是腿,那便是腰或者是颈部,既然上身能动,那便只有腰部了。
“那腰部呢”
“林平之在我后腰踩过一脚,当时我就感到撕心裂肺的痛,可当时还能够站起来的。”
我移到到他身后,扣住他的腰际,一节一节摸下来,
“这样疼吗,这里呢”看着令狐冲吃痛的样子,我红了眼眶,
“令狐冲,你听我说,你是腰后第四第五腰椎受损了,牵制了下肢不利,等把腰伤养好了,便没事了”
他似乎有些不相信,看着我问,“真的?”
“你不相信我?”
“不,我信”
若是两年前你也这般信我,那我们何苦走到如今这步,令狐冲,放心吧,我会把你治好的,绝不会让你残了的。
“好了,快躺下,记住一定要平躺,腰部不要再用任何力了。”我扶着他躺下,看着他闭上双眼。我又皱起了眉头,思索着,腰部的伤,只有扎针刺激穴位,可万一扎深一分一毫,令狐冲便就此瘫了,若是浅了一分一毫,便达不到效果,关心则乱,若是婆婆在就好了。
夜里,看着令狐冲仍旧未醒,安心地睡着,我煎着药不自觉地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听到外面有四五个脚步声,袖中手里暗藏银针,望了一眼熟睡的令狐冲,起身出了破庙。
“这几天真是累死了,到处挨家挨户找魔教圣姑父和前任魔教教主,你别说啊,这魔教教主长得还真美啊”
“就是,这画像上的美人哪里像大魔头啊”
“可不是嘛,林公子把这魔教教主画得这么美,这两日所有锦衣卫都被派出来了,京城内,郊外可都找了个遍了,连个人影都没有”
“哎,你们看,前面有火光,我们去看看,顺便休息一下也是好的”
听着脚步声临近,指尖银针蓄势待发,提气欲解决了这些狗腿子,奈何心里突然一阵绞痛,身子颤抖地几欲站不住,闷哼了一声,双手捂上心口,蹲在了地上,隐疾这老朋友,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关键时刻掉链子,
“前面好像有声音,走,去看看,跟上”
“兄弟们,你看,这不是画上的美人吗,真是踏破铁屑无觅处啊,这妖女,好像受伤了”
我看了一眼破庙里的人,放下捂着心口的手,支撑着身子站起来,喝道,
“就凭你们,也想杀本座!”
“美人,要是你跟了我们,让我们快活快活,我们便……”
不待他话说完,怒火中烧,银针发出,说话的那人“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大伙,一起上!”
忍着心口的剧痛,银针先后从指间弹出,三人倒地,还有一人手持着大刀,瞪着双眼,颤抖着,可我怎么也发不出针了,真气涣散,血气上涌,身子待滞,动不得一分一毫,就在这时,突然一把剑从后穿过其身子,从腹部露出滴着鲜血的剑锋,那人瞪着双眼不可置信地往前扑倒在地,我抬眼看去,露出的粉粉的人影,不是仪琳是谁!
“仪琳?!”
“姐姐,你真的是姐姐,你还活着”
小丫头说着哭着冲进我怀里,这副破身子,怎么奈何得住这般冲力,身子有些不稳地踉跄了几步。
仪琳扶住了我,满眼的担忧,“姐姐,你没事吧?”看着仪琳忧心的神态,心里万般的疼,都化解了。
“我没事”可我已然已经站不住,靠在了仪琳身上,仪琳扶着我进去破庙
“令狐大哥的伤没事吧”仪琳看到地上躺着有些苍白的人,问道
“有些严重,需要静养些时日了”
仪琳扶着我坐下,看着我的右肩惊呼道,“姐姐,你肩上流血了”
我止住了小丫头,生怕惊醒了令狐冲,平淡地说“估计刚刚动手之时,伤口又裂开了,不碍事的”
仪琳不依不饶从怀里拿出两个小瓶子,
“姐姐,我身上带着恒山派的天香断续胶和白玉熊胆丸,我给你上些药”
看着仪琳关心我的模样,我感动的说不出话来,只道了句“好”
仪琳半蹲着揭开我右肩的衣衫,轻轻地抹着药,触到右肩上的另一处疤痕,问道,
“姐姐,这个疤就是当年令狐大哥刺你的那一剑吗?”
想到令狐冲一剑贯胸时的决绝,我颤了颤身子,拉过仪琳的手,穿上衣衫,道“不是,你令狐大哥刺的那剑在左肩,这右肩这一剑是余沧海刺的”
仪琳有些惊讶,“青城派余沧海,他怎能伤得了姐姐”
说起这件事,总是不免苦涩,“当时岳不群骗我说令狐冲死了,我伤心失神之际,被那老乌龟从身后偷袭了一剑”
仪琳从我身后抱住了我,“姐姐……”
我拉过仪琳,到我面前,摸着仪琳清瘦了的脸蛋,道“好了,仪琳,过去的事,姐姐不想再提了,这两年,你过得还好吗?怎这般消瘦了。”
“姐姐两年都未来见仪琳,仪琳日日担心姐姐,怎么可能会好。姐姐你还说我呢,你自己也这般苍白消瘦。”仪琳反倒拉下我的抚摸她脸的手,摸上了我的脸,这小丫头,若死一回,能知你这般担心挂念我,也算值了。
紧紧地把她的小手抓在手心里,“对不起,姐姐让你担心了”
仪琳伸出另外一只小手抚上我的心口,含着泪水,哭着问,“姐姐,疼吗?”
我一震,转过头看了一眼令狐冲,见他还睡着,道,“你都知道了”
仪琳点着头,抱着我说,“嗯,平大夫,都告诉我了”
平一指,看来他是不想要这条小命了,竟敢告诉我妹妹。
我拍着仪琳的背安慰道,“仪琳,莫要告诉别人,包括……”
我看了看躺在草堆上的人,仪琳点了点头
“姐姐,你是如何活过来的?”
“仪琳,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姐姐不想再提,你怎么会在这儿,田伯光呢,他怎么没有跟着你?”
“那日法场一别,我总觉得蒙面女子是姐姐,所以要田伯光陪着我定要找到姐姐,田伯光和我从京城一路来到郊外,这不,我听到打斗声就过来了,呀!他给我去打水了,见到了姐姐,竟把他给忘了”小丫头还是原来那样,一惊一乍,一点都没有长大。
彻夜宁静的夜空,传来一声声“小师傅,小师傅”特别的清晰
我微笑着,宠溺地摸了摸仪琳的脑袋,“找来了,你还不快出去迎一下他,别让他把追兵引来了”
“嗯”小丫头傻气地点了点头
见仪琳出去,我双手捂着心口,闭上眼睛,立马调息,压下这隐疾,切不能让仪琳担心了。

 

 

 

令狐冲
其实腰间的撕痛让我一直都未睡着,平躺着更是剧痛无比,可我又不敢翻身怕她为我担心,睁开眼睛眯成一条缝偷偷地看着她。两年未见,她对我倒是清冷了不少,显然我有些失落,可是这又能怪谁呢?在拥有的时候从不珍惜,如今她都已经放下了,我却还能奢求什么呢。
从未见过她穿白衣,一身洁白如雪,配上她绝美的容颜,脸上的疤痕却消失不见了,更胜当年妖媚的大红大紫,望着她坐在火堆边拿着树枝随意地拨动着火堆,东方,好像比两年前纤瘦了不少,脸色看上去也有些许苍白,这两年你过得好不好,还有到底是平大夫骗了我还是你死里逃生,不管怎么样,你能好好活着,那便是最好的。东方,我好想告诉你我好想你,可是不敢,我不知道你是否还在意我,是否愿意原谅我,何况我的双腿如今似个废人一样,谈何幸福给你……
也许是累了,模模糊糊地睡过去了。朦胧中听到仪琳的声音,惊呼着东方流血了,我挣扎地睁开双眼,看着仪琳褪下东方的衣衫,露出洁白的右肩,本想扭过头去如此偷窥真是羞愧至极,可东方后肩触目惊心的洞,让我再也移不开眼,伤口还在隐隐渗出鲜血,心里一痛,东方是什么时候受的伤,我怎么不知道,怪不到我前面没有使很大的力,她却被我拽得摔倒在地上,这个女人,怎么受了伤永远都不会说呢。
仪琳摸着东方白皙的肩上另一道凸起的疤痕,心疼地问道,“姐姐,这个疤就是当年令狐大哥刺你的那一剑吗?”
看着东方的背影颤了颤,道“不是,你令狐大哥刺的那剑在左肩,这右肩这一剑是余沧海刺的”
仪琳的声音有些惊讶,“青城派余沧海,他怎能伤得了姐姐”
听着东方叹了口气,好似是极大的苦楚,无奈地说道,“当时岳不群骗我说令狐冲死了,我伤心失神之际,被那老乌龟从身后偷袭了一剑”
回响起灵鹫寺下那一幕,
“我不杀他们,他们都会杀了我”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人吗,我都是为了你”
“说我负天下人,你们天下人又何曾善待过我,连你都和他们一样”
原来,原来那日,在我出手刺了她一剑之时,她已经被余沧海刺了一剑,我真是个混蛋,我竟然都没有发现她受了伤,苏白说得没错,我就是个大瞎,实实在在的瞎子,东方,对不起……
看着她们姐妹可以如此亲密无间的拥抱在一起,东方宠溺的动作,温柔的话语,我好生羡慕。
仪琳跑出破庙后,便看到东方软下身子,我心里一痛,难道东方伤的很重,我撑着双肘,拖着毫无知觉的下半身爬到东方身边,见她闭着双眼,双手捂在心口,煞白的脸,头上满是沁出的细细的汗水,心里一急便发出了声音,
“东方,你这是怎么啦?你伤在哪里了?伤的很重吗?”
只见东方身子一愣,蹙起了眉头,缓缓睁开双眼,放下双手,看见我,连忙站起身子扶着我坐好,
“令狐冲,你醒了?你怎么在这里?爬过来的?”
“你不要管我,告诉你到底伤在哪里了,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不碍事,肩上中了一箭而已”
“真的?只是这样?”
“嗯”
破庙外传来熟悉的声音,只见粉色的身影后跟着一个光亮的脑袋走进来见到东方愣在了原地,后眉开眼笑地弯下了腰,抓着东方的手臂道,
“东方美人,没想到,真的是你啊,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小师傅再也不用天天以泪洗面了”田伯光转而看着我嬉皮笑脸总是那么不正经的样子道,
“令狐兄弟,我还道那白衣女子怎那么护着你呢,用自己身子给你当箭靶使了,原来是东方美人啊”
两束寒光射到田伯光身上,“田伯光,你想死啊”
“不,我想活”田兄立马低下了脑袋,谁让你把着我家东方的胳膊的 啊,
我皱着眉望着眼前的东方,心里心疼极了,鼻头一酸道,“东方,你怎么什么事都不告诉我,被余沧海刺了一剑也不告诉我,为了我中了一箭也瞒着我,被我师傅差点陷害掉入悬崖,也不埋怨我一句,东方,我……”
东方嫌弃地白了我一眼,“好了,一个大男人天天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田伯光,把他弄回去”
田伯光拽起我坐回草堆上,仪琳看着我双腿拖在后面不会动的样子,叫了起来,“令狐大哥,你这是怎么啦”
东方平淡地解释着,“他伤了腰,脚上暂时没了知觉” 
田伯光一脸正经地蹲在我身边看着我,道,“啊?!兄弟,我说啊,男人最重要的就是老腰了,你把腰给伤了,怎么给你家那位性福怎么生儿子啊”田伯光,你能不说话嘛!我偷偷望了一眼东方,东方别过了头去,也不说话,看得出他听到田伯光那通胡言乱语显得极为尴尬。
“田伯光,你乱说什么呀”仪琳一脚踹在田伯光的腰上,田伯光顺势倒下,“啊吆,小师傅,我还要生儿子呢,我错了”
“你还说!”仪琳瞪了田兄一眼。
“姐姐”仪琳走到东方身边拉起东方的手,东方转过头给了仪琳一个极其勉强的微笑,我此时此刻若是好动,杀了田伯光的心思都有了。
东方拍了拍仪琳的手,平谈却很严肃的说道,
“田伯光,我身上有伤不方便,我去给我弄辆马车来,再去备点外伤的药还有宽一些的绷带,再给令狐冲弄身换洗的衣裳,这巡逻的锦衣卫都死了,明天一早交接班之时,锦衣卫便能发现情况不对,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们明天一早带他回黑木崖”
我一听黑木崖,东方要把我送回黑木崖,委屈地说道,“东方姑娘,我不要回黑木崖”
“你给我闭嘴”东方也不看我,接着对田伯光嘱咐道,
“再给我买些绣花针和刺穴位的金针来”
“东方美人,这事也只有我小田田可以做到,外面到处都是通缉你和令狐冲的告示”田伯光一咕噜从我身边爬起,到东方身边炫耀了一番。
“哦?看来朝廷这次是来真的了”东方挑着眉说道,
“不只是这样,我和仪琳来的路上听到不少江湖人士都在说葵花宝典在你和令狐冲手里,只要抓到了你们,就可以做上武林盟主之位,习得葵花宝典便武功天下第一”
“看来林平之废了不少心思呢,田伯光,你快去快回”
“小师傅,我走了哦”田兄走之前还对着仪琳撒娇,弄得东方一番怒视,田伯光一溜烟没了人影
“田伯光你自己小心点”仪琳追到破庙外喊道,转身回来看到东方直直的盯着自己,仪琳小脸一红,低着头别过身子解释道,“他是我徒弟!”
东方千娇百媚的一笑不知迷倒了多少众生,调侃道,“嗯,仪琳这师傅做得还真不赖呢,师傅关心徒弟,应该,应该”
仪琳的脸更红了,跺着脚道“姐姐……”
第二天一早
“东方美人,东西都配齐了”
东方点点头,接过田伯光手里的绷带和衣服,走到我身边,蹲下身子,低着头帮我褪去了衣衫,抽出绷带,一圈一圈地绑在了我腰际,每一圈都使劲地拉紧绷带,她见我闷哼着抬头看了我一眼,继续在我身上捆绷带,“很疼吗?你忍一下,不过必须得绑紧一些,不至于你损伤的这几节腰椎滑脱,暂时先这样吧,自己把衣服换上”东方最后一圈在我腹部扎了个蝴蝶结,把衣裳扔在我了身上,随后站起身子被对着我,我换好了衣服,感觉被束绑上的腰不再那么软不再那么撕裂般的疼痛了,就是有点僵硬,弯不下腰,东方听到我撕了一声,转过头担忧地道,“别弯腰,你要什么,我帮你拿”
“不是,我觉得腰间有点僵硬,想试试”
东方白了我一眼,对着田伯光道,
“你把令狐冲弄上马车”
田伯光极不愿意地把我背起,
“令狐兄弟,你说我是不是欠了你们夫妻的啊,前几天背你家母猪,现在又要背你,给我个美人背背也就算了,诶”
“你以为我想让你背啊”
“除了我你还想让谁背你啊,东方美人啊,你看人都不搭理你”
田伯光说着我把丢进了马车里,“啊!”我的腰直接撞在了座位上,原本被东方绑得不怎么痛的腰被这么一撞我痛得牙齿直打颤,
“令狐兄弟,你个大男人,你叫什么啊”
东方拉开帘子,冲进来一手托着我的后腰一手扶起我,对着田伯光呵斥道,“田伯光,他腰上有伤,你轻点!”转头焦急地问我,“令狐冲,你怎么样,还好吧”
我疼得声音直发颤,“没,没事”
东方手指着外面道,“田伯光,出去驾车!”
田伯光一脸委屈地看着东方,钻出了车厢,“我……小师傅,你留下来陪我吧”
“仪琳,外面太阳大,快进来”
“小师傅……”
“仪琳!”
仪琳为难地从外面钻了进来,坐在东方身边,东方让我平躺着缓解腰部的压力,一路上马车的震动让我刚撞倒的腰部刺痛不已。
我望着毫无表情不言语的东方,道,“东方姑娘,你,你为什么一定要把我送回黑木崖啊?”
东方也不看我,平静如水的样子,“你不回黑木崖你回哪儿啊”
我转过头,也不看他,生气道,“总之我不想回去”
“令狐大哥,任大小姐伤得也很重”
我一下子从躺位到坐位,顾不上腰部的疼痛,看着仪琳焦急地问道,却全然没在乎东方已皱上了眉头,“盈盈她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有平大夫在,任大小姐应该不会有事的,倒是令狐大哥你的伤,还是快点回去给平大夫瞧瞧才是”
“姐姐,你说是吗?姐姐?”听着仪琳唤东方,东方也不答话,才想起来刚才东方肯定把我刚才的举动尽收眼底,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仪琳拽了下东方的衣袖,东方才回过神来道,“嗯?什么?”
就在这时,后方传来不少的马蹄声,“驾,快追,就在前面!” 
东方看了我一眼,平静地说,“没想到锦衣卫来得还挺快,仪琳,等等,你带着令狐冲先走。”
田伯光吁了一下停下了马车,只听见外面,
“反贼令狐冲!交出葵花宝典,饶你不死!”
“啊呀,我说你们好好的大老爷们,怎么都不知道葵花宝典的秘密呢?”
“什么秘密?”
“我就不告诉你,急死你!”
“你!令狐冲!真想不到堂堂魔教圣姑父令狐大侠竟当起了缩头乌龟,快交出葵花宝典,饶你一条小命,不然……”
“仪琳,等等自己要小心”东方面色沉重地对着仪琳说道,人却已经跃出了马车车厢,
“笑话!葵花宝典只有本座一人知道,回去告诉李广,有本事让他自己来取,本座随时恭候”
“东方!”我拉开门帘探出脑袋生气地叫道,这女人怎么又是这样,把所有的危险都往自己身上揽。
不等我责备,东方喝道“闭嘴!”
东方伸手把我的脑袋硬塞回了马车里,
“仪琳,带他走!”
从帘子缝里看着东方和田伯光飞下了马车,听着“哐当哐当”的打斗声, 
仪琳钻出车厢驾着马车带走了我,我心里百感交集,担心东方身上的伤势,担心那些锦衣卫人手众多,会对东方下毒手。
我爬出车厢,来到仪琳身边,焦急的吼道,“仪琳,快回去,你姐姐身上有伤!”
“令狐大哥,你怎么还不懂呢,姐姐她那么爱你,怎会让你深陷险境,她宁愿自己伤,也不愿让你受一丁点的伤害,你若受伤了,比姐姐自己伤还要痛”
“仪琳,正因为如此,我更不能让她独自面对,我更应该陪在她身边才是”
“令狐大哥,你就听姐姐的吧,你现在回去,姐姐还得顾着你,只会让姐姐分心”
“反贼令狐冲,哪里跑!”后方传来了一阵马蹄声,惊起了一片栖休的鸟儿。
“令狐大哥,你坐好”仪琳加快了御马的速度,马车的震动,让我顿时后仰掉进了马车车厢里,后腰直直地摔在车板上,顿时剧痛无比,
“吁”马扬起了头嘶叫了一声,马车停住了,仪琳也飞了出去拔剑与前方的锦衣卫厮杀在一起,而我却仰面躺在在马车里,疼得动弹不得,我努力地翻过身子爬出去,看到一抹白影飞到仪琳身边,焦急地问,
“仪琳,你没事吧,令狐冲呢”
“姐姐,我没事,令狐大哥还在马车里”
看到锦衣卫互相使了个眼色,齐往仪琳那里冲过去,东方立马护着仪琳与锦衣卫纠缠在一块不让仪琳受一丝一毫的伤害,一个霹雳弹朝我这儿飞来,却在前一刻提前爆炸了,但我下意识跃下了马车,奈何下身不受控制,直直地摔在了地上,“嗯”腰上的剧痛让我失声得呻吟出来,
东方焦急的飞到我身边,满脸的担忧与心疼,“令狐冲 ,你怎么样?”
“东方,你们快走吧,别管我了,我现在就是个废人,只会拖累你们”
“你胡说什么啊,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起来”东方把我的手架在她单薄的肩膀上,她用瘦小的身子撑起了我整个人的重量,
东方撑着我一路杀过去,一片人在东方的飞针之下,纷纷倒地,
“怎么,你们锦衣卫就这么点能耐”
“上,一起上,杀了这个魔头!”锦衣卫手持着大刀,齐冲着我和东方而来,东方顺势把我护在了身后,感觉东方身子一震,手里的银针,带着红线飞出,所有人倒地,扬起了一片尘埃。
“小师傅,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田伯光抱着胳膊跑过来,焦急地询问仪琳。
仪琳看到田伯光手臂上的鲜血,顿时红了双眼,道,“田伯光,你受伤了”
田伯光看到仪琳为了他红了双眼,很受用,直接黏上去,不要脸地道,“没事,一点小伤,还好东方美人赶过来了,若是你有个什么,我也不活了”
仪琳师妹顿时红了脸,羞道,“田伯光,你说什么啊”
正看着这两人如此一片死尸的境地还能打情骂俏,我心里一片苦涩,转头看着东方,此时东方脸色变得煞白,皱着眉手捂着心口,带着我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东方!”
“姐姐!”
感到手上黏黏的,看到手上一片鲜红,东方的伤口又裂开了,
“东方,你怎么样,你伤口又裂开了”
东方颤抖地说道,“死不了,田伯光,快上马车,走!”
车厢里,仪琳给东方的伤口重新上药包扎,东方在马车里紧皱着眉头闭着双眼,额头渗出细细的冷汗,手仍是捂着心口,胸口的衣衫被她捏着褶皱不堪,东方似乎很疼的样子,但看见她在运气,我又不敢打扰她,生怕让她岔了气,我现在只能默默地看着她。
夜里
“轰隆隆”闪电一道一道划过了漆黑的夜,夜空被划成两半,却只干打雷,没有下一滴雨。田伯光看我们都有伤在身,寻到了一间猎户打猎栖息的小茅屋,我坐在东方身边,看着东方苍白的脸,仍坐着一动不动地在运气调息,都好几个时辰过去了,汗珠已浸湿了她单薄的衣衫,东方她一定不是肩上的伤口,一定受了很严重的伤,不然绝不会如此这般,都是我害了她,我真是没用。
仪琳细心地给田兄上了药,脸上满是心疼,田兄从马车里拿出几个馒头给我们,我和仪琳却没有胃口,都定定地看着运功的东方,生怕她出什么事,只见东方呼出一口浊气,睁开双眼,我焦急地扶着东方,“东方,你感觉怎么样了,你是不是哪里受了伤,怎如此严重?”
东方虚弱地看着我,“我没事,你怎么样?不是不让你乱动吗?怎么从马车上跳下来了呢?”
她的声音太过虚弱,怎能让我放下心来,“我也没事,你放心吧,你真的没事吗,真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别老是瞒着我”
“嗯”
仪琳拿着馒头,倒出一颗白玉熊胆丸给东方,“姐姐,你吃点东西吧,还有一颗白玉熊胆丸你快服下吧,对你的伤有好处”
东方没有接过馒头,接过仪琳手心里的白玉熊胆丸,看着仪琳说道,“仪琳,我吃不下,你自己吃”转过头看着我伸出捏在指尖的白玉熊胆丸,“令狐冲,吃了”
“我不吃,你伤得那么重,你吃”
东方瞪大眼睛看着我,轻咳了两声怒道,“你吃不吃!”
“你身上有伤,别动气,我吃。”一颗白玉熊胆丸抛到了我手里,我看了好久还在纠结要不要吃,东方挑着眉看着我,我只能硬生生极不愿意地把药丸塞在自己嘴里,她看着我下咽了才回过头去,
“田伯光,夜里先不赶路了,我们都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再走”
东方看上去似乎特别得疲惫,靠着墙便闭上了眼睛,仪琳看田伯光受了些伤,心疼得让他在屋子里休息,田伯光自然是不肯,仪琳便威胁田伯光要把他逐出师门,田伯光只能妥协在屋子里休息,仪琳却去屋外守夜,我如今就是个废人,竟然让仪琳师妹在屋外守夜,看着东方和田兄的苍白的脸色,我不免担忧,也许我留在这儿只能拖累他们,他们若是不用顾着我这个残废,便不会受伤,像东方这样的绝世武功,只要她想离开,谁能留得住她!我深深地看了一眼东方,把东方的容颜深深地刻在了心里,默默地决定了。

 

 

 

东方白
轰隆隆!一道闪电划过,像一把利剑,划破了夜空。那道闪亮的圆弧,从云间一路奔下,直到天的边缘。霎时,照亮了漆黑一片的夜空,惊醒了我,只感觉心口那颗心不安地跳动着,转过头顺着火堆摇曳的光亮寻找着一抹身影,顿时直起身子,令狐冲去哪啦?看着空洞漆黑的屋子里只剩下了我和田伯光,支撑着身后的墙沿站起,心里咯噔了一下,往外走去,看到仪琳闭着双眼,靠着门沿坐倒在地上,“仪琳”我推了一下仪琳,见仪琳没有反应,并指在仪琳后劲部一点,“姐姐?令狐大哥,令狐大哥爬走了!”
“走了?!”远远看去,黑灰一片的树林里被密密麻麻的乌云笼罩着,不能行走的令狐冲这是要闹哪样,这人怎么一刻都不能消停一些。顾不上身后仪琳大声的呼喊,我的身影已经淹没在了一片漆黑的夜里。
令狐冲,我已经不再是两年前的东方不败了,我也会脆弱,我也会感到累,你能不能不给我找麻烦,你能不能别再折磨我了,我真的累了。“令狐冲!你给我出来!”
“令狐冲!你给我滚出来!”
“令狐冲!你给我死出来!”
一遍一遍在山里呼喊着令狐冲,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有些沙哑了,山林里的夜风吹来带着些寒意,如今的身子终是抵不住地颤了一下。黑夜中的闪电如同白昼的光线,将整个树林照亮得通透。然后,狂风大作,随着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落在身上,如此这般,令狐冲他双腿不能行,到底能去哪儿,若是再遇上个锦衣卫或是要杀令狐冲扬名立万之辈,这可如何得了,越想越觉得自己浑身发冷,除了心口的刺痛,什么也感觉不到了,雷声隆隆,冷雨交加,寒意刺骨,浑身衣衫已被水淋淋地湿透,冰凉透心。
“令狐冲,你在哪儿”
“令狐冲,你出来啊”
“令狐冲,令狐冲,令狐冲……”
脸上不知是雨还是泪,滚滚流淌,泪水已经模糊了自己的视线,此时闪电劈开,整个世界被照亮,于是时间就定格在这一瞬之间,电闪雷鸣中,有一抹蓝色的身影摆动着身躯翻滚在泥泞之间。
在昙花一现间,我已经扑上了他翻滚的身躯,紧紧纠缠,奈何大雨滂沱,斜坡泥泞不堪,伸手抓住些许可减缓阻力的东西,一路滑下,我怒视着与我紧紧贴在一起的泥人,他的双眸间却充噬着惊讶,一转眼,转变成了柔情带着些许的满足,他一手也紧紧地怀抱上我,一手把我头压在他胸口护在怀里,用尽全力地翻了一个身,听着他闷哼一声,我们终是停了下来。
轰隆隆—— 雨水打在了我们两人的脸上,已分不清到底是热泪滚滚还是冷雨淋淋,树叶被冲洗得鲜亮鲜亮,满枝的花被打散,花瓣飘散在积起的雨水中,空气里带着浓厚的寒意,令狐冲吃痛地坐起身子,扶起我,扣住我的双肩,
“东方,你怎么来了?你还好吗?有没有伤着?”
我使力睁开他的双手,站起身子,滂沱的雨水却浇不灭我心里的一团怒火,
“令狐冲!你若想死!就给本座滚得远一点!别碍了本座的眼!”
令狐冲委屈得低下脑袋,拽着我的裙摆,
“东方姑娘,你别生气了,你身上有伤,我只是不想拖累你们,我不想成为你们的包袱,总是让你们为了我都深陷险境。东方,我现在就是个残废,一个瘫子!你放我走吧!”
我俯下身子一把拽起令狐冲的衣领,“令狐冲!你给我醒醒!你不是残废!你也没有瘫!”
令狐冲低着头打着自己的双腿,“东方姑娘,你不用安慰我了,我自己的双腿我自己知道,我再也站不起来了,我不能拖累你。” 
看着令狐冲颓废的模样,我一手挥在他脸上,
“你信不信我现在立刻马上把你打成真的残废!” 
含着泪瞪着他吼道,“令狐冲,你以为我想救你吗?你以为我愿意为你受伤吗?你以为你令狐冲是我的谁啊?”
重重地把他摔在地上,听着他吃痛的呻吟,我当作没听见,仍是一动不动地怒视着他,令狐冲,你永远不会知道,我伤害你的时候,我的心要比你身上的痛,痛上一千倍,一万倍
“东方姑娘,我求你了,别再管我了,让我自生自灭吧,这就是我该得的报应”令狐冲苦笑着双手撑在泥里,翻过身去,挪动着身子,我的心绞痛得浑身发颤,用足了全身力气,对着他身后一脚踹过去,虽没有用上半分内力,他也直接被我一脚踹趴在了水坑里,动弹不得一分,泥泞的雨水溅在他脸上,我抓起他蓬乱的头发,咬牙切齿地吼道,“你!你竟然还爬!令狐冲!你良心被狗吃了!”
心口的剧痛,止不住得咳嗽着,一缕鲜血竟然从口出渗出,
令狐冲抬起埋在泥坑的脑袋,担忧地扶住我,“东方,你到底这是怎么了?”
看着他焦急的眼神,我索性也坐在了泥泞的地上背对着他,任凭雨水的拍打,抬起手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的鲜血,泪水不住地往外淌,
“你还管我做什么?在你令狐大侠的眼里我不就只是个邪魔歪道吗!”
“东方姑娘,原先是我误会你,以为你有什么企图,如今我知道是我错了,你……”
不等令狐冲说完,我便直视着他的双眸,苦笑着,温热的泪水从眼角溢出,“企图?哈哈,令狐冲,是啊,我对你还真有所企图,我企图你刺我一剑,我企图你给我一掌,我企图你伤我恨我怨我杀我!”
“我……”令狐冲似乎要说些什么,却张开口一张一合,满脸的愧疚之色,委屈地低下脑袋。
两两相对,言语却都被噎在了喉间,难以启齿,轰隆隆,一条如同蛟龙般的闪电横跨我们头顶的天际,像一把锋利的剑劈向大地,如同劈开了我的心一般。 
我定了定神,缓和了些语气,“走吧,仪琳和田伯光定在四处找我们,你放心吧,我把你安全送回任盈盈身边,便遵守承诺,与你此生不复相见”我站起拉起他的胳膊,顺势背上了他,一脚一脚沉重地踩在泥泞的雨水里,“东方姑娘,谢谢你还是对我那么好,此生是我令狐冲对不起你,来生我愿给你做牛做马”听着他的话,我心里叹了口气,令狐冲啊令狐冲,你就宁愿给我做牛做马,也不愿意与我在一起是吗?
仪琳正在小茅屋外来回踱步,张望着,见到我,也不管外面下着大雨,立马迎上来,扶着我身后的令狐冲,为我借一把力,“姐姐,令狐大哥,你们总算是回来了,田伯光去找你们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我和仪琳扶着令狐冲进了小茅屋,令狐冲瘫坐在草堆上,苍白的脸上一脸的颓废,我叹了口气,看着仪琳道,“仪琳,给令狐冲再那身衣服过来,顺便把金针给我拿来”
愿本想着送他回黑木崖让平一指给他治,可我见不得他如此一直这样颓废下去,如今受伤的腰已过了水肿期可以施针了,所以我要铤而走险一次,我要让他站起来,
“令狐冲,你信我吗?”令狐冲迷茫地抬起头看着我,不等他回答我继续道,“你若信得过我,我便为你施针,但……若稍有差池恐怕……”我话还未说完,他便肯定地看着我直点头,“东方姑娘,我信你!”
我扶着令狐冲趴在草堆上,褪下令狐冲湿透了泥泞的衣衫,露出腰背部的肌肤,突然深深的一个血洞迷了我的眼,这,回想起滚下斜坡时他把我护在怀里紧紧地压下我的脑袋,自己却用力翻了个身,本以为他是撞到了树桩发出的闷哼声,现在才知道他是被截断的树桩上树叉刺了个洞,这人还一声不吭得被我打了那么久,我对着拿东西的仪琳唤道,“仪琳,天香断续胶还有吗,拿些来”
“姐姐,令狐大哥他……”仪琳抱着东西走过来,看着令狐冲身后的血洞,吓得捂上了嘴巴,我接过天香断续胶轻轻地抹在伤口上,令狐冲咬着牙齿隐忍的闷哼,“现在知道疼了?当时怎么不吭声?”
“我没想那么多,只是不想让你受伤,没告诉你是怕你担心”瞬间鼻尖发酸,呆子,难道如今看到,我就不担心了吗。
“令狐冲,我要开始帮你施针了,会很痛,你忍着点”
关心则乱,尤其是面对令狐冲,我闭上双眼,定了定神,抽出一根金针,落在他腰间的命门,听着他痛苦地闷哼了一声,我一咬牙,捻转手里的金针又往肉里入了一分,随后悬枢,腰阳关,腰俞,腰眼,肾俞,气海俞……针针落下,我早已满头大汗,淋湿的衣衫仍滴着雨水。看着令狐冲疼得已虚脱了一般,仪琳蹲在他身边为他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我似乎累得已睁不开双眼,一切都有些模糊,只感到自己身子慢慢滑落,耳边只听得“姐姐!”“东方!”两声呼唤。

 

 

 

令狐冲
看着稻草堆上躺着面色惨白,毫无血色,眉宇间尽是疲惫之色的东方,东方这副摸样都已经一天一夜了,若不是田伯光拦着我,我定要带着东方去城里找大夫,我蹲坐在东方身边,拉着东方冰凉的小手,看着也是满脸担忧的仪琳道,
“仪琳,你姐姐真的没事吗?可她怎么还不醒?为什么她额头那么烫手却那么冰凉”
“令狐兄弟,你能不能消停点啊,你都问了一天一夜了,你不累,我听得都累了” 
“仪琳,你姐姐如今怎这般虚弱啊”
“我说令狐冲,任谁受了伤在大雨里干淋着,也会生病的,你以为东方美人是金刚不坏之身啊,东方美人那还不是为了你才病倒的吗?你说你都干了些什么事?”
“田伯光,我问你了吗?我问的是仪琳小师妹!”
“我说你们这般吵,死人都被你们闹醒了”手心里的小手动了一动,东方皱起了眉头,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双眼,
“东方姑娘,你醒啦!”
“姐姐,你可醒了。”
“嗯”东方也许是真的累极了,不愿开口再多说一个字,
“东方姑娘,你总算醒了,担心死我了”我竟然顿时红了双眼,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
“你哭什么啊?”手心的小手抽走了,抚上我的脸颊,轻轻地擦着我脸上的泪水
“东方姑娘,你别再吓我了,我总有一天被你给吓死了”
东方虚弱地笑了一下,“你这不还没死嘛”
东方挣扎地坐起来,我双手扶住她的双肩,仪琳拿来碗水,摸了摸东方的额头,“姐姐,喝口水吧,还有些烧,可惜没有药。”
“仪琳,我来吧” 我刚想接过仪琳手里的碗,东方已经抢在我前头拉过仪琳的手,“我自己来吧”
我自觉的起身让个位置给仪琳,
“令狐冲,你能走了吗?”听得出东方的声音里满是欣喜
“嗯,你扎完针后,腿就不那么麻了,今天一早,试了试,竟然能站起来了,不过腰还是挺痛的,想不到,东方,你还会扎针啊”
“哼,我会的可多了,只是你不知道罢了,腰部还是要绑绷带,不能使大力,不能入寒气,知道吗?仪琳,把绷带来拿。”
东方接过仪琳拿来的绷带,硬是撑着身子要亲自帮我绑上,我向田伯光使了个眼色,田伯光反应非常快地带走了仪琳,东方的小手绕过我的腰际,冰凉的小手贴着我的肌肤,低着头,模样十分认真地,一圈一圈地缠绕,也许因为发烧的缘故,她的呼吸有些灼热,柔柔地喷在我的胸口,极为得痒,东方身子有些虚一个晃动,我便扶住了她,此时二人近在此尺,我上身又衣衫不整,她脸红着挣开了我的双手,坐到了草堆上,我也跟着坐在了她身边,
“东方姑娘,既然我已经能走了,你就不要保护我了,这本来也就是我和林平之之间的恩怨,我不希望你被牵扯进来受到任何伤害”
东方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毫不在乎地道,“可是我已经被牵扯进来了”
“你若是想置身事外,你完全可以……”
东方瞬间红了双眼,直直地看着我,“令狐冲,你就那么想赶我走?那么容不下我吗?”
东方误解了我的意思,我激动地扣住她的双肩,直视着她,道,“东方姑娘,我不想你受到丝毫的伤害,我不想再失去你一次,我感受过失去你的痛,是我无法承受的,你懂吗?”
东方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令狐冲,你说的可是真的?”
“东方,若是此事能够了结,我还活着,我定来寻你,不管你是否还在乎我,愿意原谅我,这辈子我都要守在你身边”
东方满含着泪水望着我,眼里满是柔情,泪水划过她的脸颊,
“如果我没有那么在乎我不会拼了命赶来救你,如果我没有那么在乎我不会苦苦守了两年还忘不了你,令狐冲!你从来都不懂我!我没有办法不爱你!”东方最后一句话似哭着吼出来的,挥动着小手一拳一拳砸在我胸口,我却丝毫不感到疼,她这几句话是我听到最好听的话语,犹如两年前的那句‘自从我遇见你的那一天开始,我的心就像跌入了深深的湖水,推不开,躲不掉’,我抓住她的挥来的小手,一把把她拥入怀里,抱着瘦弱的东方,心疼不已,
“东方,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害你受苦了”
紧紧地拥着怀里的人儿,想把她刻入自己骨髓生生世世与自己同行。
“东方,这两年,你都受了些什么样的苦,怎这番纤瘦了”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不愿再提,你也莫要再问我了”
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东方,答应我,别再离开我了”
“那你也要答应我要好好地活着”东方的脑袋钻出了怀里,用极其认真的眼神看着我道,“还有这段艰难的日子让我陪在你身边”
“不只这段日子,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日子要过。”
“以后的事情谁又知道呢,何况盈盈已经是你的妻子,今天有你这番话,我就算是死也值了”
看着她倔强的表情,我抚上她的脑袋又硬压到自己怀里,“我不准你死,以后不准再说这句话”
“东方,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我喜欢这样叫你,东方啊,以后我们和仪琳还有田兄,一起隐居,不被别人找到,不再理江湖事好吗?”
“好,听你的”
“可是,我必须要回一次黑木崖,和盈盈做个了结”
东方推开我的怀抱,“你当真要如此?令狐冲,若是你是觉得愧疚,大可不必这样,我不需要你可怜我”
我抓起她冰凉的小手放在胸口,“傻瓜,我爱你,不是爱过,而是一直都深爱着。”
“真的?那你以前为什么死都不肯告诉我,害我……”
“傻瓜,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哼,你以前说我就算是魔教妖女,也不会杀我,后来灵鹫寺下便刺了我一剑,还有……”我的唇轻轻地碰上东方冰凉而柔软的唇,堵住了东方的话,微笑地看着东方不可置信地摸上自己的唇,我抚上东方羞红发烫的小脸,
“东方,以前是我错了”
“可是盈盈她……”
“别可是啦,东方不败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优柔寡断啦?”我宠溺地摸着东方的脑袋,将她紧紧地扣在怀里,想用自己温热的身躯温暖怀里浑身冰凉的身子。
东方,相信我,我会解决好的,这次绝不骗你。
东方,我爱你,此生挚爱,不离不弃。

 

 


东方白
令狐冲,不管你说的是不是出自真心,我都愿意用心去相信,只可惜我的心已经给了你最爱的人,你的妻子任盈盈了。我愿意牵着你的手陪你一起挨过这段艰难的日子,至少一切有我挡在你身前,我不愿意让你看到残酷的现实,颠覆了你心中的正邪殊途,伤害了你心中的那片赤诚。
令狐冲,我很明白,平一指告诉你是你错手杀了我,无论是间接还是直接,你心中对我存在深深的愧疚,可这不是我要的爱,我要的是一份完完整整属于我东方白的爱,而不是你用爱着任盈盈的那颗心来可怜同情我。
令狐冲,在我被你师父暗算受重伤被迫离开时,你相识了任盈盈,
令狐冲,在我为救你性命甘愿被困于灵鹫寺时,你相知了任盈盈,
令狐冲,在我被任我行打落万丈深渊生死不明时,你相爱了任盈盈,
令狐冲,在我为你幸福宁愿挖心给你心爱之人时,你相许了任盈盈,
令狐冲,你叫我如何让我相信,你爱过我,并且爱着我?
你曾经说过,你和任盈盈是真心相爱,若你辜负了她,便成了负心汉,我如此爱你,怎会让你背负抛妻之名被世人唾骂,怎会让你名声狼藉,与我这个邪魔歪道厮守在一起,更何况我如今的这副破身子,我不知道还能撑多久,我只希望你能够幸福,与你心爱的人一起相守一份简单的快乐,那是我始终给不了你的,令狐冲,我们还是等来世吧。
静静地享受着他胸口传来的温暖,令狐冲,也许上天对我这个魔头还不错,在我有生之年,还能听到你亲口说爱我,虽然这里面有多少的真心,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是我还是很高兴,能够亲耳听到你说出这番话来,还能这样被你如此这般紧紧地拥在怀里,此生我已经满足,死而无憾了。
我的脸贴在他温暖宽大的胸膛,轻轻地唤着我最爱的三个字
“令狐冲”
他温热的鼻息喷在我脸上,“嗯?”
扬起头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下颚,
“为什么朝廷要杀你?”
“向大哥说小皇帝要黑木崖归顺于朝廷,并交出葵花宝典,他们便抓了盈盈以此要挟我”
我皱起的双眉,闷闷地道,“所以你就拿你的性命去换任盈盈的性命”
令狐冲低下脑袋认真地看着我的双眸,过了半响竟道了句,
“东方,盈盈毕竟是我的妻子” 
我埋下脑袋“嗯”了一声,我该说什么呢,是啊,她是你最爱的妻子,你做这些都是应该的,你宁愿失了自己的性命,也要救出她。
“那盈盈为什么没有拿葵花宝典来换你呢?”
“在任我行夺回神教时,盈盈说葵花宝典是害人的东西,让任我行把葵花宝典给毁了”害人的东西?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苦笑,令狐冲,你可知道这本宝典就是任盈盈给我的。
令狐冲低着头抚上我发烫的额头,突然眼里闪着光芒,“东方,你不是练过葵花宝典吗?”
我楞了一下,用力挣开了令狐冲的双臂,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原来你的甜言蜜语的背后要的只是这个,又一次想拿我的命去救任盈盈,救任盈盈的日月神教,心在剧烈地抽痛着,嘴上还是强硬道,“是,那又怎么样?你不会想让我把葵花宝典记下来交给他们吧” 令狐冲,你可知道你要我交出的不是葵花宝典,而是我东方不败的命。
我深深吸了口气,继续道,“且不说他们要的不只是葵花宝典,若是只是这样,倒也好办,我给了他们便是,只怕他们到时没有放过日月神教,更是狼子野心,要统一整个江湖,何况还有一个什么都不求只求你死的林平之。” 
听到林平之,令狐冲的眼神明显黯淡下来,有些无奈地道,
“我曾在小师妹临死前答应过要好好照顾他的,他现在如此这番,日后再相见,我定不轻饶了他”
“你下得去手吗?”
看着令狐冲紧锁着眉头默而不答,我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抚上了他的眉毛,令狐冲,我知道你下不了手,你除了对我东方不败,谁都下不去手,那么就让我去吧,一切罪孽都有我来为你承担,一切伤害也有我来为你挡,如今有田伯光和仪琳在,令狐冲暂时不会有危险,也许我真该折返一次京城,去一趟锦衣卫府,一来拿令狐冲身上解药,二来杀了林平之,三来也许如你所愿毁了自己,葵花宝典也终将灭绝于世,那么你也就不会再卷入这场纷争,可以回到黑木崖和你的盈盈好好的厮守一辈子了。

 

 


任盈盈
向叔叔带着神教精英出发去京城救冲哥,不知为何,胸口那颗属于她的心跳动得十分不安。
一个教徒拱手跪在我床边,“参见圣姑,蓝凤凰等人在大殿求见圣姑。”
我挥了挥手让他退下,“你去告诉他们,我马上就去。”
“大小姐,你身上有伤,不宜走动”我看了一眼平一指,并不愿意搭理他,忍着肋间的剧痛,下了床,见平一指伸手来扶我,我巧妙地躲开了,直往文成武德大殿去,
“任大小姐怎么还不来”
“是啊,令狐兄弟都要被砍头了,圣姑怎么都不着急啊,都急死我老头子了”
七嘴八舌的嘈乱声从大殿里传来,我在大殿外轻咳了两声,示意我的到来,可他们个个面面相觑,都半张着嘴巴,瞪大着双眼,满脸莫名的吃惊与巨大的惊恐,过了半响,蓝凤凰终于吧嗒一下合上了嘴,然后指着我道,半天道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你,你是谁啊?干嘛穿着任大小姐的衣服啊?”
我白了她一眼,这一惊一乍的大傻姑什么时候能够沉稳一些,突然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自醒来我还未照过镜子看看自己的模样,伸手摸了摸自己还有些发烫刺痛的脸颊,我自是不愿意告诉他们我在牢狱里的羞愧史,正色道,
“蓝凤凰,你们所来何事?”
“嗯?这是大小姐声音啊?怎么变这样啦?”
“是啊?这是圣姑大人的声音啊?”
又是一番嘈杂纷乱的闹腾,心中难免感慨,我当年怎么会笼络了这些个没长脑袋的部下,
“你们闹够没有,若是来添乱的,趁早走!”
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说话的语气变得如此的重,也许是气愤如今这等紧急的状况下,这般无脑之人竟还有心思在讨论我的容貌。
蓝凤凰竟然上前双手捧起我的脸,左看右看端详了一番,问道,“你真是任大小姐?”我伸手打掉了蓝凤凰的手,刚想愤道,
“如假包换!” 平一指的声音响彻在大殿上,计无施忙把蓝凤凰往回拉了一把。
“我等有眼无珠,还请大小姐降罪”
众人顿时安静下来,低着头纷纷下跪在我眼前,我看了眼平一指,这人来得还真是时候,省的我多费一番口舌了。
“禀告圣姑,我等集合了众兄弟准备去京城救令狐兄弟,就是没人给我们带头儿”
“好,我跟你们一起去”
“大小姐,不可!你身上……”不等平一指说完,我便对着众人下令,“半个时辰之后,黑木崖下集合!” 
我回到屋子,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的自己,难怪他们都不认得自己的,就连我自己都吓了一大跳,这还是自己吗?拿出面纱裹住自己肿胀的脸,赶去崖下,看着众人已在崖下等候,腕间鞭子一挥,“出发!”
平一指背着药箱,边走边挥着手大喊,
“大小姐,等等,平一指愿跟随大小姐一同前往,也好照顾大小姐的伤势” 
我心里的气焰的确还未消,但看在平一指对我如此尽心尽力的份上,我道了句,“随便你吧!”相信平大夫曾是爹爹的部下,应该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告诉冲哥事实的真相,做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的事。
当我与众人快赶到监斩台时,听到仰天一声炮轰,我浑身一颤,便已丢下众人,飞进人群中,那一幕,我永远都忘不了,冲哥焦急地眼神里满含着担忧恐惧,一把揽过那个女人,紧紧抱在怀里,瞬间转了个身,脸上挂着满足的笑意,身后一掌落下,一口鲜血喷出,那个女人焦急地唤着冲哥的名字,而冲哥口里吐出了四个让我难以置信的字——东方姑娘。
她还活着,她竟然还活着,原本我知道她不可能再活在这个世上,才放胆让冲哥去寻她,如今她还活着,那么我任盈盈与冲哥的婚姻是不是就此结束了?眼睁睁看着她扶起冲哥转身,箭雨齐飞,直刺二人,只见她瞬间把冲哥护在怀里,一支箭羽直接没入她肩甲,不见她有任何待滞,带着冲哥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东方不败,你竟然还活着!
东方不败,你竟然在我眼前带走了我的丈夫!
所有的一切在我眼里都成了虚幻,监斩台前的一切厮杀,似乎已与我无关,久久望着二人离去的方向,泪水朦胧了双眼,直到一剑刺来,我丝毫没有反应,
“大小姐,小心!”向叔叔手捂着胸口跃到我身边,拉着我堪堪躲过了一剑,转眼看去老头子他们已然厮杀在锦衣卫中间,地上已经倒下一片神教弟子,我突然惊醒过来,看着持着剑对着我的林平之,满脸邪魅的笑容,
“大师嫂,别来无恙啊,麻子可想念你了”
“你给我闭嘴!”满腔的怒火全然施展在手腕间的鞭子上朝着林平之挥去,可我到底是重伤未愈,而且林平之如今武功已然又比当年高了不少,我已被他划破了几处衣衫,他鬼魅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轻蔑,他好似并不想杀我,只是更想看着我出丑而已,
“大师嫂,大师哥可被你的情敌救走了,你还不去追吗?”
不等我说话,他已然消失在了我面前。
看着曾经的部下死伤倒地一片,而锦衣卫却有杀不完的人陆续涌来,蓝凤凰瞬间放出毒物,只听得冲在前面的锦衣卫顿时一片呼叫,
“走!”向叔叔趁乱之际带着我离开了监斩台。
我们剩下寥寥无几的人一路逃出京城,向叔叔顿时跌倒在地喷出一口鲜血,我扶起他坐在石阶上,“向叔叔,你还好吧?”
平一指急忙赶到要为其诊脉,却被向叔叔一手挥过,
“平一指,你胆子不小啊,竟敢欺骗于我!”
“向教主,此话怎讲?”平一指一脸的茫然,
“你可知我身上的伤拜谁所赐?”向叔叔不等平一指说话,咬牙切齿的四个字往外蹦,
“东方不败!”
“不可能!”平一指想都未想,说出三个字,我看着一脸木讷的平一指点了点头,平一指眼里瞒是惊愕与恐惧。

 

 

 

令狐冲
我紧紧地抱着东方靠着墙坐在草堆上,也许是东方发烧还比较虚弱的缘故,后来便不愿意再开口说话了,只是静静地被我揽在怀里,东方的发丝散发着谈谈的幽香,身体柔软无骨,软软地靠在我怀里,感受着她的心贴着我的心,我无比的安心,毕竟守了她一天一夜,我也累极了,靠着墙似有似无地半梦半醒之间。
朦胧中感觉东方在我的唇上落下轻轻的一吻,犹如两年前崖顶诀别那般蜻蜓点水,脸上似有温热的泪水滴落,
“东方,别离开我” 
“令狐冲,若是我可以选择,我宁愿这辈子都不离你一分一毫,可是命运如此,我不得不离开”
我的双手不停的挥舞着,却怎么也抓不到她,泪水不断地从眼角慢慢溢出,与她的泪水紧紧地融合在一起轻轻滑落,我哭着喊着,
突然挥动的手被一双冰凉的小手紧紧地握住了,声音中略带着焦急,
“令狐冲,你怎么了?”
张开双眼,看着脸色苍白的东方蹙着眉头紧张地望着我,伸出小手擦着我脸上的泪水,
“做噩梦了吗?怎么都哭了呢?”
我流着泪幸福地笑了,世上最幸福地事莫过于你还在我身边,不离不弃,坐起身子一把揽过蹲在我身边的东方,哽咽道,
“我以为你又离开我了”
感觉怀里的人身子一滞,似乎有些僵硬,“东方,答应我,别再离开我好吗”
东方没有推开我的双臂,反而双手绕过我的身子紧紧地怀上我的背,脑袋靠在我的胸口,轻轻的唤着,
“令狐冲”
“嗯?”
“若是我走了,你会去找我吗?”
“会,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我不能再失去你”
“那……若是我死了呢,你会伤心会难过吗?”
双手拉下东方环住我的双臂,心痛地看着东方的双眸,一字一顿地说道,“东方,看着我,若是你死了,我会陪你一起去”
东方笑了,可眼睛里明明闪烁着点点晶莹,
“令狐冲,有你这番话,我东方白此生无憾”
望了望自己竟然躺在草堆上,东方却坐着我身旁,我疑惑道,
“傻瓜,天还没亮呢,你身子还未好,怎么起来了呢?”
东方扶着我慢慢躺下,“你腰还没好,躺着睡不会那么疼,记住,你这腰啊,要注意保暖,不要使大力,绷带至少要绑过今年的冬天,知道吗?”
“东方,绷带不是你天天给我绑的吗?”
“我……我怕我哪一天忘了嘛,你就不能自己绑吗”
“那我会提醒你,东方,我睡这儿,你睡哪儿?要不我们挤挤吧!”
我说着往里挪了挪,其实我也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想两个人都可以躺下来,这样会舒服些,可东方见我的样子,挑了挑眉,过了半响道,
“我才不要和猪一起睡,而且我都睡了一天一夜了,再睡岂不是也成猪了,我看着猪睡,快睡吧”
东方似在哄一个孩子,坐在我身边温柔地看着我,把盖在我身上的衣衫往上拉了拉,我的手却牢牢地抓着她的小手,生怕把失而复得的她又一次弄丢了。
早晨的阳光从从窗口洒在我脸上,我下意识地伸手去遮挡刺眼的阳光,突然浑身一颤,手心里的小手不见了,猛地睁开双眼,满屋子地寻那一抹心心念念的身影,一整晚的平躺导致腰部的僵硬,欲坐起的我硬生生地呼着痛栽倒在草堆上,门外守门的仪琳和田伯光听见了我的呻吟声,立马跑了进来,仪琳看着我吃痛欲起的样子,扶着我坐了起来,
“令狐大哥,你怎么啦?” 
看着仪琳和田伯光都冲进来了,还不见东方踪影,我撑着仪琳的手忍着剧痛缓缓站起,
焦急的问道“仪琳,你姐姐呢?”
仪琳环顾了一下屋子,迷茫地道,“姐姐?姐姐昨晚不是一直和你在屋子里吗?”
我浑身震了震,一把抢过仪琳手上的剑,道,
“仪琳,我要去找你姐姐,若是今晚我没有带你姐姐回到这,那么你和田兄便回恒山去吧,不用管我们了。”
我说着便往外走,田兄一把拦住了我,
“令狐兄弟,出什么事情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我要把东方找回来,田兄,保护好仪琳”
我推开田伯光的拦在门口的手,忍着腰间的剧痛,冲出门外,解下马车上的马,跨上马,挥鞭飞驰,我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找东方,依稀记得昨天夜里说道林平之之后,东方便一直深锁了眉头再也不言语了,莫不是东方为了我去暗杀林平之去了,我很庆幸我的双腿如今可以活动自如,不然让我坐以待毙地看着东方再一次为了我付出,那简直是要了我的命。
腰间因马背上的颠簸传来撕裂的剧痛,可远远比不上失去东方心里的痛,双腿一夹,马飞奔在去京城的路上。如今我只希望东方因身子还未好可以走得慢一些,再慢一些,东方,你身上伤还未好,千万不能去啊,你可知道如今的林平之已经练成了吸星大法,已不再是两年前的那般功夫了,东方,等我……
我赶到京城已是旁晚,城门进出口有大量的士兵一一排查,正在苦恼如何进城,若是换做平时,轻功飞进去或是举剑杀进去都不在话下,可如今我中了那些狗官不知道什么毒,偏偏运不上一丝一毫的功力,忽撇到有一辆拖车里面放了几个硕大的桶,我立刻下了马,趁拖车的男子与已官兵攀谈着,一个不注意,我直接憋气跳进一个桶,感觉拖车又被拖动了,过了一会儿,我探出脑袋,看了看确定是进城了,欲跃出大桶,可腰上一痛便摔在了地上,这一翻折腾耗了不少时间,连忙爬起身子,直往锦衣卫府冲,到锦衣卫府的时候,已是夜深人静,我做了许多年未做的事,翻墙而入,看到锦衣卫府多了不少官兵,纵身跃下,躲到树后,听见屋里传出
“来人!快来人!人都死哪去了!”
“大人!”
“再多加派一些守夜的人,还不快去!”
“大人,所有锦衣卫精英都已经派来守在府上了”
“那那那你你快快快下去吧,这这里不需要你了”
侍卫刚从李广房里退出来,便听到里面一声惨叫“呃啊”
“大人”侍卫立即提着剑欲跃门而入,
“没没没事,我做噩梦了而已,你快下去吧”
心里偷笑,看来头堵大炮一事,李广是被东方吓破了胆,不知林平之住在哪里,希望我来得还不算迟,希望东方还未来,正打算去寻林平之,便看到一抹熟悉的白影从李广房间跃出,心里一急,便要上前,没想到踩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了声响,
巡夜的官兵手持着大刀,朝着我的方向道了句,“谁?”
那抹白影听到官兵的声音立刻跃上了屋顶,
李广衣衫不整头发蓬乱脸上数道血痕从房里爬出来,颤抖地惊叫,
“快抓住大魔头!”
“大人,你还好吧”侍卫全都跑过去扶起李广,
“快快快去捉住那妖女!”
官兵朝着我的方向走过来,我提着剑跃出,一来不希望他们发现屋顶上的东方,二来既然发现了我,我令狐冲从来不是躲躲藏藏之人,虽然没有内力,但是这些虾兵蟹将们岂能抵挡得住独孤九剑的威力,纷纷倒地不起,又涌来一批官兵,毕竟无内力打斗,消耗不少体力,持着剑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这时屋顶上的白影,跃下到我身边,惊讶地看着我,
“令狐冲,你怎么来了?”
我深情地看着她,极其认真地道了一遍昨晚上说过的话,“我说过,你若是走了,天涯海角必寻到你”
东方看着我,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眼睛里闪着光芒,“走!”东方带着我飞出了锦衣卫府,我们互相看着对方,眼里满是笑意,东方带着我一路飞出城门外,她一口扶着大树一手捂着胸口大喘着气,脸上还是苍白的很,我赶忙上前欲扶着她,
“东方,你没事吧”
本以为她会像以前一样道一句没事或是死不了,可她一手竟然捏着鼻子,一手指着我,人往后一下跃得老远,
“令狐冲,你!你怎么那么臭啊,你掉进猪粪里啦!”
我莫名地伸起手闻着,看着身上蓝色的衣衫被染得屎黄屎黄的,才念起原来刚刚那个大木桶是装粪的,怪不得官兵没有细查,刚才只顾着要快点寻到东方,也没注意自己身上的味道,适才才发现真的是恶臭无比,自己差点都被熏背过去了。
“你还好意思说呢,我还不是怕你有危险嘛,才跳进了粪桶里蒙混过关,怪不到我当时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呢”
东方弯着腰捂着肚子大笑,
“哈哈哈,我说令狐冲啊,猪真是你家亲戚啊,连粪桶你都跳”
看着东方笑得都喘不上气来了,我撇了撇嘴,道“我说东方啊,你能不能不笑啦”
“你离我远点,过去点,别碰着我”
“东方,你嫌弃我”
东方用极其认真的口吻说道,“我不和猪为伍的” 
“东方!”
“没得商量,再过去点,三米远”

 

 


令狐冲
东方双手背在身后自顾自地在前面走着,过了一会儿她总算发现我并没有跟上她的脚步,转过身子来,眯着眼很嫌弃地看着站在原地不动屎臭屎臭的我,“还不快点走,你准备臭死在这里吗?”
我一手扶着后腰,一手伸出,哭丧着脸竟然和东方耍起无赖来,“东方,你拉我一把,我走不动了”
其实说走不动,是真的,原先是骑着马来的,马上虽颠簸但至少不用自己行走,如今马在城门口丢了,要靠两条腿自己行走,每走一步就牵扯着腰椎针刺般的抽痛,让我提不起脚步。
只见东方故意捏着鼻子假装呕吐状,使命地摆着小手,“我不要”
“东方,你有必要装吗,那有那么远还闻得到啊,而且我的腰真的很痛诶。”说着我揉着后腰故意站不稳状,啊吆啊吆叫唤了两声,
这招的确管用,东方立马收起了玩心,焦急地走到我身边,一手扶着我的胳膊,一手绕到我身后托住我的后腰,“你怎么样?还能走吗?”
我一手抓过东方扶住我的冰凉的小手,抓在手心里,得逞地笑着,“东方,我就知道你不会嫌弃我的”
“你敢骗我!”东方欲要推开我,还好我动作快,双手挽上了她的胳膊,她白了我一眼,继续扶着我慢慢地走着,
“令狐冲”
“嗯?”
“我现在总算知道了,为什么你没有用内力,而刚刚那一片人瞬间都倒地不起了”
我自豪地拍着胸脯说着,“东方,我虽然现在没有内力,但是独孤九剑的威力还是很强大的”
只见东方弯着双眼,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慢悠悠地道,“但是我觉得他们定是被你这一身味儿给熏趴下的”
“东方!”
“我觉得我现在就要被你熏晕过去了”
我一脸委屈样,放开东方的手,横跨了三步,东方笑着来到我身边,拉起我的手,“好啦,走吧”
我望到前面有一片湖,指着前面道,“东方,前面好像有一片湖水,待我进去洗洗,你可不准再笑话我了”
我说着便跑了过去,东方在后面焦急地喊着,
“令狐冲,回来,现在都入秋了,水凉得很,你腰入不得寒气,好啦,不笑话你了,快走吧”东方上前来挽住我的胳膊,硬生生地把欲跳入湖水的我拖走了
走了一会儿,东方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打开瓶子,把一粒丸子倒在手心里,伸到我眼前,“吃了”
“什么啊?”虽然嘴上问着,但已经把药丸塞在嘴里,我知道东方永远都不可能会害我的。
“试着运一下气,看看怎么样?”我暗自调气,瞬间经脉已然通畅,身上的毒便解了,我皱着眉望着一脸平静如水的东方,心疼道,
“东方,你折返回去就是为了给我拿解药”
东方转过身子,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她摆着手道,“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带着个废人尽拖累我们”
“东方”泪水已充盈了我的双眼,双手扳过东方的身子,哽咽道“答应我以后不准再为了我冒险了”说着一把把东方紧紧地抱在怀里,东方也不反抗也不动,更加不言语,只是僵僵地被我抱着,这个女人为什么每一次都为了我不顾生命,到头来还一声不吭,你这个傻女人。
过了半响后,东方一把推开我,转过脑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月光下如此浪漫的拥抱被东方一句话弄得大煞风景,“快憋死我了”
我毫无防备地被东方直接推倒在地,
“啊吆,我的老腰”
东方满脸担忧地蹲在我身边,手足无措地拽着自己的裙摆,不知如何是好,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令狐冲,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我实在憋不住了”
“都两年了,你力气怎么还是那么大啊,你到底吃什么长大的嘛”
“我都说我不是故意的了嘛,我扶你起来吧”
……
月光穿过树阴,漏下了一地闪闪烁烁的碎玉。一缕清柔的月光洒在东方娇美的容颜上,像一层薄薄的柔纱,晃了我的眼,我牵着东方,东方扶着我,眼神交错,微微一笑,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此,与此生挚爱,手牵手,心连心,相濡以沫,一生伴老。
我们没有用轻功,只是相互依靠着慢慢地走着,似乎不曾感到疲惫,凉风拂过,我紧了紧搂着东方的手,生怕她再着凉,当走到那间小茅屋时,太阳已从苍苍的山巅后面露出它那最初几道光芒的温暖,黑夜的清凉正在慢慢地消逝,我和东方眼里满是甜美的倦意 。  
只见田伯光坐在门槛上似有似无的打着盹,头一点,立刻惊醒,眯着双眼四周环顾,顿时睁大双眼,又使劲用手揉了揉眼睛,定神一看,立马朝屋里大喊,“小师傅,令狐兄弟和东方美人回来了!”
东方瞬间甩开了我的手,我委屈的鼓着腮帮看着她,她挑了挑眉瞪了我一眼。
仪琳从茅屋里冲出来,扑进东方的怀里,抽泣着道“姐姐,你去哪里啦?仪琳可担心了”
东方宠溺的摸着仪琳的小脸,“傻妹妹,这世上还有人能伤得了你姐姐的啊”
“姐姐,答应仪琳,以后不能再一声不吭地离开仪琳了好吗”
“好”东方摸着仪琳的脑袋紧紧地拥着仪琳,我好羡慕东方答应仪琳的那个“好”字,东方,你何时也能答应我别再一声不吭地离开我。
田伯光拱着鼻子到处在嗅着,嗅到东方和仪琳的身上,被东方一眼瞪了回去,仪琳怒道,“田伯光,你在干什么啊”
田伯光还在不放弃地嗅着,“小师傅,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啊?”
东方憋着笑撇了我一眼,田伯光终于一路嗅到了我身上,立马转过身子“呕”,干呕了好几声,转过身来,叉着腰对着我嚷道,“你身上怎么一股猪粪味啊?!”
东方终于再也憋不住,靠在仪琳身上,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东方!”
“好好好,我不笑了”东方捂着嘴,憋红了小脸,转而对田伯光道,“田伯光,我们赶路吧,黑木崖方向”
我一听黑木崖,便急了,“东方,为什么是黑木崖方向啊?”
“嗯……你不是说要回去和盈盈做个了结吗?”
仪琳看了看我和东方,惊喜道,“姐姐,你和令狐大哥?”
“仪琳,走吧,上马车”东方打断了仪琳,拉着仪琳坐进了马车车厢,
田伯光赶着马,走得并不快,刚进一个小镇上,东方拉开帘子道,
“田伯光,停”
我疑惑道,“怎么啦?”
“黑木崖已经不远了,我们找家客栈吃点东西,洗个澡睡一觉,明天再赶路”
我用力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其实我并不想回黑木崖,更不知道如何面对盈盈,怎么才能让她不受伤害地接受我和东方相爱的事实,如今这般,能晚一天是一天,能多逃避一天也是好的。
我们走进客栈本想要四间房,可掌柜的说只剩下两间房了,我便只能委屈的和田伯光一间房,大堂里吃饭的客人都捂着鼻子,
“老板,你们的菜怎么是臭的啊?”
“不会啊,现炒的啊!不可能会坏啊!”
我在东方耳边小声道,“东方,我先上楼洗澡去。”
东方宛然一笑,点了点头。
待我洗好,仪琳和田伯光已经吃完回屋里去了,可东方还坐在楼下点好了酒菜等我,好久没碰过酒了,一口灌下,“好酒”
“酒鬼”
“东方,还是你酿的桃花酒好喝”
东方有些诧异,“你……都知道了?”
“是啊,平大夫告诉我那是你酿的”
“哦,这样啊,真是想不到好不容易酿的两坛酒竟然都便宜你了”
“两坛?平大夫又骗我,给了我一坛,他竟然私吞一坛,待我回去问他要来,我们畅饮一番”
东方抿着嘴笑了,“呆子”
如此惬意的和谐却被一群不和谐的人打扰了,
“你们听说了吗,只要活捉魔教圣姑父令狐冲和魔教前任教主东方不败,悬赏十万两黄金”
“听说啊,这两个大男人练了葵花宝典,还在一起那个,你懂得,那个”
“诶,真是苦了如花似玉的魔教圣姑了,真没想到令狐冲是这等妖人”
“现在朝廷,所有江湖人士都在找这两个妖人,诶,可惜啊,十万两黄金我是没命享咯”
东方眯着眼睛妖娆地看着我,小声地说道,“令狐冲,没想到你那么值钱,我拿你去换黄金吧”
我吃着小菜含糊不清地道,“你舍得吗”
东方冷“哼”了一声,又听得东方道了句“看来今晚,是睡不踏实了”

 

 

 


东方白
陪令狐冲用过饭后,陪他走到房间,临走前狠狠瞪了一眼已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的田伯光,田伯光被我瞪得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走到门口,嬉皮笑脸地道,
“嘿嘿,东方美人”对着令狐冲道,“令狐兄弟,你睡床,我在椅子上打个盹就好。”
“田兄,这……”永远慢半拍的令狐冲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田伯光一把把令狐冲拉进了屋里,附在令狐冲耳边说,“你没看到那个杀人的眼神嘛,你还是乖乖地躺床上,饶了我吧”
我笑着回了房,仪琳倒是已铺好了床铺,叫小二打好了洗澡水,见我进屋,忙扶着我道,“姐姐,你也好些天未好好合眼了,瞧你的脸色那么难看,待洗完澡,我给你肩上的伤再上些药,你好好睡一觉”
我看着如此贴心的仪琳,想到过去总是责怪我的仪琳,不免鼻尖一酸,摸着仪琳的小脸道,“仪琳,我的好妹妹,谢谢你”
仪琳红着眼眶,吸了吸鼻子,道,“姐姐,过去都是仪琳不懂事,如今仪琳绝不会再离开姐姐半步,仪琳会好好照顾姐姐的”
仪琳细心地帮我褪去衣衫,小心翼翼地帮我解下肩上的纱布,生怕弄疼了我,我抓着仪琳的手,道“我自己来吧”
“不,姐姐,小时候都是姐姐照顾仪琳,仪琳如今长大了,该照顾姐姐了”看着仪琳满眼的晶莹,我便拿开了手,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来自亲人来自我的妹妹的关怀。
仪琳要解下我的胸口的薄纱,被我一手拽住了,不是因为那条蜿蜒的疤痕有多怕羞于见人,而是我怕吓着眼前的小丫头,受不住会大哭起来,到时候惊动了隔壁的令狐冲。
仪琳却坚定地看着我,拉下我的双手,褪下最后一层薄纱,仪琳半张着嘴,眼里满是惊愕与难过,我双手遮住心口,避开仪琳的眼神,仪琳慢慢移开我的双手,手指轻轻触碰我心口那条蜿蜒的疤,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地往外流,“姐姐,疼吗?”
我伸手拂过仪琳的泪水,安慰道,“傻妹妹,都两年了,你看,早就结疤了,怎么还会疼呢,就是丑了一点。”我永远不会告诉她,两年来,心口的痛从来就没有停止过,这条疤痕的背后给我留下的却是终身难愈的隐疾,也许哪一天,疤痕下包裹的那颗心不再跳动了,那我也便真的不会再痛了。
仪琳站在我身后洒下花瓣,用水轻轻抚过我的每一寸肌肤,触到我左肩的那道疤时,顿了一下,声音中带着些许的不满,“姐姐,这三条疤都是为令狐大哥受的吧,姐姐,你竟如此爱他,他却……如今,又多添了一道”
听着仪琳的话,我双手抚着心口的疤,是啊,都是为他受的,为了他,真是挨了不少刀子呢。
仪琳为我上好药,绑好伤口,披上衣衫,擦着我每一丝滴着水的头发,这一刻,我是无比的幸福,仪琳,我的好妹妹。
仪琳牵着我到床边扶我躺下,“姐姐,你快睡吧“
“你呢,来,一起睡,好久没和妹妹一起睡了”我往里靠了靠,把仪琳拉上了床,
“是啊,还记得小时候,娘亲总是抱着弟弟,不肯哄琳儿睡觉,便是姐姐每夜唱着童谣哄着琳儿睡的”
我伸手揽过仪琳瘦小的身子,像小时候那般哄着她拍着她的背,唱着那首童谣,看着仪琳的安心的睡颜,我满足地笑了,我的好妹妹,谢谢你还爱我。
我小心翼翼地起身,生怕吵醒了仪琳,轻轻地跃出屋子,飞上屋顶,躺下身子仰头望着墨黑的天际一轮圆月,还清晰地记得上个月的月圆之日,我和令狐冲在婆婆家无忧无虑地放灯喝酒赏月,若是知道他有这番劫数,我定不会赶他回黑木崖的。
想起吃饭时,那些议论纷纷,看令狐冲满不在乎的表情,我心里倒不是滋味了。
令狐冲啊,你尚未和我真正在一起,便已名声狼藉,若是真有这么一天,世人把你和我这个大魔头绑在一起,你当真受得住这般骂名,我是不在乎世人如何看待我东方不败,但我却不能不在乎世人如何待你,令狐冲,让我们珍惜如今能在一起的每一天,待我将你送回到黑木崖后,你依然是盈盈的丈夫,我依然会遵守我的承诺消失在你生命里,默默祝福你,可好?
“一个人在这里叹什么气啊?”令狐冲拿着一壶酒扶着后腰动作缓慢地坐在我身边,跟个老公公似的。
“你怎么来了?”我转过脑袋,看着曾经让我魂牵梦绕的侧脸
“田兄守了好几天夜未合眼了,这不头一落枕头便呼噜,我睡不着便想偷一壶酒来喝喝”他摇着手里的空酒壶对我眨了个眼睛
“我说令狐冲,你好歹也是当过掌门人的人了,还是日月神教圣姑父,你不是穷到还偷酒喝吧”
“那你说你到底要不要陪我嘛”
我无奈地摇了摇,坐起身子揭开屋顶的瓦片,一根银针从指间弹出,划破了酒坛的封口,
“还不过来”
令狐冲打开酒壶盖子,乐滋滋地看着我,我无奈竟然此番明有追兵,暗有杀手的情况下,还要为这种事消耗我如今不多的内力,双手提气,酒划着弧线便从酒坛里窜到了他手里的酒壶里,看着他满脸的笑意,我也笑了。
令狐冲喝了一口,嘴里还吧嗒了几下,
“好酒啊,还是偷来的酒最好喝了,还是和东方喝酒最美味了”
我笑着白了他一眼,“酒鬼!”
“东方,你知道吗,这两年,你不在的日子里,所有酒在我嘴里都是苦的,有一段日子我都不愿意再碰这酒了”他说着手便不老实地要往我肩膀上搭,我伸手一拍,他的猪蹄便委屈地缩了回去
“那董兄弟,给不给面子,喝一口啊”
我知道我如今的身子是不适合饮酒的,但我不想扫他兴,接过酒壶小小地咪了一口,把酒壶了递还了给他,突然几道黑影在屋檐底下一闪而过,
“来了!”我拉着令狐冲飞到了对面的屋顶,
令狐冲一口酒还未咽下,含糊不清地说,“什么来了?”
我伸手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轻轻地说道,、
“你以为我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屋顶上喝西北风啊,当然是干正事咯”
我抬起下巴努了努嘴,两个黑衣蒙面人从墙角探出脑袋来,跃上我们刚刚在的屋顶,翻开其中一片瓦片,我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我们那两间屋子,黑衣人从腰间拿出一根烟管吹出一缕青烟,两个黑衣人相互打了个手势,表示任务完成,放出信号,黑夜中划过一道红光。
指尖发力,真气定住了其身形,我对令狐冲示意了个眼神,跃到他们身边,笑道,
“令狐冲,就连这些不知名的小毛贼都有那么大的胃口,敢来吞下这十万两黄金,看来江湖要为我们这葵花双妖暴动了呢”
令狐冲揭下他二人的黑布,疑惑道,“那现在怎么办,杀了他们吗?”
“令狐大侠变身葵花妖人,倒是血腥了不少呢”
“东方,我是正常的”令狐冲,我的重点是后面好吗
我诡异地一笑,“我们走吧,让他们自己玩去”
我和令狐冲一手拽了一个,回到屋子里,妥妥地让二人躺在了葵花双妖的床上,我和令狐冲分别抱着被迷晕的仪琳和田伯光走出屋子,在临走之前,在桌上放了一本空册子,草草几笔,在封面写了四个大字:“葵花宝典”。
我和令狐冲相互依靠着在车厢外驾着马车,仪琳和田伯光在里面呼呼大睡,
令狐冲慢悠悠地赶着马,道“东方,我们去哪?”
“我不知道呢,回黑木崖的路上定有不少江湖人士埋伏在那里”
“东方,你刚刚为什么不杀了那两个人”
“我怕令狐大侠再刺我一剑啊”
“东方”看着令狐冲一脸憋屈的样子,
我宛然一笑,“好啦,逗你的,我不想在仪琳面前杀人,何况他们这些小门小派,也杀不了你我,不足为惧”
令狐冲一手揽过我的身子,一手赶着马,突然深情地看着我,
“东方,谢谢你”
我避开他的眼神,闷闷地道,“嗯?谢我什么,谢我不杀人啊”

他紧紧了搂着我的手臂,温柔地道,“谢谢你还在我身边,谢谢你为了我不挑起纷争,只因这件事是牵扯到我,所以你不杀他们,你是怕所有罪名都会算在我头上,是不是,东方”我抬起头望着他深邃的眼睛,令狐冲你终于会心看事情了,他继续道,“请你相信我,无论如何,我都愿意与你一起承担”
我往他怀里钻了钻,“令狐冲,我至始至终都很相信你”只有你不信我。
秋夜里的微风有些凉,我收了收身子,卷缩在令狐冲怀里,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若是有那么一天,我就这样靠着你死去,那也是幸福的。


 

林平之
张鹏被东方不败杀死之后,李广让我暂代了张鹏的职位,说过几日他会面见皇帝禀明我在抓拿反贼过程中付出莫大的功劳,让皇帝破格升我为锦衣卫负指挥使,其实我心里明白,李广是把我推上了风口浪尖上,又摸清了我要对付令狐冲的心思,他便可以坐享其人之福。
自那日监斩台一战,李广被东方不败吓得噩梦连连,本该派出去抓拿反贼的精英却被他统统调回锦衣卫府中做起了最基本的巡逻,我心中暗自好笑,堂堂锦衣卫指挥使竟然只有这么点胆子,真遇上什么刺客,估计根本就顾不得小皇帝的性命,自己先逃跑了,我真为小皇帝花真金白银来养这些废物而悲哀啊。
这些时日我暗自笼络了过去效忠张鹏的将士,幸而张鹏曾交代我于他有莫大的恩惠,他们都愿对我马首是瞻,我便让他们到处放出消息:
东方不败死而复生,令狐冲为夺葵花宝典不死之密,抛发妻与妖人苟且。
真是没想到,消息一出,令狐冲如今的名声却是比当年除魔卫道的大侠之名更响亮了,这让我很高兴。
令狐冲,过去我所失去的一切,我要你一样一样地来偿还。
那日夜里我在屋里小酌,侍卫来禀,说东方不败和令狐冲又闯进锦衣卫府了,我速速赶去,只见一片人都倒在地上。
真是没想到,他们还会在折返回来,转眼看去,李广趴在门沿上,满脸是被针划破的血痕,看来东方不败把大师兄所受的伤都从李广身上讨出来了,李广满手鲜血扶着门框慢慢爬起,眼里满是愤怒的血丝,想那李广是恨毒了东方不败,颤抖地嚷着,
“来人,贴皇榜,抓拿反贼,悬赏十万两黄金!”
看来锦衣卫还真是块肥肉啊,十万两黄金,大师兄,你还真不值这个价,倒是东方不败跟着大师兄倒掉了身价了,呵呵,十万两黄金,看来又有不少人为之要不惜性命了。
最近江湖上各个门派不管大小都在密谋着蠢蠢欲动,武林人士到真不是奔着十万两黄金去的,而是为了能使人死而复生的武林隗宝——葵花宝典,这倒十分合我心意,无论如何,我都要令狐冲生不如死,痛不欲生,最后死无葬身之地。
从令狐冲和东方不败夜探锦衣卫府离开京城后,我就派出人马,跟踪令狐冲等人,但没有我命令,绝不能动手,飞鸽传书,他们进入一个小镇,我向各大门派放出消息,想不久大师兄就会收到意想不到的礼物。
可没想到愚蠢的小门小派竟然自己和自己打起来了,诚然是我太低估东方不败了,不废一兵一卒,不废一分内力,用了一本假的葵花宝典竟然让这些小门小派死伤殆尽。

 

 

 

令狐冲
墨色的夜空下的树叶“沙沙沙”地作响,细细听来,宛如一首美妙的乐曲。偶有如水的凉风轻轻拂过她的青丝,鼻尖弥漫着沁人心脾的丝丝清香,我紧了紧怀里的人儿,生怕刚退烧的东方再次着凉,听着东方浅浅的呼吸声,看着绝美的容颜安睡在我怀里,一时情不自禁低下脑袋双唇轻轻摩擦着她白皙的前额,东方如一只受惊的小猫一般蹙着眉头在我怀里拱了一拱,我嘴角扬起了一抹幸福的微笑,东方,你可知,如此这番,才是真正的祝我活得幸福。
我并没有按照东方所说,走着回黑木崖的路。既然东方说,在黑木崖的路上必定危机四伏,那么我绝不可以再让东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了。所以我决定要把东方往安全的地方带,虽然我不知道哪里才是安全的地方,却走着与黑木崖截然相反的路,等安置好东方仪琳他们,我便会独自上黑木崖与盈盈了结这场荒谬的婚姻,虽是对不住盈盈,但长痛不如短痛,趁我与盈盈尚未夫妻之实,盈盈也可以尽早另选良人改嫁。 
清晨,万籁俱寂,东边的地平线泛起的一丝丝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几只小鸟儿在树枝上清脆地鸣叫着,那叫声唤醒了沉睡中的田伯光。车厢里传来田伯光打哈欠的声音,顿时惊叫起来,“我怎么在马车上,这是怎么回事,小师傅小师傅,你醒醒,小师傅你怎么啦?”
我皱了皱眉头,转过头拉开车帘子瞪了田伯光一眼,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指了指在我怀里尚在熟睡的东方,生怕田伯光惊醒了她,总觉得东方的脸色白得有些病态,过去东方虽然肌肤也是白嫩如雪,却总透着红润,如今却有些苍白无血色之态,伸手抚摸着靠在胸口的小脸,甚是心疼,恐是近几日又是伤又是病还未睡好的缘故。
田伯光探出脑袋望了望周围的一切,压着嗓子,发出如鬼魂缠绕在耳边的声音,“令狐冲兄弟,我们为什么在这里啊,我们这又是要上哪去啊”
“嘘”,伸手把贼头贼脑的脑袋塞进车厢里,拉下帘子便不再搭理他,微笑着看着怀里的东方。
马车缓缓行驶在林荫小道上,马蹄扬起一片尘埃,车轮压过泥土留下蜿蜒的痕迹,两边树木遮挡着阳光在叶子中偶尔露出星星点点的光斑铺在地上。
东方许是真的累极了,待睁开双眼的时候已是正午时分了,秋日的阳光并不刺眼,柔和的阳光洒在东方的白皙的小脸上,似有了一些红晕, 
“嗯”东方伸手揉着朦胧的双眼,双眼弯起看着我,
我宠溺地摸着怀里脑袋,“醒啦”
“嗯,我们这是去哪?”
“我也不知道,反正不是黑木崖方向,那里埋伏太多,我们现在身上都有伤,还是避开些好”
帘子后传来仪琳柔弱的声音,“姐姐呢,我们这是在哪啊,为什么感觉头晕晕的啊”
东方挣扎着要从我怀里挣脱出来,我无奈地摇了摇头,便松开了紧紧环住她的胳膊,她跑进车厢里,不知道干了什么,田兄便憋屈地跑了出来,坐在我身边,
只听得车厢里东方温柔地问,“好些了吗”
我转头拉开帘子,只见东方正在指腹抵在仪琳的太阳穴上轻柔着,“嗯,姐姐,真是好多了呢”
“东方,你饿吗,我去弄点东西”
东方一脸地逼视,“你行吗?”
我拍着胸脯夸下海口,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看我的,你只管吃就好”
“吁”停下马车,我走到车厢旁,硬是伸手揽过要下马车的东方,东方先是一愣,低着头,小脸瞬时羞红到了耳根,妥妥地把东方抱下,双脚落地,我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去找食物。
万里碧空,飘着朵朵白云连在一起,像海里翻滚着的银色的浪花,层层重叠,像层峦叠嶂的远山,我在地上捡起几颗小石子,指间使力,看准了越过白云下的一排鸟儿,刷刷几下,从空中便掉下美食来了,我抓起地上的鸟儿,往回走,我朝着坐在树下的东方挑了下眉毛,示意,看吧,我说我行吧
我把鸟儿一股脑儿全仍在地上,对着整天围着仪琳转悠的田兄喊道,“田兄,你去找点柴火树枝什么的,我们烤鸟吃”
我拖着后腰直直地慢慢地蹲下身子,抓起一只鸟儿,从鸟头这一折一拉便把鸟儿一身的毛褪下,露出血淋淋的肉体,仪琳捂着眼睛一下扑到东方的怀里,
“啊!令狐大哥,你好残忍啊,呜呜”
东方瞪了我一眼,宠溺地拍着仪琳的背,“好了,别怕,姐姐在”
仪琳闭着双眼口里还不停地念叨,“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看着东方如此宝贝仪琳,我一脸憋屈,嘟着嘴,田伯光在一边已经升起了一堆火,我抽出剑穿过一只只粉嫩嫩小鸟的尸体,仪琳又是一阵呜呜往东方怀里钻,我的脸已经抽筋到顿时皱成了一个疙瘩,
没过多久,香味随风飘出来,
东方走到我身边,蹲下身子,皱着眉道,“令狐冲,你这是要烤给我吃的?”
我一脸得意地朝着东方挑眉,“对啊,怎么啦?很期待吧”
东方却显得很委屈道,“我不爱吃焦的”
“啊,焦了吗?”
“再烤下去,就成碳啦!” 我看着火苗上的小鸟,似乎是黑了点,也不至于是碳吧,东方你用得着那么夸张吗?
东方一手打掉我那剑的手,夺过我手里的剑给鸟儿翻了个身,
“东方,你还会烤这东西啊,哎,老实交代,以前你来思过崖给我带的烧鸡,不会是你亲自做的吧”
东方也不看我,平静地扯下一只小鸟递到我手里,“我那时哪有那么多时间啊,烧鸡是在你们华山脚下买的”
我啃着香喷喷的鸟儿的小腿,道“我怎么从没发现华山脚下有那么好吃的烧鸡啊,你骗我吧”
东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说买的就是买的!”
“好好好,买的,买的”
田伯光拿着一只小鸟追着仪琳跑,“小师傅,你要不要来一个啊,可香可好吃了”
仪琳被田伯光手里的小鸟都要吓得哭了,“不要,田伯光,你走开!”
田伯光还是不依不饶地把小鸟凑到仪琳眼前,“你就尝一口嘛”
仪琳索性紧紧闭上眼睛大喊,“田伯光,我不要,姐姐,呜呜”
东方瞬间凌厉的眼神撇向田伯光,田伯光一下跃得老远,把整只小鸟塞进自己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小师傅,你别叫,我不逼你吃了,我自己吃,自己吃”
东方站起身子走到仪琳身边,“仪琳,把马车上的馒头拿来,我帮你烤烤,可香了,不会比他们的烤鸟儿差”
看着东方蹲在火堆旁,细心地为仪琳烤着馒头片,馒头的确变得好香好香,我伸手便要拿一片尝尝,却被东方无情地打了回来,还给了我一个大白眼,“仪琳,过来,可以吃了”
看着仪琳吃得可香了,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直接把烤焦的鸟儿扔给了田兄,去抢仪琳的馒头片,
东方笑着看着我们,声音却是含着内力响起,“令狐冲,你们都吃饱了吗,这些剩下的可别浪费了,给他们吃可好?”
“他们?谁啊?” 我还没反应过来,张着嘴塞着一片馒头疑惑地看着东方,
“从我们离开京城,便跟了我们一路的人啊,定也应该饿了”
东方说着,拿着剑柄一挥,剑上剩下的鸟儿和馒头片全部横着飞了出去,便听到草丛里一片稀稀疏疏,“东方,我的馒头,我还没吃够呢”
“你还吃,猪啊,吃那么多”
“好吃嘛”
四个黑衣人从草丛里跃了出来,我顿时警惕地站起身子,全然忘记了腰上的伤,一阵撕痛让我踉跄了几步,东方站起身子,扶住了我,待我站稳了之后,她上前一步,妖媚地把玩着一丝青丝,
“怎么样,东西还合胃口吗?” 顿了一下继续道,“既然跟踪我,又不下杀手,想必是林平之的人吧”
“废话少说,既然被发现了,我等也没想过要活着回去,今天我等定要为张鹏张大人报仇!”其中一个黑衣人,手持着大刀不停地轻颤,
东方瞬间全身散发着霸气,凌冽的眼神看过去,似在看四个死人一般,“报仇?你觉得你们有这个能力吗?”
四个人身子不住的颤抖着,东方指尖一动,闪着光芒,几根银针直直插入四人的足髌骨,“扑通”一声巨响四人通通跪在地上,
“今天本座心情还不错,饶你们不死,爬回去告诉林平之,若是他还是有那心思,要伤令狐冲一分一毫,那么本座定取他性命,滚!”只见四个人立马调转方向欲站起不成挪动着身躯,突然“啊”齐声惨叫,全部趴倒在地不起。
“哈哈”一股内力雄厚的声音响彻整个树林,
“看来东方教主,如今倒是心慈手软啦!”

 

 

 

令狐冲
我提起剑拉过东方冰凉柔软的小手把她护在了身后,就算她是东方不败,就算她是武林第一人,我也必须挡在她身前,绝不会再让她受一丁点的伤害。
东方却反握住我的手,紧了紧,示意我莫急,皎洁的眼神一瞬却变得霸气十足,
“哼!不过是虚张声势!难道丐帮如今就这点出息,只会躲在背后杀人!”
“哈哈,东方教主果然好眼力”一白发的老者,身穿衣衫褴褛,正是乞丐装束,却不知此人是东方口中所说的丐帮哪位长老,其身后跟着数十个披头撒发的乞丐。
老者撇了一眼我与东方的牵起的手,不屑地看着我道,“哼,想不到令狐少侠乃风清扬前辈亲传弟子,竟和此等妖人在一起修炼葵花宝典”
听着妖人二字,莫名的恼火,辩解道,“前辈,东方并不是前辈口中的妖人”
东方不等老者开口,上前一步道,“哦?难道丐帮帮主不是为葵花宝典而来吗?”
老者脸色一变,怒道,“我等是除魔卫道,捉拿葵花双妖的,令狐冲,你若是如今回头还来得及,我们一起除了这魔头,还江湖一个平静”
东方转头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忧伤,又让我想起了灵鹫寺下我为了正义为了除魔卫道一剑刺出,“都说我负天下人,天下人又何曾善待过我” 幽怨的眼神深深的烙在我心坎里。
我张开五指反扣住东方的五指,十指相扣,虽未言语,但我相信东方能懂我,
“前辈,我道您是前辈,故不想为难与你,且你也莫要为难我们,若您再出言不逊,只怕晚辈手里的剑不能答应”我伸手举出手里的剑,
“竟敢对帮主无理,看招!”其中一个衣衫破旧不堪的乞丐向我袭来,我松开了东方的手,未出剑,我并不想伤人,故以极快速度和指法封住其穴道,
“陆长老!打狗阵!”跟着剩下的乞丐手里拿着竹棍齐攻而上,数棍袭来,我持剑抵挡,仪琳和田伯光跳入阵中,一棍袭来,仪琳举剑刺去,
“小师傅小心!”田伯光把仪琳护在身后,纠缠在一群乞丐棍棒中间,只见东方拉开仪琳和田伯光,幻化成数十个幻影让对手手中棍棒欲辨无从,速度之快如鬼魅,棍棒齐攻聚集,东方稍用内力,散开其棍棒,只听得一阵清脆的“啪啪啪”数十根棍棒落地,东方合并双指瞬间封住乞丐穴道,一圈乞丐纷纷僵直倒地,扬起一片尘埃。
我拱手对着老者道,“前辈,我们无意伤人,还请前辈……”
话还未说完,老者手臂一抖,衣袖里伸出一根碧青绿竹杖,竹棒化成了一道碧影朝我袭来,我不敢怠慢,举剑直刺,迎着碧绿的影子而去,老者身法如长江大河,绵绵而至,直攻我下盘,决不容我有丝毫喘息的机会,连环钩盘,攻势中间蕴藏着千变万化的身法,一绊不中,二绊续至,我只顾防守,却始终无法施展手中的剑,急急后退,
听得东方的一声“破枪式!”, 我立马调转攻势,以剑破杖,在远距离上, 做到防御滴水不入, 攻势却逐渐瓦解杖棍攻势, 等趋近碧青绿竹杖时,发挥独孤九剑的优势, 点中其杖尖, 任他如何变幻攻来, 我都能直点他手中竹杖杖尖, 使他无法发挥其身法。
“小子,不错啊!”那老者身法突然一变,那碧青绿竹棒有如一根极坚韧的细绿藤条,欲缠我身,突然竹棒化成了一团碧影,猛绕道我身后,此时我后心“强间”、“风府”、“大椎”、“灵台”、“悬枢”各大要穴皆敞开,只要被棒端点中,非死即伤,不待我回身,只见东方形如鬼魅,瞬间拽住我衣衫,直往后退,便在此时,老者右手化掌已跟着击出,我来不及考虑,一把推过身前的东方,一掌击出,“砰”的一声响,我已经于老者双掌合并,衣衫鼓起,四周泥沙扬起在半空中,
“吸星大法!”老者眼里满是惊讶与恐惧之色,脸部已经被吸星大法的强大吸力变得扭曲不堪,我想我如今的模样也好不到哪里去,老者内力被吸到我丹田散在经脉中,瞬间感到气血翻腾,果然吸星大法是大有害处的,自从方正大师来传授易筋经下篇告于我是东方两番上灵鹫寺为我求来的,至今我尚未再继续修炼此法。
“令狐冲,快收掌!”东方焦急的声音传入我耳里,可我哪里还收得住,两掌被牢牢地吸定,只见东方化作一团白影,掌风朝我二人双掌袭来,一阵风,手掌处感到一股强大的内力,三人强大的内力迸出,尘土飞扬,双边的树木连根拔起,听得仪琳和田伯光二人一声闷哼,瞬间我与老者二人双掌一分为二,我和老者纷纷向后飞去,一声巨响后倒地,喷出一口鲜血,
“令狐冲,你没事吧”东方立马在我身边蹲下,一手扶起我,一手双指抵上我手腕,神情委实焦急,我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拍着东方的手虚弱道,“我没事,放心,调息一番便可。”
“还好”东方号着我的脉道,东方站起身子走到老者身边,俯下身子抬起一只脚踩在其胸口怒道,“解风,你若是不想丐帮从今日开始变成无门无派,那就给本座滚!”

 

 

 

东方白
不是我不想杀了解风,而是我实在不愿意到头来这笔账会算在令狐冲头上,加之为了冲开其对掌,我几乎用了其二人加起来的内力去对峙,冲开那一瞬,二人未收回的掌风齐齐向我袭来,心里暗自叫苦,本打算对付这些破乞丐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以快取胜,实在不想令狐冲会用吸星大法对付那破乞丐蕴含了全部功力的降龙十八掌,二人无法撤掌,又见令狐冲似有走火入魔之痛苦征兆,不得不咬牙一次又一次的催动内力。
待解风带着众乞丐慌忙逃窜,转头看向被我内力震晕的仪琳和田伯光,再转过头来看向已经接近失去意识的令狐冲,强力再提起内力压下心口的不适,东方不败,你不能败,更不能倒下,若是你倒了,他们要怎么办?
顾不得此时胸闷异常,逐个背着他们躺进马车车厢,望了一眼脸色微白的令狐冲,吐出一口浊气,独自驾着马车飞奔在林荫小道间。 
秋末的黄昏来得总是特别的快,还未待到被日光蒸发起的水气消散,太阳就落进了西山,越过一片树林后,峰峦重重叠叠若影若现,山谷中的微风带着浓重的凉意,驱赶着白色的雾气,向山下游荡,山峰的阴影越来越浓,渐渐和夜色混为一体,缓缓地被月亮烛成银灰色。
山洞里
看着平躺的尚晕迷不醒的三人,我已经无力为他们再输一分一毫的内力助他们疗伤了,只能静静待他们慢慢自己转醒,燃起一堆篝火,火苗顺着微风摇曳,火末星子发出霹雳巴拉的声响。
我靠着石壁慢慢下滑,盘腿而坐,可真气每运转到心口处却阻滞不畅,堵塞在心脉处不得出不得进,我又偏偏不信这个邪,猛一发力,顿时心口剧痛,血气翻腾,喉头一甜,满口的腥甜往外喷,“噗”看着地上的猩红,我充满了无奈,摇了摇头,伸手用手背擦去嘴角的鲜血。
耳边突然听到一声“唔”的轻声呻吟,我立马支撑起身子,跑到令狐冲身边,蹲下身子,切上他的脉,脉象虽混乱但无性命之忧,“令狐冲,你感觉怎么样?”
令狐冲颤动着睫毛,缓缓睁开双眼,轻咳了两声,捂着胸口吃力得说道,“我感觉有股真气在内力乱冲,浑身经脉刺痛。”
我皱着眉不解地看着神色痛苦的他,难道老和尚又骗我,没把易筋经传授给令狐冲化解体内真气,日后再见老秃驴定要灭他满门。
令狐冲挣扎要坐起来,奈何他腰上有伤,挣扎了几次都没成功,我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起,让他靠着石壁而坐,他侧过头伸手抚摸我的脸,蹙着眉温柔地道,
“东方,你没事吧,怎么脸色那么苍白?”
我愣了一下,别过头去,不敢对视着他那双担忧的眸子,嘟着嘴不满道,
“我怎么会有事,你看看你们三个,那么不经打,连几个臭要饭的打不过,竟集体晕倒,把你们背上背下的真是累死我了”
令狐冲一手扳过我的脸,一手握住我的手,眼里满是‘我不信’,
“你真的没事吗?”
我低下双眸,抽出被他握紧的手,站起身子,转过身背对着他,伸手抚上自己的脸颊,难道我的脸色真有那么难看吗?我自己的身子自己还是知道的,心脉不畅,刚刚运功之时几股真气被封在心口处,散发不出来,近日来又是得不到半刻停歇,心口处本就隐疾暗作,再加之今日大番消耗内力,又受二人各一掌,心口处就像碾压一般剧痛,可是我不能表现出来半分不适,我不想令狐冲为我内疚,我不想看到他丝毫可怜我的模样。
转过身俯视着他,故意冷谈道,“令狐冲,你自己调息一下,然后去帮帮仪琳,我和仪琳的真气不属同一派,冒然输入恐会伤了她”
“好”只见令狐冲闭目盘腿而坐,微微吐息,
我走到仪琳身边坐下,扶起仪琳靠在自己怀里,拿起水壶小心翼翼地贴着仪琳的双唇,
田伯光悠悠转醒,看到我怀里的仪琳的,一咕噜爬起身子,跌跌撞撞地伏在在我身边,摇着我手里的仪琳,眼泪扑闪扑闪地落下来,扁着嘴大哭地嚷道,
“小师傅,小师傅你怎么啦?小师傅你不能死啊,你就这样丢下我,我要怎么办啊,小师傅!”
我白了他一眼,不急不慢地道,“仪琳没事,只是她内力没你们那么深厚,还未醒而已。”
田伯光听得我的话,立马用衣袖胡乱摸了一把眼泪,撇着嘴指着我责怪道,
“那你怎不早说,害我好一顿伤心。” 
照我原来的性子定会怒瞪着他给他一掌,如今我到觉得田伯光对待我小妹,到是着实好得很,我对着他微微一笑,
“东方美人,我还是习惯你凶我,嘿嘿,你可千万别对我笑,你这一笑我浑身的鸡皮疙瘩全起来了,太恐怖了”
田伯光摇着脑袋如拨浪鼓一般,全身佝偻着双手摩擦着双臂,对于这种给不起好脸色的人,还是一个大白眼比较合适。
……
我迈步走到山洞外, 周围一片寂静,前边的深谷已是一片漆黑,暗黑色的峰峦重重叠叠,夜空只剩下一抹残月挂在茫茫天际,星星点点在苍茫的夜空中闪烁,在这沉沉酣睡的大自然怀抱里,听到一阵野马的嘶叫伴随着忽高忽低的强健马蹄响声由远及近,
叹了一口气,“来得还真快!”
我转向山洞,看见还在调息的令狐冲,对田伯光道,“田伯光,你带着仪琳先走!”
田伯光不明所以,“出什么事啦?”
“不要马车了,快骑上马,带着仪琳立刻走!”田伯光似看出了我严肃的神态,立马抱起仪琳,从马车上解下马扬长而去,看着他们慢慢消失在黑夜里的背影,我只希望他们平安就好,莫要再被卷入这场厮杀。
我坐在令狐冲身边,皱着眉看着盘腿而坐的令狐冲,他额头沁出密密细汗,睫毛上的汗珠落下,张开双眼,转过头笑着看着我,
我用衣袖擦着他额头的汗水,担忧道,“好些了吗?”
令狐冲拉下我的手拽在手心里,四周望了望道,“嗯,好多了,咦?田兄和仪琳呢?”
“我让他们……”话还未说完,便听到外面一阵骚动,一阵掌风佛过,火堆瞬间扑灭,令狐冲揽住我的腰,跃到了石壁之后,我睁大眼睛惊异地看着令狐冲紧张的神色,一片漆黑中,令狐冲的眼睛显得格外的明亮,此时我二人紧紧地贴在一起,似乎能感动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鼻息间的喘息缠绕在我耳边痒痒的,我宛然一笑,也不管外面如何的动静,把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胸前,我从来只需要的是一个可以让我停歇下来紧紧依靠的肩膀,如此这般靠一刻也是好的,袖中指尖的绣花针却不敢怠慢,随时蓄势待发,心里想着大不了进来一个杀一个便是。
外面声音传来,“听丐帮长老来报,葵花双妖应该就在此处,大家好好仔仔细细找一找”
稀稀疏疏的脚步声,叮叮哐哐地持刀乱砍声,扰乱了我此刻安逸的心,纵然是千军万马我东方不败何曾怕过,只是如今多了一个让我足以致命的弱点,我抬头望着令狐冲,刚好对上他双眸,令狐冲似是看出了我的心思,伸手抚摸着我的脑袋,嘴角微微上扬,双唇轻轻地印在我的额头,附在我耳边轻轻地道了句,
“别怕,有我在”。为了这句话,就算是我拼掉性命,也要让他冲出这千军万马。
“大人,山洞口有一辆马车,可是马已被解下,估计妖人已经逃跑了。”
“嗯,知道了。”声音中带着阴柔邪魅,不是林平之那个阉人是谁,真是没想到,几日不见,小皇帝的兵马已归他调兵遣将了。
顺着月光看去,黑暗中走进一道人影,站在熄灭的火堆边,邪魅的一笑,
“看来东方教主如今也会缩头不出啦”
我仍是把头靠在令狐冲肩膀上,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指尖的绣花针微微闪着光芒,心里道,林平之,你也太小看本座了,本座岂是那种耐不住性子的人,
林平之清了清喉咙,故意大声道,“来人,给我追上那匹马!”
我心道不好,仪琳还未醒,田伯光身上还有伤,若遇上一两个追兵,田伯光还好应付,若是……身子已经挣开了令狐冲的双臂,身形如电,瞬间移到林平之身后,一根绣花针已抵在他喉间,
一个小兵跑进来双手抱拳看到此番情景,唯唯诺诺不敢发声音。
“你先下去吧!”林平之手一挥道,“东方教主,看来在对待挂心之人真是不冷静啊”
“林平之,本座可不是你大师兄令狐冲会念着同门之义,你可别逼我,若是仪琳有丝毫的损伤,本座定要了你的狗命!”林平之,若不是令狐冲在,我果断了结了你。
“令狐冲,我们走!”我抵着绣花针,一步一步向外走,外面的兵马一步一步后退,
林平之眼里有异样,绣花针深入一分划破了其皮肉,流出鲜血,
“别耍花样,本座知道你不怕死,本座也不会让你死得那么容易!”另一只手一番手心里一颗红色的药丸送入其口中,后心一拍,看着药丸在喉口一动,
“咳咳咳……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三 尸 脑 神 丹!”
“你!”
“若是不想最后被尸虫侵蚀大脑折磨痛苦至死,最好给本座离令狐冲和仪琳远一点”
“看来那个小尼姑真是你妹妹啊,法场上听得她叫的一声姐姐,我还疑惑了半天,哈哈,告诉你,你妹妹已经被巨鲸帮炸得粉丝碎骨了,你却还在这里磨蹭。”
“你说什么?”听得他的话我一愣神,
“东方小心!”林平之趁我失神之际避开我指尖的绣花针,身形如我一般的鬼魅,急急后退指尖银针发出,我指尖的绣花针同时发出,“嘭”一声巨响,指尖又一枚绣花针射出,
“啊!”林平之捂着右眼,鲜血从指缝中流出,大声喝道,“给我上!”
士兵黑压压一片,齐拥而上,我瞬间幻化成数十个幻影,身如鬼魅, 手中无数绣花针向四面八方射出,大片官兵应声倒地。
令狐冲一声“总决式!”举剑腾空而起,刺瞎了一圈官兵的双眼,
林平之在远处大喝,“神枪队!”
看着一排士兵举枪,我心道一急,仪琳那耽误不得,令狐冲这儿必是躲不过这火枪的速度,顾不得如今的身子不适合硬拼,提上丹田全部内力从双掌掌心迸出,神枪队惨叫一片倒在血泊中,顿时死一般的寂静,血雾弥漫在整个山谷,夜风从山谷中吹来,带着浓重的血腥味,树枝沙沙地响,尸横遍野。
安静的夜里,“给我上!”林平之一声怒吼。
月光很亮 ,照亮了满地的血色,却无人再敢动一步,持枪的手不住地颤抖,惊恐万分地看着我,林平之一把抢过一个士兵手里的抢,食指关节微动,我指尖的绣花针如闪电般的速度,刺穿其手腕,随着“啊!”林平之一声惨叫,火枪腾空而起,在半空中射出“乓”一声巨响,我已经带着令狐冲飞出重围。

 

 

 

令狐冲
只感觉身子一轻,人已在半空中,东方一路带着我飞出山谷,朦胧的夜里,东方数十里地不曾停歇半刻拽着我飞奔直去,我知道她是在担心仪琳,只感到身旁的东方身形突然一颤,带着我缓缓落地,她弯下腰猛然扶住一颗大树,一动不动,
我立马追上前,扶住她,焦急道,“东方,你怎么了?”
东方也不看我也不言语,倒是急煞了我,却见她脸色煞白,头上大汗淋漓,似乎在隐忍着什么,忽撇见她衣袖上的褐色血迹,白色衣衫上显得尤为的刺眼,我急道,
“东方,你到底怎么了?”
她紧闭着双眼一手仍扶着树干一手举起对着我摆了摆手,也不言语,我抓住她衣袖,“你衣袖上的血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受的伤?”
东方甩开我的手,“那是……你……你的血,我用……衣袖……帮你擦的”
声音断断续续虚弱不堪,东方竟一出声,膝下一软,一手撑着地一手捂着心口跪倒在地,我大急,却瞧见东方紧闭双唇,咬紧牙关,似在与极大的痛苦作斗争,我一手紧紧扶住她的身子,一手紧紧握住她冰凉却又满是冷汗的小手,见她在运气调息,我不敢动一分一毫,生怕她岔了气,小半个时辰后,东方睫毛微动,缓缓吐出一口气,张开双眼,转头对着我微微一笑,
“放心吧,我没事”可如此苍白虚弱的解释,我怎会相信。
我紧皱着眉头看着她苍白的脸,“你到底是怎么啦?我不只一次看到你这样了”
“放心吧,不碍事的”她撑着我的手缓缓站起身子,
我一把抱她入怀,紧紧刻她入骨肉,红了眼眶急道,“东方,你若有事一定要告诉我,我不想什么都不知道后又失去你一次,你知道吗?”
东方轻轻地拍着我的背道,“好啦,我不碍事的,只是胸口有些闷而已”
突然一道亮光朝我二人飞来,我抱着东方堪堪闪过,一把刀插入树干上,我松开东方,走到树上,望了望周围,疑惑地拔下刀,取下纸,一看便大惊失色,我担忧地看着东方,东方蹙着眉从我手里夺过纸望了一眼,冷哼了一声,瞬间捏碎,粉末从她手心里缓缓飘落,面无表情地道,
“看来他们是嫌命活得太长了!”
纸上道,‘若要救小尼姑性命,船上一聚’
墨色的天际已经开始微微泛白,月亮仍挂在无际的天空,一阵微风在水面上佛过,泛起瑟瑟地凉意,水面微波荡漾,两艘船一大一小悠然地飘在渡口。
东方一遇到仪琳和我的事,便变得不像她自己,一贯有的沉着冷静全然不见,只见东方一跃而起,便已经站在了一艘大船船头,我跟着跃上了船,拉住要上前的东方,
“东方,别担心,仪琳不会有事的”
一人从船舱缓缓而出,头戴高帽一身湛蓝色长袍,身后跟着十来个弟子,突然一头包黑色方巾的黑衣男子从隔壁的小船一跃而上,站在了湛蓝色长袍男子前边,
“东方教主果然是来了,看来林大人提点的没错,小尼姑还真和您有莫大的关系呢”
东方鬼魅的身形一闪而过,扼住黑衣男子的脖子
“说!仪琳在哪儿?”
黑衣男子也不惧怕,拍了三下手,隔壁小船上同样装束的黑衣彪形大汉狠狠地拽着一个被捆绑着头套着黑布,粉色衣衫的看似是仪琳的姑娘,
黑衣男子冷笑了一声,也不惧怕,“东方教主先别急啊,我们谈谈条件”
东方挑着眉,似乎觉得眼前的这个人说了多大的一个笑话,“条件?跟本座谈条件?你也配!”东方转而千娇百媚地一笑,扼住他脖子的手却重了一分,“还真是自不量力呢!”
只见黑衣男人冷哼一声,拍了三下手,另一艘小船上,两个黑衣膘形大汗抓着仪琳的身子跃出半个身子在船外,
东方蹙着眉转头,神色紧张地唤道,“仪琳!”
复又转过来头松开了扼住脖子的手,对黑衣男子道,“放了她,你要的东西我给你!”
“葵花宝典乃是青城派所要之物,我们巨鲸帮要的可是朝廷的十万两黄金,还请东方教主和令狐少侠自废武功,不然这小尼姑……东方教主可以考虑一下”黑衣男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东方纹丝不动,一跃跳到了小船上,随即拍了两下手,仪琳的半个头已经没入了水里,
东方皱了皱眉,转而挑了下眉看着湛蓝色衣着的男子,“余沧海的那老乌龟怎就交出你们这帮弟子来,真没想到为了一本葵花宝典,如今青城派竟沦落到要和名不见经传的巨鲸帮一起当起水寇来了。” 
湛蓝色衣衫的男子怒道,“废话少说,你这妖女两年前灵鹫寺下杀了我派那么多弟子,今天这笔账我必要讨回来!”
东方双眼一眯,射出一抹凌厉的寒光,“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蓝衣男子伸出右手掌风袭来,内力全逼至手心呈现一个黑色暗点,蔓延至五指,此乃是我曾见余沧海用过的摧心掌,我站直身子上前一步准备接招,
只见东方神色平淡,拉开我,不削道“雕虫小技”
袖中手掌一翻,指尖摧运无数根红线银针从袖中飞出,蓝衣男子四肢被飞来的银针各个刁钻角度刺穿,丝丝红线缠绕捆绑,双手运起无上内力,顿时“轰”的一声,那人没来得及发一个声音,鲜血便四处飞散,定神一看那人却是被几缕红线给五马分尸了,手脚异处却不见骨肉了,只见得着些湛蓝色的布碎。
“掌门!妖女!拿命来!”数十个青城派弟子拔剑一跃而上,我瞬间提剑刺去,这些人都不配我使出独孤九剑,偏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了。
东方瞬间身如电闪般跃到另一艘小船上,银针从指间发出,数十个黑衣人“扑通扑通”纷纷掉入水里,听见东方焦急的唤道,“仪琳!”
黑衣男子鬼魅的一笑,大喝一声,“走!”
“扑倒扑倒”数人跃下水里,
而两艘船早已经离开了渡口,心中虽有疑惑,身子却不敢贪慢,我立马飞到小船上,只见东方蹲下身子扶起粉色女子,掀开头套,那人却不是仪琳,突然听到粉衣女衣身上“嘶”一声好似引燃炸药的声音,心中暗道不好,中计了,
慌忙大叫,“东方!小心!” 立马拉住东方的手离开那女子身边,
东方却皱着眉双手一翻把我竟推出了船身,
“轰!”一声巨响,
“东方!”我跃在半空中,顿时崩渤大作,震耳欲聋,玉花飞溅,蒙目如眯,衣履俱透,河水如巨蟒般奔腾呼啸着向我冲来,一片平静过后我已然落入水里,鼻子里冒出些许气泡,定神闭息,腰间的绷带散开,伤口受到水下压力瞬间裂开,忍着剧痛奋力挣扎寻找着一抹身影。
突然一双柔暖的手环绕住了我的腰身,茫然回身看去,那人红着双眼却在我回身那一瞬宛然一笑,月光柔和地照耀着水底下那抹白色的身影,明亮的双眸,绝美的容颜,青丝散开在水中漂浮,不是我的东方还能是谁!
我顿时眼水夺眶而出,温热的泪水融入冰凉的水中,激动地伸出双手紧紧怀抱住眼前的人儿,许是在水中,只觉得手心里一片冰凉,于是我将她拥得更紧了,东方,还好你没事,还好你平安,两人被水冲散开的发丝飘竖在水中,却在湍流的水中旋转着紧紧地纠缠在一起,
突然头顶上方一张大网向我二人洒来,紧紧笼住了我们二人,剑早在掉入水中的时刻脱离了手,不得挣开此网。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黑衣人手持着长矛蹬着双足,直奔东方身后而来,我紧紧拥着东方猛然一个转身,长矛并没有如我想象中会刺穿的我身子,却听得东方闷哼一声,只见东方绕在我腰际的手死死地拽住那柄长矛,手掌间的鲜血丝丝没入水里,东方抬起头望着我,弯着眼,微笑着,可我却看到了她眼里的无奈,只见东方一闭眼,猛力推开我,浑身一颤,内力从她身体周围喷出,大网瞬间爆裂,随着水流一卷而过,那个持长矛的黑衣人渐渐沉入湖底消失不见。
水下另一边,数十个黑衣人相互做了一个手势,猛力地蹬着双足,手持着鱼叉对我二人直刺而来,东方拉过我的手借力游了过去,双手张开,蕴含强大内力,水下激起一片骇浪,却见东方手心里顿时了滚滚漩涡,再细看一番,无数的冰针在东方手心里旋转,东方双手一推,冰针从四面八方射出,黑衣人瞬间瞪着双眼慢慢松开心里的鱼叉,缓缓往后倒入,栽入水底。
我还在感叹东方的武功到底是练到了多高的境界,却见水中一丝殷红,东方张开双臂,身子慢慢地往后倒去,我双腿一蹬,伸手环住东方的腰,却见东方紧闭着双眼,手臂使劲地摇晃着她的身子,东方张开嘴冒着气泡,情急之下,我一手揽过她的腰,一手扶住她向后仰的头,双唇紧紧地贴着东方柔软冰凉的双唇,半响后,东方微微地张开双眼,看着紧紧贴着她的我,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我口里突然一口腥甜蔓延,东方,你这是怎么了!
我紧紧拥着东方冰凉的身子,奋力地游着,慢慢上浮,顾不得腰间的剧痛,猛力地像岸边游去,我一手环住她的腰身,一手奋力地拨开水,不知是过了多久,水渐渐的浅了,脑袋已经探出了水面, 
墨黑色的夜早已经被和煦的阳光代替,寒风掠过微微皱起波纹的水面,我和东方顺着水面的涟漪慢慢地漂着,东方如今是那么柔软,那么脆弱,我紧紧拥着她,唯恐她会突然从我手心里消失,化为云烟,随风飘去。水面闪着金光色的光芒,轻柔的划过指尖,拂过面颊,我奋力地抓到一块突起的石头,借力稳住被水面冲击的二人身形,把东方死死得揽在怀里,手掌一用力,二人齐齐跃上了岸边,唯恐摔到东方,一个翻身,把东方护在怀里,腰背部重重地压在了沙石上,顾不上剧痛,扶起伏在我身上的东方,摇晃着苍白如纸的东方,
“东方!东方!你醒醒!”
“东方!你别吓我!东方!”
“东方!你醒醒呀!”
我立马扶正东方的身子,坐在其身后,双手抵上东方的纤瘦的背,真气输入东方体内却九牛一毛如沉大海一般,怎么可能,东方一身的内力都去哪里了,只见东方突然身子一颤,猛然咳几声,鲜血随着被呛的河水一起喷出,
“东方!”心中却是百感交集,双手却不敢离开她身后,东方缓缓地背过手来拉下我抵在她身后的手,转过头,睁开双眼,虚弱的一笑,声音轻到微乎其微,
“还好不是仪琳,还好你没事”
我从背后一把拥住她,紧紧地扣住她,“你这个傻瓜,你都这样了,还在关心这些,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你想急死我吗?”
我的手慌乱地搭上东方的脉,虽不懂医,却也知道东方这是受了极大的内伤,脉象虚弱不堪,此时东方必是心中一松,伤势便全爆发出来了,这伤绝不是一天两天造成的,诚然是她长期用内力压制这伤全部堵在了心脉处,伤势如此严重,这个女人怎是一声不吭。东方手腕一动,逃出了我的手,靠着我的胸口缓缓道,“令狐冲,我好冷,你抱得紧一些好吗?”
我转过东方身子,紧紧在抱在怀里,东方的脸和唇也白得微微发紫,“令狐冲,你哭了吗?”东方吃力地蹙着眉,抬起冰凉的小手,我抓住这只小手放在自己脸上,当冰凉的指尖触到我脸颊时,我浑身一颤,为什么,为什么她身上会那么冰凉,东方,别离开我,东方,别再离开我……
东方微微一笑,“真好,你为我哭了呢”
一开口竟一口气走岔,又是猛咳,鲜血涌出,东方捂着心口,紧闭着眼睛流着泪,声音越来越轻,“令狐冲,我好痛,好痛好痛,我的心好痛好痛,抱紧我,抱紧我……”我只是紧紧地抱着东方,手足无措,哽咽地说不出一句话来,我只知道我要紧紧抱住这个女人,深深地把她揉到自己身体里,我不能再失去她,东方,别死,我不准你死……

 

 

 

令狐冲
“令狐冲,令狐冲,令狐冲……”东方一遍又一遍地唤着我的名字,声音却越来越轻,身子也越来越凉,我不知道东方她到底怎么了,
我慌了神地在东方耳边哽咽道,
“东方,别睡,你醒醒,我们说说话”
“东方,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你不会有事的”
“东方,你是东方不败啊,你给我醒过来,听到没有”
天空燃烧着一片焰红的晚霞,河水被霞光染成了鲜红,河水激起白花花的浪花拍打着我身下的沙石,浸湿我的衣衫。我一遍又一遍哭着唤着东方,不停地晃动着东方瘦弱的身子,我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沙哑,全身不住的颤抖着,我从未有过的害怕,傻傻地失神地望着怀里惨白得微微发紫的东方慢慢地几近失去意识,顿时心痛如绞,撕心裂肺地几乎要窒息,我感觉如果这一刻她就这么走了,那么我也将就会痛死在这一片汪洋之中,天荒地老,我们将与大海连成一线与沙石融为一体,最终海枯石烂可好。
我抬起头泪水从眼角不断涌出,仰天长啸,“东方不败!”
低头看着怀里的昏睡的东方,哽咽道,“你这个女人是要折磨死我吗,你给我醒过来啊,东方不败”
东方昏睡在我怀里,无论我怎么一遍又一遍甚至惨绝人寰地唤着她的名字,她都没有睁开眼睛,她也许是真的累极了,几乎拖着一身的伤撑到我平安为止,
“东方,东方,东方……”
心痛到感觉不到身上任何的痛,拖着沉重的脚步,背起自己要守护一生的女子,我不知道我在山里走了多久,只感觉白天黑夜,日月变幻,我似乎已经走了一个轮回那么久,小心翼翼地把身后的东方缓缓地靠在一块石壁上,一次又一次源源不断地往她体内输入真气,可东方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我颓然地坐倒,紧紧地把东方拥入怀里,把脑袋深深地埋进了东方的颈脖里,浑身颤抖地抽泣着,“东方,别丢下我,东方,求你别再丢下我了,东方……”
东方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痛苦,感觉有一双小手虚弱地轻轻的抚着我的背,我愣在那里不敢动一丝一毫,生怕那只是我的幻觉。当那只小手抚上我埋在她颈脖里的头时,我茫然地睁着双眼,张开嘴却哑然失声,轻轻地抬起头,看着东方微微张开双眼,嘴角挂着一抹虚弱无比的笑意,我哽咽地低呼“你终于肯醒了吗?”
我握着东方的手轻轻地放在唇边,泪水划过她冰凉的指尖,双唇颤抖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答……应我……撑下去……别离开……我”
东方死死地望着我,眼里有说不清的迷茫,眼眶瞬间红了,泪水从眼角缓缓溢出,紧闭的双唇微微张开,却虚弱地说不出一句话来,微微勾起唇角,这样的笑容是那么凄美那么虚弱,我顿时心痛无比,心抽痛地牵着背上的伤一起撕裂,一把紧紧地拥她入怀,东方在我怀里卷缩着身子,脑袋紧紧地贴着我的胸口,东方的身子异常的冰冷,冷到我的整颗心也跟着一起冰凉无比。 
这一路,东方半醒半昏,可醒来的时间越来越少,我背着东方走进一个小镇上,背着东方寻找了无数个大夫,
客栈
看着大夫在床边蹙着眉把着东方的脉,我焦急地问,“大夫,她怎么样啦?”
大夫深深地叹出一口长气,“诶……”
我紧紧抓住大夫的手,颤抖道,“大夫……她……”
大夫无奈地摇了摇头,开始收拾他的药箱,“公子,我看你还是早点为姑娘准备后事吧,这位姑娘已油尽灯枯了”
万箭穿心般的痛楚让我瞬间崩溃,我如疯了般慌乱地打掉大夫的药箱,泪水雨下,蓦地跪倒在地,抱着大夫的大腿,“大夫,不会的,不会的,你给她治,你开药啊,不会的,雪狼胆不是能治内伤嘛,我去取,大夫,你给她治,求你了,大夫”
大夫双手扶起我,无奈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雪狼胆温中散寒,治虚劳,祛冷积,虽可治内伤,可取雪狼胆九死一生啊。而且这位姑娘不只内伤严重, 其体质极其阴寒,身体似有一股强大的寒气,加之姑娘有严重的心疾,不得治,不得治啊。”
大夫摇着头,惋惜地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东方,药箱里捣腾出来一个包着红布的东西打开,叹了口气,道“我这里有一株上好的白花丹参,我一直不舍得用,如今便也给了你吧,待姑娘醒来,把丹参切片,便让她含一片在舌下,可缓解一时的痛苦,望姑娘少受些罪吧,我能做的就那么多了。”
大夫又是一声叹息,收拾好东西,摇了摇头往屋外走,
脑海里一直闪过刚刚大夫所说的两句话,“严重的心疾?白花丹参?”好熟悉的话语,看着床上躺着毫无生气的人儿,脑子里却一片空白,再也记不起任何事,木然地从桌上抓起丹参坐在床边,
我俯下身子,颤抖的双唇轻轻地吻上东方冰凉的双唇,“东方,不会的,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你不可以死,我不准你死,你听到没有,过去你说不准我死,我乖乖地听话了,如今你也乖乖的听话,好不好?”
“东方,这次换我为你去取雪狼胆可好”
“东方,我带你回去找平大夫”
“ 东方,我背你去灵鹫寺,方正大师一定有办法治好你的”
“东方,我带你回华山找太师叔,太师叔既然救了你一次定能救你第二次的”
“东方,这些都是庸医,他们不会治,还要骗我说你要死了,我不会信的,他们都是骗我的”
“东方,你快醒来好不好,别吓我,东方”
突然楼下一片乒乒乓乓的嘈杂声,
“快说!葵花双妖在哪里?”
“什么葵花双妖啊,大侠,我不知道啊,我这小本买卖,大侠,求你高抬贵手,别砸啦”
我宠溺地抚摸着东方的惨白得脸颊,“东方,你看,我们如今都出名了呢,到哪都有人要见我们,我们的人头可值钱了,所以啊,你千万别死知道吗,你一死他们就损失了十万两黄金了呢”
“哐“一声,门被踹开了,冲进来十来个灰衣道士,我立马站起身子,挡在床前,怒视着眼前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
其中一个小道上指着我道,“掌门,这就是与魔教妖人勾结的令狐冲!”
泰山掌门上前一步大义凛然地道,“令狐冲,交出东方不败这个妖人,我们放你一条生路”
我想我大抵已经是疯了,我竟然有杀了他们的冲动,“你们别欺人太甚了”
“给我上!”
十来个道士齐拥而上,长剑倏地刺出,一连五剑,每一剑的剑招皆苍然有古意,我拔剑抵挡,却并没有要了他们的命,
突然那老道瞥了一眼床上的东方,“那妖人已然受伤,葵花宝典定在那妖人身上,给我上”
我一跃而起飞过众人的头顶,挡在床前,
怒道,“你们若是敢碰她一下,休怪我剑下无情”
今日,我令狐冲就算杀尽天下人,定不让你再伤一分一毫,挡我者,死!
一剑总决式,鲜血四溅,十来个泰山派道士见血封喉,纷纷倒地,
老道看着地上众弟子已然变成了一片死尸,举着剑瞪着双眼对我道,“令狐冲,你等着你等着!”
哈哈……我的笑声响彻整个夜空,原来这就是我刺你一剑要维护的名门正派,无尽的悔恨蔓延在痛苦的边缘。
我看着满地的鲜血,抬起沉重的双腿,跃过满地的尸体,走到床边,轻轻扶起丝毫未被惊醒的人儿靠在自己怀里,“东方,你看他们那么吵,你还睡得那么香,你如今怎么那么贪睡呢,都快和我一样成猪了呢”我伸出手勾起手指宠溺地刮了一下东方的鼻子,
“东方,我们走,我们去雪狼山,好不好,去见见老朋友,那里的雪狼可是我们的海誓山盟的见证人呢”
微风拂过,路边的树叶沙沙作响,青丝飘扬,擦过我的脸庞,听着你微弱的呼吸,抬头仰望星空不禁闪现出你的面容,繁星满天像细碎的泪花,黑色的天空,散发着凄凉的气息,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感觉,让我感到窒息,
我背着东方,离开小镇,经过五霸岗,
东方,你还记得吗,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
东方,我们又到了这个小镇上,四海客栈,是你在这里告诉我,人啊,要学会往前看,从这里开始,你就深深得在我心里了,让我终于明白爱是如此刻苦铭心。
我不敢把东方一人留在客栈,给东方裹了一条厚厚的被子,拥在怀里, 
“雪狼胆能治你的病”这句话深深的触动了我的心,东方,这回换我来为你杀狼取胆,可好,你要答应我,撑下去,不要放弃。
雪狼山上,雪花飞舞,“嗷嗷”雪狼四面八方的冲过来,我把东方紧紧地拥在怀里,飞向山洞,抱着东方躺下,把被子紧紧地裹好,在东方身边燃起火堆,东方苍白的脸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了些血色,俯下身子在东方冰凉的额头上落下轻轻的一吻,拾起身边的佩剑便要起身往外走,不料衣袖却被紧紧的拽住了,我惊讶地转过头看着微微张开双眼的东方,我唯唯诺诺地唤道,“东方……”
东方似乎用了全身的力气费力地说了三个字,“不准去!”
虽是用了不准二字,可语气中带着担忧害怕,我扶起虚弱的东方,定定地看着她,她伸出手紧紧地抱住我,轻轻地道,“不要去”
她死死地凝视着我,闷闷地道,“你答应过我的,要好好活着,不可以骗我”
我瞬间红了眼眶,抽泣得说不说话,断断续续道,“好,我不去,那你答应我,别死,别丢下我,东方,我好害怕,我怕你醒不过来,我怕我一闭眼你就不见了,东方,求求你,撑下去好不好”
东方望了我一会儿,微微一笑,道“好”
东方你答应我了,同样不可以骗我,不能骗我。
我从怀里摸出大夫给的丹参,打开布,拿了一片放在东方嘴边,“这个,你含在嘴里,大夫说可以缓解你的心痛”
看着东方含在嘴里,我急道,“怎么样,好些了吗”
东方似在嘲笑我哪有那么快起效,但仍轻轻地“嗯”了一声,
“东方,你怎么会有那么严重的心疾?”
“因为你啊”
“我?”
“呆子”
东方不愿意再言语,只是靠着我死死地盯着我,生怕我一出去就会被狼叼走一般,
过了半响,东方在我怀里虚弱地唤到,“令狐冲”
我急道,“嗯?是不是哪里难受,是不是哪里痛”
东方笑着摇了摇头,“我好冷”
我拉了拉棉被,又紧了紧手臂,东方在我怀里又静静地睡去,我抚着东方额头的发丝,轻轻地放下东方,便想起身去洞外为东方杀狼取胆,却不料这个傻瓜昏睡过去还紧紧地抓着我的衣袖,丝毫不松,我含着泪,紧紧地抱起东方,再也忍不住呜咽起来,
“东方,你这个傻瓜……”

 

 

令狐冲
昏暗的山洞里,星星点点的火光越来越微弱,晶莹的雪花在洞口纷纷洒洒,我颤颤地伸出手,一片雪白的六角花瓣飘落,犹如昙花一现般融化在我的指间,顺着指缝缓缓滴落。
我低头看着如雪花般柔弱苍白的东方,心痛到无法呼吸,整整一夜,东方再也没有醒来说上一字半句,手却死死得拽住我的衣袖,不曾松开半分力道。
东方,到底是什么样的意念在支撑着你,就算是虚弱到睁不开眼说不出一个字,也要用你的方式死死地护着我吗,我的傻东方啊……
和煦的阳光朗照着大地,金色的阳光洒落在背脊上,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脑袋昏昏然,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往前走,怀里的东方却越来越冰凉,呼吸越来越微弱,心跳更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我真的好怕,东方,我怕你会死,我怕你会离开我。
突然紧紧被拽住的衣袖慢慢松开,那只小手从我身侧缓缓地滑落,我蓦地停下脚步,瞪着无神地双眼,浑身一颤,呆呆地站着一动不动,僵硬地低下脑袋,看着怀里的人儿,东方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我猛得蹲下身子,颤抖着伸出双手晃动着东方的身子,东方软软地向后倒去,我一次又一次地把东方的双手搭在我的肩上,
“东方,你起来啊”
“东方,你醒醒”
“东方,不可以,不可以”
东方的手总是软软地从我肩上滑落,
“东方,你答应过我的,要撑下去的,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东方,你醒醒,东方,求你,醒过来啊”
“啊!”
随着一声仰天长啸,内力迸出,尘土飞扬,两边的树木连根拔起轰然倒地,天旋地转,我抱着东方缓缓倒地,我满足地伸出手抚摸着东方冰凉的脸颊,眼角的泪水缓缓地溢出,我的世界一片昏暗不清, 黑暗不断地扩大,不断旋转咆哮着要将我淹没在无尽的黑暗中,东方,我来陪你可好?
……
一道闪光,一声清脆的霹雳,“轰隆隆”——我猛然惊醒,吃力地张开双眼,这是哪儿,这里怎么会那么熟悉,身旁茂密葱茏的树木错落有致拔地而起,翠绿的竹叶随风摇曳,
我努力地晃了晃脑袋,依稀记得在我失去意识之前我抱着怀里的东方缓缓地倒地,试着动了下身子,却浑身动弹不得,再一看我这是被捆绑在一颗参天大树下。
这是怎么回事,我在这儿,那么东方在哪儿,难道是林平之还是所谓的名门正派掳了我们,我不敢往下想,若是如今虚弱不堪的东方落入他们之手,手掌在身后紧紧握拳,手指关节咯吱泛响,若是他们敢碰东方一根头发,我定要他们十倍千倍地奉还,暗自运起内力想崩开麻绳,却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内力,
黑沉沉的天就像要崩塌下来,狂风卷着暴雨像无数条鞭子抽打在我身上,
在我对面是一家农家小院,一声“轰隆隆”——院子里的鸡扑腾着翅膀到处乱飞,
“孩子他爹,外面下那么大的雨,还是把他弄进来吧”
“这这种恶人被雷劈死才好呢”
“诶,你不去我去”
“孩孩子他娘!你你忘了两年前这些名门正派是如何对待咱们恩人的了吗?”
一对农家夫妇头顶着斗笠从屋里相互推嚷着朝我走来,
男子走到我跟前踢了我一脚,怒道,“臭臭小子,你就在这里等等着雷公劈死你吧,老老天爷会收拾你的!”
我看见有人过来,大喜,却又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啊?见到二位真是太好了,多谢二位帮我一下,给我松个绑”
男子对着我的脸呸了一下,结结巴巴地道,“你你这贼小子,还还真是好笑,我我好不容易把你绑来的,凭凭什么给你松……松绑啊”
我没有时间在这里耗着,心里脑袋里慢慢都是东方最后死气成成的模样,我怒道,“你绑我做什么啊?和我在一起的那位姑娘呢?”难道这家农家夫妇也要拿我和东方的性命换十万两黄金?
男子往我口里塞了一团棉絮,“别别废话!”
唔唔唔,我吐出一团棉絮,我流泪着恳求道,“求二位放了那位姑娘,那姑娘受了很严重的伤,经不起你们这般折腾,你们若是想抓我去换黄金,待我把姑娘送去就医,我必回来跟二位去官府,我令狐冲说话算话,求你们了。”
男子指着我的鼻子道,“你臭臭小子说什么呢?什什么黄金啊?”
“啊?你们不是为黄金?那抓我干什么啊?看你们的样子也不像是要练葵花宝典的人啊”
“抓抓你当当然是给恩人报仇啦”
我疑惑道“啊?你们抓错人了吧,求二位快放了我吧。”
妇人拽住男子轻声道,“孩子他爹,把他弄进去吧,要是真给雷劈死了,真是罪过啊”妇人说着双手合十念叨罪过啊罪过,你既然知道罪过抓我干嘛呀
这对夫妻帮我解下捆在树上的绳子,把我顺着泥地里拖着进了屋里,把我扔在地上,我身上扔捆着麻绳,我左翻右翻扭扭捏捏地直起身子,
“二位,我求你们行行好,快放了我吧,你们要为你恩人报仇待我找到那位和我在一起的姑娘,我再回来,让你们千刀万剐可好”
那妇人坐在椅子上俯视着我,“等你找到恩人,再杀她一次,我们找谁报仇啊”
这家人脑子都有病吧,我急的都要哭出来了“啊?我不是找你们的恩人,我要找和我在一起的姑娘”
那妇人极其认真地说道,“那位姑娘就是我们夫妻二人的恩人啊”
我瞬间瞪着眼睛,张着嘴看着眼前的夫妇,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说你们名门正派,竟不干好事,不止欺压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还要联合起来对对一个姑娘家,真是丢人”
男子从里屋端出一个碗,走到我身边,对着妇人道,“孩孩子他娘,别别跟他胡话,给咱恩恩人报仇,快快给他灌辣椒水”
男子说着捏起我的嘴巴,把整整一碗辣椒水往我嘴里灌,“唔……”一股辛辣刺痛感由喉咙灌到肠胃里,我拼命地晃动着身子挣脱开,伏在地上猛烈地咳嗽,牵扯着后腰剧烈的疼痛,
这时里屋跑出来个估摸着两三岁的孩子,妇人焦急道,
“来,冲儿,别过去,离那大坏蛋远一点,小心他吃了你”当我听到冲儿浑身猛然一震,我似乎隐约明白了些什么……
“冲儿,记住这张脸,他是我们一家的仇人,他差点害死了我们一家的恩人,冲儿,来,拿好,丢他”妇人抱着孩子坐在椅子上,拿着冲儿的小手捏起烂菜叶子朝我使命地丢过来,
嘴上还在不停地说着,“冲儿,你要记住,咱娘俩的命是恩人救下的,若不是恩人,咱娘俩两年多前就死了,娘啊,在生你的时候啊,在山脚下差点难产,若不是恩人救了娘,给娘输真气,你可没那么好命,可惜啊这些个名门正派借着杀魔头的幌子挨家挨户地砸东西搜人,恩人为了咱一家出去对付那么一大帮人”
“可可不是,被被那些名名门正派背后刺了一剑不说,这这个坏家伙还给恩人再补上一剑”男子越说越气,伸起手给了我一耳光,似乎还不解气,又补上了一脚,还好是无内力的普通老百姓,就算使再大的力,我如今也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了,原来他们口里说的恩人是东方,原来那日东方是为了救人,原来东方杀人是还有其他原因,原来……无尽的悔恨随着泪水滚滚而出,若是手被绑在身后,真想给自己两掌
我抬起头看着眼前怒色未消的二位,诚恳道,“二位,你们所说的恩人是在下所爱之人,她如今生死不明,在下定要寻到她,还忘二位暂时可以放了我”
“所爱之人?”男子与妇人面面相觑,“那你为什么还要杀她啊”
我低下头,不敢直视二人的双眸,“这……二位,待我寻到她,必再来此地受罚,那时就算是千刀万剐上刀山下火海,在下令狐冲也定不皱一下眉”
妇人拉着男子的衣袖捂着嘴道,“孩子他爹,他好像说的不像是假的,快给他松绑了吧”
男子虽有不甘,还是听了妇人的话,给我解下了身上粗粗的麻绳,我双手托着后腰缓缓站起,“二位,我是如何被你们绑到此地的,你们可见到和我在一起的姑娘”
男子看了一眼妇人,妇人点了点头,于是男子开始了结结巴巴地长篇大论,“我我从镇上回来,在山山下发现你和恩人昏倒在地上,我我以为你你又要杀恩人,所所以将你绑在此地,孩子他娘看看恩人好像快不行了,所以我我们将恩人送上灵鹫寺了,方方……”
还未等男子把话说完,我已经冲出了屋子,落大的雨点拍在我脸上,我飞奔上山,东方,等我,撑住!一定要撑住!
灵鹫寺门口,我慌乱地敲着大门,出来一个小和尚,施了个礼道,
“施主”
我急道,“在下令狐冲,求见方正大师”
“令狐少侠,待小僧去通报方丈”
我疯了一般往里冲,“我要见东方姑娘!让开!”
抓过一个小和尚问东方姑娘在哪里,小和尚为我指了去处
门外
“掌门师兄,这东方不败,怎会中那么深的寒毒,莫不是当年东方不败被囚我寺的寒冰洞,寒气入体,不该啊,她如此深厚的内力……”
我瞬间怒气冲天,不顾礼仪踹开门, 
方正和方正面面相觑,同时唤了一句,“令狐少侠”
我望了一眼躺在床上仍是毫无生气的东方,转头怒道,
“原来原来她的一身寒气是拜你们灵鹫寺所赐!”

 

 

 

令狐冲
我感觉胸腔里顿时燃起一把火,有一股血液直往脑袋里充斥,双脚不受控制地一步一步朝着冠冕堂皇满口慈悲为怀的一代忠师方正走去,怒瞪着不再言语闭着双眼只道拨转着念珠的方正大师,手指着床上面无血色的东方又一次大喝道,“是你们害得她!”
方生在我快抵到方正大师之前上前了一步伸开手拉住了我的手臂,双手合十,面上已生愠色不满道,“令狐少侠,东方不败当年是自愿被囚灵鹫寺的,怪不得方正师兄!”
我转头看了一眼东方,冷哼一声“自愿?那地方那么冷!若不是你们相逼于她,若不是她为我消耗大番内力又有伤在身,她堂堂日月神教教主会甘愿被囚那种地方!”
我不再多愿意在这多上留一刻,我想东方如果醒着定也是如此,迈开步子走到床边,俯下身子心疼地摸着东方冰凉的额头,“我带你走”双手一把横抱起包裹在被子里的东方,都不愿意再多看一眼这些假仁假义的面孔,转身便往外走。
方正在我身后突然不急不慢地开口道,“令狐少侠,东方施主强力运功伤了心脉,丹田真气涣散,导致被压制住的寒毒入侵,如今这般伤重,令狐少侠还是莫要带她离开才好,老衲定会竭尽全力救治东方施主的”
我蹙着眉顿了下脚步,背着身道,“不劳大师挂心”便紧了紧双臂,往外走。
东方,我再不会把你留在这般人手里的,再也不会给他们任何伤害你的机会了。 
听得身后方生冷哼一声道,“方正师兄,此等大魔头你又何必挂心,既然令狐少侠执意要带走她,让他们走便是”
隐隐约约听得方生悠悠道来“不可不可,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岂能见死不救,何况东方施主昔年对我灵鹫寺有恩,老衲岂能放任不管,方生师弟,且去拦住令狐少侠”
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掩去不了我满眼猩红,瓢泼的大雨倾盆滂沱,浇不灭我心中怒火,淡漠的风凌厉地穿梭着,却终是吹不散你我的情义。
踏出灵鹫寺大门的那一霎那,我的双脚停滞住了,面色沉重,心里却是迟疑了,望了望怀里虚弱的东方,把被子裹了裹紧,心道如今东方寒气入体,外面又天雷滚滚,若是如此冲动冒雨带走东方,会不会加重东方的伤势,还未等我做出抉择,只感到背后一席凉风而过,我一惊便抱着东方退后几步转身,只见方生轻飘飘拍出一掌,忽然掌化为爪,朝着我怀里的东方而来,我顺势把东方护在身后,顾不得他是灵鹫寺前辈,顾不得什么名门正派,更顾不得狗屁的仁义道德,今日灵鹫寺若要伤害东方性命,那么必须从我令狐冲的尸体上踏过去,
见掌风靠近,便提起为数不多的内力伸出右掌对峙,方生顿时满脸的怒色,喝道,“吸星大法!令狐冲!你别不识好歹!方正师兄为人仁慈,才要救此等大魔头一命,别以为我们灵鹫寺个个好欺负!”
方生手掌一翻,便离开了我的右掌,只见他倒退了两步便挺直了身子,而我本就有伤在身,还要顾着背上的东方,踉跄了好几步堪堪站稳,
灵鹫寺内一群小和尚纷纷顶着风踏着雨,“哈”一声持着棍棒站在了方生身前,棍棒齐齐向我二人袭来,呼呼生风,棍法密集,快速勇猛,棍棒练成一条线,棍棒齐齐而出如射箭一般,我背着东方一跃而起,踩着一个弟子的光光亮的脑袋,眼一闭,心一横,右掌吸住另一个弟子光亮的脑袋,那弟子面色狰狞倒退几步后摔倒在地,一把吸过那弟子身边的棍棒,以棍为剑,“破枪式!” 
“啪啪啪”一片棍棒掉落在雨坑里发清脆的声响,只见众弟子,一个翻身,便站起身,瞪着怒目,双手合十一个叠一个,嘴里念着经文,顿时只感觉有一尊金色的大佛沉重地向我压来,顿时胸闷血气上涌,我强力提起手里的棍棒,对着其身法中间的一个弟子使出一剑“破剑式”,剑气划过,众弟子纷纷落下捂着胸口倒在泥水里。
方生满脸涨的通红,从一片倒地的众弟子中走出,怒道“令狐少侠,我们灵鹫寺曾经道你是狭义之士才对你敬佩万分,如今你为了东方不败此等大魔头,对我灵鹫寺不敬对我方正师兄不尊,休怪贫僧饶不得你在此放肆!”
只见方生双手在胸口蕴含着内力画圈,突然狂风大作,雨水顿时变成了一团白色的雨雾,豆大的雨点包裹着沙石瞬间朝四面八方袭来,我虽提棍抵挡,却再也使不出半分内力了,豆大的雨点带着浑厚的内力如石块一般向我砸来,手中的棍棒顿时断成了好几节,身子急急后退,只感到胸前顿时剧痛不已,再一看,被雨珠砸出了好几个血坑,鲜血溢出衣衫,又顿时融着大雨消失。
“噗”一口鲜血喷出,双腿一软我背着东方跪倒在地。
只见方生仍是怒意未消,在一片雨帘中身法如电,忽然微微摇晃,登时一掌变两掌,两掌变四掌,四掌变八掌,须臾片刻后,他便八掌变十六掌,进而幻化为三十二掌,内力浑厚大喝一声“千手如来掌!”当即一掌拍出,我知如今避无可避,将背上的东方护在胸前,背过身去,双唇抿在东方的额角,只待硬生生接下这一掌,只要莫伤了东方就好。
却见一抹如闪电般的黄色身影抓着我右肩急急后退,方证大师上前一步左掌从右掌掌底穿出,身影同样微微晃动,一变二、二变四的掌影飞舞,掌法变幻莫测,拍的一声响,一掌击出,两掌相碰,强劲的掌力化为了柔和的掌风,双掌相交后,两人各退了一步。
方生上前一步不甘道,“方正师兄!”
方正大师百年不动声色的面上突然有了些怒意,皱着眉双袖一甩,“简直就是胡闹!还不快退下!”
方生带着众弟子离开,方正大师走到我跟前双手合十叹了一口气道,“令狐少侠,你且听老衲一句,如今东方施主的身体已经经不起你此番折腾了,老衲向少侠保证,愿保东方施主一命”
我知是今日此番是鲁莽冲动了,面带愧疚之色,“方正大师……”
只见方正摇了摇头道,“少侠,虽说当年老衲是以少侠之命相要东方施主,但东方施主是为了少侠才甘愿以命换命被老衲囚于寒冰洞的”
耳边响起东方红着双眼含着泪幽怨委屈的话语,“我都是为了你,你却还要责怪我”
我抱着怀里的东方,手颤抖地伸出抚摸着惨白冰凉的脸,泪水混着雨水流进嘴里,满是苦涩悔恨,“是啊,她是为了我,她都是为了我,是我害了她如此这番的,是我害了她受尽了这般折磨的,都是我,我却还责怪于他人,我才是真正的害了她的人,我才是罪孽深重的人,都是我,都是我……哈哈……”我感觉自己已在崩溃的边缘,突然颈后一痛,我抱着怀里的东方缓缓倒在雨里,便失去了知觉……
屋里窗户半开着 ,细雨随风飘进来,窗外树叶在细雨中轻扬 ,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泥土味,我猛然睁开双眼 ,身上的伤口被绷带紧紧地缠绕着,却隐隐有血色溢出,丝毫顾不得身上的伤,咬着牙忍着全身的剧痛想下床,腰上的一阵撕痛,我硬生生地翻下了床,双手撑着床沿,堪堪站稳了身子,就直往屋外冲。
淅淅沥沥的雨丝轻轻地飘落在肩头,隐约感到自己脑袋有些混沌,手心有些发烫,这些却终是比不上看上一眼另一间屋子里的女子来得更重要。
冲开屋子的大门的那一刹那,看着床上坐着面色苍白双眼紧闭的女子,步子却怎么也迈不开了,方正大师正盘腿坐于女子身后,双手抵在其背上,此时二人已满头沁出细细的密汗,
时间仿佛是静止了,我静静地呆在门槛这,双腿却跨不得一步,身子一动不动,好似灵魂被抽离了身体一般,神色紧张地望着床上的女子,眼泪却不住地夺出眼眶,
我不知道我站了多久,只见方正大师双手一收,微微吐出一口浊气,张开双眼起身,我连忙迈进屋子走到床边,扶着东方缓缓躺下,小心翼翼地将被子掖好,
许是昏迷了几天,没发过声音,一开口声音却有些干哑带着些颤抖,丝毫掩饰不住我内心的惶恐,“方正大师,东方,东方她怎么样了?”
我随着方正大师缓缓走到桌前,但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床上的女子,方正大师双手合十,叹了口气无奈道,“老衲与方生师弟连续几日来给东方施主度气运功,却不见她丝毫好转”
我心底忽然像裂开了一个黑洞,黑洞不断地扩大,不断旋转咆哮着要将我淹没在无尽的悔恨和自责中,心中撕裂般的疼痛让我难以呼吸。
我颤抖着身子,有些摇摇欲坠,方正大师立刻伸手扶住了我,道“易筋经此心法圜一身之脉络,系五脏之精神,周而不散,行而不断,气自内生,血从外润。易筋经可助东方施主调理如今不堪的身子,东方施主曾多次为易筋经上我金顶灵鹫寺,也算是缘人了”
我双眼顿时放光,惊喜道,“大师的意思是不介意东方的身份,肯将灵鹫寺绝学易筋经传于东方?”
方正大师悠悠地道来“老衲已将东方施主散在全身的寒气悉数逼到了丹田之内,只待东方施主醒来,切记枉要再大动内力,内力枯竭寒气便会随时爆发,至于心脉处的伤,令狐少侠可用易筋经助东方施主调理”
方正大师说完看着我失魂落魄的样子,摇了摇头便离开了屋子。
我一步一步走向床边,每一步都挪不开步子,但都又很沉重地踏出很沉重地落地,缓缓坐在床边,泪水已挤满了有些发胀的眼眶,伸手抚摸着东方有了些温度的脸颊,
“东方,你都睡了好些天了,该醒了”
“东方,都是我害的你,你醒来打我骂我好不好,你也起来捅我一剑给我一掌,杀了我都行,只要你醒过来。”
我捏着东方绑着绷带的小手,一掌一掌往脸上抽,丝毫不感到疼痛,
心酸道,“东方,你不是力气很大嘛,怎么一点也不疼呢,你用点力啊”
我蹲在床边握着东方的小手,小声地抽泣着最后竟放声痛哭着,“东方……”

 

 

林平之
锦衣卫府
太医慢慢解开绑在我右眼上的绷带,揭开纱布,我伸手遮住左眼,仍是一片漆黑,我愤怒地一手劈向桌子,桌子顿时被震为两半,太医吓得双腿直颤,跪下身子唯唯诺诺地道,“老夫无能老夫无能!”
我抬起脚一脚踹在其胸口,老匹夫被我踢翻在地,我瞪着一只眼睛怒道,“没用的老东西,滚!”老匹夫拿着药箱连滚带爬跌跌撞撞地出了屋子。
真是没想到皇宫里的太医真是无能,半月有余,眼睛治不好,手腕上的伤毫无起色,连我身中的是什么毒都弄不清楚,更别说是解药了,还不如江湖郎中,这倒让我想起了大半年前治好我眼睛和双脚的老婆子,不知道是否还活着。
一个心腹跑进屋子,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桌子,低下头跪拜道,“林大人,探子来报葵花双妖深重重伤躲在灵鹫寺内”
我站起身子撩起一丝头发鬼魅地一笑,“很好,把消息散出去”突然眼中寒光一眼继续道,“还有,告诉嵩山派,左冷禅是死于令狐冲之手”
东方不败,令狐冲你们加注在我身上的一切,我都要分毫不差得讨回来。
见其站起准备离开,我抬手唤道,“等等,让他们查三尸脑神丹解药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他拱手道,“禀告大人,所有服过三尸脑神丹的教众除了魔教圣姑一人,全都毒发身亡了”
我冷哼一声,嘴角却不经意间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任盈盈那个贱妇,没想倒她命还真大啊”
“听说是杀人名医平一指翻阅古书找到的法子,给魔教圣姑换了一颗心”
“平一指?一颗心?”
我思索着挥了挥手手,示意他退下
过了半响,我抬步走到门口,“来人!”
“大人!”
“去把平一指给我抓来”
“是”

 

 

 

仪琳
一道强大的内力迸出,我只感觉顿时胸口一闷,头脑发胀,我被姐姐强大的内力弹开震晕倒地。
直到我再次醒来时,身子已经在恒山无色庵内了,田伯光只告诉我姐姐让他带着我先走,这些天我总握着姐姐留下的信和为我抄下的经文,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不安,我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妥,便想着要下山与姐姐汇合,
仪心小师妹神色仓皇跑来,“仪琳师姐,不好了,嵩山派派人在大殿之上和掌门吵起来了”
我拿着包袱慌张地跟着仪心师妹刚到大殿门口,便听到大殿内一番争执,
一名嵩山派弟子举着已经谁都不放在眼里的红旗不屑道,“仪玉掌门,我们掌门那是给你面子,派我们来邀请贵派一齐前往灵鹫寺捉拿葵花双妖” 
仪玉掌门冷笑了两声,双手合十,“多谢陆掌门厚爱,还请二位回去告诉你们掌门,我们恒山派是不会去的”
“令狐冲已沦为妖道,难道你们要助纣为虐吗,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抬脚踏进大殿,田伯光扫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走到掌门身边,假模假样双手合十对嵩山派人道,“阿弥陀佛,我们恒山派呢,敬酒罚酒其实都是不吃的,出家人,你懂不?真是没文化!”
嵩山派弟子伸着手指着田伯光怒道,“你!”
田伯光一根手指便挑开了那人的手指,“你什么你啊”然后转过身子对着我们大家哀怨地叹了口气,双手一摊面露难色道,“诶,人家师傅是练辟邪剑法的,整整一派的妖人还不够,竟然还要跑老和尚庙里抓妖人”
惹得众师姐妹一番哄笑,掌门强忍住笑意轻咳了两声,
嵩山派弟子气两只手不知道该放哪,直瞪着田伯光怒道,“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田伯光双手抱胸一脸惊讶状,“耶?骂老妖,你发什么急啊,莫不是小妖?”
嵩山派弟子举着剑对着田伯光,“田伯光!”
田伯光竟双手合十,满脸堆笑,缓缓道来“小僧不可不戒,若有冒犯之处,还请二位恕罪,不要和和尚计较嘛”
嵩山派两名弟子已经被气得脸红了一番又绿了一番,“仪玉掌门,这就是你们恒山派待客之道”
田伯光不等掌门开口,恶心地挖着耳屎朝着屋顶叹了口气道,“诶,妖人是不是都不长耳朵的啊,仪玉掌门刚刚说的话,不知道是装没听见还是道行太低听不懂”
“哼!我们走!”嵩山派弟子拂下衣袖,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田伯光得意地向我挑了挑眉,看着我肩上的包袱焦急道,“小师傅,你这是要去哪啊”
我走到掌门身边,轻声地道,“掌门,我要去找我姐姐”
掌门应该还不知道我姐姐就是东方不败,我继续询问道,“掌门,令狐大哥现下真的在灵鹫寺?”
掌门点点头道,“嗯,听说东方不败和令狐师兄身受重伤在灵鹫寺避难,各大门派准备齐攻灵鹫寺捉拿东方不败这个大魔头”
我浑身一颤,几欲站不稳,还好田伯光扶住了我,
田伯光激动道,“身受重伤?怎么可能”
掌门叹了口气,迷茫地说道,“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听得那两个嵩山派弟子是这番说辞”
我站稳了身子准备请辞下山,“掌门,我……”
掌门拍着我的肩,柔声道,“仪琳,想去便去吧,我知道你关心令狐师兄”
听到姐姐和令狐大哥身受重伤,心里百感交集,虽然知道姐姐武功高强,没有人能伤得了她,但心里知道姐姐是会为了令狐大哥连命都不要的,我一刻都不能等急着要见到姐姐,含着泪便告别了掌门师姐。
我和田伯光当日便下了山,赶往灵鹫寺,希望在各门派赶去之前给他们通风报信。
灵鹫寺
天空一碧如洗,灿烂的阳光正从密密的竹林中的缝隙间射下来,形成一束束粗粗细细的光柱,把飘荡着轻纱般薄雾的林荫照得通亮。
听说我们是恒山派的,又是来找令狐师兄的,灵鹫寺僧人通报后便把我们二人带到后院,
令狐大哥从颓废地从屋子里跑出来,真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眼前之人哪里还是昔日的令狐大侠,佝偻着身子,蓬乱的头发中微微透着丝丝银白,双眼布满了血丝,脸色灰败。
田伯光手指着令狐大哥,嘴张得老大,惊讶道,“令狐兄弟,几日不见,你怎么这般模样了”
我四周探望着不见姐姐身形,焦急道,“令狐大哥,我姐姐呢?”
只见令狐大哥神色一暗低下头也不与我们说话,疲惫地转过身子,缓缓地往屋里走,我看着失魂落魄的令狐大哥,突然心中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升起,我跟着令狐大哥身后踏进屋子,忽然撇到床上躺着苍白如纸的姐姐,心中一痛,不可置信地瞪着双眼望着令狐大哥,令狐大哥不敢直视我的双眼,把头低得更低了,却满眼都是伤痛与悔恨。
我快步跑到床边,扑下身子,摇着姐姐瘦弱的身子,焦急地唤道,“姐姐”
一遍一遍地唤着,床上的人毫无反应,若不是姐姐尚还有微弱的呼吸,我还以为姐姐……泪水控制不住地往外涌,“姐姐,你这是怎么啦,姐姐,令狐大哥,我姐姐怎么啦?”
令狐大哥靠着墙沿红着眼睛,张开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摸着姐姐的惨白的脸颊,“姐姐,你答应过我的,不会再离开我的,姐姐,我是仪琳啊,你醒醒,姐姐……”
令狐大哥看我这般模样,似乎再也忍不住,靠着墙沿滑下,蹲着身子捂住嘴强忍着不发声音,泪水从指缝中缓缓溢出,
田伯光似乎受不了我们如此悲痛的气氛,拍着大腿焦急道,“你们先别哭啊,令狐兄弟,你到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东方美人武功那么高怎会伤得如此严重”
令狐大哥深深吸了口气,胡乱抹着脸上的泪水,扶着墙缓缓地站起身子走到姐姐身边,紧紧握住姐姐的手,愣愣地看着姐姐,把事情的经过一一告诉了我们。
我摊倒在田伯光身上哭得已经泣不成声了,“原来姐姐是为了要救我,才会落入别人的圈套,姐姐”
“不,你姐姐是为了我,是我害的她,都是我,我令狐冲就是一个畜生!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说着朝自己脸上狠狠地甩了两巴掌,脸上清晰可见五个通红的手指印。
“令狐大哥……”
“诶,我说东方美人,只要一碰到你和小师傅的事,就跟没带脑子出门一样,是她让我和小师傅逃的嘛,怎么样,我都会保护好小师傅的,怎么可能让小师傅自己一个人被抓呢”
令狐大哥抬起头望着我们,疑惑道,“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
田伯光突然正色道,“我们就为此事来的,各大门派都知道你们重伤在此,说要来诛杀大魔头东方不败”
令狐大哥前一刻还温柔地望着姐姐,后一刻眼里满是杀气,一字一句从齿缝里蹦出,
“只要我令狐冲还有一口气在,我倒要看看他们谁能动她一分一毫!”

 

 

 

东方白
我依稀地记得意识不清时听到令狐冲说要为了我杀狼取胆,那雪狼我是杀过的,不是内力强招式凌厉就可以对付的,我强忍着一身伤痛费力地睁开双眼,要说我已经看不大清他的脸,朦胧间对着他,拼尽全身的力气命令道不准去,撑着最后一口气死死地拽着令狐冲的衣袖,意识越来越模糊,脑袋越来越混沌,我感到他似乎已经离开了雪狼山,我窝在他怀里的那一刻我有一种错觉,也许他是真的爱过我,这样想着,也许比较幸福,眼角的泪水缓缓溢出,身子无比地沉重,胸口那颗微弱的心有些怠滞,呼吸渐渐不畅,我的手慢慢地松开了他的衣袖,缓缓地滑下,
令狐冲,我好累,好累,能死在我深爱的人怀里,我感到很幸福……
……
大片大片的雪花,从昏暗的天空中纷纷扬地飘落下来,白茫茫一片朦朦胧胧那抹蓝色的身影显得尤为的刺眼,嗷嗷的雪狼群里,一抹满身鲜血蓝色的身影倒在一片银装素裹里,我拼命地想唤出声想去救他,身子却怎么也动弹不得,温热的泪水流入颈脖间,我挣扎着猛然睁开双眼,无神地瞪着周遭的一切,温暖的阳光穿梭于平缓的气息,舒畅, 漫长,阳光从窗口洒进,金灿灿充盈着那抹飘逸的蓝影。
心口微微地刺痛,让我清晰知道这不是梦,我还活着,能够醒来,能够再见到他,能够知道他安好,我无比的满足。
他俯着身子趴在我身旁,我的手被他牢牢地抓在手心里,我想伸出手摸摸他,奈何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根本逃脱不了他的掌心,他似乎感觉到了手心里的异样,猛地抬起头,对上了我的双眼,我微微皱起眉头,这人怎如此邋遢,瞒脸的胡渣,面色暗沉枯槁,尽显疲惫之态。
这人却瞪着我愣在那里一动不动,嘴巴一张一合,楞是没说出一个字来,眼眶渐渐泛红,突然双手捂住脸,身子开始微微颤动,轻轻地抽泣着,慢慢地,哭声越来越大,索性像个孩子赖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我不明所以一时慌了神,撑着胳臂想坐起身子,心口一阵绞痛,又摔倒在床上。
那个哭得更鬼一样的人似乎听到了我的闷哼声,终于止住了哭声,立马爬起身子,扶住我的双肩,脸上还挂着泪珠,焦急地问道,“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我微微摇了摇头,他摸着我脸颊擦着我脸上还未干透的泪痕哽咽道,“东方,你终于舍得醒了吗?”
看着他的模样既心疼又生气,我吃力地冲着他扬起一抹微笑,他坐回床边俯下身子抓着我的手,定定地看着我,生怕一个眨眼,我便又睡过去了一般,
“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将近大半个月了,我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真是吓煞了我了”
他自顾自地对我说道,好似已经习惯了自言自语一般,“东方,答应我,以后不可以再般吓唬我了”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拿起我的手轻轻放在唇边,他低下头在白色的绷带上落下亲亲的一吻,我正疑惑迷茫地望着他这是在做什么,他抬起头皎洁地一笑,隔着厚厚的绷带手心里暗使力道,我顿时倒吸一口冷气,一股钻心的疼痛直涌心头,我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的手被他死死地拽着,逃不掉又挣脱不开,便抬起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哪有这么欺负人的啊
他轻轻地松开我的手,握着我的手轻轻地贴着他脸颊,满脸的苦涩道,“痛吗?都说,十指连心,这种痛啊,我曾经是感受过的,可东方,你知道吗,对面你的离去,我心里的痛要比这种痛,痛上千万倍”
听到他如此情深的这番话,顿时感觉眼睛有些发酸,强忍着泪水,我张了张嘴巴,示意他把耳朵凑过来,声音听起来虽然有些虚弱,但气势却不减半分,
“令狐冲,你找死啊!”
竟敢欺负我东方不败!你想死啊!本座是你能欺负的吗?
令狐冲含着泪笑了,点了点头,宠溺地捏了捏我的脸道,“看来是真的醒了”
一抹粉色的身影神色慌张地跑进来,人未到,声先道,声音中显得焦急害怕,“令狐大哥!出……”
在看到我的一瞬,声音戛然而止,身子一滞,硬生生把话咽了下去了,猛地扑进我怀里,“姐姐,姐姐你醒啦”
我白了令狐冲一眼,从他手心里死命地抽出手来,双手环住仪琳,心疼地拍着仪琳颤颤的身子,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能够正常些,“仪琳,你没事就好”
仪琳趴在我怀里哭了半响后,令狐冲突然问道,“仪琳,你刚刚要和我说什么?”
仪琳突然神色一变,从我身上弹了起来,“啊呀,令狐大哥”
拉着令狐冲到一边,好似在避开我,只见仪琳在令狐冲耳边说着什么,令狐突然皱起眉头,神色变了好几变。
我双手撑着床沿费了好大的力坐起身子,望着他们,“出什么事啦?”
令狐冲忙跑过来扶下我,收起那副严肃的神态,温柔地对我道,“没事,你刚醒还很虚弱,好好躺着,乖”
转头对仪琳道,“仪琳,照顾好你姐姐,我去去就回”
望着令狐冲离去的背影,我心里好似有些不安,拉过仪琳的手,“仪琳,怎么回事,我们现在这是在哪儿”
仪琳反抓着我的手放入被子里,给我盖好被子,言辞闪烁道,“姐姐,令狐大哥说了,你还很虚弱,莫要再劳神想那么多了”
我撑起身子皱着眉看着仪琳的双眼,我知道仪琳打小就不会撒谎,正色道,“仪琳”
仪琳扶着我靠在床头,“姐姐,我们这是在灵鹫寺”
灵鹫寺?
“仪琳,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了” 心里一急,心口的疼痛抑制不住地刺痛,便忍不住俯下身子轻咳了几声,
仪琳一慌,扶着我便道,“姐姐,你别着急,我告诉你还不成吗,各大门派的人来灵鹫寺闹上了”
“仪琳,扶我起来”我怎么能让令狐冲独自一人去面对那么多人,还是正派人士,万一他一个不忍心手下留情,那便是万劫不复。
“姐姐,令狐大哥和方正大师一定会解决好此事的,你现在这般虚弱,出去了,那便是送死,令狐大哥为了你都憔悴成那般模样了,你若是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让令狐大哥如何受的住啊”
心里虽焦急,但我使不上一丝力气,便硬生生地被仪琳压回到了床上,没想到一向柔弱的仪琳今日也会这般强硬,难道是我东方不败变弱了吗

 

 

 

令狐冲
一抹艳红色的夕阳洒在西山上,湛蓝湛蓝的天空浮动着大朵大朵的白云,它们在夕阳的辉映下呈现出火焰一般的嫣红,仔细看去,云絮在空中飘动,就像置身于轻纱般的美梦似的,就好似此时此刻我的心情一般,所有的一切在我心里便不再重要,只要你还能醒来,只要你还能活着,只要你还在我身边能唤上我一声令狐冲,我便别无他求。
东方,我答应你,从现在开始,让我做你可以依靠的男人,让我保护你,让我好好爱你,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相信我。
我快步走向大殿,传来一片嘈杂声,定神看去大殿之上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为首闹事的便是嵩山派,方正大师正站在一旁闭着双眼捻转着佛珠,田伯光此时已经和嵩山派的人在大殿内扭打在一起,我提气飞身进入,举剑抵挡,震开了嵩山派那些杂碎,拉开欲上前的田伯光,转身到方正大师身前双手合十道,“方正大师”
方正大师缓缓地睁开双眼朝我点了点头。
大殿上那群乌合之众一见我来了,眼睛齐刷刷地瞪着我,好似雪狼闻到了血腥一般,突然开口纷纷叫嚣,“令狐冲!你果然在这里!快交出东方不败!”
我紧握着手里的剑,转过身子,缓缓道来“在下不知各位哪里得来的小道消息,我只知道东方不败早在两年前就掉落悬崖已死”
“哼!小道消息!你可知给我们消息的是何人?”嵩山派掌门眯起双眼勾起嘴角,继续道,“如两年多前一样,消息是由你们魔教送来的,看来令狐少侠当真和不男不女的大魔头关系非同一般啊,还真是难为令狐夫人了,眼睁睁看着令狐少侠与此等妖人苟且啊”此话一出,引起大殿内一番哄笑,我紧紧握着拳头,直直地怒视着他,侮辱我可以,侮辱东方便不可!
原来当年是盈盈通知的各大门派借他人之手诛杀东方,可为什么她不告诉我真相,还有她手下的那些兄弟,她也全然不顾吗?难道这次又是盈盈,盈盈,你不是说成全我和东方吗?可为什么到头来还是如此容不得东方!
我拉回思绪,定了定神对大殿上的人道,“无论如何,灵鹫寺内并无各位要找的人”
“令狐冲,你当我们都是三岁小孩啊,让我们搜过才知道”
“就是,灵鹫寺包庇东方不败不是一次了”
“快交出大魔头!”
田伯光竟然把难题丢给了方正大师,朝着方正大师挤眉弄眼,“搜寺?我说你们也太不把老和尚放在眼里了吧,老和尚,哦?”
方正大师无奈地看了我一眼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我理解大师的无奈,皱着眉道,“田兄,休得无理”
嵩山派掌门大摇大摆走到方正大师面前,咄咄逼人道,“听说灵鹫寺与朝廷息息相关,朝廷都在通缉这对葵花双妖,方正大师这是要徇私吗?”
“这……”方正大师为难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在大殿叫嚣的各大门派。
我施礼拱手向方正大师道,“方正大师,这些日子有劳大师了,贵派的恩德,我令狐冲没齿难忘,这是在下与各门各派的恩恩怨怨,大师不用为晚辈为难”
“令狐冲!废话少说!东方不败,你是交还是不交!”
“就是!交还是不交!”
“不交的话!休怪我们无理了!”
我心里怒意已然燃起了,“各位,在下早已说过了,东方不败早在两年前就已经死了。”
“别和他废话,上”
“今日谁能让我令狐冲趟着出去,我便束手就擒,不然,休得动灵鹫寺内一草一木!”
“不要怕他!消息传来说他身受重伤,肯定是敌不过我们的!上!” 
不自量力的一些小门小派手持着兵器一拥而上,我纵身跃起,定在这帮乌合之众的上方,双掌运气,所有兵器如有吸力一般旋转而上,在我手心盘转,不待那些人回神,掌心再次使力一翻转,兵器脱离手心,重重落在这些人的胸口之上,随着“啊”一片惨叫,这些人被震翻在地,手捂着胸口惊恐地看着我。
大殿内瞬间无声,我手里的剑闪着耀眼的光芒,对准眼前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手上依稀可见青筋暴起,满脸的不屑夹杂着愤恨,似乎想吞噬了这些企图要伤害她的人,我感觉我的身子有些僵硬,握剑的手也有些微颤,一步一步逼向这些一步一步向后退的正派人士,带着内力吼道,“各位,不是要取我令狐冲的性命吗?来啊!”
“大家一起上,别怕他!”声音虽大,但带着颤音,前面几个门派看了看刚刚被打落在地的门派,神色紧张,拿着剑的手瑟瑟得发抖,无一人再敢上前一步,
“我说你们这些人怎么就那么蠢呢,被人当枪使了还那么乐意,莫说东方不败在不在此地,你们连令狐冲都打不过,还想来诛杀东方不败,真是太好笑了,你看看,你们倒是被人忽悠来了,他们不动手,你们猴急个啥,这不,受伤了吧,一群蠢货!”田伯光双手抱胸说着还时不时瞟着嵩山派,各小门派本就心不齐,听田伯光如此说来,各派掌门面面相觑看了一眼嵩山派掌门,各自神色凝重,心里暗自盘算。
就在这时大师似乎经过了万番挣扎,道出一句,“各位掌门,听老衲一言,大家回去吧,我寺中的确没有东方不败,勿要再多添杀戮里了”
我感激地望向方正大师,所谓出家人不打妄语,虽然老和尚曾经对我撒过谎,但如今这番妄语,我却十分感念在心。
方正大师上前一步看着各大门派,“若是各位硬要擅闯我寺,那么老衲亦不能坐视不理” 
“既然方正大师都开口了,我等就信方正大师”
“那我们也就此告辞了,别过”
各派顺着方正大师的台阶陆陆续续地退出了大殿,唯独嵩山派站在原地不动分毫。
便在此时一抹黄色的身影一跃而过,站在大殿中央,不屑地看了一眼嵩山派掌门,“真是没用”
转头对方正大师施礼道,“既然大师都说灵鹫寺没有东方不败,那么本姑娘也就信大师,但本姑娘今天来,必报杀父之仇!”
我和方正大师疑惑地相互望了一眼,心道莫不是东方杀了这姑娘的爹,那么我令狐冲愿替东方万劫不复。
田伯光上前对着黄衣女子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打量了一番,被女子怒目一瞥,吓得跳到老远,还略带调息地道,“姑娘,你哪位啊,长得还不错,怎么那么凶啊”
女子瞪着田伯光鼻子里冷哼了一声,转而怒视着我,“在下左依依,左冷禅之女”
不等我理出头绪,左依依满脸怒色一掌袭来,我回过神来提起内力,击出一掌抵挡,她似乎是料到一般,嘴角扬起一抹得逞的笑容,此时两掌相碰,一股寒气直入丹田,刺痛着每一寸经脉,没想到这么个小丫头竟然练就了他爹专门对付吸星大法的寒冰真气,还好小丫头内力不纯,火候还不到家,不然我今天看来要全身结冰当场暴毙了,我微微一笑丹田运气压下此番寒气,提气手掌一翻再次击出一掌,二人均踉跄后退了几步,左依依捂着胸口,嘴角流出丝丝殷红,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你!寒冰掌竟然对你无用”
“左姑娘,在下无意杀你爹,只不过当时那种目不能见的情况之下,我不杀他,那便等着他来杀我”我艰难地解释了,如今才真真切切体会到了东方那句凄婉的话语“我不杀他们,他们都会杀了我”
“杀人就是杀人,你杀了我爹爹,我便要你偿命!”相似的话我曾绝情地对东方说过,如今却有人这番对我说,这便是报应吧,东方,你可还怪我?
左依依闪身到嵩山派掌门身边抽出其手里的剑直刺而来,我不敢怠慢,提剑抵挡,左姑娘使得剑法犹如林师弟的辟邪剑法,招招狠毒直刺命门,一剑“破剑式”,剑气打在左依依握剑的腕上,剑柄脱离左依依的手心,“哐当”一声,剑已落地。
左依依满脸狰狞欲再提掌袭来,我心下一滞,若再接一掌,恐此番在劫难逃,只见方正大师微微皱起眉头,掌心一番,双股真气相碰,寒冰真气在半空中顿时散开,“噗”一口鲜血从左依依口里喷出,
“阿弥陀佛,左施主,令狐少侠并不想伤你,还望你知趣离开,老衲还望你不要走上你爹爹的老路”
左依依看了一眼方正大师,知道今日若是硬拼,必不会有结果,咬牙切齿地对我道,“令狐冲,你给我等着!我总有一天会来取你狗命的,血债血偿!我们走!”
左依依冷哼了一声强支起身子,带着嵩山派的人离开了灵鹫寺。
我走到方正大师面前,拱手感激道,“多谢大师” 
方正大师捻转着佛珠笑而不语,过了一会儿开口道,“东方施主早已戾气全无,我只道是一个痴情女子,少侠莫谢”
方才被压下的寒冰真气,此时侵蚀着我全身骨髓,顿时感到浑身战栗,我慌忙坐下运行易筋经试图驱散寒气,散发出来的寒气远比冰雪来的寒冷,牙关震得格格作响。
东方,你发作寒毒时也是这般难受吗?若是可以,我愿待你受这般苦痛。

过了半个时辰后,好不容易压下这股寒气,便疾步奔向后院,
阵清爽的夜风扑面而来,仿佛一切烦恼与疲惫都置之度外了,身体的每一根紧张的神经也渐渐舒缓了,微风吹皱的河面,泛起了层层涟漪,折射着殷红的霞光,像撒下一河红色的玛瑙,熠熠生辉,远处的小竹林闪着绿幽幽的光,在微风中轻轻摇响竹叶,发出飒飒作响的声音
站在门口直直得看着屋里的佳人,田伯光使了个眼色带走了仪琳,只见东方虚弱地半倚在床边,满脸的忧色,眼眸里藏不住的焦虑,直直地望着门口,我深吸了一口气,挺直了身子,朝她走去,坐在床边,心疼地道,“东方,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
东方红着双眼双手在身侧紧紧地握着拳头,愣愣地看着我也不言语,我被东方这样看着脸上似乎有些发热,拉起她紧握的拳头,慢慢伸展开她的手心,“怎么啦?”
她突然抽出双手,紧紧地环住我,生怕我不见了一般,脑袋轻轻地靠在我肩膀上,怀里的人有些微微颤动,只感到肩上的衣衫隐隐透着温热的湿意,我轻轻地抚着东方瘦弱的身子,“好啦,没事啦,傻瓜”
“东方,你好些了吗,身上还冷吗?”肩上的脑袋如拨浪鼓似的摇着,我宠溺地摸着东方的小脑袋,“东方,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你被囚在这么冷的地方,害你中了此番寒气,我真是该死!”
东方缓缓地退出了我的怀抱,微微蹙着眉疑惑地看着我,我握着东方的冰凉的小手道,“傻瓜,我都知道了,方正大师都告诉我了,是你,都是你,是你为救我性命甘愿一命换一命被囚在寒冰洞,只怪我当时不敢相信东方不败会为了我如此这番,还狠心地刺了你一剑,伤了你的心,原来你一直都是我的东方姑娘” 
只见东方小嘴一憋,指尖戳着我的胸口一字一戳地气鼓鼓地道,“你不是那些人的头儿吗?你不是带着他们上山来杀我这个大魔头的吗?你不是承受不起吗?你不是……”
我握着东方戳着我胸膛的手指,手往后一拽,一把带着她贴近我,她冰凉的唇轻轻地擦过我的唇,只感到东方一愣要往后退去,我一把揽住她纤细的腰身,我的唇已经轻轻落在了她柔软的唇上,她顿时瞪大了眼睛,长长的睫毛软软地扑闪在我脸颊,痒痒的,我瞬时只感到浑身一番燥热,心脏似乎要跳出喉口一般,东方扬起另一只手一巴掌轻轻拂过我的脸颊,我心道,还好如今东方身子虚弱还没恢复手上没劲,不然这一巴掌下去,我估计脑袋都要被扭断了。
东方愤愤地咬着微白的下唇,苍白的小脸两颊粉扑扑的,东方娇羞的面容极其的可爱,我宠溺地浅笑,她鼓着小脸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死命地抽出我手心里的手指,指尖捂着唇别过脑袋不再看我,
体内的寒气似乎又在作乱了,我皱了皱眉,稳住气息平缓道,“好啦,乖,快躺下,好好休息,等等我让仪琳给你送些吃的来”
我扶着还鼓着腮帮似生闷气的东方缓缓躺下,她仍是背着身子好似在躲避我的双眸,我摇了摇头,捂着胸口慌忙地跑出屋子,扶着大树,俯下身子,“噗”一口鲜血喷出,寒热交替,在经脉中冲撞,刺痛着浑身的经脉,满头的汗水浸湿了全身的衣衫,
仪琳正端着什么快步走过来,看到满地的殷虹,惊讶道,“令狐大哥!”
我忍着一身的剧痛,虚弱地轻声道,“嘘!别让你姐姐知道了,我不想她担心”
仪琳回头望了望屋里,点了点头轻声道,“嗯,那你没事吧”
我无力地摆了摆手,扶着大树缓缓坐下,靠着树干,闭上双眼运行易筋经,这寒冰真气还真厉害,驱除这寒气看来得花点时间好好调息一番。
微风轻轻地拂过脸庞,不知似乎过了多久,感觉到体内的寒气已经被去尽,缓缓地睁开双眼,繁星点点,明镜般的圆月悬挂在夜空中,银色的光辉洒落满地,我一手支着树干一手托着后腰缓缓站起,朦胧的月光中,一抹白色的身影显得特别的耀眼,晚风轻轻吹起她的青丝,却吹不散她眼底的忧色,我不知道仪琳这般扶着她站了多久,我蹙起双眉,满是心疼,几步便走到她身边,从仪琳手里揽过她单薄的身子,紧了紧双臂,生怕她着凉,责怪道“仪琳,你怎这般由着她胡闹”
仪琳无奈得看了一眼东方,委屈道“令狐大哥,我拗不过姐姐”
我低下头生气地瞪着东方,这女人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一点,她也毫无示弱地抬着头瞪着我,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吐出一口浊气,一把横抱起她纤瘦的身子,只感觉怀里的身子一滞,慢慢地软在了我怀里,缓缓地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上,拉过被子裹在她身上,心疼地责怪道,“天那么凉,你身子还未好,怎么还跑出去吹冷风呢”
东方直愣愣地看着我,也不说话,我扶额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得揽过她的身子,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服软道,
“我没事”
“我真的没事”
“真的,不骗你”
东方还是不言语,只是静静地靠在我怀里,我低下头贴着她的额头的发丝柔柔地道,
“好啦,我刚刚对了一掌寒冰掌,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怀里的人忽然抬起苍白的小脸,明亮的双眸坚定地看着我闷闷地道,“以后都要告诉我,不要骗我,不准瞒我”
突然鼻尖一酸,我含着泪微笑着宠溺地刮了刮东方的鼻子“好,傻瓜”
傻丫头,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你为我做得已经够多了,从此往后,换我来好好爱你,疼你,宠你,照顾你,可好?

 

 

 

田伯光
看见小师傅为了东方美人日渐消瘦,心里满满的都是心疼,眼见着教主美人醒来胃口却不怎么好,可愁死了小师傅。和尚庙里天天都是青菜萝卜,没一点油水,难怪东方美人都没有胃口呢。
采花大盗如今变成了偷鸡小贼,看着手里还扑闪着翅膀的肥鸡,心里美滋滋地笑着,东方美人吃得好了,小师傅心情就好了,当回小贼就当回小贼吧,我田伯光大丈夫能屈能伸。
正午时分,万里碧云,飘着朵朵白云,太阳照得树叶油亮油亮的,小师傅手里端着一碗东西在树荫底下穿过,我猛地从边上跳出来,
“啊!”小师傅惊恐未定,拍着胸口,“田伯光,你干什么啊,吓死我了”
我看了一眼小师傅手里的东西,一脸嫌弃道“小师傅,你又给你姐姐送粥啊”
一说东方美人,小师傅立即低下脑袋满脸忧色,“是啊,姐姐总是喝不了几口,哪怕多一口都不愿再喝”
我叹了口气道,“天天喝粥,谁都没胃口啦”端着手里的鸡汤凑到小师傅面前,谄媚道“你看,鸡汤”
小师傅顿时瞪大了眼睛惊讶道“田伯光,你竟然在”,我连忙捂住小师傅的嘴巴,做了个禁声的姿势,小师傅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嗓子拽着我道“你怎么在灵鹫寺杀生啊,这要被方正大师知道了,我们还不都得被赶出灵鹫寺啊”
我把鸡汤护在怀里,轻声道“小师傅,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啊,你姐姐身子不好,需要补补,这鸡汤可是大补,我为了这只肥鸡,还钻进鸡窝了呢,可不能浪费”
小师傅想了想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那好吧,田伯光,下不为例”
我端着鸡汤兴奋地跟在小师傅后面,小师傅在东方美人门口猛一个转身差点撞上我的鸡汤,还好我护得够周全,看着小师傅瞒脸羞红,伸手捂住双眼,我疑惑道,“小师傅,你怎么啦?”
不等小师傅回答,我伸脑袋探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又使劲眨了眨眼睛,抬头看了看天色,这是不是太早啦,中午就那么激烈,只见令狐兄弟趁教主美人睡着之际干起了我淫贼的勾当——偷香!他竟然敢趴在东方不败的身上!还敢偷吻东方不败!这胆子恐怕整个江湖也只有令狐冲一人有!这事情世间也只有令狐冲一人敢为之!
一脸淫笑目不转睛地期待着令狐兄弟的后续动作,只听见“啪”一声脆脆的声响,令狐兄弟立马弹起身子委屈地捂着通红的脸。
我一下没忍住,竟喷笑而出,这可惹来了杀生之祸,屋里两人凌厉的四道光芒直射而来,若是眼神可以杀死人,那么我田伯光就英年早逝了。
我立马伸出一只手蒙住眼睛,两指分开做剪刀状露出一只眼睛,吞吞吐吐尴尬道,
“其其实我我什么都没看到,嘿嘿,真的” 
只见东方美人坐起身子凶神恶煞地瞪了令狐兄弟一眼,然后转头对我恶狠狠地对我道“田伯光,你给我进来!”
我瞬间周身血液凝固,浑身发颤背脊骨发凉,一动不敢动,
“田伯光,姐姐叫你呢”不知变通的小师傅竟然这时候硬生生地拽着我直直地进了屋子
东方美人如风一般从床上瞬间移到了我面前,轻轻用一根手指抬起我的下巴,嘴角勾起一抹极为恐怖的笑容,妖媚道“你刚刚都看到了什么啊?”
我浑身僵硬地如同一块铁身子往后慢慢倾斜,皮笑肉不笑道,“没没没什么,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东方美人扬起下巴瞟了我一眼嘟着小嘴缓缓道,“田伯光,你这双眼睛怪不好使的,不如我帮你卸了吧”
“啊?!”我转过苦瓜脸向令狐兄弟求救,只见他抱着双臂似在看热闹一番,真是交友不慎啊,我挺起胸膛直起腰板,“不用!挺好使的!”
“那么说你什么都看见了”东方美人眯起双眼,恶狠狠地对我做了一个挖眼的姿势,我吓得躲到了小师傅身后,紧紧拽着小师傅的衣袖,“姐姐,你就别吓唬他啦,你看他给你炖了鸡汤”
我连忙嬉皮笑脸地端着鸡汤给美人献殷勤,有异性没人性的令狐冲竟然这时候跑过来,掀开盖子,闻了闻,“好香啊,田兄,你哪弄的啊”不等我回答便端着碗到美人身边献殷勤,扶着美人坐下,小心翼翼地对着勺子吹了吹凑到美人嘴边,声音柔得让我恶心,道“东方,快来喝一口”
东方美人很嫌弃地看了一眼鸡汤,转头对我道,“田伯光,是你想吃肥鸡了吧”
我使劲地抿着嘴巴死命地摇着脑袋,天地良心,教主大人,虽然我在煮鸡汤时偷偷地啃了一只鸡腿,但主要还是为了您身子着想的,您身子好了,小师傅就开心了,小师傅开心了,对我也就便好了,其实我就这一点点的小心思而已。
我还在一个人在幻想着小师傅如何夸我对我好时,便看到,小师傅和令狐冲一人端着鸡汤,一人拿着勺子正追着东方美人瞒屋子地跑,
“姐姐,你就喝一口吧”
“东方,乖,就喝一口,就一口”
东方美人双手叉着腰华丽丽的一个转身,差点和令狐兄弟撞个满怀,却硬扳着羞红的脸,扬着脑袋,手指着大门口道,“放下!出去!”
“东方,就喝一口嘛”
“出!去!
令狐兄弟低着脑袋极不情愿地走了,走到门口还不忘对着小师傅指了指碗里的汤,还不等小师傅端着汤开口,东方美人接过小师傅手里的鸡汤轻轻地放在桌子上,温柔地道,“仪琳,姐姐现在喝不下,等等再喝可好,你若没什么事也先出去吧,我想再睡会儿”
小师傅撅着小嘴,看着桌上的鸡汤嘱咐道,“那姐姐记得喝哦”
东方美人宠溺地摸了摸小师傅的脑袋,满含笑意地点了点头,小师傅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我跟着小师傅屁股后面刚迈出一只脚,便听到后面冷飕飕的声音,
“我让你走了吗?”
堪堪迈出去的脚硬生生地又收了回来,僵硬地回过脑袋,唯唯诺诺地道,“教主大人不是要休息了吗,我不走,留在这儿总是不太好的吧”
东方美人看了一眼桌上的鸡汤,抬了抬下巴,“把汤喝了”
“啊?!”
“让你喝汤,听不懂吗”
“哦”我立马拿起碗咕嘟咕嘟喝了下去,“哐当”一声,空碗稳稳地放在桌子上,我伸起手胡乱抹了一把嘴巴,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美人,等待着她的恶招,
不料东方美人极其认真地吩咐道,“有件事让你去办”从床边拿出一封信和一张纸送到我面前,“到了那儿,把这份信交给医庐的老婆婆,记得对老婆婆客气点,不然……”东方美人扬起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吓得我直点头,
“我懂我懂,您就放心吧”
“以你的轻功,两天打个来回足够了,路上小心点,我可不想让仪琳伤心,懂了吗”
小师傅会伤心吗?真的吗?我站在原地傻笑着直点头,东方美人看着我的傻样无奈地直摇头,“还不快给我滚出去!”一声喝道,我立马滚出了美人的屋子,这女人,真是太恐怖了,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还是小师傅温柔得多了,若不是知道她们两是亲姐妹,打死我都不信。

 

 

 

令狐冲
自东方醒来也已经过去半月有余,此间不断的有不少江湖人士前来挑衅滋事,给灵鹫寺和方正大师添了不少麻烦。
趁着田兄说下山办事便让他顺便买了辆马车备了些干粮和换洗衣物,总不能一辈子躲在灵鹫寺终老吧,还是决定带着东方走,天涯海角,只要有你在身边就好。
只是东方的身子总让我放心不下,虽说东方如今也能下床随意走动走动,没有刚醒来时那么虚弱常常昏睡不起了,可是每每我一转身离开,她便皱着眉头抵着心口脸色却白得骇人,却总在我面前不露半分不适,还是冷冷地那句“死不了”,我心想着必须飞鸽传书一封,请平大夫来瞧瞧,信上却不敢直言是给东方治病,只能慌称是自己身中重伤,望不要告予他人。天蒙蒙亮,浅浅的月白在黑夜中正欲慢慢隐去,破晓的晨光渐渐唤醒沉睡的生灵,空气中透着丝丝清冷,我在大殿拜谢了方正大师这一个多月来的照顾,怀里紧紧抱着尚在熟睡的东方从灵鹫寺的后门离开,田伯光和仪琳缓缓地驾着马车,生怕马蹄声惊扰了我怀里的人。
清晨,万籁俱寂,灰蓝色的穹隆逐渐淡下来淡下来,慢慢与天边地平线融成淡淡青烟,树林间笼罩着一片轻柔的雾霭,山峦被涂抹上一层柔和的乳白色,白皑皑的雾色把一切渲染得朦胧而迷幻,远方炊烟袅袅,孤烟直起,远远望去,整个村庄显得朦朦胧胧,看不大清,烟雾笼罩中,怀里瘦弱的身子微微动了动,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睁开迷茫的双眼,我低下头柔声道,“醒了?”
怀里的人轻轻地嗯了一声,小脑袋打了个圈圈打量着四周的一切,“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我撑起她身子扶着她坐起来,她往车厢旁边靠了靠伸手拉开车窗帘子,微风轻轻吹起她的青丝,我心疼地抓下她的手,放下帘子,极其认真的道,“随便哪都好,只要你在身边就好”
东方回过头愣愣地看着我随后浅浅一笑,我拥她入怀,在她耳边轻轻地道,“不过,在离开之前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她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我,我皎洁的一笑宠溺地捂着她的小脑袋,“到了便知道了”
“吁……”马车缓缓地停下,我冲怀里的人微微一笑,一把横抱起怀里的人,俯着身子钻出马车,
仪琳和田伯光上前要来搭把手搀扶,我摇了摇头,轻轻一跃,稳稳地落地,小心翼翼地放下怀里的人,看着这丫头迷茫的眼神,显然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好事了。
我一手扶着东方的手臂一手揽着她的瘦弱的身子,慢慢地走到一棵大树下,委屈得说道,“东方,你知道吗?一个月前我们两昏倒在山下,你呢,被好心人送到了灵鹫寺治伤,我呢,却因为好心人的恩人被绑在这颗大树下等着挨雷劈”
东方皱了皱眉,眼里闪过一丝冷光,我勾起手指在她鼻子上刮了下,只见她嘟起小嘴皱了皱鼻子,
“想什么呢,傻瓜,走,带你去见见那两位好心人”我拉过还恶狠狠地盯着那颗大树的她,慢慢转过身子,生怕她再看下去把这棵无辜的大树给轰倒了,
东方挑起眉毛看了我一眼,极不情愿地被我拽着往前走,我冲她扬起一抹坏笑,伸手缓缓移开院子里的栅栏,那个灌我辣椒水的二愣子大哥正在院子里劈柴,听到声响扭头看到是我,拿起手里的斧头对着我做了个砍柴的虚势,身后的东方拉着我的手紧了一把,顺势把我往后拽,我转头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二愣子大哥一看我身后的东方,连忙放下斧头,冲屋里激动地大喊,“孩孩子他娘,你你你看谁来啦”
“大早上的,你瞎咋呼什么呀”农妇边唠叨边走出来,看到东方,本想一把抓住东方的手,却被东方轻盈的一个转身给避了过去,那妇人激动似要跪拜道,“恩人”
我一把上前扶起妇人,妇人甩开了我,挽着东方的手臂,东方皱着眉头僵硬地转过脑袋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双手一摊笑看着她,表示我爱莫能助,谁让你是人家的恩人呢。
东方被农妇强行硬拽进了屋子,二愣子大哥绕过我,伸出手请仪琳和田伯光进了屋子。好歹也是我把你们的大恩人给带来的嘛,怎么就没一个人理我的呢,我深深叹了口气弯下腰拾起地上的斧头对着屋子也做了一个虚照,学着二愣子道,“砍砍砍砍死你,哼!”
一屁股坐在树桩上,恶狠狠地劈着柴火,
“坏人!”
一个稚嫩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还不等我回过身去看看,一双小手在我腰间推了一把,
想这些日子来,总舍不得东方受一点累,不是抱着东方就是背着东方,白天在屋里照顾她,夜里在屋外守着她,腰部的伤始终不得好,不想让东方担心,便总是强忍着,
这小家伙力气虽小,却直推我痛处,我一下便跪倒在地,狗爬式摔在了柴火堆里,鼻子将将敲在手里拿着的斧头上,“啊”一声惨叫,引来了屋里的一票人的关注,
“令狐冲,你怎么啦”东方担忧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忍着腰间的疼痛,嘴里“噗噗”吐出几口木屑,缓缓从柴火堆里爬起,对着大伙绽开一个招牌式的傻笑,
所有人都瞪着大眼睛看着我,只有仪琳惊讶开口道,“令狐大哥,你的鼻子……怎么肿起来啦”
我恶狠狠地瞪了小家伙一眼,“都怪你,毁容了啦”
妇人拉过小家伙数尴尬地落道,“真是不好意思,冲儿,你怎么那么调皮呢”
小家伙支着脑袋,有板有眼地指着我的脸说道,“娘和爹爹不是说让冲儿牢牢记住这张脸,说他是大坏蛋吗?”
我拉过小家伙,强忍着怨气,急声道“你看看,我哪里像坏人啦,明明大好人一个嘛”
小家伙被我吓得竟然哭了起来,我一时手足无措,只能对着孩子爹妈抱以歉意的一笑,东方看着我的窘样强忍着笑意,却还是弯了双眼勾起了唇角,清了清嗓子厉声道,
“令狐冲,你还小嘛,欺负个小孩子”
拉过我手里的小家伙,蹲下身子抚摸着小家伙的小脑袋,瞟了我一眼对小家伙道,“小冲不哭了,小冲说得没错,那个大冲啊,就是个大坏蛋”
什么大葱啊,还大蒜呢,那么难听,我一脸不情愿地被他们一家子叫成大葱,凭什么小家伙叫我大葱叔叔,叫东方漂亮姐姐,明显不是一个辈分的嘛,我很不乐意。
在两夫妻的盛情邀请下,这一顿是我们这些日子以来的第一次开荤,东方还是老样子吃了没几口就不愿意动筷子了,走时农妇还硬塞给我们两只鸡和一篮子鸡蛋,东方自是不愿意和鸡呆在一起的,真是苦了田兄又要赶马又要顾着两只活蹦乱跳的鸡兄弟,
在车厢里,我缓缓的挪到东方身边,从仪琳手里抢过东方,得意地一笑,“我说东方啊,为什么那个孩子叫冲儿啊,嗯?”
却招来东方一记白眼,我还是死缠烂打一脸坏笑,“是你给取的吧”
东方挥起拳头,咬牙切齿道,“令狐冲,你有完没完啊,你都问了一路了,再问,小心我把你从马车上扔出去”
我气得脸都快绿了,不就让你说句实话有那么难吗,我鼻子里冒火喷出一个哼字,不用你扔,我自己出去,我钻出车厢坐在田兄身边,抢过田兄手里的鞭子,
“田兄,我们加快点,落山之前,我们赶进城里投个栈,如今天气转凉,夜深露重的,东方身子不好,我不想让她住在森山老林里”
转身拉开帘子,看着相互靠着的姐妹柔声道,“你们休息会儿,到了我叫你们”
夕阳西下,燃烧着的晚霞也渐渐暗淡下来了,洛阳城沐浴在最后的一丝彩霞的余光中,人们三三两两地在街道上漫步,晚风徐徐地拂来阵阵的凉意,我环着东方的手臂又紧了紧,田兄和仪琳先去打点饭菜和房间,我和东方在客栈大厅里坐着,实在忍不住便猴急地要了一壶酒,一口如嘴,瞬间润了我全身的脏腑,吧嗒吧嗒嘴,不禁感叹道,
“啊,真是好酒啊,憋死我拉”
东方坐在我对面白了我一眼,宛然一笑,“酒鬼”,如此美腻柔情,看得我都快痴了,美酒从我嘴角溢出我都浑然不觉,
这时一首凄凉婉约的二胡曲子由远及近慢慢悦耳在旁,这不正是莫大先生的潇湘夜雨吗,只见一位身形瘦长青衫长袍者拉着二胡缓缓踏来,我激动地立马站起身子到莫大先生身边拱手作揖道,
“莫大先生!”
莫大先生却冷哼了一声,不屑地瞟了我一眼,继续拉着潇湘夜雨直径走到另一张桌子边坐下,放下二胡,仰头喝下一杯酒,摇着头叹了口气闭眼道, 
“本以为令狐贤侄向来恩怨分明,如今怎这般糊涂了呢”
我看了一眼在旁坦然喝着茶面无表情的东方,缓缓道“莫大先生,东方姑娘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莫大先生听罢此话,拍案而起,怒道“这魔教圣姑当年可是为了你令狐冲甘愿上金顶灵鹫寺受囚,这圣姑对你可是一番真心,你这个混球不好好珍惜,为了个妖女竟然抛弃对你一往情深的妻子,负心汉啊负心汉!”
东方坐在一边虽不言语,但已经深深地蹙起了眉头,捏着杯子的手指可见已然泛白,我走到东方身边,拿下她手里的杯子,拉起她的小手握在手心里,“跟我来”
看着东方如泰山一般坐着并未动上半分,我温柔地道,“东方,相信我”
我拽着东方走到莫大先生身边,东方背对着莫大,我扭过她的身子,极其认真地道,“莫大先生,可是让我好好珍惜为我甘愿受囚金顶灵鹫寺的女子?”
莫大先生脸上满是不容置疑,“那是自然,此等女子,对你一往情深,岂容你辜负!”
我微笑着紧了紧手心里的小手,深情地看着东方道,“我令狐冲何德何能,能够让你为我如此付出,东方,相信我,从今往后的日子,如若我令狐冲再负你半分,愿天打雷劈,不得……”
东方红着眼眶紧紧抿着嘴唇,伸出冰凉的指尖抵住了我的唇,不容我再说半分半毫伤害自己的话,她就是如此,哪怕是我做了再多对不起她的事,她还是不忍伤我分毫。
莫大先生气得已经满脸泛青,“真是岂有此理,令狐冲,你简直是无药可救了,为了此等妖女说出这番话来也不害臊”
东方怒看着莫大,“莫大,你少妖女妖女的叫我” 
我拍了拍手心里的小手,对着莫大先生道“莫大先生,你有所不知,为我令狐冲甘愿被困灵鹫寺的女子并不是盈盈,而是东方姑娘,只是方正大师当时误把东方当成了魔教圣姑”
莫大先生的眼睛顿时瞪得跟两个葡萄似的,满脸的不可置信,我苦笑着继续道,“若先生不信,自可问灵鹫寺的所有僧者,亦可问盈盈”
莫大先生看了看东方,感叹道,“为了你令狐冲甘愿被困灵鹫寺的是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
我看了一眼漠然的东方,好似我们说的事完全和她没关系,我朝着莫大先生点了点头,
莫大先生无奈地摇了摇头,似在惋惜我们错过的过往,“诶,孽缘啊,令狐贤侄,我莫大还是那句话,莫要辜负此等情深意重的女子”
“那是自然”我紧了紧手心里的小手,对着东方抬起下巴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只见东方愤愤地抽出小手,冷哼了一声,自顾自地上了楼,只不过那抹不经意的笑意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与莫大先生一番叙旧,得知如今嵩山派广邀群雄推举武林盟主,齐力诛杀葵花双妖,昆仑,峨眉,崆峒,青城等各大派,还有浙西海沙帮,白蛟帮,山东黑风寨,长鲸帮,湘西排教等江湖上大大小小三十多个帮派都来了,为了均是盟主之位还有东方身上的绝世武功葵花宝典。
送走了莫大先生,夜已入黑,淡淡的月,衬着墨蓝的天,我急急地奔上楼,想来片刻的分离都是痛苦万分的,未敲门便直冲而入,一股温暖的水雾瞬间席卷了我所有的思维,一片朦胧中,我找到了一抹身影,“仪琳,帮……”东方抬起头来看到我傻站在那里,先是一惊,然后如闪电一般跃出水面,带着水珠,滴滴落下,轻盈地一个转身,已然披上了薄纱,满脸的羞红怒道,“谁让你进来的啊,还看”
“啪”脸上火辣辣的烫着,却不是因为那一巴掌,眼前的人儿美得却让我忘记了呼吸,乳白的薄纱中若影若现地透出莹莹的白皙,完美地勾勒出如此凹凸有致曼妙绝伦的轮廓,墨色的发丝随意地披散在腰间仍滴落着水珠,摇曳的烛光被一片水雾包裹着显得格外得迷离,我已然已经觉得自己的身子已经不受自己思维控制一般,轻轻地揽过东方的身子,两唇相触,一片柔暖冰凉,透着谈谈的清香,随着我身子缓缓贴近,胸口的薄纱随着狂乱的心跳微微起伏,
“姐姐……”仪琳的声音不适时地在屋外响起,东方一掌拍出,我已然飞出了门外,
“令狐大哥,你怎么啦?”仪琳端着一碗药,疑惑地看着我
“没,没事”心跳狂乱不止,已然说不出任何言语,我捂着胸口慌乱地从地上爬起逃开。
银白色的月光柔柔地笼罩着暮色,半开着的窗户佛过丝丝凉风,纱帐微微飘拂,我躺在床上死命地晃了晃脑袋,按了按太阳穴,劲量使自己恢复思维能力,辗转反侧,每每想起刚刚那一幕,身子火烧似的烫,如若这辈子就这样傻傻地圈着自己的爱人,那世间再也没有比此更幸福的事了吧。

 

 

 

令狐冲
夜寂静而朦胧,两盆凉水浇不灭心中那团炙热的火焰,透过门缝微弱的烛光轻轻摇曳,美酒入口,醉了心中那一缕柔情,清秋渐凉的微风,吹不散心中无边的寂寥,滚烫的双眸里深深地烙着那抹身影,滚滚红尘,唯有那抹红唇,牵动着我的心弦……
“咯吱”门缝渐开,摇曳的烛忽明忽暗地照亮了那抹身影,乳白的薄纱外,在肩上随意披着平时身着的白衣,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白纱下隐隐透出纤细的腰枝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看到我身边倒下一片的酒壶,柳眉微蹙,瞪着我愠色道,
“令狐冲?你大晚上不在房里睡觉,跑我房间门口发什么神经啊?”
“东方?你还没睡啊……我……我睡不着,想守着你,哦不,给你守夜”
我低下脑袋含糊不清胡乱地解释着,忽撇冰凉的地上踩着一双白皙晶莹的玉足,心里一紧,这女人怎么那么不爱惜自己身子,天气那么凉,竟光着小脚满地乱跑,
“嗯……嘶”关心则乱,全然忘记了腰上的伤,猛地一起身,吃痛地靠在门板上,
东方急忙伸出手扶住我,薄纱微微向后褪去,露出白皙的肌肤,面带忧色道“你怎么样,腰上的伤还未好吗?”
我勉强扯出一抹微笑,挺起腰板,拍着东方的小手道,“好很多了,放心吧,许是刚刚蹲麻了”
东方扶着我进了屋子,轻盈转过身子,薄纱微微散开,举手投足间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她从包袱里捣腾出一卷绑带,从我身后轻轻褪下我的上衣露到腰间,东方,你可知道,你这是在赤裸裸地勾引我,估计今晚泡在冰水里都解不了这火了。
东方微微移步绕到我身前,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火热的胸口,痒痒的,白嫩的玉指轻轻地绕到我的腰后,冰凉的触感再次燃起我全身狂热的躁动不安。
我一把抓过东方冰凉的小手,揽过她柔软纤细的腰枝,将她紧紧拥在自己的怀里。
“令狐冲,你干嘛?快放开我,还没绑好呢”
我温柔地唤道,“东方……”
“酒鬼!快放开我!”
东方在我怀里微微地挣扎,却引得我更加浑身燥热,双手紧紧按着她,不让她有任何躲闪的空间,我的唇轻轻地按上她冰凉的双唇,
我已经不再满足于轻轻的触碰,我身上每一根汗毛都在狂热地叫嚣,我闭上双眼微微张开双唇,舌尖轻轻地挑开她的双唇,舌滑入她口中与她紧紧纠缠,
我伸起一只手轻轻的褪去披在东方身上的外衣,松开东方随意绑在脑后的发带,青丝如墨一般散在我五指间,柔滑如丝,
我缓缓地俯下身子,双手横托起东方的身子,轻轻地放在床榻上,双唇不曾离开,舌激烈地在东方贝齿间索取着爱意,手却不安分地抚上东方的玉体,
身下的人儿似乎有一些惊愕却更多的是害怕,在我理智濒临崩溃的边缘,我缓缓地张开双眼,四目相对,东方双眸渐渐起了雾气,深黑的眸子美丽迷人却又那么朦胧飘渺,深邃如黑墨一般的双眼暗暗地萦绕着一抹忧伤,让我顿时感觉一阵心疼,如闪电划过一般惊醒了我迷乱的心智,
我缓缓松开身下微颤的东方, 指尖轻轻拭去其眼角温热的泪水,悔恨道,“东方,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回事……我,对不起,我……”
她的指腹轻轻地佛过我额头上沁出的细汗,眼里满是怜爱,却无奈叹上一口气,“令狐冲,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强忍着浑身炙热的灼烧感,将脑袋轻轻靠在她颈脖处,哽咽道,“东方,你抱抱我好吗,我好爱你”
只感觉身下的人全身一颤,只见东方吐气如兰,眉眼间全是娇态,娇嗔道“令狐冲,你尽欺负我”
她双手慢慢绕过我的腰际,冰凉的指尖轻轻地落在我发热的背脊上,被东方紧紧地拥入怀里,紧紧贴着我胸膛的薄纱微微透着东方冰凉的身子,无尽的悔恨与心疼缠绕心头。
漫漫人生,寻寻觅觅,滚滚红尘,最终你找到了我,我等来了你,东方,我要让你做我唯一的女人,我想做你唯一的男人,这一刻,所有的理智最终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我抬起头亲吻着东方耳垂,顺着白皙的脖子慢慢滑下,将脑袋深深地埋进她颈口的衣衫,用鼻子轻轻地蹭开她胸前的衣襟,透透的薄纱下微微露出丰满的胸部,肌肤如雪,轻吻着东方每一寸肌肤,感觉身下的人轻轻的颤栗,只见东方紧紧地抓着胸口的薄纱,低低地喘息着,“令狐冲,这里,不可以”
我停下所有的动作顿时红了双眼,愣愣地看着东方,她终是怪我的,她终还是不肯原谅我,东方似是看出了我眼里的忧伤,白皙的双臂从薄纱中缓缓伸起绕过我的脖子,明亮的眸子勾人心弦,娇媚地道,“只有这里不可以”
我俯下身子闭上双眼亲吻上曾被我一剑刺穿的右肩,睫毛微颤,泪水滴落,融入薄纱,东方抬手轻轻地佛过我的脸,温柔道,“令狐冲,都过去了”
薄纱下隐隐透着白皙粉嫩的胸,我的唇轻轻噌开薄纱,玲珑剔透肤如凝脂,轻轻吻过东方好看的锁骨,慢慢向下,东方仍是紧紧抓着胸口的薄纱,我隔着薄纱双唇抚过东方每一寸肌肤,看着东方紧闭着双眼,紧握的双拳,我强忍着呼之欲出的火焰,任全身汗水通体沁出,小心翼翼地问道,“东方,你愿意吗?”
东方深深吸了口气,胸口的薄纱微微起伏,“令狐冲,你爱过我吗?” 
眼里含着泪,满是凄凉,让我身形一滞,我喘息着略带沙哑地低吼道,“东方,我爱你,不是爱过,一直都只爱你,你还是不愿意信我吗”
“我信”只见东方宛然一笑,双手轻轻地环上我的脖子,噙着泪微微点了点头,
我温柔着抚摸着东方的发丝,挑开东方腰间的腰带,抬起她白皙的双腿盘在自己腰间,一手撑起她纤细的腰肢,一手撑着床榻, 减缓腰上的力道,动作轻柔而缓慢,生怕会弄疼了东方一分一毫,纤弱的身子因疼痛微微有些勾起,却强忍着不发出一丝一毫的呻吟,我俯下身子,心疼地抱起身下的玉体,薄纱下的身子透着微凉的汗水,于是我抱得更紧了,想把这个女人深深地刻入骨肉,一夜的骨骼缠绵,怀里的人有些昏昏欲睡,我心疼地紧紧圈着怀里瘦弱的东方,轻声地在她耳边道,“东方,我爱你”
窗外,蔚蓝的天空渐渐地露出一片红霞,周围的白云也渐渐地都被染成了一片艳红,几缕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床褥上的一片殷红静静地绽放成一朵鲜红的玫瑰花,娇艳似能滴出血来,
一整夜我这般痴痴地看着怀里的人,柔情地抚过那抹落红,眼里水雾氤氲,
东方,你一直都是我的东方姑娘,从来都没有过什么杨莲亭,没有过什么男宠,是吗?
东方,我恨我自己从来都不信你,我恨我自己不敢承认我爱你,
东方,原谅我好吗?
“咚咚咚” 房门清脆地被叩响,
“姐姐”仪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我小心翼翼地放下东方的身子,生怕惊扰了她,一手扶着后腰一手撑着床站缓缓的起身,披上外衣去开门,
仪琳见开门的是我,不免惊讶道,“咦?令狐大哥?你怎么在姐姐房间?”
我回头望了一眼床上的东方,结结巴巴地道,“我……守夜……”
仪琳眼里更是疑惑,守夜怎么守到房里去了,还守上了床,我继续解释道,“你姐姐……有些不舒服,我照顾她来着”
仪琳伸着小脑袋探头望着,“你的衣服怎么在姐姐床……唔……”
只见田伯光一手捂住了仪琳的嘴一手拉走了仪琳,“小师傅,天还没亮,走,回去再睡一会儿”
“唔……田伯光,都快中午啦,什么天还没亮啊,你脑子坏了吧”
我看着走远的两个人,微微吐出一口气,还好有田兄解围,关上房门,转过身子,看见满脸疲惫的东方睁着眼睛望着我,见我转身,便把双目移开,我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扶起她的身子,将她抱在怀里,一手轻轻的抚上她的后腰,温热的手心微微蕴含内力轻轻地按揉着,心疼道,“还疼吗”
东方支吾了半天,挣脱了我的双臂,定定地看着我的双眼,咬了咬下嘴唇,
“你……你和盈盈也是这般……”
“我没有,我和盈盈什么都没有”我极力地解释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反应如此的大,却是不想她误会了去,虽然我和盈盈成了亲,一年多来我却始终没有碰过她。
东方双眸一撇小嘴一扁,“真的?”
“真的”我宠溺地拉过胡思乱想的人儿紧紧地揽在怀里,“傻瓜,这种事情我只对你才有这般想法,你身子如今这般不好,我竟然没控制住自己,这样对你,我真是该死,一定很疼,是不是”
她微微抬起脑袋,柔暖的双唇轻轻的贴着我炙热的唇上,一张一合道,“令狐冲,我……很……乐意”
东方低下脑袋,娇羞的红晕在脸上绽开,我忍不住侧着脑袋吻上那片绯红,双手揽过东方的身子紧紧地靠在我怀里,东方,我们一直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东方白
一种前所未有的痛,肆意地直冲心口,蔓延全身,满身的伤痛,遍体的伤疤,席卷着我所有的心酸,点点滴滴萦绕心头,苦涩的泪水缓缓地滴落,渐渐地朦胧不清,我紧紧地依偎在他心口,感受着他心口传来的温暖与踏实。
令狐冲,你想要的,只要我有,我都愿意给你。
令狐冲,我愿做你的妻,哪怕只有一夜。 
自那日一夜缠绵,令狐冲越发的得寸进尺肆无忌惮,索性光明正大地睡在我房里,美其名曰照顾我,
我咬着下唇双手撑着床沿,缓缓站起,双腿还是有些酸软,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微微蹙眉,额头上渗出细细密汗,扶着桌子缓缓坐下,恶狠狠的白了镜子里的自己一眼,鼓着嘴道,“活该你痛!谁让你是自愿的呢!”
“咯吱”一声,房门打开,令狐冲见我离开了床端着药疾步走到我身边,星眸中满是担忧,“东方,你怎么起来了呢”
接过他递过来的药,微微皱眉,一口饮尽,婆婆的药向来是很管用的,近来心疾也不再那么频繁地发作了,把喝尽的碗交予令狐冲手里,道,“我好多了,你可以不用照顾我了”
见令狐冲把碗放在了桌子上,走到床边铺好床铺,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我估摸着我刚才说得太含蓄了,没有说清楚,“令狐冲,我说你可以回你自己房间睡了”
令狐冲愣了一会儿,蹙着眉摇了摇头,“你什么时候能穿好鞋再下床啊”脚下一轻,我被拦腰抱起,轻轻地放在了床榻上,他俯着身子委屈道,“东方,我把我那间房都退了”
我瞪着他,娇嗔道,“你!得寸进尺!”
话还没说完,他便抱着我往里挪了挪,一个翻身便躺在了我身边,近近地贴着我的脸颊,绵长温热的呼吸喷在我鼻尖,长长的睫毛刷刷地扑闪地打在我脸上,眼睛里水水的,撒娇道,
“东方,你看我睡这儿挺好的,一来可以照顾你,二来还能省一间房的银子,而且房都退了,难道你要让我露宿街头吗?天气那么凉,我老腰还痛着呢,东方……”
“少啰嗦!休想赖在我床上,滚下去!唔……”话还没说完,嘴就被一片柔软堵住了,推攮着他身子的手被他牢牢地按在他胸前,在我快觉得要断气的前一刻,他坏笑着移开了双唇,
我被憋得涨红了脸,大喘一口气愠色道,“令狐冲!”
这死不要脸的狗皮膏药紧紧地把我圈在怀里,下巴靠在我的额头上,“东方,你看,这样抱着睡多暖和啊”
“无赖!”
“乖,别乱动,再动,我可不保证我能控制住我自己”
“你!”抬起头便看到他涨红着脸,呼吸有些急促,感觉有什么东西微微鼓起顶着我,我便不敢再乱动一分一毫,只能任凭他这般欺负我。
额头碎发上被落下亲亲的一吻,“东方,你真美”
清晨,瑰丽的朝霞缓缓从东方升起,空气中弥漫着一层轻纱似的薄雾,一缕金灿灿的光芒透过窗户的缝隙洒下,我在令狐冲怀里拱了一拱,“醒了?”
睁开眼看到一张放大的脸,着实吓了我一大跳,看着他宠溺的笑意,我脸一红,低着头娇羞地“嗯”了一声,
令狐冲扶着我的双肩带着我一起坐起来,让我背靠在他怀里,“等等我们吃过饭便离开洛阳城吧”
“去哪”
“华山思过崖,可好?”
“听你的”
用过饭,仪琳和田伯光先去后院安置行李取马车,我和令狐冲还在大厅里坐着悠然地喝着茶水,
“你们发现了没有,最近洛阳城里多了不少武林人士”
“不只呢,连锦衣卫都来了不少呢,听说是来缉拿朝廷要犯的”
“好像叫什么葵花双妖,传闻还说是两个不男不女的妖人还行苟且之事呢”
“啊呀,真是羞死人了”
听到苟且二字,差点被水呛到,“咳咳”
令狐冲一手轻轻地伏在我手上,一手轻拍着我的背,心疼道,“你没事吧”
我面上一烫,抽出他手下的手,微微摇了摇头,如今令狐冲似乎也听怪不怪了,好像已经习惯了如此的美誉,只见他浅浅一笑,似看出了我的心思一般,又拉过我的手,扶着我站起道,“我们走吧”
“想走!没这么容易!”一把剑哐当一声拍在桌子上,那人缓缓站起身伸手一扯,黑色披风扬起缓缓落地,吐出一身锦衣卫装束,我和令狐冲对视了一眼,微微一笑,
瞬间我们被一群锦衣卫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只见本在用餐的老百姓颤抖地有的躲到了墙角,有的躲到了桌子底下。
“令狐贤侄,好久不见啊”锦衣卫让出一条道,走出一位七十多岁老人,满面红光,颚下一丛长长的白须飘在胸前,精神抖擞,左手呛啷啷的玩着两枚鹅蛋大小的金胆,令狐冲在我身边轻轻道了一句,原来此人便是林平之的外公金刀门王元霸。
令狐冲不屑的一笑,微微上前一步,“我道是谁呢,原来是王老英雄啊,难不成这次又是来给小侄我接风送红包的?”
王元霸身后走出一人,面带奸邪,指着令狐冲怒道,“我呸!令狐冲!你以为你还是江湖大侠呢,不要脸”
“王伯奋!这次你难不成又想来搜我身,我这回是没带什么笑傲江湖曲本,不过啊,看在你我不打不相识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葵花宝典真的不适合你”
王伯奋忽然撇到令狐冲搀扶我的手,顺着手往上去,对上我的双眼,我微微蹙起眉头,只见他忽然脸色大变,眼睛直愣愣地都不打转了,嘴角扬起,眼睛放光,惊呼道,“吆!小娘子倒是长得漂亮得很啊” 
满面贱容,慢慢凑近道,“我劝美人还是别跟着他了,他不男不女,你是不会有幸福的,跟我回王府,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令狐冲拽着我的手紧了紧把我拉到了身后,我扬起一抹坏笑,从令狐冲身后缓缓走出,卷起一缕发丝,在旁人看来应该甚是妩媚妖娆,清了清嗓子,用过去装扮男儿身的声音压低嗓音道,“你嘛,长得虽说是差了点,但你若是也有此兴趣……”我妩媚地转过头,抬起手轻抚过身边令狐冲脸颊,将他凌乱的发丝拂到而后,随后挽着令狐冲的胳臂声音再次压低却妖娆婉转道,“本座倒也不妨,冲弟啊,要不我们跟他走一趟便是”
令狐冲红着脸被我吓得一愣一愣的,在场所有人更是张着嘴目瞪口呆,一身的女儿装,妖娆的动作,男人的嗓音还故意压得极为细腻婉转,只见王伯奋顿时瞪大双眼,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我,面色铁青,想必胃里已经是翻江倒海,“你就是东方不败?!”
我挑起眉毛,衣袖里的指尖已经捏上一根绣花针蓄势待发,粗声怒道“知道还不快滚!”
“奋儿”王元霸生怕儿子一夕之间变成一具死尸,赶忙走上前来拉开了那个贱男,皮笑肉不笑地对我拱手作揖,“小儿不知礼数,还望东方教主见谅,不知东方教主亲临此地,老夫有失远迎啊”
那个身披黑衣的锦衣卫大声道,“王老英雄,林大人说此妖女已经身受重伤,勿要怕她”
我冷哼一声,指尖一动,手里的绣花针已然直刺那人的眉心,额中一点红,“轰”一声,那人已直直向后倒地,扬起一片白尘,
王伯奋气得面色泛紫,指着我大喝道,“你!给我上!统统给我上!”
所有锦衣卫一拥而上,令狐冲掌心一番,微微使力,将我推到了一边,只见一抹蓝影拔剑而起,腾空御剑,一道剑光闪过,丝丝鲜血从喉头喷出,
“奋儿!”王元霸暗暗使了个眼色,“走!”
心中暗道不好,此时一股白烟朦胧四起, 瞬间浓烈的烟味蔓延到整间客栈,令狐冲腾空一跃,挽住我了的手臂,我被紧紧地裹在令狐冲怀里,只感觉脚下一轻,他提起掌力,一掌向上,内力迸出,屋顶轰然倒塌, 我二人从屋顶飞出,
“轰!”一声巨响在我们身下炸开,伴随着一片惨叫,熊熊大火吞噬着整座客栈,灼热的火焰狰狞地燃烧着,顿时铺天盖地的浓烟滚滚升起,
镇上百姓张着嘴直直地望着前一刻还是热闹非凡的客栈,后一刻却变成了一片艳红,眼里满是惊异,纷纷匆忙地四处逃窜。
我二人在半空中衣袂飘飘,款款落地,我在他怀里猛得抬起脑袋,瞪大发酸的双眼惊呼道“仪琳!”
挣开他的双臂,欲转身直冲火坑,
“东方,回来,危险!”他一把掐住我的双肩,眼里满是惊恐与后怕,紧紧地拥着我微颤的身子,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也在微微地颤抖,我在他怀里用力地挣脱,被他死死地按在怀里不得动分毫,双手挥舞着敲打他的双臂,“令狐冲,放开我,仪琳还在里面,快放开我”
令狐冲伸手在我胸前一点,我动弹不得分毫,他双手抚过我的双颊,坚定的双眸深情地望着我,“我去,你乖乖地站在这里,我一定把仪琳带出来”
眼睛的泪水滚滚流出,心里一遍一遍呼唤着令狐冲,不要!
我站在原地望着令狐冲冲进火坑,燃着火焰的“祥瑞客栈”的牌匾“哐当”一声落地,四面的支柱渐渐断裂,
“轰”一声再次炸开,横梁断裂,整座客栈微微往下塌陷,我的心脏似炸开一般地锐痛,
“噗”冲开穴道,发疯似的往一片艳红中冲去,突然整座客栈轰然倒塌,一片死一般寂静的废墟中,弥漫的浓浓烟雾中,一抹蓝影满脸的黑灰,身上破烂不堪,双臂黑色中透着殷红,身前抱着一抹粉色的身影,背上扛着一抹灰色的身影,踉跄地奔出,伏倒在地
我冲过去紧紧地抱着他,生怕他就这么离开了我,“令狐冲!”
他轻轻地拉开我的身子,伸出碳一般的手,轻轻擦着我的嘴角,心疼道,“你怎么样?”
我流着泪说不出一句话来,摇着头,心疼地拉过他的手臂,他手一抽,逃脱了我的手心,
“放心,我没事,快看看田兄和仪琳怎么样了”
“仪琳,仪琳”我晃着仪琳的身子唤道
“姐姐”仪琳醒来一见我,立马哭了起来,我拉过仪琳的手腕,还好没什么事,只是受惊过度,看着仪琳丝毫未伤,想必是田伯光将她护在了身下,
那边令狐冲拍打着田伯光的焦炭一样的脸,“田兄,田兄,你醒醒”
仪琳闻声,浑身一颤,便要爬过去,扑倒在田伯光身上,哽咽道,“田伯光,田伯光,你别死啊,田伯光你醒醒啊,不可不戒,你醒醒啊”
我搭上田伯光的手腕,被炸药之气炸伤,虽严重但还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身上多处烧伤,处理不当,必会感染。
听仪琳说,在他们取马车的时候看到好几个官兵正在引燃炸药,田伯光便上去截断,如此想来若是没有田伯光的阻扰,或许我和令狐冲根本没有时间跃出客栈,躲过这一劫,或许此时皆已被烧成了骨灰随风扬扬洒洒而去了。
经过瑞祥客栈爆炸一事,牵连了不少无辜百姓受难,整个洛阳城传得沸沸扬扬,别说客栈大门不开,就连医馆也闭门不看病,田伯光和令狐冲二人身上多处烧伤,若不处理好,必是要感染腐烂的,幸好山上还是有一些草药能派上用场。
令狐冲一路背着田伯光,我搀扶着仪琳跟在令狐冲身后,一路往东走,翠竹绿影婆娑,一株株翠竹高耸挺拔,顶天立地。
令狐冲转过身子,满脸的疲惫不堪,担忧地望着我,“东方,你还撑得住吗”
我微微摇了摇头,伸起衣袖擦拭着他额头渗出的汗水,“放心,我没事,倒是你,还好吗”
令狐冲浅浅一笑,温柔道,“我没事,你和仪琳再坚持一会儿,马上便到了”
夕阳西下,阳光透过竹叶疏疏散散的照下来,微风吹过,茂密的竹林在风中摇曳,沙沙作响拂在耳畔。
一阵阵夹着清香的风扬起一片片竹叶佛面而过,纤细伸展的枝叶随之轻舞,竹林中还有一条小溪,清凉的泉水静静的流淌,一座脆脆绿绿的竹屋坐落在这般惬意之中,真是神仙般的生活啊,怪不得能留得住盈盈,留得住他。
 令狐冲一路往东城,不是去别的地方,而是绿竹巷。
爱有时放佛是另一种傍徨,它是心底永远无法诉说的迷惘,在爱情里,我不曾用过半点心机,卸下所有的伪装,最终把自己伤的体无完肤,在爱情里,我承认我是嫉妒的,不然我也不会逼任盈盈吃下三尸脑神丹,如今见到他们第一次相见相识相知相爱之地,心狠狠地揪在了一起,几乎连微微呼吸都牵扯着绞痛。 
令狐冲背着田伯光在竹屋外喘着粗气,唤道“前辈”
院子里,一身浅绿色衣衫的绿竹翁身形一滞,继而又哼着曲调,背对着我们蹲坐在一边编制着竹子
令狐冲焦急道,“前辈,是晚辈令狐冲啊”
见绿竹翁仍是无反应,令狐冲大声唤道,“前辈——”
绿竹翁冷哼一声,也不转身,阴阳怪气地道,“吆!什么风把令狐大侠给吹来了,令狐大侠不在黑木崖陪着令狐夫人,来我这破地方做什么,我这间小竹屋怕是容不下令狐大侠”绿竹翁把令狐夫人四字故意加重,却也加重了我心中的痛。
令狐冲低下脑袋,黯然道,“前辈,我……”
我一把拉开令狐冲,单手出掌,“嘭”一声,竹门被震开,
我缓缓踏入,双手背后,撇了一眼绿竹翁,提高嗓音不屑道,“哼,你道本座愿意来你这里吗”
绿竹翁背脊一僵,面上也是一僵,僵硬地站起,不可置信地看着我道,“东方教主?!”
令狐冲背着田伯光扶着仪琳拉开了怒意四起的我,“东方……”
拱手作揖道,“前辈,晚辈的朋友受了伤,没有地方可以去,还请前辈收留”
我双手环胸,挑着眉毛看着绿竹翁,
绿竹翁看着令狐冲,复又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又蹲坐下来编制竹子,极不愿意地道,“你……你们随意吧”


 

 

令狐冲
我背着田伯光拱手作揖道,“多谢前辈”,
转身便赶忙拉走了东方,生怕我一个转身,东方看绿竹翁一个不爽便一掌劈死了他,
我背着田伯光晃晃悠悠地进了竹屋,宛如两年前一样,白色的纱帐隐隐透着竹香,随风微微轻拂,我缓缓拉开这层白纱,身子一软,人顺了轻纱缓缓一头栽下,
“令狐冲!”身后传来焦急的呼唤,冰凉的小手轻轻地附在我额头上,凉得十分的舒服,
金色的阳光透过白雾,从竹叶子间隙间洒下,微微拂在脸上,缓缓的,脑袋有些昏沉,眼皮有些发沉,朦朦胧胧间醒来,双臂被纱布裹得结结实实,僵硬得动弹不得,
微风沙沙地佛过纱帐,透着一丝凉意,夹杂着些许药香,转头望去,白纱下一身白衣如雪,青丝飘然,那抹心心念念的身影蹲坐在药炉边,白皙的纤纤玉手缓缓地掀开药罐的盖子,
“咳咳”纤弱的背影随着轻咳有些微颤, 
我双手笔直地撑在身侧,缓缓坐起,轻声唤道,“东方……”
东方蓦然回首,嘴角微微扬起,眼里满是笑意,缓缓坐在我身侧,抬起冰凉的小手搭上我的额头,温柔道,“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看着一脸倦容的东方,想必这几日照顾我和田兄又累坏了,抬起僵硬的胳臂,伸手想抚摸苍白的小脸,却因纱布裹得实在结实,只能笔直伸出弯不得,
东方微微一笑,小心翼翼地握着我的手,脸轻轻地靠在我手心里,闭着双眼,柔软的小脸微微地摩擦着我的手心,
突然抬起小脑袋,瞪着红红的双眼,嘟着小嘴委屈道,“令狐冲,你若是以后再敢这样,信不信我……”
“怎样?”我一脸坏笑地看着憋不出话的东方,
东方不屑地白了我一眼,指尖抬起我的下巴,一字一句道,“我就杀了你”
“你舍得吗”前一刻还温柔似水,后一刻如孩子般的傲气凌人,如此千娇百媚的东方怎能不让我怜爱呢,僵硬的手臂牢牢地圈着一脸憋屈的东方,脑袋轻轻的蹭着东方羞红的小脸,温柔地道,“辛苦你了”
“哎”竹屋外一声绵长响亮的叹息声,我抱着东方的身形明显的一僵,东方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变化,轻轻地推开了我,看了我半响,叹了口气面无表情的开口道,“你先休息吧,我去看看田伯光”
看着东方缓缓离去的背影,我想唤住她,告诉她我想让她这般陪着我,别离开我,可我终是没有留住她,
经过这场熊熊烈火,也许是患难见真情,也许是经历过了如我和东方这般生离死别过,似乎燃起了仪琳心中炙热的火苗,这些日子仪琳便是步不离地守着田伯光,不管我和东方如何地劝,她都摇着头坚定地道,“我要等他醒来”,看来田伯光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微微瞟了一眼身侧的东方,东方,你何时才能正真成为我令狐冲的妻,我成为你东方白的夫,一辈子白首不相离。
望着田伯光全身都严严实实地裹着纱布,只露出两只如焦炭一般紧闭的双眼,简直就像一只白粽子,我看了眼自己的双臂,有些很不道德的庆幸,暗笑这风流倜傥的淫贼若是毁了容,可还如何招惹花花蝴蝶啊。
微风轻轻穿梭于碧绿的林间,竹叶的清香弥漫在鼻尖,竹屋外一番喧闹惊醒了还未神醒的我,我微微皱起眉头,卷着被子捂住耳朵翻了个身子,
“绿竹翁,向教主让我老头子来带令狐公子回黑木崖”
“绿老前辈,圣姑父真在你这里啊”
“竹翁,快点带我们去见令狐冲,我等不及了”
……
“好吵啊!”我伸手揉着双眼,侧着身单手撑着床榻,扶着后腰缓缓起身,闭着双眼好不幸福地迈开步子,
“咯吱”竹门刚打开,
“令狐冲!”蓝凤凰一声惊呼彻底惊醒了我,张开双眼,所有人齐刷刷地像看到怪物似的盯着我看了一番,
蓝凤凰一脸怒气地冲我跑来,指尖指着我脑门,咬牙切齿地道,“我说令狐冲,你脑袋坏了吧,你可知道圣姑为了你整日茶不思饭不想,整日整日弹着笑傲江湖唤着你名字,你倒好,得救了,都不回去看看圣姑,躲在这里悠闲,你知不知道江湖上都传遍了你断袖之癖,说你不正常呢,走,快和我们回去见圣姑”
说着一把拉住我裹着纱布的胳臂,直直往外拽,我挣脱开蓝凤凰的手
坚定地道,“蓝凤凰,别闹了,现下我是不会回去的”
“令狐公子,你怎么能这么对待圣姑呢”
“是啊,大小姐都为了你都思念成疾了,整日处于噩梦连连,精神处于浑浑噩噩的崩溃状态,你也太没良心了吧”
听到盈盈因思念我都生病了,我低下脑袋,愧疚道“盈盈?盈盈她还好吗?”
蓝凤凰一脸的不屑,“你心里还有圣姑吗?”又拽起我的手,往外走,“我看你就是有病,和什么东方不败那个不男不女的妖人搞在一起,走,快和我回去”
“是啊,令狐兄弟,我们何事害过你啊,东方不败那个狗贼有何好,心机深厚,手段毒辣,当年我们就是被她喂了三尸脑神丹,生不如死呢”
“是啊是啊”
我甩开蓝凤凰的手,生气道“东方,不是……”
手臂突然被一双小手拽了一下,转头望去,阳光下,一张绝美却充盈着深不可测的孤傲和清冷的容颜,面色平静如水一般,放佛他们口中的东方不败并不是她
计无施手中的扇子一折,鬼魅的白脸上扬起一抹出神的面容,双眼放光,“呀,哪来的那么美的姑娘啊,绿老前辈这还藏着这等绝色美人呢”
蓝凤凰揪起计无施的耳朵,瞪着双眼道,“计无施!”
“啊,痛!痛!”计无施丫丫求饶,委屈道,“我说的可是实话嘛”
蓝凤凰皱着眉,上前好一番大量着东方,“好像是挺漂亮的啊”
绿竹翁在一旁暗使眼色,蓝凤凰全然没注意,不要命地抬手要抚摸东方那张白皙的小脸,
“呃”东方闪电般提手点住了蓝凤凰的穴道,面无表情地望着这些人,缓缓道,“本座何时给你们吃过三尸脑神丹”
计无施一看蓝凤凰不得动弹,急道,“你!……”
还不待手后话,老头子祖千秋等人面面相觑,唯唯诺诺道,“东方教主?”
计无施张着嘴望着东方,被点了穴道的蓝凤凰更是猛眨双眼看着东方,却道不出一句话来,
“日月神教,战无不胜,东方教主,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一统江湖”老头子等人都双膝一软,伏倒在地,双手掌心撑着地,低着头口里呼着东方在位时的口号,
东方眼见刚还嚷嚷大骂东方不败狗贼,这番又如此这般,听着这口号,东方皱了皱眉,按了按眉心,挑着眉道,“连本座面都见不上的人,还想吃三尸脑神丹?莫说是你们,就连你们的统领也未必有资格”
老头子等人无一人敢起身,低着头互相小心嘀咕
“每年端阳节我等痛苦难耐难道是假的吗?”
“不会的,还好圣姑大恩,每年端阳节给我们送上解药”
东方双手背后,缓缓走到他们身后,衣袂无风自动,瞥了一眼地上的一行人,“三尸脑神丹是神教历代教主传承下来控制神教长老的丹药,仙逝教主不曾遗留下来制毒之法与解毒之法,每年发放的便只是一些抑制尸毒的丹药而已,盈盈暗中拉拢人心,本座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管也不愿意管,由着她便罢”
老头子听不得东方这般说盈盈,身子却不敢站起,头微微抬起气氛道,“圣姑是不会骗我们的!”
东方也不回头,缓缓向前走,声音婉转飘来,夹杂着些许嘲笑,“那你们多久没吃过解药了”
“两年”
“是啊,两年端阳节都没有发作了”
“是啊,没有解药,我们也没有毒发身亡啊”
眼见东方缓缓绕开人群,踱步出了竹屋,竹林间,白衣飘飘,青丝随着白色发带翩翩起舞,纤弱的背影显得格外的无助寂寥
我疾步追上东方,心疼地唤道,“东方”
东方停下脚步,侧身望着我,眼里满是笑意,“你怎么出来了,不陪陪他们吗”
我轻轻抓过东方冰凉的小手,反手十指相扣,宠溺道,“傻瓜,他们哪有你重要”
东方挑着眉娇嗔道,“油嘴滑舌”眼里却满是笑意,
十指相扣漫步在竹海,深幽绝尘地气息中飘着淡淡的幽香,
过了良久,我低下头内疚道,“对不起”
“嗯?”东方侧着头似在等待我忏悔一般。
“我从来没有问过你,也没有给过你解释的机会”我停下脚步,扳过东方的双肩,紧紧扣住,看着东方的双眸认真的道,
“东方,你知道吗,其实那天我跟任我行上黑木崖,并不是来杀你的,也不是来问你要解药的,只是有个问题要来问一问你”
东方愣了一会儿,眼里水雾氤氲,微微抿了一下双唇,“什么?”
时间不是冲淡了伤痛,而是尘封了记忆,当以往的一幕幕细小的片段零零散散地被唤起,却总是让我有锥心的疼痛,“我们之间经历了那么多,我不信你完全只是利用我,我想问问你若是真心爱过我,那么为了我不要再杀人,为了我放弃教主之位,随我走,可好”
东方深深吸了口气,泪水无法抑制地流出,“那么,那么你为什么……”
“当你派人来恒山要取我一条手臂,又狠心要暗杀你的好兄弟童百熊,我才决心要和任我行等人上崖问一问你,你真心那么恨我吗?”东方听着我的话,嘟着小嘴,微微皱起眉头,好似完全不知道这些事,我叹上一口气接着道,“刚到黑木崖还未见到你人,就被你的男宠沉下湖心亭差点死掉,所以我绝望了,我以为在你心里只有黄图霸业,你既然三番四次要杀我,那时盈盈又待我极好,所以我就……”
我话还未说完,东方红着双眼委屈道,“我说我没有,你信吗?”
“我信!”我一把揽过她娇小单薄的身躯,悔恨道,“若是我当时可以问一问,听你讲一讲,我们便不会如此坎坷”
我们紧紧拥抱在一片翠绿色的屏障中,仿佛人世间的浮华喧闹,名利烦恼统统被淹没在这一片宁静中……

 

 

 


向问天
自法场回来,大小姐整日噩梦连连胡话偏偏,神智几乎处于频临崩溃的边缘,连平一指也毫无办法。
令狐冲这小子竟然得救了也不回来看看自己妻子,反而在江湖上和东方不败葵花双妖的名号响当当,真弄不明白这小子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大小姐对他那么好,他倒好整日留恋个不男不女的狗贼。
探子来报说东方不败身受重伤藏于灵鹫寺内,如两年前一样,暗中放消息给了嵩山派,这种借刀杀人的老法子还真是百用不腻。
前些日子,平一指私自下崖,总觉得平一指和东方不败暗中勾结,竟然欺骗我说东方不败死了,故派了探子暗中跟踪他,却不料第二日大小姐去了一趟平一指的药庐也匆匆下了黑木崖。
昨日,绿竹翁飞鸽传书给大小姐,说东方不败和令狐冲此时正在绿竹巷养伤,望大小姐派人接回令狐冲。
我不禁感叹这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有绿竹翁暗中接应,引开令狐冲,抓了小尼姑,还怕他东方不败不上勾不成,便派出二十几个好手直攻绿竹巷,取他东方不败狗贼的性命。

 

 

 

东方白
抬头仰望着万里无云的蔚蓝色天空,参天的密密竹林透着淡淡地竹香,耀眼的阳光刺得我微微眯起双眼,深深吸上一口气,淡淡道,
“既然来了,又为何不现身”
绿竹翁身着碧衣缓缓从翠竹后走出,拱手作揖道,“东方教主不想听听发生在绿竹巷姑姑与令狐冲笑傲江湖的爱情故事吗?”
我仍是抬着头,眼皮微跳,并没有睁开双眼,只听得他继续道,“当日晚辈被冤枉偷了辟邪剑谱,被陷害杀了其师弟,被小师妹无情抛弃,被多年养育的师傅猜忌鄙夷,是姑姑,是姑姑在竹屋为他沉冤得雪,开导他,姑姑教晚辈弹琴吹箫,晚辈也答应姑姑愿意陪姑姑天涯海角,从此一首笑傲江湖,踏遍大江南北,琴萧和凑,情意相通,两人从此伉俪情深,江湖上无不赞叹这对神仙眷侣”
我睁开双眼,眼前明朗一片的翠绿,挑着眉看着绿竹翁,“本座可知道当日令狐冲在绿竹巷内并不知道弹琴的是何人,只道是位老婆婆,难不成竹翁想告诉本座,令狐冲那时竟爱上了一个老婆婆不成?”
绿竹翁缓缓转过身,背对着我摆摆手,“非也非也,姑姑的嗓音曼妙好听,晚辈再傻也不至于真把姑姑当成是个老婆婆吧,既然东方教主不信,那东方教主可知是何人从西湖梅庄救出任教主的?”
我微微皱起眉头,当听到绿竹翁冷笑了一声道出“正是令狐冲”时,心还是漏跳了一拍,随即狠狠地揪在了一起。
绿竹翁回过身来,毫不畏惧地盯着我的双目,一字一句正色道“若是东方教主真心待晚辈,就该放他回姑姑身边,你难道真心要让晚辈背上抛弃发妻,被江湖人耻笑做个忘恩负义之人吗?”
我冷笑一声,鬼魅般的闪到绿竹翁眼前,掐住其脖子,愠色道,“绿竹翁,你胆子不小啊!”
绿竹翁冷哼一声侧过脑袋,“东方教主要杀便杀,绿竹翁绝不多言”
随着我手上的力道加重,绿竹翁闭上了双眼,艰难地吐出“只是教主当真要和晚辈做一对葵花双妖遗臭万年吗?”
字字戳心,我瞪着无神的双目,缓缓松开手,无力地垂下,踉跄地往后倒退了几步,“滚!”
“东方!”令狐冲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皱着眉看了我一眼,疾步走过去扶起被我摔在地上的绿竹翁,“前辈你没事吧”
绿竹翁摆了摆手,道无事,拉着令狐冲的手语重心长地道,“晚辈,你可还记得姑姑对你的好?”
令狐冲转过头看了我一眼,低下头愧疚道,“前辈,盈盈对我的好我都记住心里,只是感情是不能勉强的”
绿竹翁激动地甩开令狐冲的手道,“晚辈难道忘了你在此地与姑姑琴萧和凑,情意相通吗?这难道是假的吗?”
令狐冲拱手作揖正色道,“前辈,晚辈恐怕此生是要辜负盈盈了”
绿竹翁听后双目怒瞪,道,“难道你忘了他东方不败给姑姑吃三尸脑神丹吗,你忘了姑姑被尸虫侵蚀大脑折磨得死去活来,差点就死掉了吗,若不是平大夫,恐怕大小姐早已不再人世了,那东方不败便是凶手,到头来你却要和东方不败在一起舍弃于你有恩的妻子,你简直就是忘恩负义,禽兽不如!”
令狐冲瞬时垂下了脑袋,不知如何言语,“这……我……”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绿竹翁不屑地看了我和令狐冲一眼,鼻里冷哼一声从我二人中间穿过。
留下我二人四目相对,令狐冲把脑袋低得更低了,不敢直视我的双眼。
纵然阳光再灿烂,我却扯出一道无比明媚忧伤的笑容,三尸脑神丹,是啊,是我喂她吃的,却也是我舍了自己的性命救得她,有这般的爱才会有这般的恨,你这副模样还是在怨我怪我吗,我深深吸了口气从令狐冲身侧走过,缓缓停了下脚步,侧着头看着一言不发的他,他并没有要想留住我拉住我的意思,嘴角扬起一抹苦笑,泪水划过脸颊,我疾步离开。
夜里,凉风习习,收了收双臂,缓缓踏入竹屋,月光柔和地洒下一片翠绿,在地上留下稀稀疏疏的暗影,竹屋内,琴声婉转,余音袅袅,这便是你与任盈盈的笑傲江湖吧,你是思念任盈盈吗,琴声中透着你与她的故事,独自站在屋外嘴角的笑意掩不住的忧伤,
月光,淡淡的,柔柔的,如流水一般,穿过窗户静静地泻在竹屋里,微风吹起, 带着纱帐轻轻拂过,我站在白纱后看着白纱里的令狐冲闭着双眼,满脸的沉醉之色,指尖拨动琴弦,琴声戛然而止,令狐冲看着纱帐外的我意外道,“东方?”
我没有开口说话,黯然转身缓缓往屋外走,两边竹叶在耳边沙沙作响,突然心口一阵绞痛,“嗯”踉跄地蹲下身子,双手抵住心口,
令狐冲急忙追出来扶住我,声音中透着焦急“东方,你怎么了,是心疾又犯了吗,这可怎么办,白花丹参都用完了”
“死不了”我蹙着眉咬着牙甩开了令狐冲的手,支撑着站起,低着头忍痛道,“令狐冲,你我……就到此地为止吧,你随他们回去吧”
令狐冲不可置信地扳过我的双肩瞪着眼睛看着我,脸上有些怒意,“你胡说什么啊”
我挣脱开他的双手,缓缓转过身背对着他,泪水溢瞒了整个眼眶,声音微颤强调道,“黑木崖上有你的妻子,你应该回去”
身后的人似乎有些急了,一把扯过我的手臂,“东方,我们经历了那么多,你怎么还是不信我呢,你怎能凭别人几句话就否定我的心意,你……你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口的锐痛,提高嗓音道,“是,我是无理取闹,现在我累了,不想和你说话,你走!”
令狐冲愣了一下,突然傻笑起来,拉着我的手有些颤抖,怒道,“你让我走?好,如你心意,我走便是”
看着令狐冲转过身,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一片翠绿中,我虚脱地扶着竹子慢慢蹲下,泪水一滴一滴融入土里,心口似炸开一般地绞痛,顺着他离开的方向哽咽道“令狐冲,我是为了你好”
这些日子,我处处躲着令狐冲,总往仪琳和田伯光屋里跑,令狐冲见着我也低着头从我身侧走过,不说一句话,
田伯光近来已经好了不少,乐坏了仪琳,田伯光总能逗得仪琳笑声连连,不识相的蓝凤凰什么事总要插上一脚,挤进来一起照顾田伯光,弄得仪琳似乎有些不太乐意了,看来小丫头是吃醋了。
心里琢磨着这五毒教教主怎是个没心没肺没脑子的傻大姐呢,蓝凤凰瞪着七分傻气三分纯真的大眼直愣愣地看着我,“东方教主,你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啊,仪琳妹子怎管叫你姐姐?”
田伯光被纱布裹着,说话不太利索,含糊道,“蓝凤凰,你是不是见东方美人比你漂亮,嫉妒羡慕恨啦”
蓝凤凰挥起粉拳怒道,“田伯光,看我打不死你!”
我总觉得这五毒教教主脑袋肯定缺根筋,便如此时突然指着门口大喊了一句,“令狐冲!”
趁我回头之际,双手竟抚上我的胸一捏,我在惊愕中回过脑袋,脸颊瞬间发烫,双手环胸,不可置信地瞪着如此胆大妄为的人,她就不怕我杀了她吗?
蓝凤凰却一脸惊喜,指着我的胸道,“好软哦,东方教主……你……真是女的啊”
田伯光坐在床上咽了口口水,纱布下只露出两只黑乎乎的眼睛,盯着我的胸部,似乎下一刻眼珠子要掉出来了一般,我羞怒道,“田伯光,你还看!”
一巴掌无情地扇在田伯光裹着纱布的脸上,田伯光哭着抓着坐在身边的仪琳的衣袖委屈道,
“唔……又不是我摸你的……我的脸……好痛啊……唔……”
仪琳还真着了他的道,双手捧起他的那张欠扁的脸担忧道,“田伯光,你没事吧”
田伯光见此更是肆无忌惮地撒娇道,“小师傅,你姐姐欺负我,好疼哦!”
我一把拉开仪琳,“仪琳,别理他”
小丫头竟甩开我的手,焦急道“姐姐,他身上还有伤呢”看来女大不中留啊,
蓝凤凰突然又看着门外,故技重施,“令狐冲,你怎么在外面不进来啊” 
我卷起衣袖,双手叉腰,“蓝凤凰,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还敢骗我”
蓝凤凰傻笑着摆着双手道,“这回还真没有”
顺着蓝凤凰手指的方向看去,令狐冲正躲在门外,被发现的他只能无奈地走进来尴尬道,“呃……我来看看田兄怎么样了”
蓝凤凰伸出双手扯着令狐冲的面皮,“令狐冲,你脸色怎么那么差啊”
令狐冲皱着眉拉下蓝凤凰扒在他脸上的手,瞥了我一眼,淡淡地道“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我站在原地也不看他,也不说话,只听得他深深吸了口气朗声道,“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
“哐当”一声关门声,撞击着我的心,我缓缓转过身无力地跌坐在床沿,傻傻地看着摆动的竹门。
傍晚,太阳收敛起耀眼的光芒,密密的竹林在夕阳的映照下,涂上一层淡淡的金色,
听着“哐”一声脆响,顺着屋外看去,只见药碗破碎在地上,黑色的汁水往外流淌,一个黑衣人一掌劈向仪琳颈后,扛起仪琳就跑,
“仪琳”我冲出屋子,提起内力追出几里地,
只见仪琳双手被麻绳捆住高高挂起,二十好几个黑衣人纷纷从竹林间窜出,原来是引我入翁的圈套,指尖一动绣花针飞出,切断麻绳,飞身抱住仪琳缓缓落地,
冷哼了一声,嘴角扬起一抹讽刺,“能够躲过绿竹翁的耳目,看来是自家人”
“啪啪啪”翠竹后缓缓走出一个黑衣人拍着双手道,“不愧是东方教主,果然心思缜密”
抱着仪琳,带着几分内力威胁道,“既然知道我是谁,难道你们就不怕死吗?”
只见那个黑衣人冷笑一声,“东方教主脚步虚浮,说话明显内力不纯,看来的确是重伤未愈啊” 
这两日心疾暗作,婆婆的药又被全部烧毁,哪里还提得起内力,本想吓吓他们便罢,没想到竟被他们看出来了。
“凭你们也想杀我,不自量力!”内力不纯,不能硬拼看来只有以快取胜了,一手抱着仪琳,纵身跃起,一手指尖发出数枚绣花针,只见十几个黑衣人一声惨叫倒地,
“看来还真是不能小看东方教主啊”为首的黑衣人朝着另几个黑衣人使了眼色,直直朝着我身边的仪琳攻来,此时一个飞镖飞来,侧身躲过要害处,却堪堪划破我手臂,暗红色的鲜血透着隐隐的黑色缓缓从白色衣衫中渗出,
顿时心口绞痛,指尖发颤,已然已经捏不住绣花针,一针发出,直直竖在那黑衣人的眉心,却未穿透那人的脑袋,黑衣人拔下眉心的绣花针,抹了一把额头的鲜血,大喊道,“东方不败,受死吧,给我上!”
看着十几个黑衣人手持着大刀一拥而上,我避无可避,把仪琳护在怀里,在一片翠绿色中寻找着一抹心心念念的蓝色。
闭上双眼,只待刀刀入身,听得一片惨叫,张开双眼,一抹蓝影凌空持剑飞来,刀光剑影在夕阳下一闪,黑衣人又倒下一片,不是令狐冲是谁,他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我,皱眉看着我手臂上的伤口,焦急道,“你怎么样?”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令狐冲转头看向剩下的那个黑衣人,剑光一闪,“啪”手持的大刀落地,黑衣人手腕丝丝鲜血溢出,令狐冲指着剑怒道,“谁派你们来的?”
此时我瞬间感觉天旋地转,全身无力,软倒在他怀里,朦朦胧胧看见令狐冲红着双眼对着那黑衣人大吼了一声“解药!”
那黑衣人冷笑了一声,“等死吧”
“啊”一声惨叫,黑衣人面上一道血色,直直倒地,扬起一片飞尘,听得耳边令狐冲焦急地唤着,“东方”


 

 

令狐冲
晚霞稍退,太阳渐渐褪去了金色的光芒,留下一片暗红中的忧伤,把我带进一片恐惧的黑暗之中。
宁谧的夜晚,我瘫倒在竹梯上,身边的酒坛倒了一个又一个,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脸上,恍惚间,看到东方穿着白色纱裙,缓缓地走来,娴静而安详,温柔而大方,黛眉微微蹙起,眉宇间透着淡淡地忧伤,皎洁温柔的双眸含着闪闪的泪光定定地看着我,俯下身子指尖柔柔地抚过我的脸颊,我紧紧地抱着眼前的人,生怕一个松手,她便离开了我,眼泪不断地滚滚流淌,把脑袋在她软软的怀里来回蹭着抹干眼泪,抬起头委屈道,
“东方,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对你的心意呢,你为什么总要把我往外推呢,我不爱仪琳,我不爱盈盈,我只爱你,只爱你”
“东方,我真的好爱好爱你”
“东方,求你不要再离开我”
“我只要你,只要你一个,东方,东方……”
一切如梦如幻,窗前的竹叶微微摇晃,发出“沙沙”的响声,几日来的宿醉,脑袋剧痛昏沉,“呃”挥拳敲着额头,微微张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床榻上,外衣已褪下身上裹着软软的被子,猛地一下坐起身子,难道昨晚我不是在做梦,是东方,一定是东方,嘴角止不住地扬起一抹傻笑,“东方,我就知道你还是关心我的,我就知道你是不舍得我的”
披上外衣,轻快地走出屋子,听见田兄屋子里传来蓝凤凰的咋呼声,躲在屋外看着东方鼓着腮帮瞪着无辜的小眼神双手抱胸,这蓝凤凰竟敢摸东方的胸,岂有此理!还有田伯光!你那是什么眼神!想死啊!
被当场抓到在屋外偷窥,尴尬地走进去,却发现东方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纵然心里有千言万语,却被东方冷漠的眼神深深刺到了心坎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慌忙地逃出。
转身之际偷偷地瞄了一眼东方,见她脸色也不大好,连双唇都有些微微泛白,我估摸着她近日可能心疾又犯了,刚巧白花丹参这味药我还是认得的,出了竹屋便上山去寻一寻。
临近落日,天色暗淡,残阳如血,满山的映红,额头上早已沁出密密的汗水,却一株白花丹参都未见到,就连紫花丹参也只采到一株,想来有总比没有好,飞下悬崖,漫步在一片金色的余晖之中,
刚到竹屋门口,见到绿竹翁正站在竹门外,“前辈,你怎么在外面啊”
绿竹翁回头看了一眼竹屋,“在等晚辈你啊,你啊,这些天可把我珍藏已久的好几坛竹叶青都喝完了,你得给我再去买几坛回来,不然我可不饶你”
我不好意思得挠了挠头,“好,我这就给前辈买去”
转身往外走,身后传来绿竹翁的声音,“晚辈早去早回啊”
两边翠绿色的竹子在夕阳的映照下,倒映拉得老长老长,伸手摸了摸怀里凸起的紫花丹参,顿时停下脚步,想着还是东方的病要紧,先把丹参给东方送去,再出来买酒也不迟,前辈应该也不会怪罪的,
掉头忙运起轻功飞回竹屋,田伯光正趴在地上被蓝凤凰拽着,“田伯光,你身上的伤还好利索呢,你这是要去哪儿”
田伯光挣脱开蓝凤凰的手,声音中透着焦急,“蓝凤凰,我求你快放开我,小师傅被人掳走了,我要去救小师傅”
绿竹翁坐在一边淡然地用刀削着竹子,小刀在晚霞下闪闪发光,平淡道,“大师,您放心,我保证仪琳小师傅不会有事的”
田伯光一听爬起身子,抓着绿竹翁手里的竹子激动道,“你们是串通好的?”
绿竹翁手里暗使力道,竹子一动,田伯光被弹在地上,心里暗道不好,仪琳被掳走,那么东方呢?东方在哪?
“嘭!”我冲破竹门,一把拽起趴在地上的田伯光,“怎么回事?东方呢”
田伯光扒着我的手臂站稳身子,似乎看到救星一般,指着东边道,“令狐冲,快!快去!东方美人昨个才犯过病,怕是打不过那么多人”
“令狐冲!他可是东方不败!大魔头!你的妻子在黑木崖!”绿竹翁拦住了我的去路,
“前辈,得罪了!”我一掌击出,绿竹翁倒退几步,飞身出了竹屋,两边的翠竹如闪电一般划过,耳边风声呼呼而过,想起东方上回大用内力后差点没命的模样,我的心就如万箭穿心一般的疼。
一片翠绿色屏障中,一个白色纤弱的背影正拼命地护着一个粉色的身影,招式凌厉,却内力上明显有些力不从心,白色衣衫上缓缓沁出鲜红的血色,显得格外的刺眼,我的心如刀绞一般,发狂似的纵身跃起,凌空提剑刺出,寒光一闪,鲜血喷出,一片人毫无声息地扑通一声倒地,
我冲过揽住东方的身子,东方微微扬起一抹释然的笑容,刺得我心里直发颤,东方软软地靠在我怀里,苍白的脸色,汗水从额头不断的渗出,手臂上的鲜血隐隐透着黑色,这是中毒?
看着为首的那个黑衣人不屑地笑看着我怀里的东方时,浑身的血液直往上翻涌,我从没有这样愤怒过,也从来没有这般愤恨一个人,运气内力,一剑直直劈出,头顶的鲜血缓缓流出直达咽喉,染红了整张脸,“嘭”一声巨响,那个黑衣人的脑袋炸开了两半,各瞪着一只眼直直倒地,扬起一片尘埃。
我摇晃着怀里的东方,呼唤着,看着东方手臂的黑色血液,我浑身的血液似凝固一般,痛得连呼吸几乎都忘了一般。我扶正东方的身子,坐在东方身后双手抵在东方的背上连忙提气运功,护住了其心脉。
收回双手,我撕开东方手臂的衣衫,俯下身双唇轻轻的抵在黑色的伤口上欲吸出毒血,
蓝凤凰扶着田伯光一路追来,田伯光扑倒在一旁的仪琳身上,蓝凤凰一把打掉东方手臂,我抱回东方怒瞪着蓝凤凰道,“你干什么?”
蓝凤凰指着我道,“什么干什么,令狐冲,这样你也会中毒的”
我看着怀里苍白的东方道,“我管不了那么多”
蓝凤凰从我怀里察看着东方手臂上的伤口,皱着眉道,“这毒并不难解,我用冰蝉把教主手臂上的毒吸出来,你再用内力帮东方教主掺入体内的毒逼出来,”
蓝凤凰从身上斜背的口袋里拿出一只隐隐透着浅蓝色的冰蝉,摇着头自言自语道,“这东方教主不是百毒不侵吗?怎会中毒?”
我抬起头看了一眼蓝凤凰,看了一眼怀里的东方,疑惑道,“百毒不侵?”
蓝凤凰蹲下身子,撩起东方的衣袖,露出白皙的手臂,轻轻的一吹,冰蝉便伏在了透着黑色的伤口上,看着冰蝉鼓鼓的腮帮,缕缕黑丝从东方的手臂被吸出,满意得点了点头,道“是啊,任大小姐曾亲眼看到东方教主的贴身侍女用剧毒毒害教主,教主吐了口血却一点事也没有,后来才知道东方教主原来是百毒不侵的体质,对所有的毒都有抗体,所以我们也就从来没有对教主用过毒,可是奇怪的是,东方教主今天怎因这一点点的毒就这样了呢”
我瞪着无比惊讶的双眼看着蓝凤凰,“贴身侍女?剧毒?你们?对东方用毒?”
东方,曾经在黑木崖上的那么多个日日夜夜你是如何一个人熬过来的,耳边又想起东方绝望的话语“我不杀了他们,他们都会杀了我”
蓝凤凰似乎觉得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捂住嘴巴道,“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不知道”
田伯光抱着仪琳,缓缓走过来,看了一眼我怀里的东方,叹息道,“令狐兄弟,我劝你还是不要带东方美人回绿竹巷了,那里每一个人都想害死东方美人,他们都是你老婆的人,你说他们到底有多恨东方美人?”
想起刚刚在绿竹巷的种种,绿竹翁先是以买酒为由支开了我,后又拦着我去救人,难道这一切又都是盈盈指使的吗?盈盈!为什么要这样逼我!灵鹫寺嵩山派左依依的话还在耳旁,如今绿竹巷又是这般!
田伯光看着蓝凤凰,一脸的质疑,蓝凤凰瞪着无辜的大眼睛,摆着双手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看着我”
月光柔和地洒在东方苍白的脸上,脸色显得越发的白了,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浅蓝色的冰蝉一点点变成黑色,黑色的伤口渐渐退色,缓缓沁出鲜红的血色,,蓝凤凰取下冰蝉放进口袋里,我撕下衣衫的一角,小心翼翼地帮东方绑好伤口。
蓝凤凰燃起两个火堆,星星点点的火光微弱地摇曳着,我双手抵在东方背上,不知过了多久,只见东方“噗”一口黑血喷出,我收回双手,东方向后倒在我怀里,我伸手擦去东方额上的汗珠,东方睫毛微颤,缓缓睁开双眼,愣愣地看着我,
紧紧地拥着怀里的人,下巴抵着东方的额头,“东方,你又吓了我一次”,感觉她的身子有些微微的轻颤,似乎在极力掩饰着什么,我低头担忧道,“你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
东方转头看了一眼四周,望到不远处仪琳正安然地靠在田伯光怀里,转过头对我微微一笑,我愧疚道,“还好你没事,我不该和你赌气的,让你独自陷入险境,我真该死”说着我狠狠地往自己脸上抽了两个巴掌,东方心疼地伸手抚上我的脸颊。
“东方,都是我不好”我把脑袋埋在东方的颈脖里轻轻的磨蹭着,“不过,你也有不好,你不要再把我往别人怀里推了好不好?”
温热的泪水流入在东方的颈脖里,东方抬起小脑袋诧异地望着我,随后浅浅一笑,
我委屈道,“你知不知道,你害我有多难过,害我有多担心你,你要补偿我”
东方转过脑袋皱起双眉,嘟起小嘴不满道,“什么啊”
我轻轻扶起东方侧过身子躺在我怀里,拿着她的双手从我腰间穿过环抱着我,双唇轻轻地吻在她的额头,下巴抵着她的小脑袋道,“这样就好,一直这样就好”
东方微微的一笑,拱了拱身子,闭上双眼,褪下外衣盖在东方身上,听着东方浅浅的呼吸,伸手拂过如此恬静,绝美的容颜,“东方,我爱你”只见东方似听到了一般,嘴角微微勾起……
清晨,万籁俱寂,凉风微微吹来,东边的地平线泛起的一丝丝亮光,一颗颗晶莹透亮的露珠顺着竹叶滑下,东方在柔和的晨光下动了动眼皮,伸手揉了揉眼睛,却扯到了手臂上的伤口,我轻轻拉下她的手臂放在怀里,“我们离开这儿好不好?再也不来这里了”
看着东方嘟着小嘴一脸呆呆的样子,我宠溺地刮了下东方的鼻子,嘴角扬起一抹坏笑道,“因为啊,我的东方不喜欢这里啊”
天色渐渐转亮,耀眼的光芒刺得蓝凤凰,仪琳和田伯光一一转醒,我扶着东方走到蓝凤凰跟前,拱手作揖道,“蓝妹子,我令狐冲在此谢过妹子大恩,我必须要带东方走,至于盈盈那,我自会亲自上一趟黑木崖与盈盈说清楚的,你放心吧”
蓝凤凰真是一惊一乍,“啊?你们这是要去哪?”
不等我回答,她便道,“我和你们一起吧,好歹有个照应,若是再遇上中毒什么的,我也好解呀,再说了你可答应给我找夫君的”
我看了一眼东方,东方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这个大傻妞看看我看看东方道,“不说话我当你们答应啦”

 

 

 

令狐冲
天空一碧如洗,金灿灿的阳光从密密的竹叶缝隙间射下来,形成一束束错落有致的光柱,把翠绿色的竹林照得通亮。我一手揽着东方纤细的腰肢,一手扶着东方的胳臂,担忧地看着脚步有些虚浮的东方,“东方,我背你吧”
嘴里说着便拉住东方的胳膊停下脚步,双腿分开扎个稳实的马步,拍着后背对着东方明媚的一笑,
东方白了我一眼傲娇道,“我哪有那么娇弱,不过是一点小毒罢了,还不快走!”
望着东方苍白的小脸无奈地摇了摇头,强调道,“东方,别逞强了,来吧”
东方也不看我双手抱胸扬着下巴冷哼了一声,“你这老腰,把我摔着可划不来”
我皱了皱眉,拍了怕老腰柔声道“怎么会呢,我的腰好着呢” 
东方好笑地看着我道,“到底是谁在逞能呢,是谁早上醒了起不了身,又是谁坐久了站起来要扶着老腰好一会儿才能走啊,哼!”
我站起身子侧着脑袋对着东方的小脸端详了好一会儿,东方被我看了好不自在恼羞道,“你看什么啊,我脸上有东西吗?”
我摸着下巴一脸笑意道,“你半夜偷窥我?”
“我……没有”东方小脸一红心虚地别了过去,双手背在身后直往前走
我追上前去拉住东方的胳膊,凑在她脸颊旁轻轻地道,“东方,你不是狠心要赶我走吗,怎么,不舍得呀”
“令狐冲,你想找打说一声便是”东方挥起小粉拳做了个虚势。
我凑在东方脸颊旁,突然脑袋一伸,“啵”一声,坏笑道“你舍得吗”
东方捂住通红的小脸,指着我怒道“你!”
突然指变掌,一翻落在我胸口,一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我捂着胸口囔囔道,“啊,你还真舍得啊”
“不然呢”东方低着头指尖把玩着一根银针,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皎洁的双眸突然一亮,捏着我的下巴,左转右转大量道,“若是以后令狐大侠还管不了自己的嘴,本座就帮你缝起来”
我委屈道,“东方,你好狠的心啊”,
东方背着手鄙视我道,“还装,还不起来”
我在地上瞪着双腿耍无赖道,“你力气那么大,把我打坏了,我起不来了”
“不起来,我可走了哦”东方背着手扭着腰肢往前走,侧过头来微微一笑。
“喂,真那么狠心啊”我一手撑着地,一手扶着后腰缓缓站起,小声抱怨道,“明知道人家老腰不好,还不扶人家”
抬头一看,东方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不经意的坏笑站在我面前不屑地瞥着我,我扒住东方的衣袖,满足地抱着东方的胳臂,在东方的肩膀上轻轻地蹭着,无赖道,“东方,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东方甩开我的手,一脸嫌弃道,“还不快走,仪琳他们都走老远了”
渐渐走出了茂密的竹林,蓝凤凰那个疯丫头和田伯光一路掐架吵个不停,仪琳嘟着小脸,狠狠地跺着小脚走着,田伯光却还不明深意,我和东方对视一眼,浅浅一笑。
秋末的阳光暖暖地照下,那刺穿云层的阳光就像根根金线,纵横交错,微风中已经带着入冬的丝丝寒意,此时两边古树成荫,落英缤纷,看着一路逞强不愿休息的东方,额头已沁出密密的虚汗,实在放心不下东方如今的身子,便指着不远处心疼道,“前面好像有座寺庙,我们到那休息一会儿再走吧”
寺庙外两匹相对而立的青石马,形态温顺,抬头一看匾上镶嵌着“白马寺”三个大字。仪琳看到寺庙自是要进去拜一拜的,田伯光便跟在仪琳后面一起进去了,蓝凤凰那个花痴也跟着刚踏抬起一只脚,便被我硬生生地叫住了,我侧着头眉毛一挑“蓝妹子,帮哥哥我做件事可好”
“令狐兄弟,有话便说,跟我还那么客气”
“那我便不客气了,你给我们弄些水去呗,你看我要照顾东方,仪琳和田伯光也没空,就妹子你最合适不过了”
“令狐冲,你把我当丫鬟使呢”
蓝凤凰看了一眼东方,东方挑着眉看着她,蓝凤凰对着我鼻吼大开,“哼,不和你计较”
我扶着东方坐在石岩上,伸手轻轻擦着东方额头上的虚汗,心疼道“还撑得住吗,千万别逞强,知道吗,我会心疼的”
东方眼皮一抬,眉毛一挑,“放心吧,你可别忘了我可是东方不败”
我摇着头无奈道,“是是是,东方不败”从怀里摸出昨天在山里找了好久才找到的一株紫花丹参,小紫花已经在怀里被压得扁了,挥起剑,剑锋一闪,拿了一片切好的丹参片递给东方,“快含着吧,犯病了怎也不告诉我”
她接过丹参片,看着指尖的丹参片也不张口,我解释道,“放心吧,药效虽比不上那大夫给的白花丹参,也是有些效果的,还好我过去跟苏……一个大夫去采过这药,不然我还不认得呢”
东方微微张口,含下丹参片,弯着眼睛看着我,“大夫?”
收起剩下的丹参包好放在怀里,“是啊,她啊,是个很有趣的小丫头,不过,她和你还真有一些像呢,好像……”说道东方的病,我的眉头就皱到了一块“好像也和你一样,有很严重的心疾” 
东方含着笑抚平我的眉头调侃道,“小丫头?你喜欢她?”
我急忙摆着双手,摇着脑袋,“怎么会呢?我和她只是萍水相逢,她救过我的命,对我有恩” 我宠溺地摸着东方的小脑袋“傻瓜,别瞎想了,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东方一脸笑意,扬起头鄙视我高傲道“你才傻呢,笨得跟头猪一样”
……
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红云如一抹红纱飘扬在天边,暖意渐渐逝去,我收了收搂着东方的手臂,加快了脚步,希望在太阳落山之前到镇上投个栈,天气渐渐转凉,真是不愿意让东方再遭一点罪挨一点冻。渐渐地仅存的那金色的光芒也将不复存在,明月,渐渐升到高空,一片透明的灰云,淡淡的遮住月光,渐渐的留下那黑色的夜,呼啸的风,冰冷而刺骨。
客栈
我牵着东方刚踏进客栈,许是东方美艳得太过耀眼,引来大厅里一群男人纷纷扭头看着东方,
“快看,那个穿白衣服的姑娘,好美啊”
“是啊,仙女下凡啊”
一个男人手拿着酒壶,跌跌撞撞地走来,看着东方舔着舌头直口水,出口一口酒气喷出,引得东方微微皱眉,
“姑娘,跟爷走吧,爷可是这里的一方霸主,跟着爷保准有好日子过”只见一只黑乎乎的大熊手,要向前伸向东方的脸颊,不待东方指尖的银针发出,我一把将东方护在了身后,刚要出手,只听得耳边嗖的一声,接着“啊”一声惨叫,那只大黑熊掌上插着一只筷子,鲜血从指缝中流出,那爷抱着手怒道,“谁?谁竟然在太岁头上动土,谁,给我出来”
一白衣男子缓缓起身,转过身来,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宛如雕琢般轮廓深邃的英俊脸庞,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在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暗藏着锐利如鹰一般的眼神,更显气势逼人,手里摇着折扇,看着那爷,那爷伸着手指道,“是你,给我上!” 
白衣男子潇洒的一个转身,衣袂飘起,手里的折扇一打一收,那爷所有的手下捂着胸倒地不起,那爷一看此人不好惹便要逃,身后另一只筷子刷地一个打在了爷的腘窝,嘭的一声跪倒在地上,一墨衣男子一跃而起,已把那爷踩在了脚下,墨衣男子看着白衣男子拱手道,“公子,如何处置”
那爷被死死地踩在脚下,脸与地面挤压地变得扭曲不堪,“大侠,饶命啊,大侠,小人眼拙,有眼不识泰山,饶命啊”
白衣男人手里的扇子一折,看了一眼东方道,“那位姑娘说饶你,我便饶你一命”
那爷扭动地身体,匍匐到跪东方脚下,磕着头道“姑娘,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求姑娘饶命,求姑娘饶命” 
东方瞥了一眼跪在脚下的那爷,抬起眼皮皱着眉看着眼前的白衣男子,不等东方开口,蓝凤凰个花痴大步上前,双眸闪闪发光,直愣愣地看着那白衣男子,就差口水没流出来了,手肘子敲了敲我的手臂道“真是绝色美男呢,比你还帅呢”
一听这话,我不乐意,我抬起头端详着这男子,只见他微笑着含情脉脉地看着东方,眼里情波闪闪,我便更不乐意。
白衣男子摇着折扇瞟了一眼蓝凤凰,折扇一手,手握折扇对着东方拱手道,“全凭姑娘一句话”
东方面无表情地绕过地上的那爷,找了张桌子悠然地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我心里暗暗叫好,得意地看了一眼白衣男子,我的东方才不会多看你一眼呢
东方一句未言,着实弄得白衣男子进退不得,白衣男子回过身,走到东方身边双,作揖道,“姑娘,在下朱绪天,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东方喝着茶仍是未开口,甚至都不曾看过一眼那猪什么天的,
“公子”墨衣男子皱着眉看了一眼东方道“要不要属下……”
白衣男子折扇向后一打示意退下,对着地上的那爷道,“还不快滚”
大厅里不少人看着刚刚发生的那一幕开始嘀嘀咕咕道,
“哎哎哎,英雄救美啊”
“这白衣男子和这白衣姑娘看上去还真是郎才女貌啊”
“是啊,真般配”
“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那猪什么天自然也听到了,嘴角微微勾起,“姑娘,在下觉得姑娘甚是眼熟,不知姑娘可否告知……”
不等那猪什么天唠叨完,我重重地咳了一下,坐到东方身边,柔声道“东方,晚上想吃些什么?”
东方看了我一眼,皱着眉道,“我累了”说完起身绕过那猪什么天,
我赶忙跑到账台,唤道“小二,五间房”看了一眼东方又看了一眼跟过来站在东方身后的猪什么天,“哦不,四间房”
小二看了看牌子道,“公子,小店也只剩下四间房了,您多要一间都没有了”
猪什么天上前一步到东方身边道,“姑娘,在下这多了一间上房,若姑娘不嫌弃可以让给姑娘”
墨衣男子急道,“公子!”
猪什么天厉声道,“休要多言!”
不等东方回答,我拉过东方抢到“不需要!”,心里暗暗骂道这人怎么那么烦啊,东方都不理他了,还死皮赖脸地凑上来,牛皮糖嘛,那么黏。
东方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眼里满是笑意,突然从我身后走上前对那猪什么天的道,“那就多谢朱公子了,小女子东方白”
那猪什么天的满脸藏不住的笑意,折扇打在手心,夸奖道“东方白,好名字,名如其人”
还念了两句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东西,引得东方宛然一笑,我从小就没好好念过书,老是捉弄夫子,自然听不懂猪什么天在那文绉绉地说什么,不过满肚子的怒气,拉过东方的胳膊,“你不是说累了吗”
东方看着我憋着笑意,扭着腰肢转身离去,缓缓上楼,白衣浮动,青丝飘飘,
那猪什么天还沉浸在东方那妩媚的一笑中,回过神来见东方已经上了楼,还不死心地还在楼下叫着“东方姑娘,若是不嫌弃,皓月当空,在下请姑娘月下小酌一杯”
我对着猪什么天白了一眼,鼻子里阴阳怪气地冷哼了一声,猪什么天上前来对我点了点头,微笑道,“你是东方姑娘的家奴吧,还请帮忙转告一下东方姑娘,若是姑娘有意……”
家奴?不等他说完,我已怒气冲天打断道,“东方姑娘!没空!”

跟仪琳交代了几句,便冲上楼,怒气冲冲的冲开门,瞪着东方道,“东方,你是故意的!”
东方双手环胸挑着眉看着我,一副‘我就是故意的怎么招,你打得过我吗’的表情,
刚要开口,门外“咚咚”清脆的敲门声,我双手叉着腰对着东方哼了一声,转身去开门,小二端着一堆菜陆陆续续地进来,放满了一张桌子,
看着小二要离开,我急忙唤道,“哎哎哎,我没点那么多菜啊,你是不是弄错啦”
小二摆着手道,“没错没错,怎会错呢,是天字房的那位朱公子,特意让我给姑娘送来的”
我用脚“嘭”地一声把门踹上,转身气鼓鼓地看着一脸笑意的东方,又不等我说话,又是一阵“咚咚”,我打开门,手低着门框怒道,“那猪公子又要送什么啊”
只见一位头戴方帽的老者背着一个药箱,拱手道,“请问,哪位是东方姑娘”
我不好意思地收回手道,“请问有事吗?”
老者微笑地对我点了点头,又看着东方道,“我家公子说见姑娘面色不好,便让我来给姑娘瞧瞧”
心里那叫一个不爽,怎么又是那个猪公子,他什么意思嘛,这是明摆着是追我家东方吗?
东方缓缓走来对老者道,“不用了,东方在这儿谢过你家公子了”
老者端详了东方一会儿,道“姑娘面色苍白,说话底气不足,还是让老夫诊诊的好”
想到给平大夫飞鸽传书有一些日子了,也不见平大夫来找我们,看来是气恨了我了吧,拉过东方按在凳子上,“东方,还是让老大夫给你瞧瞧吧”
东方白了我一眼,还是乖乖地坐着,伸出小手搁在桌子上,老大夫放下药箱,坐在东方对面闭着眼把着脉眉头却越皱越紧,我站在东方身边急道“老大夫,如何”
大夫闭着眼睛一手号着脉一手撸着胡子道,“姑娘,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另还有寒气入体,气血亏损甚是严重啊”大夫缓缓睁开双眼抬头看着东方问道,“敢问姑娘心脏可是曾经受过很严重的创伤”
“东方……”我皱着眉不解地看着东方,东方抽出小手,站起身子背对着我和老大夫道,“大夫严重了,小女子从未受过创伤”
老大夫撸着胡须不解道,“怪哉,怪哉,若是从无受过重创,心脏经脉中怎会有淤血堵塞,现下已在心脉中形成血块”
我一听便更急了,拉过老大夫的手道,“大夫,可要紧”
还不等大夫回答,东方便一把拎着大夫的后领往门外抛,只听着老人家在外面一声“啊吆”,东方已经“咯吱”一下把门关上了。
我有些生气,愠色道“东方!你怎么不听大夫把话说完啊”
东方小嘴一撅,“莫听他胡说”
“东方!”
“江湖郎中的话你也信”
“这……可他看上去不像是骗子”
“那好,我这就去找那位朱公子,一起探讨一下伤势如何?”东方挑着眉看着我,提脚便要往外走,我一把拉过东方拥入怀里咬着她的耳垂道,“你敢”
东方小脸羞红,脚下一踩,扬起头,一脸娇嗔,“那不就得了”
“呼呼呼……”我勾着身子双手抱着脚,另一只脚在屋子里跳啊跳,东方看着我的窘样却抱着肚子笑开了怀,这东方怎和苏白那丫头一副德行,疼得眼泪都快流要出来了,委屈道“东方,我脚趾头都要断了,你还笑”
东方指着门口道,“那你还不快回你自己房间去”
我放下脚 ,看着东方,一把揽过东方的细腰,一个转身,牢牢地抓着东方白细的小手腕,把她压在身下,坏笑道,“让你故意气我,让你欺负我,让你嘲笑我”
东方挣扎着娇嗔道,“令狐冲,你干嘛”
“你说我干嘛啊,自然是睡觉咯”一把托起东方的腰肢,翻了个身,让东方扑在我怀里,下巴抵着东方的额头,缓缓道,“东方,我把我的那间房退了,这间免费的,不住白不住嘛”轻轻吻着东方额前的碎发道,“而且我喜欢搂着我的东方睡”
东方挥起小拳敲在我胸膛,“谁是你的啊?”
我挑着眉坏笑着道,“难道不是吗?”
“不是!”
“那天是谁说自己很乐意的啊”
“令狐冲,你还说!”
东方一个转身便离开了我的胸膛,小脚一踹便将我踢下了床,这一踢,可不得了,我直接躺地上起不来身子了,东方似乎吓到了一般,忙跳下床,来扶我起来,“令狐冲,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额头上都疼的渗出了汗水,我咬着牙,“没没没事”
东方小心翼翼地将我扶上床,一双柔暖无骨的小手在我腰际轻轻地揉着,满脸的心疼地问“真的没事吗”
眼里划过一丝不经意的狡猾,凑近东方的脸颊道,“你要补偿我”
经过上次那番补偿,东方白了我一眼,看着我慢慢凑近闭上了双眼,
我捂着嘴偷笑,一个翻身一把抓起那只踢我的小脚,东方张开双眼,惊愕道“你要干嘛”
我朝着东方皎洁的一笑,一手抓着脚踝,一手褪下靴子,一把拎掉袜子,看着东方不解的模样,坏笑道“补偿啊”
一手牢牢地托起她白玉似的小脚,另一只手两指并指在脚心轻轻一点,“啊……呜”东方双手撑着床榻,另一只小脚不停地蹬着床,红扑扑的小脸娇嗔道,“令狐冲!你敢!”
看着东方痒得哭笑不得的样子,双手捧过小脚,轻轻地一吻,感觉手里的小脚一颤,猛地收回小脚,我看着那两只可爱的小脚坏笑,东方
怒道“不准看!”随即拉过被子把两只小脚都藏在了被窝里,嘟着小嘴,伸起一根手指头戳着被子里的小脚委屈道,“怎么被看着都好痒啊”
看着东方可爱娇羞的模样,一把抱过她,揽入怀里,东方啊,你这模样,任谁都不信你曾经是叱咤风云的东方不败啊
我把脑袋埋在东方的颈脖里闷闷地唤道,“东方啊”
东方似乎都快睡着了一般轻轻地梦呓了一声“嗯?”
我手轻轻地放在东方的心口,心疼道,“告诉我,你的心疾怎么来的,到底是谁伤得你”
东方闭着双眼,委屈道,“令狐冲,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能伤我的,除了你,那便只有我自己,我是东方不败啊”
听着东方似醒非醒般的梦呓,我心疼地拍着东方的背,哄着怀里的人儿。
一缕阳光从窗口悄悄地照射进来,暖洋洋的洒进了屋子,折射出无数光芒,铺上了一层淡淡地金黄色,抱着怀里的她,一切都变得特别得温暖,怀里的人儿揉了揉眼睛,伸手遮着阳光,懒懒的张开小口打了个哈欠,小猫似的在我怀里拱了一拱。
我拿过一件白衣凑到东方眼前,“东方,你穿这个”
东方展开一看,疑惑道,“什么啊,男装?!”
我挑着眉一脸得意道,“嗯,我昨晚让仪琳买马车时特地让她给你买的”
看着东方皱着眉斜看着我,我结结巴巴委屈地解释道,“东方,你那么漂亮,我怕别人看了去”
东方白了我一眼,我强硬道,“我的东方只有我可以看” 
东方瞪着我,嘴角微微一弯还是被我扑捉到了,东方拿着衣服跳下了床躲到了屏风后,不一会儿,一席男子装束的白衣东方,披着长发缓缓从屏风后走出,东方伸起双手熟练地挽起落在身后的青丝绑上发带,我手指摩擦着下巴,满足地唤道“董兄弟” 
东方微微一笑,道,“原来令狐兄,是想念董兄弟啦”
我一手搭在东方的肩膀上,高兴道,“走吧”
猪公子看见一席男子装扮的东方缓缓下楼,脸上愣了一愣,手里的东西差点就洒了一桌子,定了定神拿着一黑乎乎的东西走到东方身边道“东方姑娘,这是我家的大夫针对你的身子给你熬的药”
东方微微一笑道,“多谢公子美意,本姑娘身子爽的很,不牢公子挂心了”
蓝凤凰打着哈欠走出来手指着东方一路疾奔而来,结巴道,“这这这比昨天那个还还还帅,美美美美男!”
随即轻咳了两声,理了下衣衫,双手叠起在右腰,缓缓下蹲施了个礼,低着头扭着腰娇羞道,“小女子凤凰儿,见过公子”
声音就像被人掐着脖子一般,恶心地让我一口粥一个没忍住直接喷出,东方嫌弃地看了我一眼,我用手遮着嘴憋着笑,东方瞥见田伯光和仪琳牵着马车站在了客栈门口,对我轻轻地道了一句,“走吧”
蓝凤凰见东方走了急着扯着嗓门喊着,“公子,你去哪里啊,带上凤儿吧”
我无奈地拍了拍花痴的肩膀道,“走吧,带上你”
蓝凤凰用胳膊肘子捅了我一下肚子不满道,“我说你,有那么好的都不知道介绍给我,还兄弟呢,哼!”
那猪公子追着东方到门口,举着手里的精美的盒子道,“东方姑娘,这些丹参片和雪莲参丹还请姑娘收下”
东方未看一眼钻进了马车,我瞥了一看心里暗叫是白花丹参,思量了一番,大丈夫能屈能伸,对东方有用的东西,自然得收下,“多谢”立马接过收在怀里。
跳上马车,和田伯光并排驾着马车“驾”,隐隐约约听见身后那猪公子变得威严冷峻的声音,“去,查一下,这东方白是何许人也,是哪户人家的小姐”
一大清早就不给人爽快,心里暗暗骂道,猪头男,死淫贼,比田伯光还色,东方是你能看上的吗!
蓝凤凰突然钻出脑袋惊呼道,“令狐冲,东方教主还没上马车呢,我们怎么就走了呢”
我自是还在生闷气,一把把蓝凤凰的脑袋塞进马车,恶狠狠地道“仔细看看坐你旁边的是谁”
不一会儿又听着一声惊呼“东方教主?!”
我想东方此时定是和我一样,在车厢里扶额叹息盈盈怎么会有这般没眼力又没脑袋的下属。

 

 

 

任盈盈
冰冷的夜,寂静而黯淡,偌大的屋子寂寞的床榻,我伏在床沿边允吸着冲哥留下的淡淡的气息,蜡烛点亮了整间屋子,空荡荡的心里却还是一般的黑暗,心里的寂寥无法与人诉说,任泪水肆意地划过脸颊,一遍一遍地唤着“冲哥,盈盈好想你”
端坐在梳妆台前,呆呆地望着镜台里的自己,脸色晦暗枯槁,手心里紧紧捏着桃木梳子,梳落的青丝中竟夹杂着两丝白发,冲哥,随着你的离去,盈盈的快乐自此变得了无踪迹,往事点点滴滴还在心头,却只能随着梦境睡去,日日踮着脚尖站在窗口寻着你回来的身影,却是一次一次的失望,深刻地提醒着盈盈,你真的和她走了,不要盈盈了。
浅秋,金色的阳光照在身上却丝毫不觉得温暖,微微佛过脸颊,带着丝丝的凉意,偌大的黑木崖满满的寂寞为金色的秋天涂上了一抹浓浓的忧伤。
独自漫步死一般寂静的冰湖,静静地望着那一块石碑,咬着嘴唇死死地看着“此生挚爱东方白”,双手轻轻拂过冲哥的笔迹,“那盈盈又算什么呢?盈盈我是你的妻啊”……深深叹上一口气,指尖拨动琴弦,一曲笑傲江湖终是一个人的独凑,寻得佳偶却不能相守到老,抬起头和着这片金色的暖阳,泪水不住地溢出眼角,任寒风冰雪佛过脸庞,直至冰凉透心。 
离开冰湖,看到平一指背着药箱脚步慌张,四处张望,急急下崖,心下疑惑,竟来到了平一指的医庐,四下看去,并无觉得异常,刚要抬步离开,感觉脚下异样,挪开脚竟是一小团纸,展开被撕毁不全的小纸团,心由着纸上的几个字迹揪起,看着纸上的那几个字双手不住地发颤,字乃是冲哥的亲笔,上面寥寥几字那却是冲哥身受重伤,没有来得及禀告向叔叔便直接冲下了黑木崖。
一路追着平一指的方向飞去,刚下黑木崖,就听到不远处有打斗声,心下担心平大夫有意外,便加快了脚步,只见几个黑衣人见身后有人,跃起飞出,其中一个背着黑色大麻袋。我提起内力,轻功跃起,跟着他们一路尾随到一间小茅屋,便不见了黑衣人踪影,四下张望,缓缓推开稻草门,看到地上躺着一个黑色大麻袋,忽觉颈后一痛,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那个梦整日整日地纠缠着我,不,是噩梦,无比可怕的噩梦,黑暗潮湿的牢笼,一坨黏糊糊的肉不停地往我身上爬,湿哒哒的舌头舔^过我每一寸肌肤,锋利的牙齿咬着我的胸^部猛烈地允吸,浑身散发着一股油腻腻恶心的味道,我心里不断的挣扎,双拳紧握,不断地提醒自己醒过来就好了,醒过来就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指甲没入骨肉,丝丝钻心的疼痛让我清醒了不少,努力地睁开沉重的双眼,映入眼帘的竟又是满脸的麻子,硕大的脑袋紧紧地贴着我的脸颊,急促恶臭的呼吸浓浓地喷在我脸上,厚硕的身躯压在我身上不停地扭动,我紧紧闭上眼睛,胸口因恐惧不停地起伏,这一定是梦,一定又是梦,绝不是真的。
突然感觉胸^部被一只灼热的大手重重地捏了一把,还未来得及呼痛,身下顿时感觉一片湿漉漉,我猛地张开双眼,对上一双淫^色的眯眯眼,双手仍在我乳^房上不停地挤压,肥厚的双唇蹭在我耳边道,“小娘子,你醒来啦,林大人说小娘子寂寞难耐,想念麻子我了,让麻子来陪陪你,小娘子,可还舒服?”
适才才明白这不是梦,我又回到这里了,提起酸软的双腿一蹬,怒道“你给我滚开!”
胡乱地拾起地上的衣服往身上盖,阴柔鬼魅般的笑声在大牢外响起,“大师嫂,醒了?”,
我扶着墙站起身子,指着林平之怒道,“林平之!又是你!”
“哈哈,所谓的笑傲江湖伉俪情深真是好笑啊,丈夫在外面宁愿与妖人苟且也不愿与自己老婆同房,而老婆却在这里与麻子多次偷乐,享受鱼肉之欢”
我气得浑身发抖,声音发颤,大叫道“林平之你给我闭嘴!”
林平之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对着身后的小兵道,“好了,把她给我带出来”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场景,这次被绑在十字木架上的却不是冲哥,而是平一指,我蹙着眉看着满是伤痕的平一指呼道,“平大夫”
平一指张开血红的双眼,虚弱的道,“大小姐,你怎么也在这里”
突然脖子被紧紧地扼住,林平之眼里划过一丝寒光,“平一指,你治还是不治?”扼住我脖子的手又紧了紧,指甲嵌入我的皮肉,我斜着双眼看着林平之,林平之咬牙切齿地对平一指说道,“嗯?不答应?那休怪我对你家大小姐不客气”
我被掐的喘不上一口气,憋红了双眼,满脸涨红,微微张开口呻^吟着,
平一指急道,“快放了大小姐,我给你治便是”
林平之一把松开手,把我摔了出去,我撞倒在墙沿,两个狱卒挡在了我身前,我摊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脖子猛烈的咳嗽着,张着口喘息着,
平一指被狱卒从十字木架上放了下来,极不情愿地搭上林平之的右手,掀开眼罩,翻开眼皮仔细查看,平一指无奈地摇了摇头,
“眼球被针刺穿,无法治愈,手上的经脉我可以帮你治”
林平之带上眼罩,抿了一口茶,顿了顿道,“三尸脑神丹的毒你可会解?”
我和平一指一样瞪着双眼看着林平之,平一指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遍道,“三尸脑神丹?”
林平之使了个眼色,两个狱卒架着我的双臂往后一折,我忍不住闷哼,林平之威胁道,“说”
平一指焦急地看了我一眼道,“换心”
林平之皱了皱眉,随后理了理衣袖道,“好,明日你就给我换上一颗心,如若有任何差池,你和你的大小姐都别想活着出去”
平一指突然大声笑了起来,“你要换心?你不会以为自己中了三尸脑神丹的毒吧”
林平之突然被戳中重点,脸色一变,扬起一巴掌,打得平一指翻倒在地,抓起平一指的下巴,恶狠狠地道“你只管换,别的你不需要知道!”
林平之说完扔下平一指,妖媚地抽出衣袖里的手绢擦了擦纤细的手指,往石门外走去,平一指抹了一把嘴角溢出来的鲜血,不屑地摇头笑道,“哼,就算是换心,也是需要一颗百毒不侵对三尸脑神丹有抗体的心,不是谁的心都可以换的”
只听着林平之在石门外鬼魅的一笑,夹杂着丝丝寒意,“百毒不侵?”
我被狱卒架着扔回了监牢,呆呆地靠着墙沿坐了好久,红着眼眶心里念着,冲哥,你还会来救盈盈吗?
“哐当”一声铁链落地,满身肥肉的麻子一脸淫笑地挪动着肥胖的身躯,慢慢靠近,我站起身子,双手抱胸,怒道,“滚出去!”
“小娘子,林大人说了,这几日让我好好伺候小娘子,与小娘子同住同睡”麻子说着肥胖的手已经慢慢靠近,我一掌劈下,掌变爪,抓住麻子的衣领,威胁道“你还敢碰我,我就让你去见阎王”
“小娘子,饶命,小娘子,你轻点,我好怕哦”麻子圆圆的身子灵巧地一转,双手环着我的腰,脑袋靠在我肩膀上,轻轻地朝我耳朵里吹气,“小娘子,别费力啦,你进来时服过化功散,没用的”
我挣扎着却是用不得一分功力,任命地被麻子揽着在怀里,心念一动,回头浅浅一笑,柔声道,“麻子,你可喜欢我”
麻子一听便乐呵了,双手环住我的胸^部,眯着双眼一脸淫笑,“当然,小娘子那么漂亮,而且那个的时候又那么销^魂,麻子我当然喜欢小娘子咯”
我轻轻地拿下麻子抚在我胸^部的双手,伸出双臂环上麻子粗壮黝黑的脖子,“那……帮我做件事可好”
“等我们完事,什么事都好说”麻子一个翻身,把我扑倒在地,双手不安分的游走在我全身,我忍着心里的一团火,抓住他的双手,委屈地道,“你们林大人要杀我,你放我出去可好”
麻子顿时直起身子,瞪着我,我含着眼泪娇弱地道,“我若是死了,你可再也见不到我了”
见麻子不为所动,我眼睛一闭心一横,慢慢靠近,双唇轻轻地抚上麻子肥腻的厚唇,双手轻轻地褪去麻子的上衣,指尖轻轻地划过麻子的胸膛,只见麻子呼吸越来越急促,一把把我按在身下,肥壮的身子不断地上下起伏,随着抽^插的速度地越来越快,喘息着咬着我的耳朵道“好,我一定救你出去,我要你做我麻子的女人”
夜里,四下寂静,我盘坐在稻草上,凝气闭目逼出化功散,突然只听见外面突然一番胡天酒地,随着“哐当”一声酒坛碎地的声音,看见麻子拿着钥匙开了牢门,拽住我的手直往外冲,
我甩开麻子的手,“还有平大夫,若是他走不了,我也不走了”没有平大夫,如何救冲哥,我必须要把平大夫带出去,看着麻子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我伸出手拂过麻子的泛着油光的脸颊道,“你看,我中了你们林大人的化功散,若是不救出平大夫给我解毒,我还没逃出这锦衣卫府便被他们杀了” 
麻子想了想还是带着我一间间地找平大夫,终于看到一身伤痕的平大夫,麻子打开牢门的一霎那,我一掌劈向麻子,看着一坨肉缓缓倒地,我拉起平一指急道,“平大夫,走!” 
本想了结了麻子,却听得外面细微的声响,踩过麻子肥硕的烂肉,看着醉倒在地的狱卒,我和平一指交换了个眼神,换上狱卒的官服,一路低头冲出锦衣卫府。
我带着平一指一路飞出京城,天已经渐渐转亮,阳光渐渐透过浅浅的云层,一碧如洗的天空中划过一抹白色,只见一只纯白色的鸽子盘旋而飞,忽落在我跟前,我弯下腰轻轻抓起白鸽,从脚下取下竹管,抽出纸条,是蓝凤凰的飞鸽传书,说冲哥此时正和东方不败在华山思过崖养伤,让我前去带回冲哥。


 

 

 

令狐冲
初入严冬,寒风吹过,一片悬在光秃秃的杈枝上的残叶飘然坠落,划过了灰暗的天空,马蹄声在一片寂静的林间中穿梭,扬起一片尘埃。这几日心里总有些不安,总觉得周围有好多双眼睛藏在暗处,而且人越来越多,有好几路人马,扬着马鞭转头小声地说“田兄,我去引开他们”
扭过头掀起帘子看了一眼正在闭目养息的东方,心里暗中叹息,若是可以,我绝不会把她的安全交给别人,不舍得放下帘子扭过头附在田兄耳边轻声道“这儿离华山已经不远了,你带着她们上思过崖,太师叔在那儿,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我生怕惊醒了东方,闭息跃起,展开双臂向后飞去,以我如今的内力,探知这回藏在暗处的绝对不少于三十人,
寒风刮过脸颊,扬起耳边的发迹,稳稳落下,站定双足,不扬起一缕尘埃,用内力大声嚷道,“在下令狐冲,不知是哪路朋友跟了在下一路?”
为首的嵩山派二人带着各小门派的弟子纷纷从两边跃出,泰山派弟子道,“令狐冲,东方不败那个魔头杀害了我们掌门人,我们誓死要为我们掌门报仇!”
一身乞丐衣衫满脸黑灰的弟子怒道“令狐冲,我们解帮主也是死于东方不败的银针之下,拿命来!”
“是啊是啊,我们掌门也都是去嵩山派商议杀魔头的事宜,谁知东方不败突然杀上嵩山,各派掌门都死在东方不败的银针之下,识相的,快交出东方不败!”
嵩山派弟子举剑上前一步大声道,“令狐冲,你这个帮凶,包庇东方不败此等妖人,你江湖道义何在?!”
我怒道“我不准你这么说她!”
看了一眼为首的嵩山派弟子,不痛不痒地问道“不知嵩山派是死了掌门还是死了左大小姐?”
嵩山派弟子顿时脸色大变,半响憋不出完整的话来,“你!令狐冲!”
我鼻子里发出轻蔑的一笑,“怎么啊,你们嵩山派没有死人啊,那真是太厉害了,不知东方不败是你嵩山派的亲戚还是和你嵩山派暗中勾结?其他门派掌门都死于东方不败的银针之下,你们贵派却安然无恙,你们是拿了东方不败的好处了吧?哦……葵花宝典!”
众人面面相觑看着嵩山派弟子,嵩山派弟子举剑刺来急道,“莫听他胡言,大伙上,给你们掌门报仇雪恨”
“噌”一声,腰间的剑已出鞘,腾空跃起,剑招凌厉刺出,变幻层出不穷,仗着这些年来丰富的经历,武功的深湛,剑锋凌厉地一扫,一人捂着胸口倒地,持久的出剑已略感窒滞,再次提起将内力稍稍运到剑锋之上,一剑之出,竟隐隐有风雷之声,扬起地上的残叶,残叶纷纷击出,在众人胸口划过一道血痕,我一脚踩着嵩山派弟子的胸口,剑刺着其喉口,看着后面手拿着剑瑟瑟发抖却不敢上前的各派弟子道“怎么,还要打吗?”
随即又心平气和地道“各位,贵派掌门人绝不是东方不败所杀”
被踩在脚下的嵩山派弟子啐了一口鲜血强硬道“就算各派掌门人不是他东方不败所杀,东方不败也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
东方幽怨的眼神又回荡在我脑海,‘我不杀了他们,他们都会杀了我,都说我负天下人,天下人又何曾善待过我?’
握剑的手紧了紧,寒光一闪,血溅当场,喉间一道血色,我举剑刺出,剑锋直指着那些名门正派的弟子一字一句地道“要杀东方不败的,先从我令狐冲的尸体上踏过去!”
众人似在我眼里看到了怒焰,面面相觑,纷纷捂着胸口向后跃去“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总有一天会杀了东方不败这个大魔头,为我们掌门人报仇的!”
望着一地被我杀死的名门正派的弟子,催下脑袋看着剑锋上滴落的鲜血,我皱了皱眉头,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子,欲施展轻功追上马车,却见一席白衣的俊俏公子立在身后,衣袂随风而飘,宛如雕琢一般的绝美容颜,微微弯起如墨一般的双眸,带着别样的温柔定定地望着我,我扔掉手里的剑,奔过去一把抱住她单薄的身子,脑袋埋在她颈窝里,
闷闷地道“东方,你怎么来了?”
东方轻轻地拍着我的背似在安抚我,“就你那点动静还想瞒得过我啊”
我把脑袋在她颈窝里蹭了蹭委屈道“那你都不出来帮帮我,眼看我被那么多人欺负”
东方拉开我,浅浅一笑,背过身去,双手背在身后缓缓往前走“我若是出来了,那些人哪会那么轻易就走了啊,而且这些乌合之众,你令狐大侠还打不过吗?”
我捡起地上的剑,追上前伸出手想搭上东方的肩膀,却被她一手打落,我鼓着腮帮不满道“东方……”
突然东方眼里寒光一闪,一个转身推开了我,指尖一枚银针发出,“嘭”的一声,两枚银针在半空中相碰,只见东方不屑地瞥了一眼道,“杀害各派掌门的便是你吧”
一黄衫女子飘然落地,指尖捏起一枚银针,翘起兰花指妖媚地道“你便是东方不败吧,我本与你无仇,只想取令狐冲狗命,识相的便让开!”
东方扫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那你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辟邪剑谱只是葵花宝典的残本而已”
我上前一把拉开欲上前的东方,站在了东方身前,“左姑娘,在下已经说了,当时情况危急,杀左掌门并非在下之意”
左依依一见我,便是怒目三分,银针从指尖发出,“废话少说,拿命来!”
我跃起轻巧地躲过银针,回头微微一笑,给了东方一个放心的眼神,东方退到了一边,但指尖的银针丝毫都没有收起的意思,我拔剑跃起,还不等针剑相碰,突然一抹紫影以闪电般的速度掠走了左依依,看这鬼魅的身影与这身形,应该是林师弟没错,没想到他二人如今勾结在一起,看来江湖必是大乱。
寒风扑面而来,在耳边发出呼呼作响的声音,我和东方并没有用轻功追上田伯光他们,缓缓漫步在林间,到达华山下的小镇上已是繁星点点,明镜般的圆月悬挂在夜空中,银色的光辉洒落满地,我紧紧地挽着东方的手臂,路上的行人无不投来异样的眼光,东方嫌弃得看了一眼我的手,不满道“令狐冲,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很丢人吗”
看着东方略微羞红的小脸,于是我挽得更紧了,深怕她抽出自己的手坏笑道“有什么关系嘛,他们那是嫉妒我们”
东方瞪着双眸咬牙切齿地道“无赖!”
我挽着东方走进一家客栈,看了一眼东方,于是道“小二,一间房!”
小二看着我们挽着的手愣了愣,随后咽了咽口水道“不好意思,两位客官,近日来江湖人士特别多,今日已经客满了”
一连好几家客栈皆是如此,如今天气不比入秋,夜风佛过,冰寒刺骨,不想带着东方趁夜上山受尽山里的寒气,走出客栈,拉过站在原地的东方,却没有拉动,回过头来看见东方愣在原地,举起手在东方的眼前晃了晃,“看什么呢?”
顺着东方的目光看去,‘似水年华’,我微微皱起眉头,“你不会想住那吧,虽说你我身着的都是男装”
东方瞥了我一眼,抬头挺胸道,“有何不可”
我看着东方微微挺起的前胸愣了愣,结结巴巴道,“那那是妓院”
“那又怎么样”东方甩开我的手,直直地朝似水年华走去,
“哎哎哎,东方,等等我”
一踏进似水年华的大门,入眼就是艳红丝绸飘飘扬扬地洒下来,乐声、脂粉、酒香,都是一片暧昧的蒙蒙胧胧,丝丝缕缕地绕过来,五颜六色,莺莺燕燕的姑娘们蜂拥而来,只见东方腿上坐着一个,还有五六个把东方围得水泄不通,我一个个拨开花花绿绿的姑娘们,来到东方面前,一脸憋屈,“东方”
东方一脸笑意盈盈,推出怀里的一个姑娘道,“姑娘们,把这位公子伺候好了,本公子有重赏”
满脸胭脂俗粉的姑娘们一窝蜂地像黄蜂一样拥过来,我伸手撸下一只只手,凄惨的大叫,“喂喂喂,别碰我,唔,东方”
东方笑一脸坏笑地看着我“好了好了,姑娘们,这位公子他不喜欢女人”
“啊?!”花花绿绿的姑娘们纷纷投来鄙夷的眼光,我拉起东方的手,浑然忘了此时的东方身着的男装,不满道“东方,别闹了”
姑娘们再一看,纷纷张着嘴直摇头,东方憋着笑抽出小手,指尖戳了戳我胸口,轻咳了两声,拉过一个姑娘,指尖轻轻地划过姑娘的脸颊道,“我可不喜欢他这样的”
听着身后轻咳了一声,姑娘们纷纷起身道了句“妈妈”,原来是老鸨,只见一体态丰满,扭着大粗腰,摇着美人扇,面上足足刷了三寸厚的白粉的脸缓缓凑过来,一张涂得血红的嘴一开一合,抑扬顿挫道“都退下吧”
心中暗道不妙,难不成老鸨要独霸东方,这可不行,那么丑,东方不嫌弃,我还嫌弃呢,我横在了东方身前,一副誓死抵挡的架势,身后的东方却一把拉开了我,“别闹了,走吧”
我二人跟着老鸨进了一间雅阁,老鸨关上门,“扑通”一声,只见老鸨双膝跪地,眼里闪着泪花,叩拜道“属下参见教主,教主洪福齐天”
东方背对着身子摆了摆手道,“起来吧,我早已经不是你们教主了”
东方缓缓坐下,拿起桌上的茶杯微微抿了一口茶, 也不看老鸨,
老鸨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东方,唯唯诺诺地道“教主,各门各派掌门人死于……银针之下”
东方放下杯子,指尖在杯口转了一圈道“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你下去吧”
我皱着眉,双臂环胸,想起那次漫天红绸,惊鸿一瞥,倾城绝色女子身着湖蓝色广袖裙,从天而降,我突然惊喜道,“东方,你就是那个似水年华的姑娘,是不是,就是那个花魁东方不败?”
东方缓缓站起,勾起手指敲了一下我的额头道,“令狐冲,我说你眼神怎么那么差呢”
我突然恍然大悟,“我早说你像那位姑娘了嘛,你偏不承认,想不到我们那么有缘,我竟然还救过你一命呢”
东方冷哼了一声扬起脑袋傲娇道,“令狐冲,你确定你救的是我而不是青城四兽?”
“呃……”我摸着脑袋瓜傻笑,心里暗道好像也是哦,
东方看着我的傻样,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啦,快休息吧,明天我们还得上山和仪琳他们会合呢”
我突然一脸狡黠,凑近东方的小脸,“东方,你刚刚说……我不喜欢女人?”
东方慢慢后退,知道退到了床沿“你要干嘛?”
“不干嘛,只是想证明一下”
“令狐冲,你敢!”
“你说我敢不敢”一把按下东方,压在身下,鼻尖顶着鼻尖挑眉道,“嗯?怕了吧”
还在得意当中,只见东方双指并拢在我胸前一点,挑着眉邪恶地笑着,伸出一根手指头在我胸口一戳,我双手笔笔直直伸着,身子僵硬地往后仰,“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我的老腰啊,东方不败,你够狠!算你厉害!
东方轻盈的一个转身,丢下一条被子,直直地盖在了我头上,“今晚就委屈令狐大侠了”
夜里暗自运气,运用易筋经走穴移位,冲开穴道,抱着被子一个跃起就往床上蹭,小心翼翼地揽过熟睡的东方,看着睡得似小猫的人儿,情不自禁地在微白的脸颊上落下轻轻的一吻,东方半梦半醒之间挣开迷离的双眼,我朝着东方微微一笑,伸出大手盖在东方的眼睛上,在她耳边轻轻地道了句“东方,有你在身边真好”
东方在我怀里拱了拱,突然坐起身子,捂住自己胸口道,“你怎么在我床上?”
我一脸无辜,无赖道“难道不是东方大教主舍不得我才把我抱上床的吗?”
“我没有”看着东方苦思冥想的模样,一把拉下坐着的东方抱在怀里,温柔地按下东方的小脑袋宠溺道,“傻瓜,你没有” 轻轻地拍着怀里的人柔柔地道“安心睡吧,有我在呢” 

 

 

 

令狐冲
一抹艳红色的朝阳刚刚染上天边的一角,湛蓝湛蓝的天空浮动着大朵大朵的白云,它们在朝阳的映染下呈现出一片火焰一般的嫣红,仔细看去,云絮在空中飘动,
我揽着东方纤细的腰肢拨开层层云雾缭绕,就像置身于轻纱般的美梦,我与东方相视一笑,山峦叠障,万物初醒,在一片青青苍苍中,乳白色的云雾缠绕在山腰,山山相连,连绵起伏。我带着东方落在悬崖边,望着那幽幽深谷之中,悬崖那头悬掉着断了的索桥,扭过头看着如此倔强不可说一句实话的人儿,心中一片心疼,揽过东方的身子深深地刻入自己的骨肉,东方却拍着我的背温柔地安慰道,“令狐冲,都过去了,我当时气过怨过,现在都已经淡了忘了”听着东方的轻柔似水的话语,眼里顿时升腾起一片氤氲,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人久久不肯松手。
千山缭绕,蜿蜒小道,牵着东方的小手,别样的情愫,万般的风情,及至山巅,寒风悠悠从山谷中拂来,雨雾皑皑如薄纱一般缠绕着,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忆起童年的种种,思念感概不停地在心中喧嚣,一步一步地走过这个养我育我二十几载的地方,东方许是看出了我眼里的惆怅与不安,反手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十指相扣,微微一笑,虽没有说话,却胜过了任何的言语。
刚踏进华山派,梁师弟带着众弟子纷纷出来迎我,“大师兄,你可回来了,可不知道我们有多念你呢,呃……这几位是?”
“梁师弟,真是许久不见啊”我指着身边的人一一道,“这两位是恒山派的仪琳小师妹和不可不戒大师,这位是五毒教蓝教主,还有这位?咦?人呢?”
原来师弟们一窝蜂的涌过来冲开了东方,东方双手抱臂含笑站在一边看着我,我拨开人群,拉过东方,想了想介绍道,“这位是我的董兄弟,董伯方,无门无派”
梁师弟看着东方皱了皱眉头,似在思量什么,我怕梁师弟认出东方的容貌,便把东方拉到了身后,就在这时蓝凤凰的花痴病又犯了,调戏众小师弟,弄得小师弟们到处乱窜,蓝凤凰拍着我的肩膀道,“令狐冲,没想到你华山派弟子个个都细皮嫩肉的嘛,蓝妹子我就不客气了,多住些时日,好挑个夫婿回去”
蓝凤凰这一开口,所有的师弟们惊叫了一声“啊!!!???”
梁师弟对我还算颇为尊敬,我与众师弟寒暄了几句,把田伯光他们安置在了华山派,我并不想将东方安置在华山派,我怕当年断桥的悲剧重演,“梁师弟,我已被师傅逐出师门了,早已不是华山派弟子了,我住思过崖便可”
“这……大师兄,你在我们心中永远都是我们的大师兄”我微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想到入冬的思过崖尤为的寒冷,便问梁师弟要了好几床被子,就带着东方直接上了思过崖,我抱着好几床被子拉着东方一路飞上了思过崖,及山颠,望尽云海波涛翻滚,俯瞰群山缭绕飘渺,脚刚落地,便急急大叫,“太师叔,你看冲儿带谁来看你来了”
太师傅撸着银白色的胡须慢慢悠悠的走出了,不满道“你这臭小子,瞎叫唤什么呀”太师叔在看到东方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惊异,稍纵即逝后又皱起白眉平淡道,“东方小子?没想到你这小子还……”
“没想到我还活着?你这老小子年纪一大把了,还没死,我怎么会死”东方切了一声撅着小嘴把脸别到一边不满道。
太师叔气得直吹着白胡子鼓着腮帮道,“你这小子,都死过几次的人说话还是那么不饶人”
东方卷起衣袖叉着腰仰起头傲娇道,“怎么,不服气啊,比划比划”
太师叔冷哼了一声,“就你现在这副摸样,以为还是当年能和我过上三百余招的小子啊,内息都乱得一团糟了,还不进来,我助你疗伤”东方抱着双臂不屑地白了一眼太师叔,站在原地生着闷气一动不动,拽过东方的小手跟着太师叔走进山洞,“东方,你就不能对太师叔客气点吗?”
东方斜看了我一眼,看得我浑身起了一堆鸡皮嘎达,甩开我的手跺着小脚道,“都怪你,全怪你!哼!”
我拍着大腿急道,“什么嘛!?和我有什么关系嘛”
东方瞪着双眼指尖捏着一枚银针似要把我捅成一个马蜂窝的模样,我吓得直点头,“怪我怪我,都怪我”
太师叔看着我们斗嘴无奈地摇头,“真是欠了你们两个娃娃的”
山洞外寒风呼呼地刮着,寒风就像一把锋利的剑直刺我心头,伸手心疼地抚过那一滩暗褐色的血迹,定定地看着榻上盘腿而坐的东方和太师叔,两个时辰过去了,东方的额头上渗出密密的汗水,黛眉微蹙,苍白的小脸似在隐忍极大的痛处,突然东方双手向前支撑的床榻,“噗”吐出一口黑色的淤血,在白鹅毛毯上显得尤为的扎眼,东方睫毛微颤缓缓睁开双眼,我忙扶住虚弱的东方让她靠在我怀里,伸手拭去东方额头上的虚汗,担忧道,“怎么样,好些了吗”
东方虚弱地扯动嘴角,也没有出声,太师叔张开双眼,伸手拂去自己额头上的汗水,不满地看了我一眼 “哼,全完不关心我这把老骨头”
太师叔缓缓站起走到东方身边,捋着胡须皱眉道,“东方小子,你心脉的伤是怎么一回事,以你我之力都打通不了,怎如此严重”
太师叔伸手掐住东方的手腕,东方手腕一转抽出小手摆了摆,微微一笑瞒不在乎道,“反正死不了,不碍事”
我扶着东方缓缓躺下,跟着太师叔出了山洞,太师叔突然转身严肃道,“冲儿,那丫头的伤,你知道多少?”
我垂下脑袋叹了一口气道,“东方不愿说的,半个字都不会告诉我,太师叔,真的很严重吗”
太师叔拍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好好待她,莫要再辜负她了,她为你……付出得太多了” 
我心下了然东方为我做的一切,可总觉得太师叔有言外之意,皱着眉百思不得其解,“太……师叔”
太师叔无奈地摇了摇头,望着白色的身影已经越来越远,“问世间多少痴情儿女,爱到深处无怨尤,情深似海付得一人心啊,一人心啊”
“令狐冲?”东方站在山洞口,已然换下了男装,身着着一袭白裙,白纱随风摆动,青丝缠绕着白色的发带飘在身后,单薄的身子在寒风中摇摇欲坠, 
“东方,你怎么起来了”我一把揽过东方身子横抱起走进山洞,小心翼翼地将东方放在床榻上,拉过被子裹在东方的身上,皱着眉抚过苍白的小脸,心疼道“东方,你心脉的伤……”
东方不待我把话说完抢道,“令狐冲,我饿了”
“饿了?好,我给你去弄吃的,你等着哦”我宠溺地摸了摸东方的小脑袋瓜,起身往洞外走,一步三回头地望着东方,东方侧着脑袋冲我浅浅一笑,东方,无论如何,我都会陪在身边,求你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
我抓着一只大肥兔子的耳朵急匆匆地跑进来,挑着眉得意道,“东方,你看,我抓了一只好肥的兔子,你就等着看我露一手,吃烤兔子,可香了”
东方皱起了眉头,轻盈地跃下床榻,一掌推开我,夺过我手里的肥兔子,我被东方的一掌飞出有一丈之远,捂着胸口无辜道“咳咳,东方,你干嘛打我呀,没吃东西力气还那么大”
东方抱着肥兔子撸着兔子的毛,瞪了我一眼,眼里夹杂着一丝惆怅与无奈,若有所思地嘟着小嘴道,“仪琳小时候最喜欢兔子了”
突然东方的手臂上流下一丝腥红,我一把抓过东方手挽起衣袖仔细的查看,急道,“东方,你的手怎么了,受伤了?” 
“不是我的”东方皱起眉头蹲下身子看着地上浑身抽搐的肥兔子,翻过兔子圆圆润润的身子,指着肥兔子圆鼓鼓的肚子道,“令狐冲,它要生了”
“啊?!”
“啊什么啊,你把它抓回来的”
我看了一眼东方,双手一摊道,“可是我……我不会接生啊,怪不得,我还以为它肥的跑不动路了呢,原来是有了啊”
东方白了我一眼,“你去弄点干草来,再生一堆火”
火苗微微摇曳,星火点点,映在东方苍白的脸上微微浮出两片红晕,东方温柔地把肥兔子抱到了靠火堆近一点的干草上,轻柔地撸着浑身发抖的肥兔子,惹得我一阵羡慕嫉妒恨。
兔子好像没有刚刚那会儿那么难受了,肥兔子弓着身子不停地舔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过了没多久,肥兔子舔出四个粉粉嫩嫩的小肉肉来,两个长长的耳朵贴在粉粉的小脑袋上,
“咦,东方,怎么有一只是短耳朵啊?”我伸手动了动那只短耳朵小兔子,结果大肥兔子张口就要咬那只短耳朵小兔子,东方闪电般的夺过小兔子,打着我的手埋怨道“都是你,兔子妈妈闻到小兔子身上有陌生人的味道,会以为那不是自己的孩子的”
东方把短耳朵小兔子抱在手心里,指尖摆弄着短小的耳朵,会心的一笑,看得我不由的痴了。
那天以后,一窝兔子和我们一起住在了思过崖的山洞里,其他三只小兔子都有兔妈妈喂奶水喝,而那只短耳朵被兔妈妈抛弃的小兔子整天幸福地窝在东方怀里,东方细心地用麦管喂小兔子喝米汤水,粉粉的小兔兔长出了白白的短毛毛,圆鼓鼓的就像个小雪球似的,极为的可爱,从东方的怀里探出小脑袋竖着两个短小的小耳朵眨着黑黑的小眼睛,怪不得兔子妈妈不认她,人家都是长耳朵红眼睛,你怎么和在地上的那一窝完全不一样嘛,我伸出手想一把抓过小耳朵,被东方轻盈的一个转身躲了过去,嘟着小嘴对怀里的短耳朵道,“不要欺负她,兔兔走,我们不理他,吃饭饭去”
小兔子眨着小眼睛看着我,好似在炫耀,我抱着胳臂鼻孔大开,用力地哼了一声,小兔子的小耳朵被我哼得翻了开去,露出粉粉的内耳,我得意地笑着,却被拿着米汤回来的东方逮了个正着。
我慌忙地裹起地上一家老小一窝的兔子下山,心想着帮帮田兄,让田伯光拿着一窝小兔子去哄仪琳开心,仪琳看着一窝的小兔子被田兄感动地直掉眼泪,我抱着双臂挑着眉附在田兄耳边得意地道,“田兄,你该如何谢我啊”
傍晚,夕阳映照重峦,霞光倾泻万山,一路狂奔上思过崖,寒风在耳边呼呼地吹着,转眼间,太阳落山,霞光消退,在暮色降临山野的苍茫中,思过崖却凝聚着一片彩霞,一道霞光暖洋洋的射在洞口。山洞里,床榻上只有一只白乎乎毛茸茸的小球球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我,“咦,东方呢?”
抓起短耳朵,小家伙的小腿在半空中不停地蹦跶,大叔终于露出了邪恶的笑容,“小白白,平时欺负不到你,今天你还不是要栽在我手里”
小白白斜着小眼睛,撅着三瓣小嘴,好似在说等东方出来了,你就完了,突然听到“哗啦”一声水声,我一把扔掉手里的小圆球,往温泉池跑去,水雾氤氲,只见东方穿着轻薄的纱裙,侧着脑袋擦着发丝上落下滴滴水珠,
东方突然寒光一瞥,掌风袭来,我看得出了神来不及躲开稳稳当当落入了水里,溅起一片水花,我扑腾着水站起,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瞪着眼前的东方,东方却撅嘴小嘴不以为然地把脑袋一别,轻盈地转过身,刚想抬脚往外走,
我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一把抽下脑袋上的发带,手里暗使内力,发带笔直飘出,缠住东方纤细的腰肢,往后一拽,东方如轻纱一般地飘落在我怀里,东方跳下双足,双手甩着身上的水,“我刚洗好的……”见我直愣愣地看着她凹凸有致的地方,忙双手遮住胸部,扬起小手,却被我一把抓住,连人一起带入怀中,“令狐冲,你竟敢……唔”我的唇轻轻地贴上了东方凉凉的软软的香唇,
乳白色的雾气,在水中一团一团地溢出,弥漫在整个山洞,好似一层轻柔的薄纱,细细的蒙蒙的湿气夹杂着幽幽的清香扑面而来,看着东方微颤的睫毛伴着轻柔的水珠,我的手轻轻地扶住东方的小脑袋,舌轻巧地滑入她的香唇,撬开她的贝齿,东方的小手不停地拍打着我的胸膛,渐渐地,闭上了双眼,双手环住了我的腰,我坏笑着轻轻地离开了东方的双唇,看着被憋得满脸通红的小脸,得意道“这是补偿,让你一掌把我打下水”
东方咬着下唇含糊不清道,“无赖,一次比一次无赖”
我一把拉进东方,鼻尖贴着东方的鼻尖,挑着眉坏笑地看着水里白里透着粉嫩的人儿,东方忙抿起自己的小嘴不再抱怨,
我微微一笑伸手探入水里,扶住她的腰,托起她的身子,纵身一跃,带出一片水花,伸手拉过岩石上的衣服,紧紧地裹住她全身,横抱入怀中,走到床榻边,俯下身,稳稳地将她落在了软榻上,“快把衣服换了,别着凉了”
看着东方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床榻上的衣服,我疑惑道“怎么啦”
东方竖起一根手指头指着外面,羞红着脸咬着下嘴唇,“你……还不出去”
我顿时醒悟拍着脑袋连连“哦,哦哦哦”
虽然和东方已经有过一次情不自禁,不免还是涨红了脸,临走时揪起团在东方床上的小耳朵,“走,不准偷看!”


 

 

令狐冲
涨红着脸揪起团在东方床上的小耳朵,“走,不准偷看!”
捧过干净的衣服躲到一边换上,小白白竟然拿起小爪子埋着小脑袋遮住两只小眼睛,我边换衣服边“切”了一声,蹲下身子撸着小短毛毛白了它一眼,不满道,“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关系嘛”
夜,渐渐暗下来,浓雾层层弥漫,熏染出一个寂静柔和的夜,口中呼出的白雾在轻柔月光下,染成了一团金色,寒风在耳边呼呼地吹着,蹲坐在山洞外好一会了,揪起小短耳朵捧在手心里,拍着小白白的小脑袋,“小白白,不知道东方换好了没有,我们进去看看可好”
山洞里,烛光摇曳,晃动在东方秀美的容颜上,极为的好看,东方坐在床沿边上,长发披在腰间散开在白绒毯上,手里捧着大红色的教主服,指尖捏着绣花针,飞针走线,动作极为地优雅,
我抱着小白白走近东方,小白白一见到东方就蹦跶一下跳出了我怀里,窝在东方身边,我指着教主服疑惑道,“东方,你这是在干嘛呀,这不是你那次在黑木崖竹林里穿的吗”
东方也不抬起头应道,“是啊,反正这辈子都不会再穿了”
我听着东方的话愧疚地垂下了脑袋说不出一句话来,东方抬起头浅浅一笑,“裁一块下来给兔兔做件小衣裳,天气那么凉,小家伙别冻着了”
丝丝红线在东方手里飞舞,东方满意地看了一眼手里的小衣裳,微微一笑,轻柔地抱起小白白,拿起红红的小裙子给小白白穿上,我忙捂住自己胸,指着小白白大嚷道,“东方,她是女的啊”
东方见我反应有些过大,白了我一眼,
穿着小红裙的小白白有点不适应,伏在床上小屁股一扭一扭地不会蹦跶了,任东方怎么摆弄她,她都不蹦跶。
我拉着东方的胳臂无赖道,“东方,我也会冻着的”
东方嫌弃了看了我一眼,抽出小手,指着火堆道,“嗯?你冷吗,不会靠火堆近一点吗?”
“东方,我说的不是这个” 我伸出一根手指头指指小白白身上的新衣服,再指指自己身上单薄的衣衫,
东方白了我一眼,收起银针红线,我一把揽过东方抱在怀里,扯过被子裹在两个人身上,坏笑道,“这样也可以取暖”
东方扭动着身子,嘴角却微微扬起,娇嗔道“无赖!”
夜里,听着东方浅浅的呼吸,睡眼朦胧中习惯性地给东方压好被角,伸手拂过额前的发丝,在东方白皙的额头上落下轻轻的一吻,
眯着眼竟然看到小白白伏在东方怀里探出小脑袋撅着三瓣小嘴唇偷偷地亲上东方的唇,顿时睁大双眼瞪着小白白,小白白似乎被我喷火的眼神吓住了,缩回了小脑袋,把小脑袋埋进了东方胸口的衣襟里,你这只色兔子,到底是母的还是公的嘛,裹着裙子当色狼!!!
我伸出手想一把揪起小耳朵,手还未揪到小耳朵,小白白便一蹦跶不见了踪影,我的手却没收住,硬生生的拍在了东方鼓起的胸口,东方顿时张开双眼,凌厉的寒光射过来,
“令狐冲!”
“啊!”随着我一声惨叫,我的人已经以弧线般优美姿势横着飞出了老远,差点就直接飞下了悬崖,
我连滚带爬地抓着床沿,委屈道“东方……”
死兔子竟然还躲在床下侧着小脑袋竖着小耳朵眯着小眼睛看着我的窘样。
一条被子旋转着铺开朝我飞过来,“令狐冲,你以后都给我睡地上!”
“东方,不要吧”
“没得商量!”
“东方,我不是故意的”
“不行!”
“东方,我的腰好疼啊”
“哼!还装!”
只见死兔子两只小爪子捂着小嘴埋着小脑袋在那偷笑,双脚已蹬,蹦跶上了床,伏在东方怀里拱着东方鼓鼓的胸胸,张着一只小眼睛瞄着我,东方还温柔地撸着小家伙的毛毛,我任命地躺在地上,拳头握得咯吱咯吱地响,哼,哪天趁东方不在,我把你毛毛都扒光,让你再对着东方卖萌装可爱表无辜。
裹着被子,望着洞口的月光落在光秃秃的树丫上,落下斑驳的黑影,零星的像是碎条儿挂在树丫上一般,嘴角微微扬起,想着刚刚手心里软软暖暖还鼓鼓的感觉,如痴如醉,如梦如幻,渐渐睡去。(会不会做淫梦啊……嘎嘎)
朦朦胧胧中,听到东方温柔的声音,“兔兔,去把令狐冲叫起来”
只感觉有一只小东西在我肚子上跳啊跳的,弄得我好痒,我挠了挠肚子翻了一个身,突然有只毛茸茸的小爪子开始抓我的脸,我张开双眼,看到小白白的小爪子楞在半空中,一把揪起小耳朵,不满道“不带这样的,你每次叫东方起床都是用亲的!”
东方摆弄着石桌上的早饭,侧着脑袋眯着眼睛看着我,“还不起来”
自从住在思过崖以来,都是东方亲自做饭,东方的手艺每每惹得太师叔过来蹭饭,然后他老人家便挺着大圆肚子站不起,还得我把他老弄回后山。
闻着饭香,我一咕噜便爬了起来,发现自己躺的不是冰冰凉的地上而是暖绵绵的床榻上,心里便暖暖的,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跳下床,从身后抱住东方的腰肢,脑袋在东方的背上来回蹭着,“东方,你真好”
东方打落我环在她身前的一双手,“快吃吧,吃完了陪我下崖去”
听到东方说让我陪她,心里一喜,吃着东西含糊不清地道,“下崖,下崖做什么?”
东方宛然一笑,双手背在身后,扭着腰肢缓缓出了山洞,小白白从她怀里蹦跶到她肩膀上,我放下碗,胡乱抹了一把嘴,追上前去拉过东方的小手,瞪了一眼趴她肩膀上的白白,心里骂道‘怎么哪哪都有你的事儿啊,东方让我陪她,又没让你陪她!’
我和东方一路飞下崖,小红裙摆在风里吹得鼓鼓的,小白白吓得躲到了东方怀里都不敢睁开眼睛,小爪子死死得抓住东方的衣襟,我故意拉着东方又加快了些速度,小耳朵被风吹得翻了开去,我的嘴贼贼地都笑歪了,只见东方侧过头来看着我的傻样,面部僵硬嘴角抽了抽,一脸的嫌弃。
华山脚下的集市还是如当年一般的热闹,想起过去专门买冰糖葫芦哄小师妹开心,便买了一串,藏在身后想给东方个惊喜,还未拿出手东方撇着嘴翻了个白眼道了句“幼稚”
我举着未送出的冰糖葫芦愣在大街上,看着红红的糖葫芦恶狠狠地咬下一颗塞在嘴里,东方回过身来看着我嘴里塞着冰糖葫芦,鼓着嘴道,“你怎么吃我的葫芦啊”
我举着剩下的冰糖葫芦含糊不清地道,“我只吃了一个,还有那么多呢”
东方摇着头嫌弃的咦了一声,“猪吃过的,我才不吃呢”
“又骂我是猪,不吃,我吃,哼,苦的,唔”我在东方身后叫着,看了看手里的冰糖葫芦,把身后一抛追上东方,
只见东方停下脚步抬头望了一眼店家的牌匾,走了进去,优雅翻看着布料,拿着一块青蓝色和一块玄墨色的布料,手指对着我打了个圈圈,命令道“转过去”
我背身去,东方拿着布在我身后细心的比着,“令狐冲,这颜色给你做身衣裳,你可喜欢”
我转过身惊喜道,“给我,真的?”
“不要啊,那算了”东方面无表情地把布料一丢,转身要出门,
“不是,东方,不是,我这是太开心了”我兴奋地连话都说不清了,
东方浅浅一笑,“呆子”
老板看了一眼东方,对着我一脸羡慕样,“公子,你家娘子眼光真独到,这是本店最好的两块面料”
东方顿时羞红着脸迈出了布店,
我丢下钱抱着两匹布追了出去,“娘子,等等我”
东方别过头,红扑扑的小脸都红到了耳根,“胡说什么啊”
我拉着东方的手,对着扒在东方肩膀上的小白白得意地扬起下巴,小白白竟然看也不看我一眼,直接把小脑袋埋到东方的颈窝里去了。
我指着前面不远处的茶铺,“东方,你去里面歇歇脚喝口茶,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刚刚瞥到一家摊贩,各式各样的发带琳琅满目,想起东方把我视如珍宝的发带给丢了,就心疼不已,不过,只要东方害在我身边比什么都好,
我站在小摊前纠结了好久选了一根红色的发带,小心翼翼地藏在怀里,急急地往回跑,东方喝着茶见我一手抱着两匹布料一手提着两坛酒,抿着茶微微一笑,“酒鬼”
残阳依山,我拉着东方的小手漫步在蜿蜒小道,寒风拂过夹杂着东方手里的酒坛溢出阵阵的酒香,我享受地猛吸了一口气,不想被寒风呛个半死,“咳咳”
东方拍着我的背憋着笑,“还真是个呆子”
笑着夺过我怀里抱着的布匹,扔过一坛酒,我打开酒坛,“啊”闻了一下便不咳了,美酒入喉,神清气爽,举着酒坛挑着眉看着东方,“知我者乃东方白也”
东方轻轻佛过耳边的发丝,娇嗔道“没正经,可以走了吧”
我揽过东方,运上轻功,朝着斜阳而去,迈进山洞没多久,外面想起梁师弟的声音,“大师兄”
我扶着东方坐在床沿,温柔道,“有人来了,我出去看看,你休息下”
“梁师弟,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大师兄,你在思过崖过得可还好,顺便给你捎上两坛好酒”
拿过两坛酒,美滋滋地道“不愧是我的好师弟”
梁师弟从怀里摸出一个信封,“对了,大师兄,师娘过世后,我整理师娘的房间发现了这个,一直都忘了给你,今天总算是交到你手上了”
接过信封,看着师娘的字迹“冲儿亲启”,双眼有些发酸,渐渐朦胧一片,走进山洞,颓然地坐在石凳上,看着信封迟迟不敢打开,双手有些微颤,
“冲儿,你若是见到了这份信,想必师娘已经不在人世了。
这些年来,师娘一直待你如亲儿,望你原谅师娘没有在你师傅冤枉你之时站出来护你,没有在你彷徨无助之时信你,全倒是东方姑娘一直在你身边不离不弃,至始至终地信你帮你。
原谅师娘,很多事师娘没有勇气告诉你,师娘看得出来,东方姑娘她很喜欢你,就算你师傅将她伤得遍体鳞伤,她为了你终是下不了杀手,她更不曾伤我一分一毫,眼见你师父骗她说你死了,她崩溃的边缘,被一剑穿胸,师娘也帮不上忙。
听着你师傅句句谎言,我也很无奈,却也很无助,原谅师娘没有告诉你真相。你师父已亲口跟我承认了定逸师太是他在灵鹫寺所杀,你误会了东方姑娘,
冲儿,为娘看得出你们彼此相爱,定要好好珍惜,愿我的冲儿幸福一生,
师娘绝笔”
泪水一点一滴落下信纸上,双手颤抖着,信纸飘落在了地上,
东方走过来,黛眉微蹙,“令狐冲,你怎么啦”
我抬起头,任泪水肆意划过脸颊,双唇微颤,哽咽道“东方……我……东方……对不起……对不起”
东方弯下身子捡起地上的信纸看了一眼,心疼地把我拥入怀里,我在东方怀里放声大哭,东方紧紧着抱着我的脑袋,拍着我的背安慰道,
“好了,令狐冲,别难过了,明天一早我陪你去看看你师娘,可好”
我抬起通红的双眼,东方低着头冲我微微一笑,我紧紧抱住东方,埋在她怀里闷闷地唤着“东方”
一整晚,东方抱着我窝在她怀里,听我说着从小被师娘收留如何如何地待我好,东方宠溺地拂过我额前的发迹,拍着我的肩膀安慰我道“睡吧,明天一早天一亮我便叫醒你”
我默默地点点头,窝在东方的怀里,抬起脑袋,眼里一片湿润,
“东方,不可以离开我”
“嗯”
“不可以抛下我”
“好”
“不可以不要我”
“傻瓜”
“东方,我好爱你”
清晨,万籁俱寂,天刚刚露出鱼肚白,东边的地平线泛起的一丝丝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润着浅蓝色的天际,
我跪在师娘坟前,轻轻地擦着师娘的石碑,
“师娘,冲儿来看你来了”
“师娘,谢谢你告诉冲儿那么多”
“师娘,冲儿找到了东方姑娘,师娘您放心,冲儿会好好待她的,决不再负她”
我撑着地欲站起,没想到跪倒太久,竟一个踉跄,东方一手扶着我的胳臂一手扶着我的后腰,我撑着发麻的双腿缓缓站起,摸着东方微白的小脸道,“东方,你留在思过崖我也放心,过些日子我想回一趟黑木崖”
“嗯”一丝忧伤在脸上稍纵即逝
我宠溺地捏着东方的小脸蛋,“我是回去与盈盈做一个了断,很快就回来,要等我”
东方抬起双眸,有些惊异,“令狐冲,你当真要……”
我拉过东方的小手,微微一笑,极其认真地看着东方的双眸道,“东方,等我回来我们便成亲,做我的妻,可好”
东方楞在那里也不作答,我失落地垂下脑袋,
只见东方眼里水雾氤氲,低下眼眸,浅浅一笑,轻轻地“嗯”了一声
我高兴地跳了起来,拉着东方到师娘的墓前,激动道“师娘,东方姑娘同意了,东方姑娘同意了,你听见吗”
我高兴得在师娘坟前抱起东方转了好几圈,东方挣开我的双臂,理了理我领口的衣襟娇嗔道“好了,呆子,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我和东方一路牵着小手,两只手十指相扣一前一后地晃晃悠悠,刚到思过崖,看到田伯光从山洞里跑出来探着脑袋张望着,一脸慌张的模样,“令狐兄弟”
田伯光看了一眼东方突然又欲言又止,嬉皮笑脸道,“东方美人”
我扶着东方进了山洞,“你休息一会儿,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田兄,出什么事啦”
“又有些门派的掌门相继接二连三得死了,现在正在大殿里闹着呢,逼梁掌门交出东方美人呢”
东方负手站在洞口,凌冽的眼神一闪,“田伯光”
田伯光吓得躲到我身后,“东方美人,嘿嘿,我……我先下山了”
东方皱起双眉看着田伯光下崖的方向问道,“出什么事了?”
“东方,放心吧,什么事都没有,你回洞里休息一下,我去去就来”我浅浅一笑,宠溺地摸着东方的小脸,转身追着田兄飞下崖。
还未踏进大殿,就听见里面一片喧闹,
“还请梁掌门把东方不败那个杀人凶手交出来”
“我都说了,华山上下没有你们要找的东方不败”
“你让我们搜过才知道是不是真的”
梁师弟见我踏进大殿,忙走到我身边焦急道,“大师兄,你来得正好,他们说你带着魔教魔头上了华山,非要我交出东方不败不可,可东方不败的人影我都没见着啊”
我拍了拍梁师弟的肩膀让他稍安勿躁,
“令狐冲,你在这儿真是太好了,快交出大魔头!”
我微微皱眉,上前一步道,“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我们有弟子看到你和东方不败上了华山”
“就是,你和东方不败是一路的,你怎会不知”
“大家别忘了,如今令狐冲和东方不败那个妖人苟且在一起,也是妖人,怎会轻易交出东方不败呢”
刚要发怒,只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大殿外传来,“没有什么东方不败”,
“没有什么东方不败,只有我任盈盈,冲哥……是和我一起上的华山”
盈盈一身紫衣盘着发髻从大殿外款款而入,双眸含着水雾神情地望着我,一步一步走到我身边,伸出双手挽住我的胳臂,微微一笑,对着众人道,
“难道我们夫妻二人回华山祭奠师父师娘,你们也如此关心?”
“任大小姐?”盈盈瞥了那人一眼,那人立即拱手道“令狐夫人,门下弟子打探到东方不败那个妖人藏在华山,故我们才会来要人”
“我都说了,没有什么东方不败,陪在冲哥身边的,一直都是我任盈盈”
盈盈说完突然身子一软倒在我怀里,我扶着盈盈焦急地唤道,“盈盈,盈盈你怎么啦?”
“大小姐!”平一指擦着额头的汗水,明显是追着盈盈而来,冲进大殿便跑上来给盈盈把脉,微皱的眉头渐渐松开,眼里满是惊喜,嘴角微微扬起,拱手大声对我道,
“恭喜圣姑父,贺喜圣姑父”
我一时愣在那里摸不着头脑,平一指拍着我的肩膀,“令狐公子,你要做爹啦”
“啊!”这声啊虽不是我叫的,却和我的反应一样,只见田伯光和仪琳张着大嘴瞪着怒目看着我。
众人面面相觑,“难道是我们误会了”
“这令狐冲没有自宫,不是妖人?”
梁师弟趁着此时,拱手对众人道,“既然是误会,大家不妨留在我华山派用过晚膳,四处逛逛,明日再走吧”
众人听这么一说,便想东方不败定不在华山了,便纷纷告辞,
“多谢梁掌门盛情,既然是误会,我们就先告辞了”
看着众人离去,我皱着眉看着怀里的盈盈,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盈盈和平大夫合伙演的一出戏,我晃着盈盈的胳臂,“盈盈,他们都走了,别装了”
平大夫顿时怒目三分,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令狐冲,你以为我平一指在骗你呢,令狐冲,你这么没心没肺的东西,大小姐都怀孕那么多日子,你也不回黑木崖看看,大小姐这是动了胎气,你还不赶快把她抱回房里,我好诊治”
“啊!”这回轮到我了,看着怀里的盈盈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盈盈,我,你,我们没有啊,一把横抱起盈盈往客房里走,
平大夫在房里施针,我退出房里,找到仪琳,拉过仪琳的胳臂,焦急道,
“仪琳,你让田伯光带你上思过崖,先陪陪你姐姐,告诉她我晚点回去,让她别担心”
仪琳一把甩掉我的手,“令狐大哥,你,她……”
我也无奈,一切只有等盈盈醒来才知道了,“好了,仪琳,别问了,快去吧”
仪琳绷着一张脸转身就走,我急忙唤道,“仪琳,别告诉你姐姐”
仪琳转过脑袋皱着眉对着我“嗯”了一声
夜渐行渐深,窗外寒风呼呼地啸着,窗外的树木萧然默立,阴影浓重,看上去一重一重的,穿不透,望不穿,回眼望着床上比几月前憔悴了不少的盈盈,心里万分的纠葛,来回在房里踱着步子,心里念着脑子里想着的却都是思过崖上的那个人儿,
不知道东方会不会等我吃饭,不知道东方睡觉时没有我抱着会不会冷,不知道东方半夜里会不会踢被子,不知道仪琳会不会给她掖好被角,越想越不安,抬起步子刚要踏出屋子,
平一指端着药走了进来,一把把我推进了屋子,“令狐公子,这药是要等大小姐醒来给她喝下的,这女人啊动了胎气可不是闹着玩的,晚上有事情定要来叫我,可不能离人”
“嗯”我无奈地点了点头,僵硬地坐在凳子上,天知道我现在有多少心乱如麻。
浓重的夜,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盈盈还没有醒来,我冲到蓝凤凰房里一把拖起还在熟睡的蓝凤凰,
“蓝妹子,我有急事,帮我照看一下盈盈”
不等蓝凤凰反应过来,我已经转身跃起,飞上思过崖,寒风冰凉刺骨,刮得双颊生疼生疼,思过崖寂静的让我不安的情绪越来越强烈,我奔进山洞,望着石桌上一桌已经凉透了的菜,还有好几坛已经空了的酒坛横在桌子上,地上一滩已经凝固的腥红触目惊心,双眼发胀,
小声的喃呢道,“不会的,东方,你答应过我不会抛下我的”
奔到床边,望着床上空无一人,被子叠得好好,白绒绒的小兔子蜷缩床边抱着小脑袋瑟瑟发抖,一套青,玄两件新衣叠得平平整整地放在床沿边上,我回望整个山洞,哪里有东方的身影,泪水滴落,哽咽地失声道“东方……”
撕心裂肺的叫声响遍整个思过崖,却没有唤出我的东方,我抱着东方做的衣服蹲在悬崖边上放声大哭,
天已渐渐泛白,听到脚步声,我猛地回头,见来者是太师叔我又把脑袋埋进了手里抱着的衣服里,“冲儿,天还没亮,你瞎叫唤什么啊”
我埋在衣服里闷声哽咽道,“太师叔,东方走了”
“那,那你还呆在这发什么楞啊,还不快去寻,那丫头的身子可不比从前啊”
我猛地抬起头,抱起衣服,一路奔下思过崖,刺骨的寒风如一把利剑生生地刺进我心里,我拖着僵硬的身子冲进后院,“田伯光!你给我出来!”
田伯光睡眼朦胧地披着棉被揉着眼睛道,“令狐冲,你一大早发什么酒疯啊”
盈盈肿着双眼在蓝凤凰搀扶下担忧道,“冲哥,出什么事情啦”
我抓起田伯光的衣领,双手颤抖着,双唇也颤抖着,口不择言道“田伯光,仪琳呢,仪琳把东方带哪去了”
田伯光一把甩下我的手,反抓起我的衣领,“啊!?小师傅不见了!”
盈盈眼见我如此这般是为了东方,踉跄地后退了几步,泪水滴滴落地,蓝凤凰憋不住了,指着我的鼻子大骂道“令狐冲,她东方不败想去哪难道还要知会你啊,你自己老婆生着病,你不闻不问……”
我红着双眼,指着蓝凤凰怒道,“你给我闭嘴!”



 

仪琳
思过崖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弥漫在天际,连星星点点的微光也没有,寒风呼呼地吹着,月亮躲进了厚厚的云层里,显得周围的一切更为的黑暗。
田伯光挠着耳朵四处张望轻声道“小师傅,这就是思过崖了,我就不进去了,你有事便叫我,我就在洞外守着”
田伯光就是这样一守守了我三年,听着他的话我心里一暖面上一红点了点头,田伯光傻呵呵地抱着胳臂找了块大石头倚靠着对我挥了挥手,“快进去吧,看看你姐姐,外面冷”
山洞里,一片寂静,一脚一脚踩出沙沙的声响,一抹白色的背影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一动不动,泛白的十指紧紧地拽着身侧散开的裙摆,微弱的烛光洒在身后的青丝上显得如此落寞寂寥,我缓缓地走近,地上的人儿似乎听到了脚步声,猛地回过头,忧伤中带着一丝惊喜的表情却僵在那里,面上已经干了的泪水尚留着痕迹,我蹲下身子扶住姐姐的双肩,心疼地唤道,“姐姐”
姐姐微微一笑,声音有些沙哑,“是仪琳啊,你怎么上来了”
我低下脑袋,不敢直视姐姐双眼,难道要说令狐大哥此刻在陪他的令狐夫人,让我来安抚姐姐,“我……我自然是想念姐姐了,便让田伯光带我上来了,姐姐,地上那么凉,你怎么坐在地上呢”
姐姐笑了笑摸了摸我的脸颊,支撑着我的手臂缓缓站起,姐姐转过身失神地望了望洞口,轻声地喃呢道“天都黑了呢”
我伸手拉了拉姐姐冰凉的小手,唤道“姐姐”
姐姐深深吸了口气,转头对我道,“仪琳,饿了吧,姐姐给你弄些吃的去,你和兔兔玩一会儿”
“姐姐,我不饿”不待我说完,姐姐匆忙转身离去,在转身的那一刻,我分明看见了姐姐眼眶微微泛红,闪烁莹莹的光芒。
望着床上摆放着做了一半的衣服,想必是姐姐给令狐大哥做的吧,心里便对令狐大哥又怨上了几分,
菜已经放瞒了一桌子,姐姐给我盛了一碗饭,
“仪琳,快吃吧,凉了便不好吃了”
“姐姐,你不吃吗”
姐姐扭过头望着洞口,蹙着眉摇了摇头,“你先吃吧”
我顺着姐姐的目光望去,拉着姐姐的手道,“仪琳不饿,令狐大哥他有事要办,估计很快就回来了吧,等令狐大哥回来我们一起吃吧”
夜已经渐行渐深了,饭菜热了好几回都没有等到令狐大哥回来,姐姐再也没有与我说过一句话,坐在床沿,埋着头一针一针缝制着青玄两件新衣,“姐姐,这是给令狐大哥做的吧”
姐姐放下衣服,眼神望着前方失神地叹了一口气道,“不知道他还会不会穿”
望着姐姐双眼毫无焦距,心疼地安慰道,“姐姐做的衣服那么好,令狐大哥自然会穿才是”
姐姐黛眉微蹙,手上的动作又快了几分,似乎在赶制这套新衣。
我拉住姐姐的手,“姐姐,令狐大哥又不等着穿,你别累着自己了”
“是啊,他不等着穿,可惜姐姐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我掐住姐姐的双肩,看着姐姐的双眼道,“姐姐,你再说什么呢”
姐姐嫣然一笑,拉开我的双手,一针一线穿过新衣,“姐姐的意思啊,冬天转眼就过了,时间过得很快的”
看着姐姐如此,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转过身冲出洞外,望着田伯光抱着双臂卷曲着身子靠着石头脑袋一点一点如小鸡啄米一般,抹干泪水我走到田伯光身边,摇了摇田伯光的肩膀,“田伯光,你这样睡会着凉的”抬头望了望天色,“已经很晚了,你快下崖去吧,令狐大哥……估计不会回来了,我今晚留下来陪陪姐姐吧”
“那小师傅,你自己小心一点”田伯光捂着嘴打着哈欠含糊不清地道,望着田伯光的身影越来越小,我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转过身子,姐姐站在洞口定定地望着我,寒风吹过,姐姐单薄的身子在风中有些摇晃,姐姐闭上双眼微微抬起头,浅浅一笑,却显得那么苦涩,“仪琳,我们不等了,吃饭吧,饭菜又该凉了”
我扭头望着上崖的路,想为令狐大哥解释一番,却不知如何启齿,“姐姐,令狐大哥他……”
姐姐一双冰凉的手拉着我的手走进山洞,“好了,仪琳,就当陪姐姐吃一点”
姐姐坐在我对面给我碗里夹了许多的菜,却给自己倒了一杯又一杯的酒,望着姐姐一杯一杯酒灌入口中,脸色又白上了几分,担忧道“姐姐,你喝慢点,别光喝酒不吃东西啊”
姐姐失神的望着晃着指尖的酒杯,“我觉得他们两……在一起……挺好”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瞪大双眼望着姐姐,小心地问道,“姐姐,你……都知道了?”
又是一杯酒入口,“我本放心不下他,便跟着他一起下山,却没想到……”
姐姐微微低下头,释然一笑,“也好,令狐冲和我在一起纷争杀戮不断,事情因我东方不败而起,却因任盈盈的一句话便化解了这场纷争,更何况他们是真心相爱,如今……他们……连孩子都有了,我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呢”
“姐姐,你……”
“就到此为止吧”姐姐突然面色一变,一手紧握酒杯,一手抵着心口,“嘭”酒杯被捏碎在手心里,碎片刺入皮肉,姐姐似乎丝毫不觉得疼痛,鲜血从指缝里流出,滴落在地上溅起一朵妖红的玫瑰,
我忙站起身扶住姐姐的身子,“姐姐,你怎么样”
声音有些颤抖,似在隐忍着巨大的痛处,“没事,过会儿就好了”
姐姐竟不要命地一手抵着心口,一手松开酒杯的碎片,端起酒坛往嘴里灌,
我一把夺下酒坛,哭着呵斥道,“姐姐,你别再喝了,你不要命了吗”
“姐姐,你想哭就哭出来吧”我紧紧地抱住姐姐,姐姐却在我怀里笑了,
“他们可真幸福啊”
笑着笑着竟笑出了泪水,“这不是我一直想要的吗”
突然姐姐伸手在我胸前一点,缓缓抬起头,抚摸着我的脸颊,“仪琳,姐姐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你跟在姐姐身边,只会给你带来无尽的痛苦,和田伯光回恒山去吧,他,为了你,从一个浪子变成了一个痴情种,若是你也喜欢他,千万别错过了”
姐姐扶着我坐在凳子上,抹干我脸颊上的泪水,微微一笑不舍道,“别哭了,姐姐会去恒山看你的,穴道一个时辰后自会解开的”
我颤抖着双唇说不出一句话,眼泪朦胧了双眼,一片迷雾中看着姐姐捂着心口跌跌撞撞地走出山洞,我闭上双眼,想试图冲开穴道,却不得果。
一个时辰后,一口浊气吐出,我猛地站起身子,冲下悬崖,却已经看不到姐姐的踪影,浓重的夜,寂静地有些骇人,我一路寻到崖下,天色已微微泛白,华山下的小镇上还见不到一个人影,空旷的大街上我却不知道去哪里找姐姐,我双手捂着脸蹲在地上哭起来,
“小二,拿酒来”
“姑娘,你别再喝了,天都已经亮了,你已经喝了一整晚了”
“我让你拿酒来,你没有听见吗”
这不是姐姐的声音吗?我猛地站起来,冲进一家亮着灯的客栈,
姐姐正掐着小二的脖子瞪着双眼怒道,“我让你拿酒来”
“咳咳咳”姐姐突然一阵猛咳,松开手,踉跄地蹲在地上,一手抵着心口一手捂着嘴,指缝间溢出丝丝殷红,
小二逃出姐姐的手心,躲得老远探出脑袋唯唯诺诺地道,“姑娘,你没事吧”
“姐姐”,我冲过去扶住蹲在地上的姐姐,看着姐姐煞白的脸,心疼地哽咽道,“姐姐,你怎么样”
此时从楼上走下两名男子,眉头微蹙,呵斥道“小二,一整晚你都在闹腾什么呀”在见到靠在我怀里的姐姐时,一愣“这不是那位东方姑娘吗,快,快去,告诉公子”
“公子,是东方姑娘”原来是洛阳城外见过的朱公子,他一听神色有些紧张,从我怀里扶起虚弱的姐姐,姐姐手低着心口蹙着双眉挣脱开朱公子的双手,虚弱道,“仪琳,带我走”
我扶起姐姐朝着门外走去,白衣公子使了个眼色,一名男子在门口挡住了我和姐姐的去路,
“小师傅,你姐姐看上去不是太好,你若是不嫌弃,还是让我家大夫好好瞧瞧吧”
姐姐靠在我肩膀上微弱地摇了摇头,突然“噗”又是一口夹杂着酒味的血腥喷出软倒在我怀里,我摇晃着摊到在我怀里的姐姐哭道,“姐姐,姐姐你醒醒,姐姐,你别吓仪琳”

 

 

 

朱绪天
“公子,属下已查清,那位姑娘……正是日月神教第十三任教主东方不败,原名东方白,十二岁被父母抛弃……”
我听完了她这一生的坎坷,疲惫地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想到过千万种可能,也想不到如此娇美柔弱的女子竟然是当年叱咤风云连朝廷都要惧上三分的东方不败,更想不到我与魔教魔头竟然如此有缘,难怪几月之前李广呈上来的东方不败的画像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想起三年前皇叔过寿邀请我去王府小住两日,半夜闲来无事,到处闲逛,忽撇到敬事房,皇叔的妃子正在教训一淫贼,心里倒是觉得皇叔的这位妃子可爱的紧,当此女子回过身来,双臂一张,转眼消失在夜空中,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般,美丽却不失高贵典雅,娇媚妖娆却不失王者傲气,如此这般容颜绝不是皇叔的妃子,事后以画像派人去探查过此女子,却始终不得果,曾一度还以为是自己黄粱一梦,却没想到洛阳城外还能与她再遇上一遇,比起当年的妖娆傲气,如今更多了些柔美。
深夜,熟睡中,突然“嘭”地一下楼下的门被震开,感觉整间客栈都被震了一震的感觉,只听得小二含糊不清地道,“谁啊?姑娘,我们已经打烊了”
“拿酒来!”声音有些耳熟,霸气中却带着无比的悲伤,
小二似乎被卡住脖子一般沙哑道,“好好好,女侠饶命,我给你拿酒,我这就给你拿酒去”
然后整整一夜都有酒坛碎地的脆响,一夜都睡得十分不安稳,好不容易入睡了,又是“哐当”一声,睁开眼天还蒙蒙亮,突然一阵敲门声,“公子,东方姑娘在楼下”
我如触电一般地从床上跃起,冲出屋子,没想到我和她还会有第三次遇见,一身白衣如雪,嘴角挂着一丝殷虹,双手抵着心口,似乎隐忍着极大的痛苦,额上冷汗泠泠,面上毫无一丝血色,比洛阳城外那次相见更显得惨白无比,我从小尼姑手里揽过她瘦弱的身子,横抱起,往楼上冲,吼道“快去叫张太医!”一时心急,都忘了此刻要保密身份。
望着床上的人极不安分地躺着,黛眉微蹙,虚汗浸湿了单薄的衣衫,双唇微颤,一遍一遍地喊着“令狐冲”
突然摇着脑袋,双手捂着耳朵,紧闭着双眼,不停地呻吟着“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我望了望屋子里一脸迷茫的人,又看了一眼满是泪水的小尼姑,柔声道“我们不说了,我们什么都不说了”
因为挣扎,绑着绑带的那只小手又微微沁出鲜血,我心疼地伸手抓下她的双手,轻轻地捏在手心里,没有绑着绑带的那只手心里满是汗水,睫毛微颤,紧闭的双眼终是没忍住,温热的泪水从眼角滑落,轻声的喃呢着“祝你幸福”
张太医把完脉在一边急的脑门上都是虚汗,我冷声道,“她怎样“
张太医浑身一颤,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公子,她本就心脉有伤,如此这般饮酒可是能要了她的命的”
站在床榻边的小尼姑一听身子软了下来跌坐在床沿边,扑倒在她身上,哽咽道“姐姐,你答应过仪琳,不会离开仪琳的”
我站起身子,怒道,“废物,治不好她,提头来见”
老太医握着她的手腕切了又切,眉头紧锁,喂下数颗救命的雪莲参丹,数针落下,老太医早已大汗淋漓,床上的人儿似乎不这么闹腾了,老太爷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对小尼姑道,“姑娘的命是保住了,只是这顽疾,老夫……也无能为力,切记不可再如此饮酒”
转身拱手对我道,“属下这就给姑娘去抓几服药”
我挥了挥手,老太医退出了屋子,“你们也退下吧”
如今屋子里只剩下小尼姑与我,还有静静地躺在床榻上的她。
苍白的脸上挂着令人心疼的泪水,虽不施任何粉黛,却掩不住倾国倾城的容颜,偶尔黛眉微蹙,却娇美无比,那个叫令狐冲的人倒也舍得让她如此难受。
清晨,站在窗口,一股新鲜的空气迎面扑来,迷雾中伴随着一缕缕金色的光芒,我拿着老太医熬好的药,来到她的门外,敲了数下门,却无人应门,推门而入,房里早已一片空荡,桌上放着一张纸,上面的字是如此豪放大气,
“后会无期 东方白”
端着药碗,无神地跌坐在凳子上愣了好一会儿,“来人,派人找到那两位姑娘,一路暗中保护,还有即刻回京,让李广来见朕”
手下的人一切安排妥当,已是正午,我刚要跳上马,便看到一青袍玄衣的男子手里拿着酒,双腿打颤失魂落魄地绊倒在地上,嘴里唤着“东方”,
心道这不是东方姑娘家的家奴吗,身后跟着一个灰袍的大和尚嚷道,“令狐冲,你别喝啦,你再喝就喝死啦,都三天了,我们把整个华山都翻了个遍了,还找不到东方美人和小师傅,我都急死了,你还喝”
那个被叫做令狐冲的男子抓着大和尚的衣领道,“田伯光,东方,她一定不会原谅我了,她一定是走了,再也不想见到我了,东方,这回你真的误会我了,东方”
我一把抓起令狐冲的后心的衣衫往地上摔,瞪着他怒道,“你就是令狐冲?!”
令狐冲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推在我胸口,“你是谁啊?走开”
“公子”我止住欲上前的手下,掌心一番,他毫无防备地被我拍倒在地,提脚踹在他的青袍子上,他突然双眼泛红,抓住我的腿一翻,一个旋转跃起身子,一拳向我袭来,“她做的衣服,你也敢踩!”
我二人扭打在一起,其实都无用上半分内力,如市井小民殴打一般,我翻滚在他身上,一拳挥在他脸上,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知不知道她晕迷了三天三夜,时时刻刻唤的都是你令狐冲的名字”
他突然回过神来,猛地坐起身子,手掌一推,我翻到在地,他抓住我的双肩,激动地怒吼道“她怎么了?她在哪儿?她现在在哪儿!”
我甩开他的双手,站起身子,掸了掸身上的灰,冷哼了一声白了他一眼道,“她走了”
回过身看着手下的人牵着马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如此狼狈的我,跃上马双腿一夹“驾”,伸手摸了摸嘴角的淤青,微微一笑,这是我二十多年来最丢人的一回,竟然,是为了她。

 

 

 

东方白
一阵阵绞痛冲击着我的心口,眼皮如铅一般的沉重,勉强睁开双眼,独自一人正站在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四周冰冷的寒气吞噬着我的身子,身体如被束缚一般动不得分毫,
“没有什么东方不败,只有我任盈盈”
“没有什么东方不败,陪在冲哥身边的,一直都是我任盈盈”
“恭喜圣姑父,贺喜圣姑父”
“令狐公子,你要当爹啦”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刺耳的声音一阵阵地传来,在这无边寂静的黑暗中回旋缠绕,句句回荡在耳边,字字刺在心口,突然声音朝四周散去,又恢复了一片寂静的黑暗。
突然一抹亮光洒下,环绕在任盈盈的头顶上方,显得她那么得耀眼,那么光芒四射,她含情脉脉走向令狐冲,令狐冲眼里满是怜爱与宠溺,任盈盈挽住令狐冲的胳臂靠在他怀里深情地唤着冲哥,令狐冲满是爱意地轻轻地抚摸着任盈盈微微隆起的肚子,“盈盈,我们有孩子了,我要当爹了”
盈盈羞涩地靠在他怀里娇羞地点着头,令狐冲深情地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我站在一片黑暗中愣愣地看着他们,踉跄地往后退,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前一刻还要让我做他妻的人,这一刻,他便要做孩子的爹了呢,罢了罢了,不是早该放下了吗,垂下眼眸,泪水滴落,浅浅一笑,
“令狐冲,祝你幸福。”
心口瞬间被碾压的痛让我喘不上气来,浑身如被针刺一般,我再也睁不开眼,在这一片暗黑中沉沉地睡去,直到再醒来,双手抚过心口,原来自己还活着,微微转过脑袋看见趴在我身边的仪琳,我伸手抚摸过仪琳的小脑袋,仪琳猛地抬起头,双眼含泪激动道,“姐姐,你醒啦,可急死我了”
我双手撑着床支撑起身子,右手疼得让我倒吸一口冷气,仪琳心疼地捧着我的手鼓着小嘴轻柔地吹着,“姐姐,你手上有伤,小心点”
我握着仪琳的手,自责道,“仪琳,对不起,姐姐让你担心了”
“姐姐,只要你没事就好,以后不可以再丢下仪琳了”仪琳趴在我怀里哭了起来,“还好碰到朱公子,是他救了你,你都昏迷了三天三夜了”
我皱了皱眉,轻轻地拍着仪琳的背,“仪琳,我们走吧”
仪琳红着双眼疑惑地看着我,“跟姐姐回家好吗?”仪琳楞了半响后笑着点了点头。

 

 

 

任盈盈
自从得知有身孕以来,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好不容易睡下了也是睡得极不安稳的,整夜整夜的噩梦连连,
肥腻的面孔布满着硕大的麻子黏糊糊地贴在我脸颊上,尖锐的牙齿啃咬着我的双唇,一丝腥甜从嘴角流入嘴里,每每惊叫着醒来,额上大汗淋漓,小腹阵阵抽痛,伸手抚过被自己咬破的下唇,豆大的泪水无声地划过指尖。
落大的屋子黑暗地有些恐怖,我急忙跳下床点燃蜡烛,烛光摇曳在我脸上,映出的永远只有我一个人的身影,抚过微微隆起的肚子,我有过杀了这个孩子的冲动,可如今江湖人士都已经知道我怀有身孕,冲哥是妖人的谣言也不攻自破了,为了冲哥的声誉,我竟杀不得这个孩子。
自那日,冲哥发狂后冲下华山,半个月都未回来了,似乎又让我看到了那个刺了东方不败一剑后的冲哥,那么绝望那么难过。
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远方的天边飘着红云,暖意渐渐逝去,仅存的那金色的光芒也将不复存在,刺骨的寒风滑过脸颊,我收了收肩膀上的披风,
“圣姑,我们回去吧!”
蓝凤凰搀扶着我站在华山派的大门外望着上崖的小路,我微微点了点头,转过身子,蓝凤凰惊喜地大叫起来,
“圣姑,快看,令狐冲回来了”
我一脸欣喜地回过头,看到田伯光架着一脸颓废的冲哥蹒跚地走上来,蓝凤凰赶忙去搀扶,才数日不见,冲哥消瘦得不成了样子,双颊凹陷颧骨微微凸起,本就明朗的轮廓更加清晰可见了,嘴角眼睛若影若现的挂着淤青,头发散乱,耳鬓散出的几丝乱发中竟夹杂着一丝银发,蹙着双眉好似极为的痛苦,
我皱着眉担忧道,“冲哥,这是怎么啦?”
田伯光喘着粗气不耐烦道,“他腰上的旧患又发了,累死我了,你们赶快接个手啊”
“蓝凤凰,快去让平一指过来”
我刚要搭把手扶过冲哥,冲哥一把推开田伯光,转过身一手扶着后腰一手用剑支着地一瘸一拐地往后山走,我追在冲哥身后一路来到思过崖。
走进山洞,看到冲哥两眼无神地趴在石桌上往嘴里塞着饭菜,走近定神一看,那些饭菜覆盖着一层白灰,
焦急道“冲哥,这些饭菜都馊了,不要吃了,你若是饿了,我们下崖去,我让他们给你做些好吃的便是!”
冲哥似乎没有听到我说的话一般,埋着头扒着碗里的饭菜,分明可见一滴泪水滴落在碗里,抽了抽着鼻子,含糊不清地说着“还是你做的饭菜最合我胃口”
原来是东方不败做的饭菜,就算馊了也是好吃的吗?
我气得一把打掉冲哥手里的碗,扶着冲哥的双肩,让他看着我的双目,怒道“冲哥,你这是在折磨谁呢?你醒醒吧,她走了!”
“我不要你们管!”冲哥抬起双眸幽怨地看了我一眼,甩开我的双手随后拾起桌上打翻的饭菜往嘴里不停地塞, 
看着冲哥如此糟蹋的模样,我突然不能控制地大叫道,“冲哥,你是我的丈夫!我不管你谁管你?!东方不败吗,她走了!走了!”
冲哥听到东方不败的时候身子明显一僵,手里拿着饭菜从指缝洒落,随后苦笑着摇了摇头,闷声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出现?”
不可置信地听着冲哥刚刚说的那句话,愣了好一会儿才消化了这句话,泪水涌出了眼眶,
哽咽道“冲哥,我……我为了你被……你竟然还这么说我……”
“够了,我什么都不要听也不想听,我知道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我”
冲哥面无表情地说着,随后突然傻笑道,“而她会说我可不是为了你”
冲哥伏在石桌上失神地傻笑着,这时一只白乎乎的小兔子举着两只小爪子拽着冲哥的裤腿,冲哥抬起头抹了一把眼泪,看着地上的小家伙,突然露出温柔地一笑,咬着牙扶着后腰直直地蹲下身子,抱起地上的小兔子,满脸的忧伤,声音里却透着温柔,
“小白白,你也被丢下了吗,现在只剩下我们两相依为命了”
冲哥闭上双眼,鼻子轻轻地蹭着小兔子的小脑袋,
难道我在冲哥心里还不如一只兔子吗!
我摇着脑袋一步一步踉跄地退后,捂着脸转身跑出山洞,黑色的夜,呼啸的风,冰冷的心,一夜未眠,独自一人孤零零呆呆地站在夜空下,直到抬头望去,旭日东升,微弱的太阳洒在我身上,抹上一层亮光,却温暖不了我冰凉的心。
田伯光背着脸色煞白的冲哥冲进后院,大嚷道“平大夫,救命啊平大夫”
田伯光把冲哥放在床上,冲哥皱着双眉佝偻着身子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搂着小兔子在床上不停地翻滚,大概是因为绞痛难耐,轻声地呻吟着,我的心跟着停顿了半拍, 
田伯光抹着额头的汗,喘着粗气对平一指道,“我早上发现他时,他就这样了”
平一指连忙抓过冲哥手把脉,蹙眉道,“他吃什么啦”
我恍然,面无表情的道,一字一字地从齿缝里蹦出,“馊掉的饭菜”
平一指拿出金针,针针落下,冲哥突然俯下身子狂吐不止,连酸水地呕出来了,平一指给冲哥灌下一杯水后,冲哥虚弱地回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满头的虚汗,只是怀里仍然紧紧地抱着那只小兔子,嘴里若有若无地轻声地唤着“东方”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决定了什么,“蓝凤凰,准备马车,我们回黑木崖!”
蓝凤凰一脸惊讶,指着床上昏睡的冲哥道,“啊?!那令狐冲怎么办……”
“带他一起走,有平大夫在不会有事的”说完我转过身出了屋子,冲哥,对不起,我必须要带你离开这个伤心地,我是为了你好。
马车穿过林中,只听见“哒哒哒”的马蹄声,我伸手抚摸着怀里苍白的脸,怀里的人突然被惊醒,睁大眼睛蹙着眉望着我好一会儿,猛的坐起身子,激动道“这是哪儿,你们要带我去哪儿,我还没有找到东方,我不能走,放我下去,停车!”
蓝凤凰和平一指驾着马车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冲哥竟然不顾身子的虚弱掀起帘子跳下马车,不知为何却直直地摔在地上,我急忙唤道“停车!”
冲哥双手撑着地爬起来,扶着后腰一瘸一拐地往回走,平一指突然跃起在他颈后轻轻一点,冲哥一下便软倒在地上,平一指和蓝凤凰七手八脚地把冲哥弄上马车,这一路平一指给冲哥的药里加了些安神的药,冲哥安分地躺在我怀里,我似乎很久都没有这么静静地看过冲哥了,望着恬静的睡颜,忍不住弯下身子在他额头上落下轻轻的一吻。
黑木崖上
我坐在冲哥的床沿边上,俯下身子靠在冲哥怀里静静地听着冲哥心跳声,昨日到了黑木崖平大夫便没有再给冲哥加安神的药了,冲哥估计很快就会醒来了,如此这般近距离的依偎在自己丈夫的怀里,又要变成遥不可及的事了。
清晨,一个侍女慌张地跑进来,“不好了,圣姑,参见圣姑,圣姑父在房里大发脾气呢,您快去看看吧”
我在屋外,看见冲哥焦急地满屋子到处找着什么,
我站在门口轻声地唤了句“冲哥”
冲哥听见我的声音,连忙拉着我进屋,让我心中一喜,“盈盈,我身上穿的那件衣裳呢”
我蹙眉疑惑道,“我让下人给你换下拿去洗了怎么啦”
冲哥突然对我吼道,“谁让你动那件衣服的”
泪水瞬间充盈了整个眼眶,“冲哥我……我看你好久没换衣裳了,而且上回吐得浑身都是,我……”
冲哥见我哭了,扶着我的双肩,有些慌乱安慰道,“盈盈,对不起,我……”
“冲哥,别说了,什么都别说了”我捂着嘴转过身,疾步离开屋子。
回到黑木崖的这两个多月,冲哥没日没夜地在崖下喝酒,望着冲哥的屋子,空无一人,摸着渐渐大的肚子,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值得吗,为了一个不再爱自己的男人留下这个孽种值得吗,他甚至连问都没问过我一句,这孩子是谁的,他就那么漠不关心吗?那么不在乎吗?
屋子里,平一指把完脉,提醒道,“大小姐,还有三个月,孩子就该临盆了,你该多注意自己身子才好,切不可再如此忧心,对孩子不好。”
我失神地问道,“平大夫,若是我现下不想要这个孩子了,还有办法吗”
平一指猛地站直身子,激动道,“大小姐,万万不可啊,引产对母体的伤害是极大的,说不定将来都不可再生育了,大小姐和令狐公子偶尔闹些小脾气,万万不可拿孩子开玩笑”
我无奈地苦笑着,点了点头,是啊,自从回到黑木崖,向叔叔得知我怀孕了,高兴得把这喜讯通知了各门各派,若是我如今把孩子拿掉,不只驳了向叔叔的面子,更是辱了神教的圣名。
平一指退出屋子,“令狐公子?!”
冲哥此时正站在屋外,嘴角微微扬起,皮笑肉不笑地冲我笑了笑,随后转身就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林平之
“我让你个狗东西吃里扒外!”我一拳打在麻子的脸上,麻子伏倒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夹杂着几颗牙齿。
麻子立马爬到我脚下抓住我的脚,脑袋不停地在地上撞击,额头上一片血肉模糊,“求大人饶命!小人错了小人错了!”
“被骚^货迷的连自己是条狗都不知道了!”我提起脚一脚踹开麻子恶心的脸,踩在他肥腻的脸上,鞋底死命得碾转,麻子的脸被我踩得变了形,他的脸如大饼似得贴在地面上痛苦地含糊不清地呻^吟着“大人饶命啊!”
我提起脚,在他圆圆的肚子上狠狠地踹了一脚,麻子被弹飞在石墙上又嘭的一声巨响摔倒在地上,鲜血中夹杂着隔夜饭菜,甚是恶心,我从怀里抽出手帕捂住口臭,嫌弃地瞪了他一眼!
“来人!给我吊起来接着打!”
下属来报左大小姐集合了各门各派掌门相邀到嵩山派商议捉拿葵花双妖!正如我意,在途中,我便暗中下手,各派掌门眉心一点红轰然倒地,我和左大小姐如今有着一个共同的敌人——令狐冲!而各门各派也有一个共同的敌人——东方不败!
我倒要看看你二人如何逃脱得了我的手心!
昨日,李广突然来告诉我“皇上突然召见他,让他莫要再缉拿东方不败和令狐冲,撤掉悬赏皇榜”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是为何?!”
李广冷哼了一声,“皇上的心思哪是我们能猜的,你照办就是了”随后拂袖出了屋子
我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瞬间粉碎,最近诸事不利,三尸脑神丹的毒没解,平一指逃跑,各门各派大闹华山派被任盈盈化解,令狐冲躲到黑木崖上,东方不败不知去向,皇帝老儿又不知道发什么疯!
平一指如今躲在黑木崖上也抓不到他,“来人!给我去打听一个姓苏的老大夫,把条件相符的老婆子通通都给我抓回来!”
不过有一件事到是值得一喜的,进入地牢,看着被折磨了几个月也不见瘦的麻子,捏起他的下巴道“麻子!你还挺本事的啊!”
麻子抓住我的手一脸贱样道“大人!小人真的知道错了!大人饶小人一命!小人愿做牛做马服侍大人!”
我甩开那双恶心的手,撇了他一眼笑道“那骚^货怀孕了,你可真厉害呢,哈哈”
我拍着麻子的油腻腻的脸道“过不了多久,你要当爹了!哈哈哈”

 

 

 

婆婆
白儿一走便是三个多月,怪惦记这丫头的,这孩子总是要强,这可不好,也不知道这丫头的身子怎么样了,虽说一个月前白儿托了个个大师来捎信,说白儿一切都安好,总是放心不下这丫头的身子,还是让大师顺道捎了些心疾的药给白儿,也不知白儿收到没有。
冬日里的夜总是来得特别得早,天地间瞬间变成了暗灰色,透着深深的寒意,干枯的枝条随着瑟瑟的寒风颤抖着,我正在忙活着给小玄做吃的,小玄在外面兴奋地嚷着,“婆婆婆婆,白姐姐回来了,婆婆,快出来啊”
我忙放下手里的活儿,抹干双手,迎了出去,便看见一个粉色衣衫长相极为可人儿的小师傅扶着白儿站在院子里,我的心咯噔了一下,这白儿的脸色显得异常的惨白,这可是犯病了?
小玄扑在白儿身上抱着白儿的双腿撒娇说“白姐姐,你可回来了,想死小玄了”
白儿见我出来了,便挣脱开身边小师傅搀扶的双手,俯下身子抱起小玄,望着怀里的小玄微笑道,“小玄有没有淘气惹婆婆生气啊”
小玄勾着白儿的脖子在白儿脸色啄了一下,嘟着小嘴道,“才没有呢,小玄可乖了,白姐姐不信可以问婆婆”
白儿宠溺地捏了捏小玄粉粉嫩嫩的小脸蛋,朝我嫣然一笑道,“婆婆,让你担心了吧”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白儿抱着小玄脚下有些不稳,我忙抱过黏在白儿怀里的小玄。
白儿拉过身边的小师傅道,“婆婆,这是我的妹妹,仪琳”
仪琳乖巧地跟着白儿一起叫了我一声“婆婆”
我拍着仪琳的手道,“哎,好孩子,真是和白儿一样水灵可人”
看着白儿强撑着站在那儿,真是既心疼又生气,“累了吧,快进屋去歇歇,婆婆等等给你们做些好吃的”
“嗯”白儿勉强地扯着嘴角笑着,拉着仪琳有气无力地往房里走。
夜里,我走进白儿的屋子,白儿一个人坐在床沿边上,身子无力地靠着床柱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前方,连我走近,都未发现,
我手一伸,“把手给我”
白儿瞬间如回了魂一般,坐直了身子,两只小手倔强地往后缩了缩,强硬道,“我没事”
“白儿”我皱起眉头,有些心疼又有些生气道,“你有没有事,婆婆还看不出来吗”
白儿垂下眼帘,抿了抿嘴极不愿意地手伸给了我,我握着白儿的手腕,眉头越蹙越紧,抬起双眸盯着白儿的双眼,“白儿,你……”
白儿低下头抽回了手,边抚平衣袖边若无其事地道,“婆婆,不碍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这几个月新伤加旧患,心疾连连发作,连寒毒都发作了两回,我不免疑惑“白儿,你这些个月都干嘛去拉”
白儿别过头躲闪着我的双目,也不说话,我深深地叹了口气,拍着白儿冰凉的小手安慰道,“等会儿喝了药,早些睡”
白儿这次回来变得沉默寡言,只有看见仪琳小玄时脸上才会有一抹极为牵强的笑意,一碗一碗药下去,始终不见白儿的身子有好转,难道这些药对白儿都无用了吗?
深夜,一钩微黄的弯月挂在浓重黑色的夜空,寒风呼呼地吹着,我不禁收了收披在身上的外衫,其实我本是去看看小玄有没有踢被子,却意外地听到屋顶上传来极为痛苦的咳嗽声,我抬头一望,差点儿吓掉我老婆子半条命,难怪那么些药喝下去,一点都不见好,病情反而愈加的严重了。
月光清冷地洒在白儿脸上,显得白儿的脸色越发的苍白,单薄的衣衫在寒风中翩翩起舞,“咳咳”白儿一手按着心口俯着身子咳着,双唇微颤,嘴角渗出一缕鲜血,白儿微微一笑却显得那么得苦涩,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提起身边的酒壶又是一口灌下,
感觉所有的血液都往脑门冲,对着屋顶上的人儿吼道,“白儿,你在上面干什么呀”
我的声音估计是惊醒了熟睡的仪琳,仪琳连衣服都顾不上披一件从屋子里急忙跑出来,随着我的目光抬头望着,惊声道,“姐姐?!”
我拉着仪琳的胳臂喘着粗气慌乱道,“仪琳,你会武功吗,去把你姐姐给我拽下来”
仪琳冲我点点头,双臂一展一跃而起,轻盈地落在白儿身边,拉着白儿的胳臂哭着道“姐姐,你别再喝啦”
“仪琳?你来啦,来,陪姐姐喝一杯,哦,你是出家人,不喝酒的”白儿摇着手里的酒壶有些神情恍惚,天哪,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仪琳拽起白儿的胳臂往下飞,落在我身前,“哐当”我一把夺过白儿手里的酒壶摔碎在地上,摇着白儿的双肩愠色道“你这是不打算要这条命了吗”
“命?”白儿蹙着双眉一愣挣脱开我的双手踉跄地往后退,突然大笑起来,“要不要有何区别”
还不待我骂醒她,她突然蹲下身子呕吐起来,一股浓重的酒味夹杂着血腥味喷涌而出,仪琳忙抱住白儿欲要倒下的身子,我抓起白儿的手腕摸着白儿的额头急道“白儿,你怎么样,怎么喝这么多呀”
这一整夜,忙坏了我和仪琳,酒时不时都会从白儿的嘴里渗出来,呛得白儿咳嗽不止,捏着白儿的鼻子好不容易灌下一碗醒酒汤,总算是不闹腾了,我擦着白儿额上的虚汗,脑袋烧得烫手,身子却冰得骇人,白儿蹙着双眉蜷缩着身子微颤着,温热的泪水不停地从眼角溢出来,紧紧地抓着我的衣袖,双唇微颤着,唤了冲儿一整夜,声音是那么忧伤凄婉,让人揪心不已。
一碗一碗药灌下去,白儿到第二天中午总算清醒过来,我心疼地摸着白儿的小脸哽咽道“白儿,你忘了吗,你答应过婆婆要代替非非保护婆婆一辈子的呢”
白儿伸手抹着我脸上的泪痕,“婆婆,对不起,我……”
白儿似乎被我如此伤心的模样吓到了,支撑起身子,紧紧地抱着我,拍着我的背安慰道,“婆婆,对不起,让你伤心了”
“别再折磨自己了好吗?”
感觉肩膀上的衣衫湿了一大片,白儿压抑着抽泣点了点头,“嗯”
我抚着白儿的小脑袋笑了,“好孩子”

小镇上的医馆
墨色的云朵挤压着灰白的天空,如我的心情一般的沉重,寒冷的风凌厉地穿梭着,乌云如排山倒海一般压下来。
“苏大夫,您等等啊,师傅正在里面给病人上药呢,您又来给白姑娘抓药啊,白姑娘身子还不见好吗?”小童在药柜里一格一哥翻找着我要的药。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丫头自那天起酒到是不喝了,但白天总是一刻不停地忙着,也不歇歇,不是抢着帮我给病人施针就是给病人抓药,前几天还背着我偷偷上山采药,结果晕倒在山里,可吓坏了我和仪琳,夜里总是傻楞楞地握着斑斑血迹的两条发带看着桌上的花灯发呆,要么坐在寒风里无神地抚着琴,这病怎好得了啊。从仪琳口中得知白儿如此又是为了冲儿,心情这般抑郁,这心疾怎会好,看着白儿抵着心口强忍着痛苦的模样,我的心也跟着一起抽痛着,到底救活白儿是对是错?
内堂传出两个熟悉的声音,
“大夫,你快点,越慢越疼啊”
“哎,我说令狐冲你有脑子病吧,那么一堆人打你,你怎么不还手啊”
“他们又不会武功,我怎么能和他们动武呢”
“那你惹他们干嘛呀,我说你是故意没事找抽吧,自虐啊”
“哎,别碰我!疼!谁让他们说东方是妖人啊,田兄,你有没有东方她们的消息啊”
“都好几个月了,也不知道东方好不好”
刚想进去看看是不是认识的冲儿,这时走进来两个官爷敲着桌子指着我,问抓药的小童“她就是苏缨苏大夫”
小童直点头道“是啊,她就是我们这有名的苏神医”
我疑惑道,“请问两位官爷找老妇有事吗”
两位官爷立马扣住我的双肩,“我们林大人让你跟我们走一趟”
“我不认识什么林大人,放开我”我挣扎着被拖出了医馆,
一青袍玄衣的身影瞬间落在我面前,双手抱臂,满脸淤青,“放开这位老婆婆”
“你谁啊,连官爷的路都敢拦”一官爷举着大刀砍过去,被面前的这位男子轻巧的一闪,随后伸手一点,“啊吆”一声那官爷便双腿一软摔倒在地上了,
只听着架着我双肩的官爷一身叫唤便松开了手,一个大和尚拉着我挡在我身前,踹了一脚地上的那个官爷道,“林平之那个不男不女的妖怪作恶多端,连个老婆婆都欺负,不要脸,还不快滚”
“你们给我等着”一个官爷拉起地上那个官爷急忙逃走。
大和尚瞪大眼睛看着我,指着自己鼻子惊喜道,“哎!苏大夫!你还记得我吗?”
我笑着点了点头道,“记得,田大师”
田伯光笑着抓了抓光光的脑袋直点头,我绕过田伯光道冲儿面前,皱着眉打量着一身伤的冲儿,有些分辨不出来,便疑惑地道,“冲儿?”
冲儿看了一眼我,看了一眼田伯光也疑惑道,“您是?”
“苏家婆婆你可还记得”
“婆婆,是您啊,我那时眼神不好,还真没认出您来,您还好吗?”
我指着他脸上的淤青道“你这是?”
“没事”冲儿抓着脑袋不好意思道,
田伯光嘲笑道,“他啊,这是皮痒,没处发泄,故意找打”
从冲儿鼓鼓的怀里探出一只白乎乎的小脑袋抬着头望着冲儿,冲儿在小脑袋上一拍,“进去”小脑袋一下便缩进了怀里。
冲儿一脸担忧地看着我,“婆婆,这锦衣卫找你干嘛啊”
“是啊,苏大夫,你认识这林平之啊,他可是个大恶人”
冲儿挑着眉疑惑地看着田伯光,“田兄,你也认识婆婆啊“
“可不是嘛,在灵鹫寺那会儿东方美人派我去给婆婆送信,后来东方美人喝的汤药还都是婆婆给的呢“
“婆婆,你认识东方?”冲儿激动地拉着我
我点了点头,回到医馆拿了白儿的药,回头对冲儿道,“冲儿,顺便跟婆婆回去看看白儿吧,白儿病了”
冲儿皱着眉想了一会儿,拿过我手里的药道“好吧”
两边的树木萧然默立,荫影浓重,看上去一重重的,这一路冲儿倒是没闲着,拉着我问个不停,“婆婆,您是怎么认识东方的?”
“东方和您很熟吗?”
冲儿突然蹙起双眉,一副难过的神情,“东方有很严重的心急,婆婆,你有法子治吗?”
“令狐兄弟,苏大夫快被你烦死了,你烦不烦啊”
我抬起头,望了望疏朗的树梢,没有树叶,枝头空旷,含糊地应着,只想快点把他带到白儿身边。
走进医庐,冲儿望着四周,深深地叹了口气,我让田伯光在大厅里喝茶,带着冲儿绕过前院到白儿的屋子,踏进屋子,小玄窝里白儿的被子里探着小脑袋张望到屋外的冲儿,一下子跳起来惊喜道,“狐狸!”
冲儿闻声踏进屋子到床前抱起小玄捏着小玄的小脸道,“你是小玄?”
小玄窝在冲儿怀里撒娇道,“嗯,狐狸,小玄好想你哦,你走了好久哦,你走了后白姐姐也走了,都没有人陪小玄玩,狐狸留下来陪小玄玩好不好啊”
冲儿捏着小玄的小鼻子道,“狐狸要去找一个很重要的人,不能留下来,你乖,你姐姐呢?”
小玄小嘴一撇,一本正经的道,“两个姐姐上山采药去了,小玄拦都拦不住,等等婆婆又该生气了”
我一听的确生气了,“采药?家里那么多药用得着她采!这丫头”
小玄摸着冲儿怀里鼓鼓的地方,拉出两只小耳朵,惊喜道“兔子!好可爱哦!”
兔子被小玄抓在手里肯定极为的不舒服,蹦跶一下跳到了床上,小玄在冲儿的怀里扭着身子要下去抓兔子,兔子一下跳到白儿的被子上,冲儿急道,“小白白,这是人家苏白的床,快下来”
小兔子在白儿的被子上翻了个身子蹭着小脑袋,圆圆滚滚的身子在白儿的被子上翻了好几个跟头,小脑袋一拱索性窝进了被子里,冲儿放下小玄揪起兔子的耳朵,责怪道,“怎么那么不乖,到时候告诉东……方……”
冲儿突然死死地看着床上的两条发带,手僵硬地悬在半空中,小兔子趁机一下又蹦跶到了床上,钻进了被窝。
外面一片“乒乒乓乓”声响,“人呢?”
田伯光的声音有些怒意,“怎么又是你们?”
小玄一下子跳下床,“我去看看谁来了”
“小玄”伸手没拉住蹦蹦跳跳的小丫头,跟着来到前院,前院挤满了十几个官爷,地上一片狼藉,草药弄翻了一地,
那个被冲儿打跑的官爷举着刀指着我道,“她就是苏大夫!”
不待我说话,首领的官爷一把掐住我的喉咙,“放老实点!”
“放开苏大夫!不然休怪我不客气”官爷的手又紧了紧,我痛苦地喘息着,田伯光皱着眉望着我,举着大刀硬是不敢上前。
“不要欺负婆婆!”小玄冲过来跳起来吊在官爷的手臂上,一口咬下去,“啊呀!”官爷松开了我的脖子,我被摔倒在地上,田伯光扶起我,
“小丫头,我看你是活腻了”看着被官爷抓起的小玄,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惊呼道,“小玄!,官爷,别伤害她,她只是个孩子”
“放开她!”冲儿手里紧紧握着那两条发带,双眼泛红怒道。
“让这个老东西跟我们走!”官爷一只手抓着小玄的衣襟,一只手扼住小玄的脖子,小玄整个小身子悬在半空中。
“好,我跟你们走,求你们放了我孙女”我挣开田伯光的手,欲跑过去被冲儿拉住,冲儿以发带为剑,一道剑气瞬间刺进了那官爷扼住小玄脖子的手腕,“找死!”官爷一把小玄抛起来,拔出大刀欲刺穿这个小小的身子,我吓得差点晕过去,
“叮”一声,随后“哐当”刀已落地,一道白影如风一般掠过,抱住小玄的身子,轻盈地落地,白儿蹙着双眉蹲下身子,扶着小玄的小身子责怪道,“怎么连坏人怀里都钻呢”
小玄刚刚被吓傻了似的,现在见到白儿,突然哇一声大哭起来抱着白儿的脖子,“呜呜,白姐姐”
田伯光看到一抹粉色的身影跃进来,激动道“小师傅!”
仪琳瞪着大眼睛道,“田伯光?你怎么在这儿”
田伯光跑到仪琳身边,拉着仪琳的胳臂大嘴一扁,“小师傅,你都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苦啊”
冲儿愣在原地,定定地望着那抹白色的身影,眼睛里水雾弥漫,声音有些颤抖,“东方……”
白儿闻声抬起头看着冲儿,许是一脸的淤青让白儿愣了一愣,随后便皱着眉头别过脑袋,有那么一瞬目光停留在冲儿手上的发带上,可随即移开,目光显得如此清冷,
官爷突然大笑起来,“原来东方不败这个大魔头也在这儿,看来我们今天要立功啦”
冲儿红着双眼僵硬地转过脑袋对锦衣卫一字一字地从嘴里蹦出,“你们找死!”
“就凭你?你谁啊?”(因为大冲脸上都是淤青,所以官兵认不出)
“你们是一个个上,还是一起上”
冲儿突然腾空跃起,手心里的发带瞬间笔直刺出,凌空一翻,一个旋转,所有官兵颈脖处一道血痕,“啊”一道鲜血溅开,轰然倒地,小玄吓得瑟瑟发抖,白儿连忙捂住小玄的眼睛,抱紧怀里的小人儿,“小玄不怕”
灰沉的天空中突然扬扬洒洒地飘起轻柔的小雪花,一片一片飘飘悠悠地落下来。
冲儿站在一片尸体中僵硬地转过身子,看着蹲在地上拥着小玄的东方,两人相望无言,白儿强忍着要落下的泪水,抱起小玄往后院走。
天越来越暗,柳絮般轻轻飘扬的小朵小朵的雪花,渐渐变大了,变厚了,密密麻麻的,越下越大,只见天地之间瞬间一片白茫茫。
我把药塞在白儿手里,“白儿,外面雪可是越下越大了”
白儿望了一眼窗外,也不言语,我漫不经心站在屋外看着天空飘下来的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哎,可怜他啊,为了一个叫东方不败的今天,在茶馆里被人打得浑身都是伤,若要再受了风寒,这……”
白儿刷地一下站起了身子,“拿着伞”我把伞送到白儿眼前,微笑着冲着白儿点了点头,白儿接过伞便冲出了屋子,留我一个人在屋子里扶额叹息,真是刀子嘴豆腐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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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冲

在黑木崖无论掌起多少盏灯,仍是昏暗不清,随着你的消失,我的心深深地坠入了谷底,眼前一片黑暗,无法呼吸。

一个掌风袭去,灯火摇晃着熄灭了,其实全都一个样,没有你的世界黑暗一片,心里的痛无法诉说,回忆一幕幕,闭着眼失声流泪,

醉后随梦境睡去,随麻痹的心逐渐远去,我好想你,好想你,你在哪儿,出来好不好,东方……

也许是上苍眷恋,终是把我带到了你身边……

“东方姑娘,你看到我放在衣服里的那两根发带了吗?”
“发带?哦,我只看到两根被血染成红色的布条,还以为是绷带,就给随手扔了”

放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握着在苏白枕头下发现的两条发带,望着那抹白色的身影离开的方向手又紧了一紧,

雪花还在凛冽的寒风中飘舞着,像一只只白色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我僵硬地低下头抬起手,失神地看着手心里的两条发带,嘲笑地摇了摇脑袋,喃喃自语道,

“不是说扔了吗?东方?白儿?东方白!自己还真是傻得可以啊!又傻又瞎!”

“冲儿”婆婆望了望东方离去的方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白儿心里有你,你若是心里也有她,莫要再伤她了”

仪琳更是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令狐大哥,你太过分了,你都不知道姐姐这几个月是怎么过来的,你让仪琳失望极了”

“小师傅,你等等我……”田伯光抱着脑袋跟在仪琳屁股后面丢了魂地大喊。

白茫茫一片中,只剩下了我,我恨不得马上冲到东方面前,告诉她我有多想念她,多担心她。

望了望已被覆盖了一层薄薄冰雪的尸体,提脚踹了踹脚边躺着的锦衣卫,抱怨道,“怎么不死得远一点啊”,叉着腰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地上的锦衣卫,随后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把两条发带收在怀里,俯下身子双手托在锦衣卫的双腋下往院子外拖,拖出好几里地,重重地摔在地上,“这下总够远了吧,不会被发现到婆婆家了吧”

就这样一来一回也不知道跑了多少趟,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边挖着大坑边抱怨着,“这田伯光也不知道来帮帮我,真是色大于天”

雪花零零落落地佛过脸庞,飘落在深深的大坑里,锦衣卫挨个被我一脚一个踹进大坑,双手提起,双掌运起吸星大法,泥土混着白白的雪花填满了整个大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双手,扶着老腰伸展了一下身子,果然还是听东方的,这老腰果然还是受不得寒使不得力,看来还是得辛苦东方给我绑绷带了,微微一笑一步一步往回走,

“东方,我好想你,不行,好肉麻,东方,我错了,哎?我哪错了?东方,我不该陪了盈盈一整夜把你一个人丢在思过崖上……”

这一路的絮絮叨叨,天已渐渐转黑,抬起头便望到了站在大门外的东方,一身白衣在一片雪夜中翩翩起舞,苍白的小脸比飘落的雪花更白,忧郁的眼神里含着一片水雾,我的心紧紧揪起,

东方微微垂下眼眸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水雾般的白气在一片银装素裹中渐渐消散,双手紧紧地握着伞柄,身子晃了晃,缓缓地转过身子,那抹落寞的背影让本就寒冷的冬带着一份浓浓的忧伤,我加快了脚步朝着那抹心心念念的身影奔去。

 

 

 

东方白

望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飘雪,千丝万缕的情绪如海水一般汹涌,思念能够淹没周围所有的一切,心,有种说不出的疼痛一阵一阵划过,

直到婆婆把药放在我手心里,我这才发现屋子里还站着一个人,从婆婆口中得知,原来他还没有走,原来他是为了我才弄得一身狼狈。

雪夜,朦朦胧胧,有些看不清,如我看不清自己的心一般,我撑着伞犹豫不决地一步一步往前院走,微弱的心脏却跳得尤为的执着,

直到走到大门外,望着黑夜中的这一片雪白,倔强的每一步抽痛着心口里的那颗心,紧紧握住伞柄,指节微微泛白,

哪里还有令狐冲?

他还是走了吧?

他还是回到他妻儿身边去了吧?

他始终最爱的还是任盈盈吧?

愣愣地看着脚下这一片雪白,眼泪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打转,垂下眼眸,泪水滴落,融入雪地里,释然地一笑,“东方不败,放手吧”,无力地转过身子,

“东方?”是自己思念他思念到幻听了吗?

身后传来踩在雪地里急躁的“沙沙”声响,我僵硬地站在原地,胳臂被紧紧地拽住,手心里的温度透过衣衫暖暖的,

手里伞滑落在地,雪花纷纷扬扬地飘洒在我脸上,我迷茫地转过身子,望着眼前的令狐冲,满头的雪花,一身的银白,被冻红的鼻子,满脸淤青却藏不住的欣喜,他收回手微微俯下身子叉着腰喘着粗气,“东方……”

我定了定神,白了他一眼故意道,“你怎么还没走?”

本一脸欣喜的令狐冲瞬间一愣,僵硬的脸皮抽了抽,微微张开口又闭上了嘴巴,一脚一脚踩进雪地里靠近我,我不自然地别过头拽紧自己的衣袖一步一步向后退,

他看着我的双眼从怀里摸出那一篮一紫的两条发带握在手心里举在我眼前晃了晃,冲我坏坏地一笑,“不是说扔了吗?”

我挑了挑眉望着在我眼前晃悠的发带,伸手抽过发带,心一横,手一动,被抛出的两条发带在风雪中紧紧地纠缠在一起,手心暗使内力,雪花瞬间在我手心里旋转,双眼一闭,提起掌心击向夜空飞舞的那两条发带,

掌风未至,一抹青玄色身影腾空跃起,手掌一展,两条发带如风一般被吸在他手心里,而他后心却硬生生接了我一掌,虽说我已经急急收回内力,却也听得令狐冲闷哼一声,如风筝一般飘落在雪地里,

我惊愕道,“令狐冲,你不要命了吗?你怎么样?”

令狐冲跌坐在雪地里心疼地把两条发带护在心口,转过脑袋,满脸的愠色,冲我吼道,“你干什么啊?!我没有!我没有!那孩子不是我的!”

我本被他这么一吼楞了神,又听得那句孩子不是他的,僵硬在了原地,还未等我消化了这句话,一个失神被他拽住双手,跌坐在他怀里,我的脑袋被他死死地压在他心口,感受着那温热下有力地怦怦地跳着的心跳声,

只听得耳边柔声道,“答应过我不会离开我的,怎么又一声不吭地走了呢,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再也见不到你,我好想你……好想你……你……知不知道……”

令狐冲说到后面声音有些哽咽,突然感觉颈脖里流下一片炙热,我刚想抬起头看看他,却被一个深深的吻覆住了双唇,他似乎把所有的思念所有的痛苦都倾注在这一吻上,这一刻天旋地转,满天雪花飘落在身侧,轻轻滑过我的脸颊……

他的双唇轻轻地离开了我的唇,用手轻轻地掸去我发上的雪花,眼里一片水波,深情地望着我,

“对不起,又让你一个人独自承受了痛苦了,我再也不会把你一个人丢下了”

滚烫双眸里的藏着深深的爱意,眼角的泪痕被炙热的双唇轻轻佛过,微颤的身子被牢牢地拥在怀里,一个温暖的拥抱终是将所有的苦涩化成甘醇……

也许是雪夜太过寒冷,也许是身子太过虚弱,我在他怀里轻咳了两声,他伸手拍着自己脑门,心疼道,“怎么给忘了呢,你受不得风寒”

只感觉身子一轻,便被他横抱在怀里,他挑着眉冲我微微一笑道,“放心吧,不会摔着你的,这条路啊,我闭着眼睛都能走”

他轻轻地把我放在床榻上,蹲在床边捧起我的双手放在嘴边哈气,温热的手心搓着我冰凉的双手,我抽出双手,犹豫了半天,轻声道,“令狐冲,你……你真的……”

话还没有说完,他猛地站起身子拍着大腿急道,“没有没有……盈盈还有三个月便要生了”

我瞪着双眼一脸的惊愕,他抚着我的脸颊,一脸深思蹙眉道,“那段日子我都和白儿在一起,白儿都没有怀孕,盈盈怎么会怀了我的孩子呢?”

我瞪了他一眼,一拳打在他胸口,怒道“你胡说什么啊,那时候我们又没有……”

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落入圈套了,我羞红着脸别过了头去。

只见他双手揉着胸口,一脸得意地看着我,“承认了吗?白儿……”

他挑着眉故意拖长了声音叫着白儿,我咬着牙恶狠狠地瞪着他,扬起头傲娇道,“是又如何?”

他一屁股坐在我床榻上,刮了刮我的鼻子,揽过我的身子,下巴抵着我的脑袋,“东方,你真好”

我抬起头,蹙起双眉看着他,“令狐冲,你……不回去吗”我并不想知道任盈盈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可毕竟令狐冲还是她的丈夫。

令狐冲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伸手轻轻地抚平了我的双眉,“我谁都不要,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我躲在令狐冲怀里微微扬起嘴角,突然令狐冲坐直身子,极为认真地看着我道,“东方啊,在我之前你有喜欢的人?那个伤害你的负心汉是谁啊”

原以为他一惊一乍是为了甚,原来是因为这个,我挑着眉眯着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他被我看得缩回了脑袋,蹙起眉头眨了眨眼睛,看了看自己,“难道是我啊!我就是那个负心汉!”

我也坐直身子戏虐道,“令狐大瞎,你可答应过我要帮我讨回公道的,你现下准备如何处置那个负心汉啊”

令狐冲扶着我的双肩道,“呃……真是我啊……”

我嘟着小嘴点了点头,“恩”

令狐冲抓着脑袋道,“我……我刚刚都吃了你一掌了”

我冷哼了一声,“我可记得你为了任盈盈也给了我一掌”

“东方,你那回屋顶上说的可都是真的,任我行真杀了你师父?”

“恩,日月神教教主之位本就不该是他的”

“我……”令狐冲低下头往自己脸上狠狠地扇了两巴掌,

“你干什么嘛”我拉下他的手,心疼地抚上红红紫紫的脸颊,

令狐冲拉下我抚在他脸上的手紧紧地拽在手心里,一脸悔恨道,“东方,我简直就是是非不分,我曾经那么待你,你可恨我?”

我深深叹了一口气,望着窗外的雪花,“恨过怨过,但终是抵不住深爱过”

令狐冲一把把我抱在怀里,抚着我的背道,“东方,对不起”

……

夜已深,只听得窗外寒冷呼呼地划着,雪花簌簌地不断往下落,

我一把推开令狐冲的身子,“令狐冲,那么晚了,你还呆在我房里干什么啊”

“我……”令狐冲指了指床,“可不可以……”

我强硬道,“不可以,回你的房间去”

“婆婆家就那么几间房,田伯光肯定睡在那间了,我……”说着便索性笔笔直地躺下了身子,

我气得直用脚踹他,他纹丝不动地躺着,“我说我原谅你了吗?你这个无赖!”

令狐冲一个转身便把我抱在怀里,无赖道,“东方……白儿……”

我推开他的双臂,娇嗔道,“这可是婆婆家!”

令狐冲又一把揽过我,“有什么关系嘛,明天趁婆婆起来之前我就溜回去”

被窝里一只毛茸茸的球球拱着身子一点一点往我怀里蹭,我坐起身子一把抓起那只球球,眨着眼睛愣愣地看了好一会儿,用手捅了捅令狐冲,“令狐冲,这是兔兔?!”

“嗯”令狐冲揪起小耳朵一把扔到床底下,指着小兔兔道,“去!不要做第三者!”

我一脸疑惑地看着令狐冲,“兔兔怎么肥得跟个球球似的?”

令狐冲抓着脑袋傻笑着,把我搂进怀里,委屈道,“你不在我身边,我把所有好吃的都给小白白吃了”

小白白?我顿时翻了个大白眼。

清晨,雪已停,阳光洒进,透着雪光格外的亮眼,我抬起头望着令狐冲,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眼睛上的淤青,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指,又紧了紧双臂,脑袋埋在我颈脖处闷声道,“别闹了,我好久都没睡得那么安稳了”

我推了推身边的令狐冲,“令狐冲,起来了,快回你的房间去”

这时小玄在屋外敲着门,“白姐姐,快起来了,隔壁家的睿儿姐姐过生辰,送面面来了”

我一急一脚踹下令狐冲,轻喝道,“滚下去!”

“东方,你谋杀亲夫啊”令狐冲眯着双眼,一手揉着屁股,一手抓着床沿爬起来,

“来了”我回着小玄的话,跃下床,拿起令狐冲的衣服欲丢给他,“胡说什么啊,快穿上”

突然觉得这衣服有些不对劲,伸出两指捏着的衣服的一角闻了闻,捏住鼻子蹙起双眉,“令狐冲,你多久没换过衣服拉?”

令狐冲顿时醒了七分,一把抱过自己的衣服护在怀里,生怕我又一掌毁了他的衣服一般,委屈道,“你做的衣服,我舍不得脱下来嘛”

我先是一愣,随即摇了摇头,柔声道“我先出去,你等等再出来”

令狐冲鼓着腮帮道,“干嘛嘛,搞得跟做贼似的”

我推开门,牵过小玄的小手道,宠溺道,“小玄,怎么啦?”

“姐姐,走,带你去吃睿儿姐姐的生辰面面”小玄拉着我就往前院走,今天隔壁家的小睿儿扎着两条麻花辫绑着小红绳子,穿着小红袄子,双手端着一大碗面,红着小脸站在雪地里,模样甚是可爱,稚嫩地说道,“白姐姐,今天睿儿生辰,请你吃面面”

我蹲下身子接过睿儿手里的面面,捏了捏小睿儿冻红的小脸蛋,“谢谢小睿儿,姐姐祝小睿儿快快长大,越长越漂亮”

我拉起小睿儿的小手,“别站在这儿啦,外面多冷啊,快跟姐姐进去吧”

阳光洒在雪地里,泛出刺眼的光亮,小玄小睿儿在雪地里一人拿着胡萝卜一人拿着青菜追着小兔兔,小雪球却到处乱窜,

此时令狐冲穿好了衣服从后院走过来,小兔兔一见令狐冲,便蹦跶了几下就扒在令狐冲脚边拽着令狐冲的裤腿,扬着小脑袋,委屈地看着令狐冲,

令狐冲抱起兔兔,对小玄道,“小玄,小白白不吃这个,她喜欢吃肉肉”

我站在令狐冲身后抽了抽嘴角,天哪,这几个月,兔兔不会跟着令狐冲喝酒吃肉吧!

 

 

 

任盈盈
睁开双眼,偌大的床榻依旧躺着我一个人,伸手触摸身边的一片冰凉,泪水从眼角溢出,冲哥,想必你已经寻到她了吧
自冲哥那天下崖便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回黑木崖了,也不知道冲哥现下可安好,我知道向叔叔一直派人暗中跟踪冲哥却也没有去阻止,也许我还是有那么一点私心的,希望我的丈夫对我还有那么一丝丝的爱意。我的心好矛盾,既然已经想好要放手让冲哥寻找自己的真爱,却又希望向叔叔能把冲哥给带回来,永远陪在我身边,告诉我他爱的依然是我,会对我好一辈子。
我侧过身子扶着床沿坐起来,双手抚摸着已经完全鼓起的肚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上冲哥一面。
平一指告诉我,我经历过换心如此的大手术,心脏未必能够负荷得住,对于生产他也是毫无把握的,无论是生产还是引产都是凶险万分的,而这些凶兆都是他无法预计得到的,我自己也深深地感受到,随着孩子一天天长大,肚子一天天鼓起,我的心脏,不,是她的心脏时不时微微有些抽痛,常常喘不上气来。
向叔叔得知后,忧虑万分,让平一指定要确保我母子二人平安,不然拿命来换,又派蓝凤凰时时刻刻跟着我留意着我的一切,我被向叔叔禁足在屋子里,不得离开半步,向叔叔拍着我的肩膀向我允若,让我放一万个心,他定会把冲哥找回来好好陪在我身边伴我生产。
我一手扶着后腰一手托着突起的大肚子,走到窗前,打开窗户,雪花零零散散地飘进屋子,白茫茫的一片显得格外的冷清,可今天是小年,黑木崖上理应不该如此冷清的啊,没有张灯结彩,没有炮竹迎新,这让我很是奇怪,
一声巨响,蓝凤凰风风火火地撞开门,双手叉着腰大喘气道,圣姑,不好了
我皱了皱眉,回过身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蓝凤凰走到桌前喝下一大杯水,道啊吆,怎么是冷的
我叹了口气,白了她一眼,你到底说不说啊,不说就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蓝凤凰一拍脑袋,舌头一伸,给忘了正事了,弟子来报说在崖下小镇上发现令狐冲和……”
蓝凤凰瞄了我一眼吞吞吐吐地道,和东方不败在一起
我面上的肌肉一僵,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靠在窗台上,双手紧紧地握着,指甲陷入皮肉也丝毫不觉得疼,扬起嘴角苦苦一笑,原来冲哥真的和她在一起,为什么?我真的要放手祝福他们吗?可是我的心好痛!我好不甘心!东方不败,你为什么不能从此消失,你为什么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虽然你养大了我,但你却杀了我生生父母,还夺走了我最爱的丈夫,我任盈盈上辈子到底欠了你什么!你要如此待我!
蓝凤凰看了看我,圣姑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假装镇定道,就这个事?
蓝凤凰继续道,向教主正带着一批人下黑木崖说要把令狐冲给活捉回来,若是……”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似停了半拍,若是什么?
蓝凤凰犹豫了下,小声道,若是令狐冲执意要和东方不败在一起,向教主说为了黑木崖的颜面为了大小姐的尊严,只能……杀了他
我一个没站稳,扶住了窗台,怒道,你说话能不大喘气嘛!快给我准备马,我要下崖!
蓝凤凰忙摆手指着我的肚子道,圣姑,不行,你现在这个样子……”
我顾不了那么多了,我不能让冲哥出事我拉着蓝凤凰的手直往外冲,可还未走出花园,肚子就隐隐作痛了,连心脏的位置也开始抽痛起来,我捂住胸口微微俯下身子,蓝凤凰赶忙扶住我,圣姑,我看我们还是别去了吧,向教主应该不会杀了令狐冲的
我用内力压制住痛处,站直身子坚定道,不行,向叔叔如今对冲哥已经万分不满了,冲哥的性子必是要冲撞他的,我们赶快走吧

 

 

 

令狐冲

东方永远都是那么轻易就原谅了我,只要我说一句我不会,我没有,不是我,她便轻而易举地相信我包容我,我的傻东方,甚至都没有问我一句盈盈的孩子是谁的?那天我一夜未归在哪儿?去干什么了?想起过去我那么不信任东方,甚至还一剑刺穿了东方的身子,无尽的悔恨便吞噬着我。

一脚一脚踩在雪地里发出沙沙的声响,在东方屋子外一圈一圈地徘徊,

屋子里,微弱的烛光轻轻摇曳,婆婆拿起东方的小手搁在桌子上,翻起衣袖,蹙着眉搭在东方的手腕上,我停住脚步站直身子定定地看着婆婆,生怕婆婆把出什么不好来,婆婆挽下东方的衣袖盖住小手,责备道你啊,天气那么凉,也不知道多穿一点,手那么冰

端起桌子上的一碗药移到东方眼前,趁热,快把药喝了吧

东方皱了皱眉头收回小手,两只小手都躲在衣袖里不肯伸出,对着婆婆手里的药碗看了又看,迟迟也不见拿起来,婆婆摇了摇头无奈道,这回药是换了的,保证不苦

我踏进东方的屋子,走到桌前接过药碗,向婆婆挑了挑眉毛使了个眼色,婆婆,给我吧,保证一滴不剩

我吹着碗里的药,抿嘴试了下温度,哄骗孩子般地道东方,来,乖,把药喝了,一点都不苦,我替你尝过了

东方探了探脑袋确定婆婆已经走远了,立马就收起了乖乖的模样,骗谁呢?小嘴一嘟,别过小脑袋,站起身子,举起衣袖嫌弃得闻了闻,一身的药味,婆婆那都是骗人的,每天都是那句话,却还是那么苦,你放那,我是不会喝的

我累了,要休息了东方说着走到床边坐下身子,指着门口道,

你可以出去了,还有半夜不准再偷溜过来!若是再……我可不饶你……”

我无所谓的一笑,怎么个不饶法?你舍得把我怎么样?

东方挑着眉冷哼了一声,我浑身感觉一股凉意,东方以闪电般的速度移到我面前,抬起头傲娇地道,打断你双腿!

温热的呼吸喷在我脸上痒痒的,燥^热一点一点往脸上爬,我不自然地垂下眼眸,却看到东方的胸^部微微起伏顶在我的胸口,下^身微微往上鼓了鼓,

东方似乎注意到了我的眼神,顺着我的目光疑惑地低下脑袋,小脸刷的一红,双手忙捂住胸口连退好几步,直到退到床沿边退无可退了,收了收领口的衣襟,恶狠狠瞪了我一眼,淫贼!

我心里暗暗叫苦,是你自己飘过来用胸顶着我的好不好,想到刚刚那一幕,体内一股燥热直窜脑门,我端起手里的碗喝下一大口,却忘了手里拿的不是一般的茶水而是东方的药,东方不可思议地盯着我看,……呸呸呸……”恶苦的药被我一股脑全喷了出来,咳咳咳……什么啊,怎么那么苦啊

东方本是憋着笑,见我如此窘样竟然捧着肚子笑开了怀,我看看碗里的药,看看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东方,眼里闪过一丝阴暗,仰头又喝下一口药,

东方指着我手里的药惊异道,你怎么还……”

不等东方说完,我一手按住东方的后脑,双唇紧紧地吻住东方,东方顿时睁大眼睛看着我,我微微弯起双眸,另一手把药碗随着内力一推,稳稳地落在床边的凳子上,然后捏起东方的小鼻子,东方顿时憋红了小脸,无奈之下只能张开小嘴,听着咕嘟一声,我放开了东方小鼻子,含着笑看着眼前气急了的东方,伸手再端起药碗欲要再喝下一口,东方一手立马夺过我手里碗,一手推开我,急道,我自己喝!

我抬起大拇指擦了擦嘴角留下的药,吧嗒吧嗒嘴里的余味,微微一笑,小声的喃呢道,这药好像也没那么苦嘛

东方把药碗往桌上一砸,伸出一根手指直直地指着门外道,出去!

你都要打断我的腿了,我……我不出去我索性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翘起二郎腿无赖道,不出去就代表我不是半夜溜进来的

令狐冲!!!感觉后心被一股强大的内力吸住,随着嘭!的一声我被甩出了门外,又是嘭!的一声屋子的门被紧紧地关上了。

东方……白儿……”我揉着屁股扒在门框上裂开嘴惨叫,

仪琳从小玄的房里探出小脑袋疑惑道,令狐大哥,大晚上的你怎么啦?

我一愣僵硬地合上裂开的嘴,随即扶着门柱扭扭捏捏地站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正色道,仪琳师妹,我找你姐姐有些事情,不过她好像休息了,明日再说吧,天色不早了,你也快休息吧,我也回房睡了

嗯,令狐大哥,晚安我转过身子往自己房里走,听到身后咯吱一声,仪琳关上了窗户,我左看看右瞄瞄,一个转身,又坐在了东方屋子的门口,

透过门缝,一盏微暗的烛光微微晃动着,东方闭着双眼半倚在床头,长发如瀑布一般全都披在左前胸,苍白的脸上黛眉时不时微微蹙起,模样十分妩媚妖娆,

我轻轻推开房门,屏住内息一个翻身便滚到了床边,心里暗笑东方,看你舍不舍得打断我的腿

这女人,这么睡觉怎么会舒服呢?轻轻地站起身子,抬起一条腿半跪在床榻上,慢慢靠近已经浅浅入睡的东方,越是靠近眼前的人儿,我的呼吸越是有些急促。

一手轻轻地托住东方的后腰,一手轻轻地稳住东方的小脑袋,指尖轻轻地掠过她散开的发丝,本想让东方躺平着睡会舒服些,却不料惊醒了东方,东方眼皮微微颤动,猛地睁开双眼,惊愕道,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啊

我不好意思地笑着道,就刚刚一会儿

东方猛地坐直身子,脑袋却撞倒了我的下巴,她幽怨地揉着发红的小脑门愠色道,令狐冲,你大晚上不睡觉,又来我房里干嘛,我看你是不想要这双腿了吧

我没有接话,唇边的笑意不禁加深了些,心里突然起了想逗逗她的想法,双手绕到东方的颈后,双手十指交叉,大拇指指尖轻轻地刮着她颈后耳下细嫩光洁的肌肤,脸缓缓地凑近已经微微泛红的小脸,眉毛一挑故意轻柔道,不想要了,我只要你

东方似乎变得有些紧张,肩头微微锁紧,一双小手紧紧地拽着棉被往上拉扯,躲闪着我炙热的目光,羞红的小脸扭到了一边,害羞道,令狐冲,我告诉你,你可别乱来,这里可是婆婆家

我的脸跟着东方的小脸慢慢地贴过去,鼻尖轻轻摩擦着东方苍白却透着羞红的脸颊,炙热的气息缓缓地喷在她耳边,东方耳边的小碎发纷纷扬起,我凑在她耳边轻声道,东方,你好香哦

东方扭过小脸娇嗔道,无耻!

突然我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双唇抿住她圆润的小耳垂,鼻息间的热气尽数打在东方耳朵里,感觉东方身子微微一颤,呼吸也变得略微急促起来,东方僵硬扭头躲闪着,……令狐冲,别,别这样,我们这样……不好,你已经有盈盈了

听到东方老拿盈盈作说辞,心里的一团火瞬间燃起,我双唇加重了几分,用力允^吸着,在她圆润的小耳垂上落下了一抹深深的红色,……”东方隐忍着轻声地呻^吟了一下,拽住被子的一双小手又加重了几分力气,

我和她没关系!不准你再提她!我一手霸道扯下东方拉住被子的小手紧紧地握在手心里,一手强硬地扯掉遮在东方身上的棉被,深深地允吸着东方细嫩香甜的脖子,

令狐冲,我们不能……”我的牙齿轻轻地划过东方白嫩的脖子,感觉手心里的小手一个翻转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令狐冲!

我知道刚刚定是弄疼了东方,虽然有些心疼,可我就是受不了她老是提盈盈,过去老是提仪琳,什么时候她才可以真正地为自己着想一下,

我轻轻地放开东方的脖子,定定地看着东方微微泛红的双眼,冷冷地道,还说吗?

……”我吻上她的眼,感受到她浓密细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打在我脸上,我侧着头看着眼前不知所措的东方,东方咬着小嘴唇刚吐出一个……”字,

还说!我的唇深深地印在她唇上,…………”舌尖强硬地撬开她的贝齿,柔软地纠缠在一起深深地允^吸着,感觉东方的双手不自觉地扯过身下的棉被紧紧着攥在手心里,我一边缠绕着东方柔软的舌,一边扯开那团碍事的棉被,与东方相互较劲,深深吸住东方的舌含在嘴里,东方一个愣神,我扯过棉被,一个使力夺过棉被甩在身后,余光突然瞥见一个白乎乎的球球飞了出去。

双唇深深地吻着,双手却不安分地隔着衣衫抚摸着东方的身子,一手稳稳地扶住东方的后腰,一手缓缓地探入东方胸前的衣襟,指尖慢慢延伸到突起的锁骨,轻轻划过东方圆润光洁细腻的肩头,衣衫顺着光滑的肌肤慢慢滑下,只剩下一件贴身轻薄的纱衣,如此白皙的皮肤,妖娆的身姿,凹凸有致的曲线,眉眼间妩媚娇柔,怎能不摄人心魂?

东方别过小脸微微躲闪,挣脱我的双手挪动着身子直往后靠,我一把揽过她的纤细的腰肢,牢牢地将她定在我身前,东方紧紧抿着双唇,垂下眼帘,不敢看着我,双颊却是绯红一片,连耳根子都是一片赤红,

我的手指轻柔地顺着脖子往下滑,指尖在东方的光滑的腰上轻轻地摩擦着,

令狐冲,痒东方咬着下嘴唇小腰往前一挺,傲然挺立的双^胸紧紧地贴在我的胸口,我感到我的某个部位突然胀起,

东方,你好可爱哦我发烫的双唇沿着东方白嫩的身子,曲线蜿蜒下滑,当吻到东方左锁骨下方的胸口时,东方鼻息中轻微地颤抖着,神色隐忍着不安,一只小手紧紧地抓着胸前的薄纱,另一只小手慌乱的从我手心里抽出在身侧扬起,掌心一番,掌风拂过,微弱的烛光晃了晃,屋子瞬间一片黑暗,

我缓缓拉下东方紧拽住纱衣的小手,轻轻地褪下最后一层薄纱,亲吻着东方胸前的肌肤,唇下突然有些怪异,不再是光洁平滑的肌肤,我疑惑地用双唇一遍一遍轻轻地摩擦着,感受着,如此蜿蜒不平,这可是伤疤?又是何时落下的伤?我猛地抬起头看着东方的双眸,在一片漆黑中东方的双眸微微闪着莹光,眉目间有些慌乱转眼即逝。

不等我开口,东方突然伸起双手轻柔地褪下我的衣衫,冰凉的指尖轻轻触过我腰际的皮肤,紧紧地环住我的腰身,微微抬起头吻住我的双唇,感受到她胸前因为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的胸^部,突起的粉嫩时不时摩擦着我光露的胸膛,痒痒的,感觉身^下燥热难耐。

我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揉捏起东方的胸^部,只感觉手下一片酥酥,软软的,另一只手掐着她的腰肢轻轻地摩擦着,鼓起的下^身紧紧地贴着东方的小^腹摩擦着,东方隐忍着发出的低^吟让我脑袋一热一股脑地把东方压在身下,东方不自然地收紧了双腿,

我喘息地在东方耳边轻声道,东方,我们生个小东方吧

我双腿半跪在床榻上,俯下身子,手慢慢下滑至东方细长的双腿间,轻轻地分开东方的双腿,指尖在双腿内侧轻轻的滚动,慢慢向上轻柔地摩擦着,……”东方失声地呻^吟着,我一手托住东方的后腰,一手抓起鼓起的下^身猛然挺进,迅速地抽动着,听着身下的人儿轻轻地唤着我的名字,我感到无比的真实,这些日子以来的思念与痛苦全都在这般缠绵中化为无限的柔情……

我喘息着道,东方,我爱你,你是我的,我不准你再离开我!身下霸道猛烈地挺进,

…………令狐冲!你混蛋!感觉身子一软,我无力地趴在东方软软香香的身子上,东方紧紧地抱住我的腰身,一个翻身把东方拥在怀里,我宠溺地卷着东方的发丝,一圈一圈卷起,又一圈一圈散开,柔声道,刚刚弄疼你了吗

东方在我怀里点了点小脑袋,也拿起一缕青丝,却在我胸口轻轻地打着圈圈,闷声道,你痒吗?

不痒,但是很难受东方,你这是在赤裸裸地挑逗我,感觉身^下又鼓鼓地胀起,

东方小声的抱怨道,为什么我会好痒呢

傻瓜……”我一把地拉下东方拿着发丝的两只小手,交叉压在东方的头顶上方,一个翻身压在东方身上,深情地吻着身下的人儿……一片寂静的黑暗中却充满着温暖暧昧的声音……

冬日里的阳光温暖却不刺眼,窗外白白的云静静地飘在宁静蔚蓝的天空,冷风从窗口席卷而过,微微感到一些寒意,伸手扯了扯被子,感觉怀里一空,猛地睁开双眼,真怕又一个梦,梦醒时分,我的东方又不见了。

东方此时正披着一件单薄的纱衣坐在镜台前,尽显凹凸有致曼妙的曲线,她侧着脑袋对着镜子,蹙着双眉抚摸着红红紫紫的斑斑点点,天哪,我昨晚竟然对东方那么粗鲁,那些都是我落下的吻痕?我真是个禽兽!

我欲坐起身子后腰传来一阵刺痛,酸软无力又倒在床榻上,……”我倒吸一口冷气,东方闻声扶着桌子缓缓走到床边,坐在我身边,担忧道你怎么啦?

我按揉着后腰,额头已痛得微微沁出了汗水,含糊道,没没事

东方顺着我按揉的地方拉下我的手,我看看,腰上的伤还没好吗?东方站起身子道,不行,我让婆婆来给你看看

哎,别去!我没事!我一把拉下东方,挑着眉坏笑道,我现在身上一丝不挂,难道要跟婆婆解释说我半夜三更偷溜到你房间,那个……用腰过度?

你,无耻!东方小脸一红,脑袋一别。

那也要有人愿意和我无耻啊我忍住后腰的痛一下从床上弹着坐起,拿起一件衣服披在东方身后,伸出双手从身后环住东方的身子,双手交叉在东方的小^腹,脑袋轻轻地埋在她颈窝处,双唇轻轻地吻着那些吻痕,

东方缩了缩脖子气急道,令狐冲!你!无赖!

我指尖心疼地抚过那些红红紫紫,柔声道,弄疼你了吧

东方拉下我的手,鼓着小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傲娇道你知道就好说着白了我一眼,

我扶着后腰缓缓爬下床,吃力地俯下身子从床底下拖出我的衣服,一团白呼呼毛茸茸的小球球从我的衣服里钻出来,小白白张着大眼睛吧嗒吧嗒地看着我,眼神里似乎有些恐惧,见我没有揪她小耳朵,小屁股一扭,后面两只小爪子一蹬,蹦跶一下跳上了床,伸起两只小爪子撸下小耳朵,盖住小耳洞,圆圆滚滚地钻进了东方的被窝里,

我从衣服里翻了老半天,捣腾出那次在华山下小镇里买的红色发带藏在手心里,扶起东方坐在镜台前,东方嘟着小嘴表情有些莫名,我站在东方身后从梳妆台上拿起梳子轻柔地梳着东方散在身后的墨丝,勾起手指从东方双耳耳鬓处勾出两缕青丝握着手心里,生疏却小心翼翼地绑上发带,东方从铜镜里看着我笨拙的模样,勾起嘴角嫣然一笑,我尴尬地摸摸脑袋,我这是第一次,不许嘲笑我

东方微笑着点了点头,我绑上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得意道,喜欢吗?

东方低下脑袋,轻轻的嗯了一声,不过啊,今天看来是出不了房门了

我疑惑地看着东方,东方伸手摸了摸脑袋后的蝴蝶结,含笑道这红色的蝴蝶结比我脑袋还大,出去,人可不都以为我痴了啊

看着我的苦瓜脸,东方也没有解下脑袋上的大红蝴蝶结,看着我身上的衣裳道,这身衣服也该洗洗了,等等我去市集再买些布料回来,给你再做两身衣裳过年,你看可好

真的?那我也要去我指了指东方脑袋上的大红蝴蝶结道,这样出去吗?

东方侧着头宛然一笑,戳了戳我脸上的淤青道,你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这一路上,所有人都看着我们两个又疯又痴的模样,东方不介意,我自是也不会介意,美滋滋地牵着东方的手,十指相扣一前一后摆动着,如此这般模样也好,至少一路上也没有人认出我们来。

……

我扒在床榻上,田伯光在我腰上抹着药油,时不时不专业地按揉几下,一阵阵刺痛传来,我闷在被窝上闷哼,田伯光,你轻点

田伯光停下手上的动作,脑袋伸到我面前坏笑道,我说令狐冲,你这几天夜里都去干嘛啦?你是不是?啊?东方美人?嗯?到底是不是啊?

我一把推开他一脸淫色的大脑袋,别胡说!再按按,疼死我了

田伯光摇着脑袋一脸贱样,前些天吃饭时我都看见了,东方美人的颈脖子里那些吻痕,啊呀,那么销魂,啧啧啧……”

田伯光,你眼睛往哪看呢我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双手扶着后腰瞪着田伯光,以后不准再看东方一眼

田伯光双手叉着腰一脸不屑道,啊吆吆,都看不得啦,若是以后娶回家还不得天天关在房里啊

反正不准看!我又扒在床上双手揉着后腰,

令狐老弟,要不要哥哥交你两招啊?

去去去……”

我说你腰不好,我教你两招,让你老腰不那么受力嘛

我一下从床上又弹了起来,双眼放光道,真的?

田伯光地一下笑出来,竟上了这淫贼的当了。

夜里,月光如一层薄薄的柔纱静静地洒在雪地里,双手扶着后腰缓缓地走在走道里,脑子里想着都是田伯光的那些花里胡哨的招式,唇角止不住地往上扬起,东方的屋子里还亮着灯,我小心翼翼地推开门,东方正坐在床边怀里抱着衣料,一针一线地缝制着,看着我蹑手蹑脚地进来,皱了皱眉头,随后把身边已经做好的一套衣服朝我丢过来,试试合不合身?

我抱着衣服一步一步靠近东方坏笑道,娘子做的总是好的

东方一把推开我,白了我一眼道,去!别胡说!你老婆孩子都在黑木崖呢

东方!我都说了,那孩子不是我的,你在师娘坟前都答应了我的,可不准抵赖

我贴近东方,眼里划过一丝狡黠,想起田伯光那些不要用老腰的姿势,双手按在东方的双肩上,挑起眉毛道,还是你也想生个儿子?嗯?

东方在我胸口一拍,滚!眼里却是藏不住的笑意。

我褪下身上的衣服,展开新衣,穿在身上,左看看右瞅瞅,心里美滋滋的,

东方看着我七歪八扭的领口,嫣然一笑摇了摇头道,那么大个人了,连衣服也不会穿说着站起身子欲帮理理,突然东方黛眉微微蹙起,小脸一阵煞白,身子晃了晃一手扶住床柱,

我一把扶住东方瘦弱的身子,急道东方,你怎么了?

过了好一会儿,东方缓缓睁开双眼,吐出一口浊气,虚弱道,不碍事,只是有些气血不畅堵在心口,一时过不了气而已

我小心翼翼地扶着东方坐在床榻上,担忧道,我去叫婆婆

冰凉的小手一把拉住我的手,坐直身子强硬道,放心吧,我说了没事的,这个样子我已经习惯了,再说那么晚了,婆婆也该睡下了

我扶住东方的双肩,皱起眉头道,什么叫习惯了,你最近老是这个这样吗?

东方打掉我的双手,苍白的小脸一别,满不在乎道,好啦,死不了的

想起婆婆告诉我东方的心疾怕是一辈子都好不了,心就一阵阵的揪起,抚摸着东方苍白的小脸心疼地责备道,我不准你说死字

从她怀里抽出那些还在缝制的衣裳,身子不好,那么晚了还不休息,怎么那么不会照顾自己呢,以后不准了

东方勉强地笑了笑,我揽住东方纤细的腰,扶着东方的肩缓缓躺下,手心轻轻地抚摸着东方的额头宠溺道,乖,你好好睡,我陪着你

我坐在床边,一手撑着脑袋一手紧紧握着东方冰凉的小手,看着东方苍白的小脸愣愣地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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